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彻查此事
跟阳周县县令打了这次交到后，秦熵明白一个道理：要想管理一个国家，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勤政爱民就能做到。 真正的小鬼难缠，这才是上行不能通达的原因。 恐怕这样的责任，非得大能之人才能担当。 成功的救出马琳和林月娥之后，林捕头才带队往简阳郡方向走去。 …… 项府丞相书房内。 项岐伯听着蒙恩对两人阳周县之行的叙述。只有丞相和蒙恩两人在的时候，他是不用躲屏风后头去的。 “嗯，跟之前很不一样了。”项岐伯简单说到，“让林跃在修行上再帮他一把，毕竟时间不多了。” “为何不让我亲自来？”蒙恩问到。 “还不到你露面的时候。” …… 阳周县之行，虽然将失踪案的女子找了回来，也按约定救回了马泗的meimei马琳，可阳周县的庙会仍然会照常开办，那就会有更多马琳和林月娥这样的女子遇害。 凭现在秦熵的实力，根本没法撼动哪怕是一个小县城的黑恶势力。就连自身的安危都得依托在别人手上。 林跃因为丞相的关系来救了他们，但对于阳周县的县令，他也无能为力。 这种感觉很不爽。 在回简阳郡的路上，秦熵抬眼向京城方向眺望去：那里有必须夺回来的东西，不为苍生，不为百姓，我也没那么高尚。 就为了顺我这口气。不然，堵得慌。 …… 阳周县府衙。 “这都是些什么事？”郭宰在后堂数落着杨虎，就是因为他对马泗的私愤，引来了这么多事。 他知道自己这里经不起查，总有不满他的人会将他在阳周县的恶行给捅出去，所以郭宰能不招惹郡府的人尽量就不招惹。只要朝廷不查，自己一亩三分地上的事，哪里搁不平？ “报，外面有两位道长求见。”衙役突然进来。 两位道长？郭宰好奇，看向自己的两位道长。 这两位表示也不知道，没听说有同门要来投靠。 这时，两位道长已经跨进府衙自己走进了后堂。 郭宰的两位道士门客一看，暗叫：不好。一刻都没有犹豫，直接选择了道门最高逃生手段：元神出窍。化作两道黑烟冲天而去。 要知道，道门三品以上才有元神出窍的能力，而五品修为强行元神出窍是会损伤根基的，大概率这辈子修为就毁了。 纵使这样，两个道士门客竟是丝毫没有犹豫就做出了选择，因为他们知道，保命更重要。 然而新进来的道长没给任何机会，随手甩出两根钢钉，化作两道白光从两股黑烟中透体而过，黑烟瞬间消散于无形。 而两个道士门客留下的躯体也在同一时间倒地不起，失去了生机。 这一切的发生，郭宰都没反应过来，满脸问好的看着这一幕。 “张玉泉。”其中一个道长抱拳。 “沈万书。”另一位抱拳。 然后两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府衙。 郭宰：？？？ 看着地上两具得力干将的尸体，郭宰一巴掌扇在杨虎脸上，“这都什么事？” …… 回到简阳郡，捉拿林楚生的事交给别的捕快去了，秦熵想回项府好好睡上一觉。 刚进项府，就有管家告诉两人：“老爷在书房等少爷和靳公子。” 项候应了一声，将秦熵给的天味散先拿到了伙房，交代一番，才带着秦熵一同来到书房。 “所以，老爷子是打算带我去京城？”听完项岐伯的话，秦熵总结到。 “听说你有几分才学，当以己之学为皇上分忧。”项岐伯抬手朝京师方向遥拜。 呵，挺大义的。秦熵暗笑：要不是被害人在此，怕是被你忠君之情给感动坏了。 毕竟，不管项岐伯是不是在阳周县帮了他，但参与刺杀皇帝这事，他是真的。 “小生本是乞儿，幸得大哥收留，如今在简阳过得挺好。加之心中并无高远志向，能伴大哥左右已经够了。”秦熵推辞。 京城是必须要去的，秦熵在回简阳的路上已经有了决定。但不是被项岐伯夹带上京。 被人胁迫的感觉，同样很不爽。所以，在不知道项岐伯目的时候，打破敌人的计划就是我军的计划。 “嗯，知恩图报，不错。”项岐伯看向项候，“那候儿，跟为父一同进京吧。” 项候：…… 我是顺带，我知道。项候回到，“尊父命。” 秦熵：…… 您这有点不讲武德呀！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连带自己儿子都一起卷走。 温馨的家训之后便是温馨的家宴，秦熵一心想着将要进京的事跟皇帝秦熵商量，盼望着晚宴早点结束。 项候则是答应了秦熵保守天味散的秘密，此刻正毫无心理负担地将这顿饭的美味功劳全往自己身上揽。 其他人则是赞不绝口的往嘴里塞食物：这饭菜，真香！ 一场皆大欢喜的晚宴。 连环失踪案几乎没有进展，看来对初级侦探来说这种案子难度太高。进京意味着很可能这案子会无疾而终。对于这些面都没见过毫无关系的女孩，秦熵倒没什么觉得亏欠的。他没这么圣母心。如果非要扯点关系，最多也就算是我秦熵的子民。 希望罪犯有朝一日被逮个正着吧。秦熵由衷的想：毕竟不能寄希望于这些不太有责任感的官差。 晚餐后多喝了两杯的项岐伯拉着儿子谈心。项母在一旁等着向儿子打听这顿美味佳肴的秘密。项候的两个meimei陪着等待的母亲闲话家常。 说实话，项家大妹的颜值挺在线，腰带勾勒出的腰身也纤细。二妹就稍微抱歉了点，但在桌上她吃得最多。秦熵余光暗扫：都是朕的子民。 回头给大妹送块香皂？秦熵觉得可行。 彻底散场，回到房间，秦熵抱着项候给的官窑花瓶，躺在床上。 这可是从大腿上薅来的毛，也是在两个世界赚贸易差的第一步。 …… 多进入几次城堡房间后，秦熵发现了蓝色光球不仅可以上帝视角看对方，还能提醒对方上线，妥妥的人性化设计。 以至于被强迫上线的皇帝秦熵嘴里还在叨念着：凯特、扶老二…… 还能正经的对待英语吗？秦熵吐槽：凯特是你新交的女朋友？ 等皇帝秦熵回过神，秦熵递过花瓶：“明天拿到古玩店去问问，别去跳蚤市场。” 他可是在那上过不少当。 “你要跟着项岐伯进京？”皇帝秦熵听完描述，思考到，“他是要利用你做什么呢？” “给我说说朝堂势力吧。”秦熵提出：与其瞎猜，还不如了解一下自己将要面对的势力。 思考片刻，皇帝秦熵开始讲解：“明面上，朝堂一共分为三派：李党、王党、皇党。” 这是明面上的三大派系。其中每一个派系都有身后的支持势力。李党主要代表的是士族，王党则是士大夫联盟的利益代表，皇党则是我二皇叔秦政的势力，也可以说是宦党。 宦党主要是外戚和宦官组成，因为体制的弊端，这个世界还让宦官保留着相对较大的权力。 秦熵好奇：“你的势力呢？” 咳咳……皇帝秦熵清了清嗓子，“天下都是朕的。” “也就是说你是个傀儡皇帝？”秦熵一针见血。 “帝王心术，”皇帝秦熵急了，“你懂不懂什么叫相互制衡？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平衡局势？” “就说，”秦熵打断他，“我到了京城，找谁吧？” “……”皇帝秦熵思索片刻，“蒙奇。” “他是？” “御前侍卫统领。” 秦熵：…… 还能再不靠谱一点吗？政治斗争的势力漩涡，你叫我去找一个保姆……御前侍卫……带刀吗，请问？ “没有别的能依靠的了？”秦熵不死心的问。 项岐伯的背叛又一次浮上皇帝秦熵的心头，他悲哀地摇摇头：我认为最忠心的人都背叛了我，还能有哪个政客是靠得住的呢？ 他伸手进口袋，掏出一支小笛，“带上它，蒙奇会拼死护你周全。” 决定不再往皇帝秦熵伤口撒盐，秦熵接过小笛，撰在手心。 在略显悲伤的气氛中，各自退出了这个房间。 …… 还真是个失败的皇帝。秦熵回到卧室，没继续睡去，而是开始整理思路。 京城自古就是权利争夺的漩涡，不是他这种萌新可以应付的局面。既然自己对项岐伯有利用价值，那就反过来利用好项岐伯，扮猪吃虎。 反正他参与刺杀的又不是真正的自己，所以要从思想上接受项岐伯，以免被这老狐狸察觉出端倪。 其次，项岐伯如果派人去琅琊郡核实自己的身份，从简阳郡过去需要十来天时间，来回二十多天。快马加鞭的话十五天左右能赶回来。也就是说十五天之内要么我逃走，要么我让项岐伯放心的将我完全视为自己人。 照此推测，皇帝被刺杀的消息应该还没公开，项岐伯利用我重新当个傀儡皇帝，自己好独揽朝权。 这样看来我暂时呆在项岐伯身边反倒更加安全。 不过，打铁还需自身硬，我必须尽快修炼，至少得拥有自保的能力，逃的时候也能跑快点。 现在回想问到皇帝秦熵时，他的反应，应该是个被后宫声色犬马废掉的渣渣……不能学他。 他记得项候说过，童子身对修行是有增益的，这得感谢现代社会的礼仪教条。 嗯，加紧修行，反正现在想再多也没用。 打定主意的秦熵斗志满满地冲出房间…… 这天夜里，回荡在项府别院的叫声格外惨烈……直到天明。 “药没了。”秦熵揉着瘀青的肌rou，相比之前紧致了数倍，已经没有淤血渗出。 “啥？”比秦熵更累的项候躺在地上都不愿起身，“这特么有大半月的量，才三天就吃完了？” 你特么不知道自己下手多狠？秦熵心理吐槽，嘴上说到，“不是药管够吗？” “贵得很！” “不是钱多吗？” “这个月我都找母亲支了三次了。”项候回想：好像就是收了这货当小弟之后的事。 收小弟原来是个费钱的事儿啊。项候感叹。 秦熵感叹：你不知道自己收的是小弟中的奢侈品？还是顶奢那种。 项候：…… 其实最终还是关系到钱的问题。如果有用不完的钱，何至于此？ 秦熵想了想，“收拾一下，去挣点钱。” 好嘞，小弟！项候挣扎起身，回房沐浴更衣。 带上剩下的鸡精，秦熵用精美的琉璃瓶装上，带着项候直奔天味楼：今天，他要让天味楼成为他的连锁产业计划中的一环，并在不久的将来，在京城挂牌上市！ 味道终究是餐饮企业的核心竞争力。这个时代的调味品单一，主要是靠食材本身的优劣，加上盐、醋和葱姜蒜辅助。 跟秦熵原本的世界里一碗小面都能干出十多二十种调料比，无疑是三岁小孩找成年人打架，单方面找虐。 天味楼的老板兼大厨，在听到‘技术入股’四个字后，虽没完全弄明白，还是一口答应下来：“好，我同意。” 打动郑老板的自然不是秦熵提出的连锁商业模式，而是一个厨子对味道极致的追求。 约定好明天再带一些其它调料过来，两人满意的从天味楼出来了。 项候：总觉得哪里不对呀……收拾一下，去挣点钱。说的是他自己吧……我兴奋个啥？ 项候：诚彼娘之悦耳…… 果然不如：我特么……言简意赅呀。项候说服了自己。 出了天味楼，迎面走来一个小娘子，秦熵觉得有些眼熟。 小娘子径直走到他们面前，神色焦急，“小乞……相公……可能你不记得我了，我家小姐失踪已经好几天了……” 四天前，秦熵刚进入简阳郡，饥乏交迫坐在背街草垛上，一个小jiejie施舍了两个包子，那一刻，他吃到了这辈子最美味的包子。 这小娘子就是小jiejie身边的丫鬟春香。 被项候带到府衙任职，第一桩失踪案就是永宁客栈老板的女儿蒋翠萍。 没想到，这蒋翠萍就是施舍他包子的小jiejie，他记得那背影很美。 小姐失踪后，春香每天都往府衙跑，最终打听到负责这个案子的官差是项候和靳尚，碰巧她认出其中一个就是那天的小乞丐，准备找小乞丐打听，结果没追上。 这两天她就在两人经常出没的地方找他们，今天终于是找到了。 作为贴身丫鬟，她跟小姐从小相伴，感情很深，小姐失踪后，支撑她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能认识的办案官差成了她唯一的希望。 秦熵能体会。 一饭之恩当涌泉相报……不，都是我的子民，这事，我查定了。 算了，不需要理由，朕要彻查此事！ 秦熵决定：“彻查此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