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你都不知道你惹到了谁
秦熵在进入咸阳城之前,将自己的红裤腰带和木棒送给了一个年龄相仿的小伙子,而他自己则大摇大摆走进城里。 至于小伙子嘛,最多也就是嗓子会哑两天,问题不大。 这几天跟项岐伯相处,他学会了谨慎。 与其被项岐伯掌控,秦熵更愿意隐藏好自己的行踪。至少在有自保能力之前是这样。 自保能力来自于自身修为。所以目前秦熵最紧迫的就是提升修为。 咸阳城很大,城门比简阳气派多了。 守城的兵士一看就知道,装备、训练都不在一个档次上。个个眼神锐利,盯得来往的客商们都自觉地检视自己有没有犯错。 咸阳这种超级大都市,人口可是数百万起步。有人的地方就有商机、有江湖、有话题、有机会。 秦熵好像突然想通了一件事:自己那边世界里,为什么这么多年轻人选择北漂。 在这种超级大都市里,要隐藏自己不难,只要低调点,就很难被人注意。 进京的目标是重新回到皇宫,顺理成章坐回皇位。秦熵想:绝不能让项岐伯将我送上皇位,那样我就真成他的傀儡了。 皇帝秦熵给了个小笛子,说是找到御前侍卫大总管蒙奇,就能重新回到皇宫。 上哪找呢?秦熵毫无头绪。且不说这咸阳太大,就算小一半,想见到紫禁城里的御前侍卫总管恐怕也不是那样简单。 还是先解决生存问题吧。秦熵决定。 诺大的城,随便干个营生,怎么也饿不死。可秦熵是有计划的人,来这个世界这些天,不仅学会了谨慎,更学会了思考。 只有谋划和准备更加充分,才能在这种风口浪尖上刀口舔血。 谋划和准备都建立在信息的基础上。 于是秦熵决定,找一个消息通达的地方打工,这样才能随时掌握最新的动向。 茶馆?酒楼?客栈?秦熵一边溜达一边想。 沿着鳞次栉比的街道,各种商业店铺,各种老字号招牌,各种餐饮酒楼、各种青楼客栈…… 秦熵感叹,还是帝都人民幸福呀! 满街的吆喝声跟人来客往的嘈杂声中,突然响起一个悦耳的声音叫住秦熵:“这位小哥,一看就是富家公子,要不要来我们这儿放松放松?” 一个身段婀娜,凤眼勾魂的漂亮小jiejie正对他招手,一方绿金手帕散出的香气像是要把他魂儿勾走。 对青楼已经有心理阴影的秦熵决定远离勾栏瓦肆,脚却不听使唤地跟着这魅惑的声音:无言独上西楼…… 眼里只有那细腰扭动的秦熵被安排到一间围着香帐竹编大床的房里,整个房间围绕着撩动人心的香气。 秦熵嘴上说不要不要的,身体还是蛮诚实…… 绿金手帕小jiejie安排好秦熵后,闪身出门,带上房门。 稍后,又进来一位稍逊一筹的小jiejie,同样年轻,浑身散发着荷尔蒙的气息。 一切按部就班,秦熵十七年的坚持就要交代在这儿。 就在秀发扫过秦熵面颊的时候,一股浓重的油臭味从发端传来,尽管小jiejie已经可以用了香薰遮掩,可两股相反的气味交织在一起,反而让秦熵觉得更加难闻,顿时秦熵惊醒,抬手推开已然**的小jiejie。 小jiejie惊恐的眼神透露出一阵不可思议:都这样了,你还能拒绝? 本就已经接受现实的秦熵,确实没顶住小jiejie的发香:太特么煞风景了(去掉风字,连读)。 不是你不够优秀,是哥们我的要求太高…… 这个时代的工业根本就没有,因此洗漱都还停留在原生态:皂角加淘米水。 这样的搭配根本没办法控油去油,所以,这个世界长得再漂亮的美女,头上也有遮掩不住的味儿。 惊醒之后,秦熵出来大厅,被一脸诧异:这么快?的老板娘给叫住了,“时间长短不论,进了就得给钱!” 可我没进呀……秦熵觉得她说的进和自己吐槽的进,不是指的一个地方。 没好意思反驳,可兜里又没钱…… 之前有项候这个大腿,还没意识到没钱付账会有什么后果。 “是你叫我进来的。”秦熵面红耳赤小声解释着。心里暗自发誓:勾栏这条路,这辈子真的断了,我跟勾栏犯冲。 “这是你不付账的理由?”跟之前的千娇百媚不同,凤栖楼的老板卿依依现在是杏眼圆睁。同时她也有些后悔:魅惑了个寂寞,妈的穷鬼。 “要不,我留下来打工?”自知理亏的秦熵提议到,反正都要找工作,这也算强行入职了。 还能怎样?卿依依也只能认栽,谁叫自己不长眼,拉客人应该拉衣着华丽的老头子,拉什么长相清秀的小哥哥嘛。关键是还怕人家不进来偷偷用了魅惑术。师父知道了免不了又有一顿责难。 转念一想:正好,负责给姐妹们造饭的李老头辞工回家了,差个造饭的。想到这里,心情又好了起来,于是叫秦熵,“去伙房做饭去。” “好嘞……”秦熵发现,这小jiejie翻脸绝对快过翻书。 本来找个好打听消息的地方,茶馆始终是首选,但茶馆能有这地方美妙? 退而求其次吧。 …… 丞相府,项候拉着近侍问到,“还没打听到消息?” “丞相说了,不打听。”近侍面露难色。 “有人要追杀他,他在外面很危险。你们不去找,至少放我出去啊,我自己去找。”项候焦躁得很。 这时,项岐伯推门而入,看着自己焦躁不安的儿子,摇了摇头,说到,“不去找他,是在帮他。把你关起来,也是在帮他。” 项岐伯对自己儿子正直善良的品性很满意,就是心思不够细腻,“想一想我为什么没第一时间放了抓错的少年?想想我为什么要带你一起去京都尉府衙的大牢,还要你遮住脸?” 焦躁的项候渐渐平静下来,沉思了片刻,“孩儿想明白了,父亲。” “任何负面情绪,都容易让人产生错误的判断。”项岐伯语重心长。 如果秦熵想藏好,想在咸阳城找出他来并不容易,不管是项岐伯还是其他想找出秦熵的人。 这时候派人找他相当于告诉对方秦熵不在丞相府。与其这样做,还不如欲盖弥彰。 把项候关起来就是欲盖弥彰:猜猜我们到底在不在一起!? 项候一时情急,想不明白,一旦项岐伯点醒,很容易就想明白了。 但他还是有一个疑惑:为什么自己随便收个小弟,突然就成了香馍馍了? 再一联想之前,秦熵确实有很多神秘的地方,天味散,一大堆奇怪的东西,卓越的修行资质,奇怪的语言习惯……而且总感觉远不止这些。 想了半天,项候摇摇脑袋:不想了,累。 …… 历王别院。 秦政在凉亭里来回踱步,良久,站定,“皇帝死讯密不敢宣,项岐伯找的替身也已经进京,一旦将他教导出来再送进宫里,想再质疑替身的真实性那就难上加难了,谋划几年的刺杀成果,就这样拱手让给了项岐伯?” “内宫里有太常侍邱远,朝堂上有太傅王正平,项岐伯想简单的偷龙转凤怕是没这么简单。”历王的谋士李平说到。 “太傅……”秦政对于形成目前的局面有些想法,太傅此刻没在,历王恼怒起来,“不是他建议跟项岐伯联手,至于如此?”
“历王说得极是,我当时也认为您的计划更好。”历王的另一个谋士吕不言赞同到。 “吕不言……你……”李平斥责,“小人。” “够了。”秦政打断李平,“吕不言之言不假,太傅年岁已高,难免有判断失误的时候,本王也不曾责备于他。现在更重要的是找机会将那替身绑过来,借他之手来写个退位诏。 右丞相府外的暗探是否有消息传回?” “一切如常,如历王所料,项岐伯肯定不敢轻易让他出府。”吕不言说到。 李平摇摇头,“我认为……” “行了,你认为太傅说的都对。”历王因为事态变化,心情本来就很不好,“那替身也就是一介草民,在这京城之地,他还有通天本领自己藏起来不成?妄言……” “这才是推断。”吕不言jian笑着瞟了李平一眼,“历王的判断能有错?你不过就是想处处体现你独特的想法罢了。” “你……”李平拂袖,再不言语。 “这几天匈奴王使者将要抵京,这是个逼出替身的好机会。”历王说到。 “历王英明,小臣也这样看。”吕不言接着历王的思路说,“匈奴乃外邦大国,而且此番是最高三通六报的礼节,其使臣到访不可能仅由典客接见,失了礼数。” 一般的小国使臣想要拜见大秦天子这得看皇帝心情。大国使臣一般是典客接见后会安排拜见皇帝这个环节。但如果对方是三通六报地前来,说明有重大的事情相商,这时候皇帝是必须接见的。 “在这之前,项岐伯必须将替身送进宫去,只需要在这之间盯好丞相府,自然能找出替身。” 嗯……历王赞许地朝吕不言点点头,同时补充到,“当然,皇宫这边的暗哨同样要加强,入宫的必经线路上有必要多设几道防线,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还是历王心思缜密。” “哈哈哈哈。” 李平:…… 出了历王别院,李平直接往太傅阁走去。 …… 此刻的观星楼上,两位白发老者正在手谈一局。 “心有静气,观局而不动念者,顺天理。”其中一个开口。 另一个老者显然对这番话不屑一顾,“对弈者,当以所执之子构出阴阳,明悟道法,方能掌握经纬走向。” “起手之初,胜负已定,顺应自然。” “不试试怎么知道?” “你已经快输了。” “那可不一定。” 砰第一位老者讲手压在棋盘边缘,“不准再掀棋盘。” “错了的布局就该重开……”另一位老者抬手弹开护住棋盘的手。 砰……砰砰…… 观星楼上,气机碰撞出绚烂光华,比穹顶上耀眼的繁星更为明亮。 “两位太师祖又在下棋了。” “走吧,这几天师父每日叫我们聚在五行殿讲学,怕是两位老人家又起分歧了吧。” “听大太师祖的,二太师祖不甘。听二太师祖的,大太师祖不干。……难呐!” …… 正在为千娇百媚们造饭的秦熵,此刻还不知道到底有多少股力量正在以他为核心渐渐搅动在一起。 后来再看卿依依揽客时,秦熵猛然警醒:他居然敢对我用魅术。 哼!秦熵掏出鸡精:不把你的姑娘们喂肥咯,你都不知道你惹到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