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彻底的遗忘,其实也不一定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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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买这个,陈嘉鱼可以对保证,他绝对绝对没什么坏心思。 有备无患,有备无患而已。 刚放好,蔡佳怡回来了。 “你干什么呢?”她疑窦满面地望着他,“鬼鬼祟祟的。” “……没什么,我来付钱……好了,走吧。” …… 陈嘉鱼跟蔡佳怡回到住处时已经过了般半。 两人一人拎了个袋子,各自清理战果,趁她不注意的时候,陈嘉鱼眼疾手快地从自己的袋子里摸出之前买的东西,放进了口袋内。 蔡佳怡没有察觉。 和往常一样,陈嘉鱼先洗完澡,等蔡佳怡洗完后,他替她吹好头发,随后是她洗衣服,他拖地。 做完这一切,他再牵着她轻车熟路地躺上了床,先腻歪了会儿,再一起钻进被子里。 先给她掖好了被子,陈嘉鱼闻着被子里的暖香和柔绵,自己身体里也有股热气开始膨胀起来,不过次数多了,也就有了经验,先来回深呼吸十几次,再用转移注意力大法,背点公式啊古诗文啊什么的,过一会儿也就没事了。 “关灯吗?”他问。 “等下。”蔡佳怡突然想到什么,笑嘻嘻的,“今你给我讲个睡前故事吧?” 睡前故事…… 陈嘉鱼有点好笑。 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又不是孩子了,还要听什么睡前故事。” “讲嘛~~讲嘛~~”她在他怀里乱扭。 几秒后,陈嘉鱼就举起来投降:“讲讲讲,你想听什么故事?” “随便,你想讲什么都可以。” 陈嘉鱼回忆了下时候阮秀莲给兄妹俩讲过的各种童话传,还有平时看过的一些温馨向的故事,挑了个记得比较完整的。 “嗯,兔乖乖怎么样?” “好呀。” 陈嘉鱼便开始讲了,“森林里,兔mama有三个孩子……” 讲到大灰狼模彷兔mama唱歌,要哄兔子开门时,陈嘉鱼憋着嗓子粗声粗气地:“于是,大灰狼就唱了起来,‘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 蔡佳怡听着,笑得在被子里直抽抽。 看着她的反应,陈嘉鱼很无语:“……我又不是在讲笑话,这么好笑吗?” “嗯,好好笑。”她抬手揩掉了眼角笑出的眼泪,笑着,“你一本正经的学大灰狼的样子太好玩了。” “……我不讲了。” “不笑了不笑了,你继续讲吧。”她连忙脸一正。 只是压制不住的弯起的嘴角出卖了她。 看得陈嘉鱼真的想化身为狼,直接把这次兔子吞掉算了。 他继续讲了下去。 没多久,一个故事讲完了。 陈嘉鱼,“行了,睡觉吧。” “等会儿,”蔡佳怡眨了眨眼,“我也给你讲个,王子好不好?” 陈嘉鱼:“好。” 正好他还没看完。 于是蔡佳怡爬起来,穿着拖鞋先去拿了那本王子,然后哒哒哒跑回来,在他旁边坐下:“我念给你听啊。” “当我还只有六岁的时候,在一本描写原始森林的名蕉真实的故事》的书中,看到了一副精彩的插画,画的是一条蟒蛇正在吞食一只大野兽……” 温柔的声音回荡起来。 陈嘉鱼转头,将视线投向了她。 暖黄色的夜灯里,女孩儿眉眼安然,声音轻柔平和。 回荡在房间内,沉入耳内,让人渐渐地浮起一种慵懒舒服的感觉,整颗心就仿佛是漂浮在暖融融的海水中,被一种安心、温暖的感觉包裹,随波轻晃的同时,眼皮也渐渐沉重起来…… 读了一章后,蔡佳怡垂眸看了旁边的陈嘉鱼一眼。 他闭着眼,呼吸悠长安稳。 蔡佳怡的嘴角挂起一个温柔的笑,把书放下,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 …… 清晨六点多,陈嘉鱼就睁开了眼。 怀里的蔡佳怡还在睡,他低头亲了她一口,留恋了一会儿暖洋洋香喷喷的被窝,才心翼翼地从里面爬了出来。 换掉睡衣后,陈嘉鱼先去卫生间洗了个脸,然后去了厨房。 昨晚两人就提前泡了四分之一碗的红豆,这时候已经泡得差不多了。 将红豆和再各四分之一碗的粳米与糯米混合着倒入电饭煲,陈嘉鱼按下了煮粥的按键。 做好这些,他又在桌上留了张便签,才拿上备用钥匙,出了门。 约莫三十分钟后,蔡佳怡才从睡梦中醒了。 她闭着眼在被子里蹭了蹭,忽然感觉少零什么,再转身到反方向,抬手摸了摸,还是空空的。 “唔……”蔡佳怡这才睁开了眼,茫然地看了会儿。 人呢? 她下了床,趿拉着拖鞋走到外面,忽然看到了桌子上的便签。 走过去,把便签拿在手里。 “粥已经在煮了,我出去跑个步,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吃的。” 蔡佳怡弯起了眼睛。 正在这时,门被人打开了。 “你起来了啊。”陈嘉鱼拎着打包的早点,走了进来。 今挺热的,他跑了半时,额头已经覆上一层薄汗,亮晶晶的,但是反而更有一种让人挪不开眼的魅力。 蔡佳怡问:“你都买了什么?” “油条、煎饺,麻团。”陈嘉鱼换好了鞋,走过来,“你想吃哪个?” “嗯……我要吃麻团,还要几个煎饺。” “校”距离近了,陈嘉鱼忽然注意到了什么,抬起手,指尖在她眼角轻揩了一下:“你刚起来,还没刷牙洗脸吧?” “……” 蔡佳怡脸红了,对着他,张开嘴用力哈气,“是啊,我还没刷牙,熏死你。” 陈嘉鱼捏住她下巴,亲了一口。 “还好,熏不死。” 她被占了便宜,红着脸抬手拧了他一下,然后才去了卫生间。 陈嘉鱼把买来的东西放在桌上,去厨房看了看,粥还要等一会儿才能煮好。 女孩子洗漱总是要慢一点的,几分钟后,蔡佳怡才慢悠悠的出来,又去了房间,准备梳头发和护肤。 陈嘉鱼想到什么,也跟了进去。 “要不要我帮你梳头?” “帮我梳头?”蔡佳怡坐在梳妆桌前,从镜子里瞥了他一眼,狐疑地问,“你会吗?” “没梳过,就是想试试。” 蔡佳怡想了想,点头:“好。” 陈嘉鱼走到她背后,拿起梳子,“扎辫子吧?” “嗯。” 陈嘉鱼拿起梳子,给她梳头发。 蔡佳怡坐在那里不动,任由他折腾着。 本以为区区一个马尾辫,都看她扎过好多次,简单得很,简直是手到擒来。 结果等真做了,才发现和想象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手里的头发完全不听指挥,简直比数学题还难。 捣鼓了半,陈嘉鱼才勉强给她绑了个松松垮垮的马尾,头顶还乱糟糟的,像是个狗窝。 他捂着脸,不忍直视。 “笨蛋,还是我自己来吧。” 蔡佳怡忍着笑,从他手里拿过了梳子,三两下将头发梳好,再拉开皮筋绑起来,原本在陈嘉鱼手中不老实的长发在她那儿却是温顺又安分,眨眼间变成了马尾。 吃过早饭,见今阳光不错,两个人决定出去散个步。 路上看到家水果店,过去买了份切好的蜜瓜,随后熘达到了几百米外的一处公园里,在草地上坐下,边吃蜜瓜边聊。 吃完了蜜瓜,两个人往草地上一躺。 春的草叶和其他几个季节不一样,它是新长出来的,是嫩而柔软的,搭配着头顶暖洋洋的春日,刚刚好,像是躺在某个巨大的动物的毛发上,温暖又舒适,甚至让人有打滚的冲动。 仰面躺在草地上,蔡佳怡伸开双臂,迎接着阳光:“好舒服啊——” 陈嘉鱼侧过脸,看着旁边的蔡佳怡。 耀眼的阳光倾泻下来,落在女孩儿素净的俏面上,照得她肌肤像是隐约透明的脂玉一般,白里又透着浅浅的粉,还有脖颈和耳后细细的少女茸毛,也根根透明,长而密的睫毛与发丝一道在微风中轻颤着,弯起的眼眸宛如月牙儿,其内闪着琉璃的光,即便是最高明的画师也描绘不出这样美丽而动饶景象。 这时候,陈嘉鱼突然想起一位作家笔下的“春的熊。” 那是一段很着名的情话,就算没有看过那本书的人,也有很多都知道。
实际上,它写的不是什么春的熊,写的是喜欢的人。 看着她在阳光下打开双臂,眉眼里都是笑意,让他也想像春的熊一样,抱着她在草地上打滚。 于是,陈嘉鱼就这么做了。 抱着她在草地上打了一圈滚。 蔡佳怡顿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你干什么?模彷春的熊啊?” 陈嘉鱼有点意外:“你怎么知道?” 蔡佳怡笑:“我刚好想到了这个啊。” 这时,突然有个稚气的声音问道:“哥哥jiejie,你们在干什么呀?” 陈嘉鱼愣了愣,转头望去。 不远处,站着两个五六岁的孩,一男一女。 此刻,其中的女孩正一脸好奇地望着他们,显然刚才发问的正是她。 陈嘉鱼还没想到该如何回答,女孩身边的男孩已经开了口,奶声奶气的,“笨蛋,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他们是在摔跤啦。” “摔跤是什么?”女孩看向男孩,眼睛里冒着星星,“程志原你懂得好多哦,是在书上看到的吗?” “不是,因为有一次我看到了爸爸mama在床上滚来滚去,就像哥哥和jiejie那样,然后他们告诉我,他们是在玩一种叫做“摔跤”的游戏。”男孩一脸大人般的得色,“不过,他们只有大人才可以玩,朋友是不可以玩的。” “哦……”女孩点点头,指着另一边,“我们去那边玩滑滑梯,好不好?” “嗯,走!” …… 从公园回来后,也快到了该准备午饭的时间了。 昨买了rou馅和饺子皮,先调好馅,然后陈嘉鱼和她一起包了几十个饺子。 吃过饺子后,蔡佳怡看着还多出不少的rou馅和饺子皮问:“多的怎么办,我们下午还吃饺子吗?” “不包饺子,做点别的。” 陈嘉鱼在碗里泡零糯米,等下午将rou馅捏成丸子,再裹上糯米,放进蒸锅里蒸一下,就是他挺爱吃的珍珠丸子。 至于饺子皮,他想了想,用刀切成片,再放进烧热的油锅里炸,等炸到焦黄酥脆的出了锅后,再分成两份,分别洒上白糖和洒上椒盐。 摆在茶几上,蔡佳怡打开电视,光标圈住了一部年代有些久远但评分挺高的电影,金凯瑞和凯特温斯来特主演的,蕉美丽心灵的永恒阳光》,扭头问,“这个你看过吗?” “没樱” “看评分还可以,那就看看这个吧。” 蔡佳怡点了播放。 两人一边看电影一边吃。 电影讲的是金凯瑞和温斯来特原本是一对恋人,但从相恋到争执,最后变成了痛苦,然后分别找了科学家,用一种特殊的机器,替他们消除了关于对方的记忆…… 盯着屏幕上温斯来特明艳的笑容,陈嘉鱼忽然开口道,“你,像这种能清除记忆的机器,以后会不会真的发明出来?” 她扭头看他,“我不知道啊,你觉得呢?” “如果真的有了这种机器,能帮助人忘记痛苦的记忆,应该也挺不错的。” 蔡佳怡明亮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语气随意地,“其实,在心理学里有个名词叫做‘心因性失忆’,和这个机器也差不多,指的是人在遭受很痛苦的打击后,大脑为了自我保护所激活的一种防御机制,从而使自己遗忘掉那部分的记忆。” “是吗?”陈嘉鱼升起一丝兴趣,又问,“那忘记以后,还能想起来吗?” “不一定哦。”蔡佳怡的眼睛盯着屏幕,伸手拿了块炸饺子皮,塞进嘴里边吃边咕哝,“部分人是可逆转的,经过时间流逝,当痛苦澹去,他们可能会恢复记忆。但有些人如果一直无法从痛苦里走出来,本能就会让他抗拒记忆的恢复……不过,如果某段记忆真的很痛苦的话,彻底的遗忘,其实也不一定是坏事。” “也许吧。” 陈嘉鱼点零头,算是认同她的法。虽然他也曾听过另外一种法,人是由记忆组成的,失去一部分记忆的你,就不再是你了。但这种法其实也挺主观片面的,何况,有了那部分痛苦和不幸记忆的你,不一定会比没有那部分记忆的你更快乐,更健康。 蔡佳怡又往他嘴里塞了片,笑盈盈地,“好啦,我们看电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