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黄道吉日
自打水管家从石匠铺那回来后，就时常想着这些事： “张石匠所说的事我也认同，可我还没有什么门路。” “自从大家不再来我这求水之日起，我就经常在想还有什么地方是人们需要用水的且水渠送不到的地方，经他这么一提醒加之最近的传闻，看来是友山上有了新变化，我需要了解一些那里的情况。” “再有如果接下来是往友山上运水的话，我的这辆木板车可能就不太适合了，我需要去找一位木匠了。” “还有，张石匠虽然确实能猜到我们程家的处境，但我和他就只是上次送水之缘，他此番主动示好会不会有其他深意呢？” “最后，如若此事不成，我该何去何从？” 这一件件烦恼从张石匠的请帖拿到手的时候就逐渐开始缠绕着水管家，而这也让管家活得越来越明白了。 但眼下能做的事情不多，许多事情得要赴约后才能知晓，还是现在村里找个木匠师傅吧。 现在再逛合村，已经是大不一样的景色了。 巷子变得悠长深邃，道路也铺上了一层石板，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有模有样起来。 不过村西的变化不大，毕竟这里的人们多数是以务农为生，最多的变化就是增添了取水的水道。 而到了村东这边变化可就大了，但凡是取材于山林的产业大都聚集在靠近友山的村东，这里的变化可以用新天二字来形容，陶器、铁器、玩物、宝石等等的新鲜事物聚集在村东，这里宛如不再是合村的一部分而是脱离出合村独立存在的一个村子。 所以水管家要找木匠师傅自然是去村东啦。 村东村西虽然是一个整体，但他还没怎么去过村东，因为即使存东西在距离上不会增加，但村南北一直在扩建，扩建使得村东西的面积大大增加，所以每次水管家忙完自己的贩水生意就已经累够呛了，没心思、没功夫也没必要所以也就不怎么去过村东，所以除了采购一些陶罐和木材之外就对村东知之甚少了。 来到村东他不由得又发出对蓄水池一样的赞叹，村东的房屋虽然和村西没多少不同，但许多售卖的新鲜玩意让他大开眼界： 有用陶泥烧制而成大小罐子、杯子，这比他当初来买罐子时的样式多多了；有铁镐、铁锹、铁锄、铁铲、铁斧、铁钉、铁锤等等，还有加装铁箍的木制车轮，这么多东西让水管家看的眼花缭乱，几乎都忘了要来这里干什么事了。 等回过神来，在心里定了定。 “村东竟然有如此变化，看来张石匠的话也许真有可能。” 想到这里让水管家着实兴奋不已。 经过一番指引后，水管家来到了村东一户人家院前，从他家门口的摆着来看这是一户木匠人家： 院门是半开着的，门前有一张木案子，上面摆放着一个个惟妙惟肖的木制玩偶，有木兔子、木猫、木狗、木鸭、木鸟、木虎、木猪，这些玩偶不光种类多而且表面光滑无比，其中还带有一些机械结构能够简单地运动。 最赞的是门两边挂着一副木制地对联，用整张木板雕刻而成，上面有许多雕花和刻字，边缘用木条进行了装裱，使得整个外门显得格外高贵。 门外的桌案上有一块小木板，上面写着进门咨询。 于是水管家敲了敲院门，走了进去。 院门后的院子是这样的景象： 四下无人。 院子当中坐落着一座屋舍，屋舍的门窗紧闭着。 院子里堆放着大大小小的木材，许许多多还未完成的木构件胡乱散乱在周围，旁边横七竖八的立着加工木材的工具。 而在另一边的院子里草长了一米高，在杂草的间隙中躺着许多的碎瓦片和一些破罐子。 水管家走到院中。 “请问主人在家么？想请教木匠活！” 话音刚落，屋舍门开，走出一年纪相仿的驼背人。 “我即是这家木匠，请问来者何事？” “我是村西的程氏水管家，只因想要改造家里的平板车，特来劳烦木匠代劳。” “不知是什么样的平板车？” “一只祖上传下来的中独轮，两边各置一条平板，平日用来运输水罐的车。” “那要改为何用？” “望木匠将其改为可以运输上山，便利即可。” “不知道运输何物？” 水管家一阵犹豫，后脱出。 “如无他事还是水罐。” “如此说来管家是要运水罐上山的板车啦？” “确实。” “嗯，如此说来此事不也难办。” “如此说来甚好！” “且不妨多问一句，这，运水上山是为那般？” 水管家没有多想。 “运水上山便是山上有人缺水，这有人缺水就有人送水，只为这般。” “好好，请问管家何时需要？” “少则三五日，多则六七日，不知您可否？” “不可，此番木工少说半月有余啊，望管家知晓。” “半月......先生工期可否提前一些时日？” “管家，木工不可提前呐。” “啊哦，还未曾请教先生贵姓？” “免贵程氏。” 水管家一顿。 定睛一看，这素不相识的程氏木匠竟有几丝熟悉的模样。 “好，好，就依你，今日月初，我月末再来，期待，先生的大作！” 说完管家逃也似地离去。 独留木匠留在院子里。 “村西......程氏...水管家......” 离开程木匠处，直奔村西水管家。 进屋到祠堂。 “想不到今日，我遇见了那村东程氏。” “他已然放弃了程家的水贩生意，搞起来木匠活。” “他还成为了村东位数不多的木匠师傅。” 退离祠堂。 夜中细想。 “想我程家传训，定要将程家一统，不能再让程家饱受分离之苦难。但也断不能接受与程家理念背驰之徒。” “这都是祖辈们的事情了，只是在重大节日上提起只言片语，不曾讲述来龙去脉，想我还在盲守着家训而不细究原委是否我已经背离了程家理念呢？” “想来大家一直在坚守的程家理念是如何的？” 想着想着管家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