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到底是谁

    “小溪？到底怎样你才能满意？”好看的长眉皱起，“既然回来了，又为什么一直躲着不肯见我？”

    他的嗓音温柔，几乎让她生出不忍，“我很喜欢，但是，”轻咬着唇，她不想欺骗他，“我真的没有说过想要这样的房间，而且，”她顿了一会儿，“我真的不认识你。”

    他盯着她，半晌才问：“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眼中渐渐积起难以置信的神色，还有……隐隐的警示。

    明堇溪缓缓一点头。

    静了片刻，他沉了声音：“右边口袋，你自己拿出来看！”

    她低头才发现他的西装仍在自己肩上披着，听话地伸手进去。在衣兜里，她摸到了一张yingying的纸片，拿出来是一张照片。

    她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扫了一眼，便再次低下眸子。

    照片上有两个人，是一男一女，男的她并不认识，只照个背影，女的却正是她本人。他们面对面地站在水池里，确切地说，是刚从清澈的水池里冒出脑袋的一瞬间被人拍到的。相纸上已有数条褶皱，看样子是经常被人拿出来翻看。

    难道他在找照片上的另一个人？

    明堇溪指着照片上的自己，大方承认：“照片上人确实是我，可……这个人我也不认识。”

    男子似乎是就等着她说这一句，“你承认就好。”一挥手，照片静静落在脚边的地毯上，她想弯腰去捡，却被他伸手抱住，往后一推，便倒在了身后柔软的大床上。

    长身压下，近于咫尺的眉间仿佛带着隔了千山万水的思念，他的唇落在她的脸上。热热的，焦灼而迫切，甚至有无法忽视的痛苦在里面。

    明堇溪害怕了，她解释不清情况，但却知道，他一定是在哪一点上弄错了。

    可是，他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手臂用力，长指捏紧她的领口，“嗞”地一声，连帽衫的拉链松脱，露出……浅橘色的卡通胸衣。

    明堇溪“啊”地一声惊叫起来，脸“腾”地红了，象一只熟透的苹果，在落地灯盈润的光映下，红得诱人。

    她下意识地用手去遮掩，却被他粗暴打落，将她的手牢牢扣在手心里，破裂的领口软软滑到一边，衬着一片雪白，干净无瑕。

    她羞得眼里滚出大颗的泪，声音几近哀求，“请你放过我，我还是学生，你要找的那个男人我真的不认识，帮不上什么忙的。”

    他没说话，幽黑的眸子如同冷箭，钉在她的胸前。

    她说的那些话，他根本是没听进去半个字。她恐惧极了，慌不择言地喊：“你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衣冠禽兽！到底想要干什么？”

    半晌，他看着她，四目相对，暗沉的眸中象是困住一只受伤的兽。他的声音微哑：“你是谁？”

    明堇溪被问得一愣，忘了再挣扎，也忘了再叫喊，静了两秒，怯怯开口：“……我是明堇溪。”

    话一脱出，他已经从她身边直接跳开，捡起地上的照片朝她扔过来，冷笑道：“明堇溪？那这个人又是谁？”

    她有些发懵，捂着衣服从床上坐起，本能地往旁边挪着，“……也是我。”

    他的脸沉冷下来，象积着暴风雨的夜，盯着她，然后目光冷冷移开，“马上出去！”

    明堇溪几乎是出于惊惧的本能，从床边滑下，脚触到松软的地毯上时还有些虚软。勉强站稳了，她往门边溜去，边走边小声咕哝道：“还不是你拉着我来……”

    这一声控诉，惹得他容颜绷紧，低声吼出一字：“滚！”

    她吓得浑身一抖，脚步也跟着一顿，随后又不由跑进来，飞快拉开。房门，几步冲出。

    直到回头再也看不清那扇门里照在走廊地毯上的灯光，明堇溪才敢停下来，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那个男人简直古怪透顶，阴晴不定……除了生就一副好皮囊这一个优点之外，百无可取。

    稍稍平息了紧张，她才想起来，自己的东西都落在了那个怪人的车上。

    怎么办？总不能把自己的宝贝都丢下不管吧？她还没阔绰到可以把这些都无视过去的程度，背包里还有她下半月的生活费呢。

    在电梯前，明堇溪犹豫半天。东西要不回来，一走了之的后果便直接预示着她明天起就要喝西风了，回去要……她又没有勇气，那个怪人要再把她抓起来扔床上一次，她可不敢保证自己还能全须全影地出来。

    正为难着，电梯门“叮”一声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人。一个男人。看到明堇溪杵在门口不动，有一秒的微愣，但很快便从她旁边走过去，步伐沉稳，却很急。

    她只来得及看到背影，莫名有些眼熟，可一时又摸不准是真的见过，还是错觉。

    那背影却意外折回来，站在她面前，一张温润的脸，行止斯文得体。

    来人皱眉开口：“溪小姐，你真的不打算认他吗？”

    明堇溪一愣，答非所问：“你也认识我？”她指向自己，很快就意识过来，眼前的人是刚才的司机。

    “我是苏默北，他是白泽，你应该记得。”他说得礼貌，又颇有强调的意味。

    明堇溪漠然摇头，“我想你们是真的弄错了，我不认识你们。他刚才已经明白过来放我走了。”

    苏默北浅浅一叹，“你这样做，对他很残忍。”

    明堇溪不知该说什么，甚至在努力回忆自己是不是在某种经历、某件事情上不幸患了失忆症。

    苏默北又盯着她看了两秒，手机忽然在这时响了，他接起来，听对方说了一句什么，他居然恭恭敬敬地一点头，“马上就到。”说完，挂断通话，也无心再和明堇溪交谈，转身要走。

    “等一下，苏默北，我有事麻烦你。”明堇溪一急，本能将他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