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清波碧草家千里，残剑迎风月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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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随水，水随风， 萍枯水尽； 幻即空，空即色， 幻灭空灵。 有意栽花花不发， 无心插柳柳成阴。 天下悠悠多少事， 总在阴差阳错中！ …………………… 青山削翠，碧蚰堆云。怪石罗列的崖底下，烟雾腾腾。几块石头叠成一个圆弧造型的灶台，上面摆着一根手腕粗细的树条，树条顶端的叉枝上各穿插着一条巴掌大小的怪鱼。一青衫少年蹲在灶台口，朝里堆放着枯枝败叶。只见火苗窜起将鱼烤得“噼啪”作响。他手握树枝翻转了几次，不大一会功夫，便将鱼烤得金黄。将树叉拿至鼻前嗅了嗅，“嗯！熟了，今天的一餐又对付过去了。”他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是何许人？他正是被黑衣蒙面人掌风推下悬崖，大难不死的虞凌风。 不知不觉。他在这崖底已经一月有余。有时间便拿出落絮飞花剑谱修练几式，饿了便去石潭抓上几条怪鱼烤着充饥，渴了便饮几口潭中清水。倒也过得逍遥自在。自从他吃了这潭中的怪鱼以后。不但腿上的伤已经好利索了，就连内力也感到充沛了不少，每天都有使不完的力气。尤其是在刚吃完鱼的那几个时辰，浑身燥热。必须得靠练习剑法，将自己累得筋疲力尽。练完以后，再去潭水中泡一下身子。这石潭中也充满古怪，泡在里面的时候潭水是温的，能使人全身慵懒无力，潭中怪鱼争先恐后的在身上游来游去，用嘴不停地在身上撞击，仿佛能从身体上觅到食物一般。泡上一个时辰从潭里爬上来，便觉神情气爽，筋骨舒张，全身精力充沛。渴时喝那潭中之水，却又是清凉爽口。虽然石潭充满着古怪，但是虞凌风还是坚持每天泡上一个时辰。 一个月下来，他内力精进了不少，原本飞絮秀才指点他的飞絮六式，现在也使用出来得心应手了。腰中的残剑经过这一个月，似乎对他也另眼相看。以前用残剑修练飞絮六式的时候，重若千斤，笨拙不堪。现在挥动它的时候，轻盈飘逸。落絮飞花剑法也已修习半月左右，“絮果兰因”“搓绵扯絮”“咏絮才高”“禅絮沾泥”“雪飘如絮”“游丝飞絮”六式已经修练完毕，剩下“拈花弄柳”“柳暗花明”“妙笔生花”“六出冰花”“百花齐放”“移花接木”六式尚未修习。 人生际遇总有那么多的机缘巧合。如若那日我不进入岳阳楼，又怎会遇到醉仙翁葛老哥，又怎能蒙他赐我剑谱，告诉我昔日江湖秘闻。如若我不被婉妹歌声所迷，又怎能认识她，认识飞絮秀才谷大叔，又怎能承蒙他传授内功心法，传授飞絮六式。如若我当日不受好奇心驱使，闯入林中又怎会掉落至此潭中。如若没来此地，我何时何地才有机会修习落絮飞花剑谱。如若没来此地，我又怎会误打误撞的增进内力，如若不增加内力，我又何时才能使唤这充满谜题的残剑…… 虞凌风咬着手中的烤鱼，抬头望着远方重嶂叠影的山岚，摇头苦笑着。 “来此地应该有月余了吧？我应多加修习落絮飞花剑法。争取早日回到江湖，我现在身世未明，大仇未报，范兄临终所托也未帮他实现。唉……”他摸了摸纳在胸前的玉佩。 吃罢起身弹了弹身上的灰尘，保留好火种，将火熄灭。 他来到这段时间以来，每天都在此地练功的大树下，从怀中掏出“落絮飞花”剑谱，从腰间拿出残剑。将剑谱翻开至第七式页面，只见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拈花弄柳”四个铜钱大小的字。字下描绘出一个男子模样的人目视前方，手中剑握直，手臂前伸继而向左慢慢倾斜，然后双脚腾空跃起，将剑持平，剑尖由左至右划出一道圆弧。人物旁有行小注“拈花一笑，西山残照，划山掠水，风折垂柳。”注释很抽象，但是参照人物动作，也能领悟。虞凌风依照描绘的动作，念着注释，慢慢的挥动着手中残剑，练习着。几遍过后，只见他“呀！”的一声，双脚迅速腾空而起，手中残剑从左至右一划而过，一道半圆弧的光晕射向不远处的崖壁。“砰”的一声，只见崖壁上碎石纷飞，留下一道约莫寸许深的裂痕。 “咦！今天的剑式怎么有这么大的威力？”虞凌风望着崖壁上的裂痕一怔。 “难道是我的内力又有增进？还是残剑展现出了它非同寻常的地方？”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将目光投向手中的残剑。 他面对悬崖，将残剑插入腰间，双脚各往旁边推动着地面上的碎石，移至与肩同宽。扎稳马步，深吸一口气。运足内力，双掌由腹前迅速往悬崖上的树木推出，只见树木沙沙作响，左右摇晃，咔嚓一声，掉下一颗碗口大小的来。 “不对！今日的内力跟前几日也差不多呀！前两日也能震断小点的树木了，今日断的也没比昨日大多少呀！平时练习剑法时，崖壁上怎么就没留下裂痕，而今天的却怎么这么深呢？今日练的剑法招式虽然不同，但是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应该也不会是它的问题。那就只能是这把残剑了。”虞凌风从腰间掏出残剑，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残剑！一尺三寸，连柄插入剑鞘，鞘身古朴，锈迹斑驳，鞘口折断，漆黑的剑身与剑鞘平奇，剑身无锋！虞凌风端详了半天，残剑还是原来的残剑。 “怎么会这样？”他心中充满着迷惑。 他挥动着手中的残剑，依照刚才的方式再一次使出“拈花弄柳”朝崖壁划去。只见崖壁上除了刚才那道裂痕并无变化。 “额！奇怪！”他再次朝着崖壁划去。依旧没有变化…… “唉！……算了！总有一天我会领悟的。现在还是加紧练习吧！”他摇了摇头。 ………………………… 悬崖依旧是原来的悬崖，石潭依旧是原来的石潭，残剑也依旧是原来的残剑，只是碧草已经没有了原来娇柔，潭中的怪鱼也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