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大奉 改路
都起起。 许七安进入船舱,逐一敲醒了使团内的诸位大人。 深夜被吵醒,有修为的还好。 几位没有修为的文官和御史都是一脸的睡眼惺忪,还有满脸的不满,看架势,如果许七安没有一个靠谱的解释,他们就要发飙了。 不过还没有等他们发飙,有人就先发飙了。 一名皮肤黝黑,络腮胡国字脸的中年男子直接没好气的冷声喝道,又怎么了,许大人! 众人皆将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国字脸男子,这国字脸男子并不是使团的人,他乃是镇北王的副将,褚相龙,也是之前反对走陆路最积极之人,甚至为此和许七安打赌。 许七安没有理会褚相龙的发飙,直接扫视了一圈众人,见人到齐,直接开口语出惊人:我方才经过深思熟虑,我们还是继续走水路吧。 褚相龙一听这话,霎时就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看着许七安,其胸脯更是急速的起伏不定,显然是被许七安的话气的不轻。 许大人想一出,是一出,莫非是把使团大事当成儿戏吗?真是,哼!没什么其他的事情,本将军回去睡觉了,以后这种没有脑子的想法,还是少一些,免得难看。 褚相龙冷哼一声,便向船舱内走去,不再理会众人,临进船舱前,他回首又添了一句,道:许大人,就是你现在改走水路,赌约依旧算数,如果没有遇到伏击的话,许大人记得把三千两银子准备好吧。c 今日褚相龙和许七安对赌的赌约便是,如果水路没有遇到伏击,那么许七安就输给褚相龙三千两银子,如果水路遭遇伏击,褚相龙就输给许七安三千两银子外加北境守兵的出营记录。 说罢,褚相龙头也不回的进入了船舱,重重的关上舱门。 许大人,你,这,你虽然是主办官,可也不能胡作非为,随心所欲,你这简直太荒唐了。 许大人,你这简直是在胡闹。 褚相龙被气走之后,剩下的文官御史们也是不满的哼道。 除去这些文官,使团内同为打更人的四品金锣杨砚虽然面无表情,但是也摇了摇头,显然也是对许七安的行为感觉很不妥。 一时间,竟没有一人支持许七安,不过这也是正常的,自古以来,更改路线就是大忌,像许七安前世某个战神皇帝,就擅自更改路线,结果可想而知,不必多说 不过还是有几个文官担心的说道,不走陆路继续走水路,那万一有埋伏怎么办,岂不是全军覆灭了? 今日许七安说服众人走陆路的理由其中一条便是,走陆路尚还有回旋的余地,走水路一旦遭受伏击,在水面上众人便是插翅难飞,只有全军覆没一条死路。 面对众人各异的表现,许七安丝毫不以为意,反而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样笑道:放心,诸位,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 说罢,许七安也不再多言,拍了拍几位大人的肩膀,又笑了笑,然后便直接离去,只留下诸位文官御史在原地面面相觑。 不管几位文官御史心中怎么想,反正他们这几天是睡不了安稳觉了。 许七安走后,杨砚跟了上去,两人走了一段距离,杨砚才面无表情的问道:你究竟在搞些什么。 面对杨砚的询问,许七安也是同样的说辞,一笑,然后道: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 杨砚: 很快,次日。 本来已经商量好了走陆路,众人在昨日也开始做准备了。 结果一晚上又换成走水路,这个消息传遍了全船之后,船上的禁卫军还好,经过几日行船间的一些事情,他们早已经对许七安无条件信任。 不过护送镇北王妃的女眷一行人却是开始对许七安颇有微词起来。 不过对此,许七安尽皆没有在意,一切静待即可。 到时候他人前显圣,可别跪下来叫他爸爸。 楚州城。 魏神莹在和许七安传音之后,便起身离开了景楼。 景楼外,有文家的人一直等待着,自从魏神莹来禹州之后,文家就拿出了十二分的热情,在魏神莹在城内闲逛的时候,也是派出了府里的亲卫随时听命。 魏神莹唤来亲卫,吩咐道:派一队人马,前去剑州,朝廷派往楚州的使团中有人与我有旧,将人都接来楚州城,期间如果有人阻拦,便报我的名号。 是。 亲卫立即点头领命,随后恭敬退下。 镇北王府。 淮王,还是没有找到郑兴怀的行踪,不过朝廷的使团已经出发了有一段日子了,估计再过一段时日就能到楚州了。 镇北王府内,楚州都指挥使阙永修和镇北王两人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屏退了众人,谈论着事宜。 这郑兴怀,都这样了,还能将消息传到京城,当真是打不死的小强。阙永修有些恨声的冷哼道。 郑兴怀。镇北王眯了眯眼,也念叨了一遍这个名字。 郑兴怀乃是楚州布政使,此人执法甚严,治地有方,一直和镇北王等人穿不到一条裤子上去,是以,在屠城当日,身为楚州布政使的郑兴怀也在屠杀名单之中。 不过当日镇北王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率兵前去攻击蛮族了,主持屠城事宜的乃是楚州都指挥使阙永修,是以,在牺牲了数名四品门客之后,郑兴怀跑了出去。 不过镇北王手下的密探已经遍布了整个楚州,郑兴怀即便是逃出了楚州城,可也只能躲藏起来,根本不敢露面,更别说站出来揭穿镇北王的真正面目了。
此事之后,我若晋升二品,便无需管他死活了。镇北王淡淡道,至于朝廷的使团,把王妃接来即可,其余人,哼。 镇北王冷哼一声,没有将话说完,但是阙永修已经明白了镇北王的意思,他脸上露出笑容,道。 我知道该怎么做,如今,我大奉也该出一名二品了,这些年北方蛮子和妖族嚣张跋扈,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此事过后,我们踏平那驮天山,再把烛九扒皮抽筋,给将士们炖汤喝。 镇北王听到这,严肃的脸上也露出笑容。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轻微的响动。 镇北王脸上笑容隐去,淡淡道:进来。 吱呀。 茶室的门被打开,一位黑袍密探低着头,疾步进入屋内,走到镇北王面前,双膝跪地,手中捧着一张密信。 镇北王探出手,密信自动飞入掌心,他展开密信,了起来。 密信的消息不多,镇北王仅仅几眼便看完,看完之后,却是眉头一皱。 一边的阙永修见此,当即伸手从镇北王手上拿过密信一看,这一看,他眉头也是一皱。 这是一封楚州城中的情报,情报上说呼延雪今日让文家派了一队人马前去剑州迎接使团。 淮王,这事你怎么看。阙永修当即看了一眼镇北王,问道。 呼延雪是三品超凡强者,拥有动摇局势的力量,她的一举一动都值得认真对待。 镇北王沉吟片刻,在脑海中思虑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此事不必管了,不过是使团而已,情报中说使团内有人与呼延雪有旧,她才派人前去的,不管这个消息的真假,我们暂时不要节外生枝,先不管使团了,一切事情以保证这次行动为主,使团也不过一个四品加一些蝼蚁,让他们活着也无所谓。 听着镇北王的话,阙永修认同的点了点头,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又继续问道:如果真让使团查出些什么来,这呼延雪要保使团怎么办。 闻言,镇北王淡淡道:他们查不出的,至少在事成之前,他们没那么快,等到事成,本王踏入二品,届时他们识趣便好,如果不识趣,本王不介意再摄取一份灵蕴,你也放心,此事若是真的未成,我也有办法保你,不必担忧。 阙永修闻言,脸色放松了下来,再次露出了笑容。 镇北王对此也不介意,阙永修是他年少时的伴读,而后一起领兵,从山海关战役到北境,他们金戈铁马近二十年,感情比亲兄弟还要亲,不然,屠城的事情他也不会交给阙永修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