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情似游丝心有梦 舞动残剑弄风云

    春色依旧花千树，

    杨柳风轻，尽与殷情许。

    谁把嫩绿皆移出？

    穿檐燕子惊飞去。

    虞凌风站在桃林看着满树的桃花，两旁的嫩绿竹叶衬托着娇艳的花朵，微风拂来花香扑鼻。好一处人间仙境。反正前途未卜，前路茫茫，以我现在的身手实难应付江湖险恶。我何不在这山谷中久呆一段时间，修炼一下那“落絮飞花”剑法呢？刚好有飞絮秀才前辈在这，瞧他外表刚毅，内力深厚，若是能得到他指点一二，定当受用无穷。他望着桃林，低头陷入沉思。

    “虞公子在思考什么？瞧你身手矫健，精力充沛应该也有着一点武学基础。不知你师从何门？”就在虞凌风出神思考之际，不知飞絮秀才何时来到了他身边。

    “晚辈愚钝尚无师门，从小跟随先母学得一点皮毛。现觉得前途未卜，一片茫茫。身世成谜，报仇未有期。以我现在身手，难以行走江湖。我在考虑要不要留在这叨扰一段时间，修炼一下武艺。”虞凌风面露尴尬的说。

    “山野之间，来者是客，更何况小徒对你颇具好感，你也一席话释怀了老夫多年的心结，说什么见外的话。尽管留下来住上一段时间，趁得老夫现在还在谷中，虽不具备旷世身手，但也痴长你几年，或许也能指点你几招。只望你不要嫌弃这穷山僻壤就好。”飞絮秀才爽朗的说。

    “桃红竹绿，正是愉悦身心，修炼武艺的绝妙之处。前辈过谦了，如此晚辈厚颜叨扰几日。多谢前辈成全。”虞凌风躬身致谢。

    “不必客套！可否告知令堂在世时江湖名号？”飞絮秀才摆摆手说。

    “玉芙蓉云舒曼”虞凌风神色黯然说道。

    “玉带横开飞白露，纤手回魂一芙蓉的云舒曼？她已经不在人世了？”飞絮秀才表情惊讶的问道。

    “是的！从我懂事起，我就跟随先母住在衡山回雁峰竹林深处，先母从我出生就起没离开过竹林。一年前先母与仆役人等一家十七口全部惨遭毒手。其时我刚好外出游玩，不然也在此列。”虞凌风满脸悲愤，眼中怒火冲天。

    “唉！世事无常，想当年我没禁足于此之前，跟令堂有过一面之缘。她天生绝世容颜，轻功身法超群，尤其以医术见长，身旁追求者甚众。当时我身患寒疾，幸得令堂施手搭救。十八年一弹指，再闻其名已是两世人。”飞絮秀才也是满脸凄然。

    “你仇家是谁？只听得你说的全是令堂事迹，令尊呢？”

    “家母在世时，从未对我提过家父，每当我问她的时候，她都是含泪摇头，说是等我长大了自会知道。为了不想让她伤心，久了我也就没有再问过了。家母离世时，没有来得及告诉我，便已仙去。临终前她只递给了我这柄残剑，说了三个字找……你……爹。晚辈现在是既不知父讳，又不知仇踪。”虞凌风眼眶湿润，声音哽咽。

    “事在人为，来日方长，不必气馁！既然已知你的生平，又蒙昔日令堂施药之恩。见你随身兵器为剑，我虽不擅长剑法但昔日闯荡江湖时，也摸索出了几式箫法，它跟剑法大同小异，都以冲，刺为主，剑走飘逸，箫走灵巧，二者有着异曲同工之处。等会老夫将他授与你，剑者利器也，无劲空有其表，不得其魂。然！若得其魂，必先从劲道着手，劲者内力也！内功之道须日积月累，其如江河汇海，如疾风卷草，习之强身健体，病邪不侵！等会咱们就从内功心法开始。”飞絮秀才扬声说道。

    “多谢前辈指点，晚辈铭感五内！叨扰时日晚辈已是惶恐，再承蒙前辈传授技艺，晚辈实感受之有愧！”虞凌风低头说道。

    “行走江湖应有磊落胸怀，太过于客套便显得过于扭捏。相遇既是有缘，看你一身正气，假以时日必定有所作为。况你大仇未报，身世成谜，未来路远，责任重大。该当刻苦用功，修成绝艺，以图将来。老夫自知技艺浅薄，难以胜任你师父。今日只是以长者自居，助你一臂之力，不用你入我门下，随意指点你一二而已。”飞絮秀才盯着虞凌风说道。

    “如此多谢前辈厚爱，如若晚辈再推辞，便显得不懂世故人情了。”

    “孺子可教也！来咱们从内功入门着手，双腿盘膝坐下，我说你做。”

    “闭目冥心坐，握固静思神…………勤行无间断，万疾化为尘。”虞凌风按照飞絮秀才的指点，默念着内功心法口诀。

    转眼已过七八天，虞凌风每天都在飞絮秀才的指点下练着内功心法，不知不觉间已有所成。只见他面色红润，精力充沛，两目炯炯有神。双手挥动处，树叶随之起舞沙沙作响。

    在这几天里，黄婉如每天照料着他们两人饮食。见到虞凌风刻苦修练，功夫日益见长，她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灿烂了。

    内功已是小有所成，接下来便是飞絮秀才教虞凌风修练他由箫法演变成的剑法了。

    是日，朝阳初照山林，桃花朵朵含情吐露，群鸟叽鸣山谷，好一幅生机勃勃，鸟语花香的画卷。黄婉如哼着小曲儿，蹦蹦跳跳的跑到溪边，对着望着溪水出神的虞凌风道：“风哥！你来此干嘛？从今天起师父要我陪着你一起练习剑法！”

    “早晨醒来，觉得精力充沛，来这小溪边练了一会内功吐纳，咱们回去一起练剑吧！”虞凌风望着娇媚的黄婉如道。

    “好呀！”黄婉如兴奋的转身回头朝来时的路跑去。“嗯呀！”一声，只见她踩到被露水沾湿的青苔脚底一滑，往后跌倒。

    眼见快跌倒了，虞凌风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搂住了她的腰，黄婉如直接倒入了他怀中。温玉满怀，手握处柔软细腻，一阵独特的幽香钻入鼻孔，他不由得低头嗅了嗅她秀发。一股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一时不知所措，不由迷离发呆。

    “嗯……风哥你好坏！”黄婉如躺在他怀里，满脸通红地望着虞凌风呢喃呓语。四目相对，两人都不由一怔，同时扭过头去。

    “对不起！”虞凌风赶紧扶起黄婉如，望着她云娇雨怯朝霞般的脸面，直觉内心噗通噗通的跳着。

    “谢谢！”黄婉如娇羞的低着头，摆弄着衣襟。“咱们回去吧！不要让师父等急了”

    两人默不作声的走着，一段路仿佛走了一个年头。期间的甜蜜只有自己知道……

    “剑者兵器之王，百兵之君。其身轻灵，其势激烈，有穿玉破云之劲，有御风弄影之能。用好了能十丈取敌首级，能百步挫人銳气。今日我们就从其轻灵飘逸的招式开始。”飞絮秀才容光焕发的说。

    “第一式，烟水苍茫。”只见飞絮秀才舞动着手中的玉萧，轻灵舞动，所过之处劲风激荡，有如烟雾缭绕，又好比水面涟漪。

    “第二式，日照空山。”飞絮秀才挺拔的身躯矫捷的抬起手臂，手中玉箫举过头顶，继而身躯一旋，只见头顶一片白影，有如阳光普照，漫天云霞。

    “第三式，平湖惊鹤。”静若伏虎的飞絮秀才缓缓提起玉箫，提至腹部的时候迅速往上一撩。其势动若飞龙，疾若闪电。状似平静的湖面匆忙腾起的白鹤。

    “第四式，蛟龙搅浪。”飞絮秀才蓄满力道的身躯，急速向上腾起，在空中接连旋转。手中玉箫左右腾挪，风声呼啸，衣袂翩翩而舞，地面尘土飞扬。树木摇晃不止。恰是那翻滚的浪花中腾起一条矫健的苍龙。

    “第五式，潇潇雨歇。”手中玉箫不停转动，于胸前位置搅出一个漩涡形状，看去一片朦胧，只见箫影生花，渐渐辨不清箫在何处，随之嘎然而止，漩涡中突现钻出玉箫来。始时狂风骤雨，止时日出云层。

    “第六式，守元抱一。”只见飞絮秀才怀抱玉箫，闭气凝神，目视前方，一动不动。似乎天地万物皆在沉寂，忽见树上飘落一瓣桃花，玉箫徒然脱手而出，呼啸一声，连同桃花没入前方树墩。

    “好功夫！”黄婉如脱口一声，打破沉静。

    “飞絮六式，我已演示完毕，剩下的时间你们慢慢练习。有啥不懂的地方再来问我。”说罢飞絮秀才转身拔出玉箫，坐在树下。

    虞凌风拿起残剑，黄婉如从袖中抽出竹箫。对视一眼，回想着刚才的招式，练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