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踩过界
“天哥，我知道啦，那我们咩办？巴闭那个扑街踩过界，摆明是来闹事的啊。”阿基点头的同时，脸上露出一抹担忧之色。 盛天步看向那个马仔：“巴闭有没有闹事？” 马仔一愣，摇摇头：“那倒没有。” 盛天步咧嘴一笑：“那不就行咯，我们打开门做生意，人家过来捧场，不谢谢人家还要斩？拜托，难道你们冇听过一句至理名言嘛，顾客就是上帝。” 哈？ 在座众人起初也是微微一愣，随后都反应过来，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占米、李问，你俩将这些钱入公司的账，其他人跟我来，随我去见一见这位上帝。仲有，冇弄那般大的动静，其他兄弟该做咩做咩。” 众人齐齐应了一声。 一刻钟后，盛天步等人来到月华街美食大排档。 三十来米长的街道两旁，对列着各种本土特色小吃摊位，诸如车仔面、碗仔翅、撒尿牛丸之类的，若在以往早已是人声鼎沸，但此刻却有些安静。 巴闭跟他带来的五十多个小弟，一人占据一张餐桌，凶神恶煞的，没人敢靠近他们，只能选择不吃。 那些排挡师傅一脸苦涩，今夜怕是赚不到几个钱啦。 巴闭坐在小弟中间，赤着上身，大汗淋漓，正在食一碗西瓜汁解暑，那个小小摊位的主人是個老实巴交的跛脚中年人，他身旁跟着一个戴眼镜斯斯文文的学生。 学生名叫刘明，绰号四眼明，跛脚中年人是他父亲，真名叫什么没几个人知道，反正平时大家都叫他跛脚刘。 四眼明还在上学，中三，今夜照例过来帮他父亲卖冷饮。 正是酷暑时节，生意旺季，小半年的生活费就指望这个夏天，巴闭的到来很明显打乱了他们的计划，单单今夜就令他们损失了不少钱。 小孩子没心机，四眼明心中有气，虽然不敢瞪人，可整张脸都是黑的。 巴闭一见怒从心起，猛地将碗朝地上一摔，指着四眼明骂道：“我叼你老母，老子过来照顾你生意是看得起你，你他妈不领情？摆张臭脸给谁看啊？” 四眼明脖子一梗，就想说什么，却被跛脚刘一把拉到身后，生怕四眼明惹怒了巴闭，微微哈腰，讨好的笑道：“巴闭哥，他小孩子的，别跟他一般计较……要巴闭哥看得起，今夜冷饮我请，只要巴闭哥食的开心，每夜过来仲行啊。” 巴闭大笑道：“每夜你都请？好！跛脚仔，这可是你话的，我给你这个面子。从明夜开始，每夜给巴闭哥我送三十份西瓜汁！” 跛脚刘满脸苦涩，道：“三、三十份？” 巴闭眼睛一瞪，喝道：“怎么，你巴闭哥我胃口大，每夜就要饮三十份，不行啊？还是说你这跛脚故意耍我？” 跛脚刘连连摆手：“不敢、不敢……”心中却在哀叹，要真每夜给这家伙送三十份，那自己这冷饮生意也不必再做，今夜就收摊走人。 也就在跛脚刘为难之际，盛天步带着阿基、刘建明已经赶到。 没带多少人，总共也才二十来个小弟。 盛天步穿过人群，来到巴闭那桌，直接在他对面坐下，夸张道：“哇，巴闭哥，今夜点会这般有兴致，居然来我月华街夜宵？仲有，咩事惹了巴闭哥，火气这般旺啊，阿仁，帮我买两支汽水，帮巴闭哥去去火啦。” 刘建明道：“是。”转身就去买汽水。 巴闭一脸桀骜，瞥了眼盛天步，又看了眼阿基，道：“飞仔天，半年不见，你有长进啊，连黄毛基都收服了，连续击败八次，伱够本领，我很中意。” 盛天步道：“巴闭哥你这般说，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多谢，哦，还要多谢你照顾街坊邻居的 “收声啦！”巴闭一拍桌子，“我懒得废话，飞仔天，我今夜过来就是要告诉你，我他妈很中意你，只要你肯过档老利，我保你一生荣华富贵，点样？” 阿基杀气顿起，爆喝道：“我过你老母的档啊！就你老利那一群软脚蟹，也配让天哥过档？！” “草！！” 巴闭瞪着阿基，爆喝道：“你他妈算什么身份？！老大讲话有你插嘴的份儿？！飞仔天，你就是这么教小弟的？！一点江湖规矩也不讲！” 盛天步懒洋洋伸了个懒腰：：“巴闭哥，你搞错了，第一、我冇加入任何字头，也冇立字头，所以就冇有过档不过档的说法，我现在开安保公司，正当生意来的。” “第二、既然我们都冇字头，那自然也就冇混江湖，自然也就不需要讲什么江湖规矩。” “最后，多谢巴闭哥厚爱，居然这般看得起我盛天步，只不过我从未想过加入字头，就是想做正当生意来的，巴闭哥要跟我谈生意呢，可以，要是....” 就在这时，刘建明拿着两瓶盐汽水，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盛天步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接过两瓶汽水，将其中的一瓶推到巴闭面前，也没等巴闭接过自己咬着吸管，一口嗦下，打出一个气嗝：“呼！嗝！爽，汽水就该点个饮才爽嘛！巴闭哥，你认为呢？” 巴闭一把将桌上汽水扫到地上，摔了个粉碎，橙色的汽水流的满地都是，伸手一指盛天步，喝道：“扑你阿母！飞仔太难，给脸不要脸，给我记住，你他妈再猛也只是一个学生仔！” “出了月华街，你咩都不是！” “我同你讲，做人要懂尊卑，识进退，不然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今夜我没准备斩你，过来就是夜宵——” 盛天步又喝了一口汽车，盯着桌上洒落的一滩汽水，喃喃道：“你白痴的啊……” 砰！！ 盛天步看也未看巴闭，骤然出手，汽水玻璃瓶直接朝巴闭脑袋上砸去，顿时给巴闭开了瓢，鲜血从他额头、鬓角淌了下来。 正手指盛天步，无脑嚣张的巴闭瞬间自闭。 其他人尽皆错愕，却是谁也没想到盛天步会突然发难。 尤其是阿基，惊的眼珠子差点儿没掉下来。 我挑！ 什么鬼，先前天哥不还跟自己讲什么时代不同，不能再打打杀杀，结果这算什么？ 他出手比谁都凶啊。 一击得手，盛天步没给巴闭任何反抗的机会，顺势掀翻餐桌，朝巴闭身上飞去，跟着就是重重一脚，巴闭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死死压在地上。 盛天步满眼杀气，喝道：“还愣着干咩？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