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黄尘古道月满天 残剑迎光威力现

    碧海年年，

    试问取、冰轮为谁圆缺？

    吹到一片秋香，清辉了如雪。

    愁中看、好天良夜，

    知道尽成悲咽。

    只影而今，那堪重对，旧时明月。

    中庭银辉暗洒，冷月无声，星星稀稀疏疏几颗眨着眼睛。仿佛在映照着人间的离愁别绪。此情此景，本应是阖家团圆的日子，此时此刻对于埋头赶路的人来说，显得些许落寞，徒增神伤。

    黄沙古道，一老一少二人行色匆匆，沉默不语，清冷的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将身影拉得瘦长瘦长。

    “唉！中秋中秋！天凉好个秋，本应寻欢赏月的人儿，却陪着我这老头，餐风露宿的奔走在这漫漫的黄沙之中，小兄弟你可作何感想？”乞丐装扮的老者打破了沉寂。

    “前辈尚且为了天下苍生劳累奔波，我又怎配有不同想法。这天庭满月犹照人间离苦，我辈热血男儿如若置身事外又情何以堪？”虞凌风说道。

    “有此志向，江湖幸甚，天下苍生幸甚！哈哈！但愿九州大地年轻之人，都能有如此情怀。时辰不早了，咱们找个地儿打个尖，祭奠一下五脏庙吧！”老年乞丐说道。

    “全听前辈安排！晚辈年轻体健，尚能坚持，但前辈年岁已高，还是要多加注意歇息。”虞凌风看着老年乞丐为了天下苍生，深夜还在黄沙中奔波，面露关心之色。

    “这就是你小看瞧我了，虽我年长你几十年，过着饱一顿饥一顿的日子，但是只要我填饱了肚子，照样健朗得很。”老年乞丐脸上洋溢出不悦之色。

    “请恕晚辈不善言辞，晚辈不是那意思，我想表达的是咱们还是找个地方歇息一晚，养好精神，明日再赶路吧！”虞凌风连忙解释道。

    “嗯！这还差不多，算你还识趣！”老年乞丐咧嘴一笑。“以后你也不要开口一个老前辈，闭口一个老前辈的叫我，老夫听得别扭，你先自报家门，老夫等会告诉你我叫啥，这样才显得你尊重我。哈哈……”老年乞丐一脸打趣的表情。

    “应该的！晚辈叫虞凌风，尚无师门，家母玉芙蓉云舒曼也已蒙难，仇家不明。家父名号不知，家母离世之时只给了我这把残剑，说是它关乎我的身世。”虞凌风抽出藏于腰间的残剑凄然叹道。

    “不知名号？玉芙蓉云舒曼……”老年乞丐瞧着虞凌风手中的残剑低头沉思。“昔日南天一剑的佩剑，江湖流传中关乎武功秘籍的宝物，从它身上能寻到你的身世，而你又姓虞。怪哉！怪哉！没听说昔日武林中有成名的人物姓虞呀！……或许你不应该姓虞。”

    “前辈也知这柄剑的传说？你是第三个说我不应该姓虞的人，但是我不姓虞我又姓啥？”虞凌风看着老年乞丐一脸茫然。

    “剑的传说，只要稍微年长一点，久在江湖行走的人，或多或少都会知道一点。我是第三个，还有两个是谁？你能透露一下他们名号么？”老年乞丐盯着虞凌风问道。

    “醉仙翁葛东及葛老前辈，飞絮秀才谷声鹤谷大叔。”虞凌风说道。

    “那就难怪了！葛老头知道的不会比我少，他是我师兄。谷声鹤沉寂江湖这么久了，你两能认识是你的缘分，以后行走江湖，他俩或许会对你有所帮助！”老年乞丐点着头说道。

    “你跟葛老哥是师兄弟？难怪你们说话的语气这么相像，随缘吧！江湖的路很长，只能靠自己慢慢去寻找。现在边关的安危重过于我的私仇。”虞凌风目视前方，脸上露出了坚毅。

    “好个以天下为己任的气慨！冲你这番言论，小老儿送你一份心意，希望日后你有能用得着的地方。”说罢老年乞丐从怀中掏出一块墨绿的竹片来。

    “日后在江湖中，遇到紧急之事，或是需要寻人取物，跑腿传信。当作乞丐模样装扮之人拿出它便可！”老年乞丐说着将竹片递给了虞凌风。

    “萍水相逢便授礼物，晚辈惭愧！”虞凌风盯着竹片面露犹豫之色。

    “拿着！你不是一个小器量之人，冲你刚才的气魄，你受之无愧！江湖之人漂泊无依，互帮互助本是应该，相信你日后见到寒门弟子有难，你也会伸出援助之手！我叫申西始，接掌丐帮已有十六年，既然你叫葛老头为老哥，以后你我也就以此相称吧！这墨玉竹片是我的掌门信物，凡竹片所到处，本门弟子莫敢不遵！”申西始将墨玉竹片塞到虞凌风手中。

    “谢过申……申老哥！日后丐帮若有用得着晚辈的地方，尽管派人通传。”虞凌风将墨玉竹片放入怀中感激的说道。

    就在此时，“驾！驾！”身后传来几声急促但显得中气不足的声音。

    虞凌风侧身路旁，转头只见一儒衫少年乘着一匹黑马疾驰而来。马背上的少年身形摇晃，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有从马背上掉下来的可能。

    “站住！看你往哪逃，快快受死吧！”黑暗中又冒出两个黑衣汉子乘马而来。看形势应是在追杀前方这儒衫少年。

    “救……救我！”儒衫少年朝着虞凌风和申西始看了一眼，眼中露出乞求之色。继而趴在马背上往前疾驰，只见他胸前腥红一片，左臂下垂。似已受伤不轻。

    虞凌风和申西始对视了一眼，跨步立于道路中央，面朝后方疾驰而来的两个黑子汉子。

    “小子！少管闲事，快快让开！”黑子汉子挥动着手中的马鞭朝着虞凌风身上扫来。

    “下来！”虞凌风伸手抓向空中的鞭子。

    “找死”另一个黑子汉子从身后拔出长剑朝着虞凌风手臂砍来。

    眼见剑锋急速而来，虞凌风使劲抓住空中落下的长鞭，借力腾空一跃而起，手中的残剑迎着黑子汉子手中的长剑挡去。

    “当”的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黑衣汉子手中的长剑一折为二。“着”眼见断裂的剑尖向着地面落下，虞凌风空中一个翻转大喝一声，顺手一式“移花接木”手中残剑将断落的剑尖击起，朝着前面使用马鞭的汉子身上射去。

    “哇！”一声惨叫，使用马鞭的汉子从马背上坠落地面，显见已经凶多吉少。

    “你等着！排教不会放过你的，老子先去解决了雾隐门那小子再回来找你”断剑汉子眼见同伴殒命，驱马往儒衫少年追去。

    雾隐门？三字钻入虞凌风耳中，顿然一石激起他心中涟漪。

    “站住！”虞凌风将手中残剑往空中一划，一式“雪飘如絮”使用出来，空中月光折射在剑上，激起一片金光朝着前方的断剑汉子飞去。

    “哇！”一声凄厉的叫声，只见他身躯一分为二，腰下部分犹跨在马背上，随马往前飞出老远。

    看着无心中激发出的残剑威力，虞凌风和申西始目瞪口呆，久久无法回神。

    “这是第二次见其威力，两次都在无心中激发。这是为何？”虞凌风抬头看着空中的圆月，脑海中浮现一个念头“莫非跟月光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