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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博尔金竭

    千岁词正文卷第154章博尔金竭与此同时。

    广陵城城西,胡柳胡同。

    望着眼前中规中矩的大门,韩长生疑惑问道:

    “这就是博尔金竭的府邸吗?”

    看起来倒是不算大,不过与他的官职倒也还匹配。

    凌或也抬头看了看大门上的匾额,下意识微微蹙眉。

    奇怪,那门上的匾额居然是空的,一个字都没有。

    “他既是东城校尉,为何要住在西城?这岂不是每日上下值都很不方便?”

    谢昭一手牵着冯若楠的手。

    她一只手压着领口,低低咳嗽两声,抬眸温吞道:

    “去敲门问问看,不就知道了?”

    博尔金竭的住址,还是他们方才从城门口的守卫处打听来的。

    守卫见他们跟着宇文部的马车来的,只当他们是宇文部的贵族。

    因此倒是对他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极尽谄媚之色。

    虽然三人也曾疑惑为何博尔金竭这位广陵城东城校尉,居然住在西城十分偏僻的胡柳胡同里,但是还是按照城门口的守卫指引来了此处。

    他们事先从城门守卫那里打听过,今日博尔金竭正好轮休休沐,想来应是在家中的。

    果然,韩长生上前一步,站在门前叩门三声。

    不出片刻,那大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位老仆。

    他眯着眼看了几人半晌,疑惑问道:“娃娃,你们是.”

    凌或抱拳一礼。

    “老丈,请问这里可是博尔金大人的家中?”

    老仆答:

    “正是,小娃娃,你们是来找我家大人的?”

    “是,我等特来拜会博尔金大人,劳烦老丈通禀。”

    老仆笑得慈和。

    “嗐,我们小门小户的哪有那许多规矩,你们是大人同僚家中的小辈儿吧?

    快进来吧,大人今日恰好在家中休沐。”

    他拉开大门让几人入内,声音洪亮的向院子里喊道:

    “——大人!有几个娃娃来寻你。”

    院中,一个赤裸着上半身举着石墩的邯庸大汉,闻言重重放下手中的重物。

    他转过身来,声音沉沉的看向刚随着老仆进来的少年男女们。

    “娃娃?”

    他下巴上满是络腮胡,长相是再寻常典型不过的邯庸人深刻的五官。

    眉目深邃,炯炯有神的打量着四人。

    “小朋友,你们是何人?找我何事?”

    他长得实在粗犷高大。

    以至于冯若楠在见到他那一瞬间,下意识轻轻抖了抖。

    她的动作的幅度不大,但是握住她手的谢昭却在第一时间便感觉到了。

    谢昭轻轻回握了一下她的小手,低头看向半个身子都躲在她身后的小姑娘,低声安慰道:

    “没事的,你不要怕,他就是你的世叔博尔金大人。”

    “世叔?”

    博尔金竭亦是习武之人,如今武道境界已入观宇天境。

    虽在江湖之中算不上有名望的高手,但在军中之人中已算是前列,自然将谢昭这句细语听了个分明。

    他疑惑的看向四人中年龄最小的小孩子,问道:

    “这孩子是.”

    谢昭松开牵住冯若楠的手,改为将手轻轻搭在冯若楠肩膀上,然后略带鼓励的微推了推她的肩头。

    兴许是因为谢昭、凌或和韩长生几人是将她从北朝奴隶主的手中解救出来的人、还愿意送她归家,因此冯若楠潜意识中对他们十分信赖。

    此时,见三人都鼓励的看着她,于是,冯若楠终于鼓了鼓勇气,上前一步小声答道:

    “世叔,我是天宸黔州按察使冯诺的小女儿,不知您.您还记得我吗?”

    谢昭微微眯眼。

    原来这个小姑娘,居然是南朝天宸黔州按察使的女儿?

    她心里微顿。

    既是南朝官宦之后,为何会家中亲眷皆无、流落在北朝邯雍?

    近两年倒是不曾听闻过,黔州官场上有什么足以株连遗祸三族的大案。

    谢昭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她只是视线极轻的从冯若楠发顶略过,然后垂下头轻轻摇了摇。

    罢了。

    如今天宸官场之事,又与她“谢昭”何干。

    时至今日,她只是一介走马江湖的贩夫走卒。

    没有立场,更没有必要去探究这些。

    自己尚且身份不被容存,这次能将这孩子平安送到她父亲故友家中,便已算积了福报。

    博尔金竭微顿,他定眸细看了她一瞬,脱口而出道:

    “你莫非是.若楠?”

    冯若楠见博尔金竭居然真的叫得出她的名字,当即又惊又喜,于是也顾不上怕他了。

    “是,侄女便是冯氏若楠,世叔,您、您听过我的名字?”

    博尔金竭哈哈一笑。

    他上前亲切的将手搭在小女孩儿的肩膀上,虎目含笑,认真看着她。

    “怎会不知?你父亲与我少年相交、往来通信多年,信中也不知一次提到过你这个女儿。

    冯兄常说,他家中几双儿女之中,若论文骨当属幼女若楠最佳,也最像你的外祖父。”

    说到此处,他有些疑惑道:

    “对了,若楠,你一个弱质女郎怎么独自一人来了广陵?你父亲居然放心?

    说来我已有一年多不曾收到过冯兄的来信,先前寄出去的信也一直没有回音。

    还在猜想莫非是你父亲调任升迁走得匆忙,人已不在黔州,这才导致信笺丢失了。他如今可好,在哪里任官?”

    冯若楠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

    女孩儿的眼泪冲破眼眶,“唰”的一声便淌了下来。

    “世叔!我父亲母亲,兄长jiejie们都都已不在了!”

    “什么?”

    博尔金竭豁然色变,惊的直接倒退了一步。

    “怎么会如此?到底发生了什么?快快告诉世叔!”

    冯若楠哽咽到几不能言,她抽噎道:

    “这事还要从靖安三年说起”

    “靖安三年的年初,我那位在崇阳书院任院长的外祖父病了。

    他老人家寄信说近来十分想念我母亲,但是正巧家中祖母那年也年岁渐高、卧病在床。”

    “母亲是冯氏宗妇,既要照料卧病的高堂、还要主持家中正月里的祭祖,正月里实在走不开身。

    因此,便只能让我先替她去衡阳崇阳书院给外祖父侍疾。”

    冯若楠悲声道:“若楠本以为只是一次短暂的离家分别,正月过后母亲便会来衡阳外祖父家看望外祖、顺便接我回来,谁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