第二百一十四章 窝里横的一家人
叶初夏不知道她说了什么让梁亦离开，门口空空荡荡。顾清看叶初夏一直没进来，抽了一张纸过去。叶初夏面前突然出现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向她伸着纸。茫然抬头，叶初夏眼眶里并没有泪水，只有泛红的眼角。顾清暗自觉得尴尬，想收回叶初夏已经抽走了。 “谢谢。” 顾清没有说话关了门，看叶初夏歪头让她往回走。叶初夏抬起脚动了起来，“不好意思，刚刚情绪激动把你也拉进来了。”刚刚梁亦话说的难听，叶初夏一时气急真就应了，明明和顾清不熟还承认顾清就是她的新相好。 “没事。”顾清不在意，他还没有小肚鸡肠到跟一个小朋友计较这些，再说这样下来吃亏的又不一定是他。 顾清太过正人君子，叶初夏脑海里自动屏蔽掉了以前对顾清的一些不好的评价。 “如果你可以的话，我们现在聊一聊案子？”顾清一大早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结果忙活这么久一句话还没说。叶初夏立马点头如捣蒜，她这好像是太磨叽了一点。 还有十几天就过年了，沈玫芸猜也知道安诗茵肯定会来的，柴妍还叫了李野一起过来，小唐今年想回家过年，春节就只剩李野一个人了。吃完中午饭沈玫芸拉着柴妍出去买年货，这种事亲力亲为更有感觉。 “瓜子，花生，坚果，你还想吃点什么？”沈玫芸带着柴妍第一站就来了干果店，柴妍看花花绿绿的果脯咽咽口水，“这些也来一点吧。” 沈玫芸让店员每样都开始装，碰到芒果干的时候，沈玫芸出口阻止：“我们家有芒果过敏的，不要芒果。”店员跳过芒果继续装别的，柴妍在一边挑瓜子，现在瓜子的种类也这么多，柴妍每样都尝了尝每样都想买。看了看沈玫芸，柴妍每样都买了，她已经是大人了可以自己做决定了。 看车上占据半边江山的瓜子，沈玫芸瞅瞅嘴角，孩子大了不能骂了要给她留面子。“这么多吃的完吗？” 柴妍得意“昂”一声，“能吃完，瓜子又不会坏的那么快，我开学能接着逮学校吃。学校一包七八块呢，这里便宜还能省钱。” 沈玫芸也是没话说，从小孩子就有理。推着车回商场接着买别的，“我们家又不差那几块钱，反正我也说不过你。水果都空运回来的，你看看你想再买点什么。” 柴妍小跑几步追上去，挽着沈玫芸的手撒娇，“再买点砂糖橘吧，一口一个。”沈玫芸什么都答应，家里反正就这么一个小的。 “白钰查出那天有三个人同一时间使用了电话，目前都没有查出什么异常。”沈玫芸一边走一边和柴妍说着，柴妍低头沉思，“有什么怀疑的人吗？” 沈玫芸抬手摁电梯，说出她的决定，“这件事等过了年再说，或许是我想多猜错了吧。” 柴妍不知道沈玫芸在打什么哑迷，也没有多问。过年前一定要把叶初夏的案子给了解了，这条新闻引起太多的关注，私了只会让南山堂多年来的名声毁于一旦。 柴妍从天管局找了个女娃娃鬼，找那一家刚经历丧子之痛“叙叙旧”。女人双眼失神地靠在墙上，昨晚他们一家子都没敢睡，那孩子一直跟着他们，丢了性命又被用来碰瓷，想来也是不肯放过他们的。 他们一家人本来在附近的村子里，孩子突然病重她求了丈夫和婆婆好久，才求的来京市治病。抢上南山堂的号，却在去医院的路上孩子就没了。女人一人哭的撕心裂肺，丈夫和婆婆却是相视一笑。在最便宜的旅店里，三个人挤在满是油污和昏暗的房间里。 “哭什么？再说那是你自己的孩子，你怕什么？等钱拿到手，我们不就离开了，回去你想生几个孩子就生几个。”老妇人不满指着缩在墙角流泪的女人，这个女人给她生不下孙子，她那女儿能给他们换来一大笔钱也不枉她生下来一遭。 孩子的冤魂昨晚纠缠他们一整夜，老妇人说不怕也是假的，有钱能使鬼推磨，拿到钱他们就立马离开。这个生不下孙子的儿媳回去也得离婚，她儿子在外面给她早就找了个孝顺儿媳，怀孕已经六个月B超显示是个儿子。这钱一到手，养孙子就够本了。男人受够这种沉压压的氛围，寻了个由头出去找另一个温柔乡，外面的女人这次也跟着来了京市。 沈玫芸和柴妍疯狂买了一下午，回去柴妍拿了个泡脚桶泡着脚，林知深电话打了过来，将刚查到的消息告诉柴妍。想过这家人恶心，没想到会这么恶心。女人上一个孩子也是女孩，出生没多久也就没了，老妇人利用夭折的孩子坑了镇上医生八万块钱。男人早就在外面养了女人，肚子里还有一个六个月的孩子，女人不过是被婆婆和老公轮着骗。 这窝里早就不太平了，柴妍打电话给天管局立马改戏唱，几天都唱一样的戏码鬼也觉得无聊，现在有新戏唱她也高兴。冬日里的天没一会就黑透了，女人靠着墙角呆坐了一天，婆婆让她去买晚饭也没动。老妇人看她这死样子，幸亏儿子有先见之明找了个别人，她还指望媳妇能伺候她，现在还得反过来伺候她。 男人被外面的人哄的高兴，回去的路上还买了馒头和榨菜。看儿子回来老妇人当然高兴，一点也不在乎吃的是什么。喊女人吃饭，她也是呆傻地不动，老妇人嫌晦气自己坐在床头就着榨菜吃馒头。头上的灯开始一闪一闪，没几秒钟就全灭了，老妇人立马去摁床头的开关，没有什么用处。 “奶奶，我好冷啊。下面真的好冷，你来陪陪我好不好？”稚嫩的童声从上空响起，老妇人后脖颈冷气升起，她不敢回头心里更觉得凭什么来找她，又不是她生下的她。 “你去找你妈啊，她生你养你，我也是这几天才过去看的你，奶奶一把老骨头了你去找你妈吧。”不知道老妇人是怎么说出这些话的，女人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爸爸，你怎么不看看我啊。”小鬼又飘到男人身边，男人一下就感觉怀里多了个冰凉的东西，吓得他立马尖叫起来。“爸爸，你为什么怕我？难道你外面老婆肚子里有了孩子，你就不要我和mama了吗？我今天听到你和奶奶，要到我的上路钱就要把那个阿姨接回家了。” “啊啊啊啊啊啊，你别靠近我，你去找你妈啊。”男人挥舞着手臂驱赶空气，女人听到鬼说的话瞪大了眼睛，知道丈夫不是个好人，没想到他们竟然做到这种地步。 鬼立马又趴到老妇人背上，“奶奶，你亲手捂死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是你的亲孙女？我只是生病了不是得绝症了，你为什么非要杀了我？因为外面的阿姨怀的是儿子吗？你们杀了我换钱为了养弟弟？”鬼的话是质问这两个人渣，同时也在告诉女人真相，一个又一个不堪的事实被揭露，女人终于理清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