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算账
看着管家和木匠离去，石匠长舒口气。 “石匠还真是出人意料呢，咱俩居然打了个平手。” “如果我再进一步强硬下去只怕今天不好收场啊。” “不好收场？还是我带来的东西入不得石匠的法眼吧。” “不好说哦，货郎。” “这村子是有潜力的，而且即将要爆发出一场巨大的能量，你我都在积蓄力量，只不过倒是货郎能全身而退，可我已经老了，我不抓住这次机会只怕东篱下采菊都不得啊。” 石匠起身关上窗，细软的微风吹在身上已渐渐难支，转过身去露出的后背上浸湿了一片。 “我到后屋去换件衣服，你自便吧。” “我哪也不去，在此静候石匠。” 石匠下楼去了。 从石匠铺领了任务离开后，管家就没有再回过村西的家里去，一直留在村东的木匠家帮忙， 木匠和管家一合计，打算先把管家在木匠这里订的改装平板车先做完，然后再做五天后要交付的木支护。 “管家，当初你来定做水车的时候就想到了今天这一步了么？” “这到没有，现在事情发展成这样是我没想到了，或者该说超出了我的预期，我以为是叫我以后给上山的那些挖矿工运水呢。” “这么说你还听感激他？” “非也，石匠口头上把给你我的分成压到了两成，还要企图锁死你我二人，这像是石匠的做事风格么？” “老实说管家，其实我对这两成的分成是没什么意见的，石匠所言确实，没有他的帮助也没有我的今日，我也想着如何能报答他，只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对我来说实在......” “是啊，每逢我去找他必能给我或是启发或是直接的帮助，所以当他那句话出来，我真是哑口无言。但我总觉得这是张大牌，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用掉呢？” “而且细想起来，最后贸易能够做成的话石匠在其中付出的代价确实不小，非你我之力可与其相比。” “这么想来他提出的第一个条件就有些可疑，如果是石匠来监管我们的话我可以理解，可为什么要让一个半路而来的王货郎来做监管？” “哼，就算是石匠自己来监管也不能答应，这事关程家日后兴盛，绝不能交给外人。” “嗯，我也非常同意，所以我考虑再三，押上了程家的名誉。” “这么做是否会有些不妥？” “没什么不妥，这些都是祖上留下的资源，木匣里的手镯、戒指是，这程家的名誉亦是，资源该用就得用，换来时间、换来金钱、换来一息之安寝或是换来开万世太平之一步。” “远见卓识。” “哼，事出反常必有妖，没准这妖就藏在石匠铺里。” “你是说王货郎么？” “不好说哦。” “我们要去捉妖么？” 管家不言，木匠不语。 石匠铺里。 石匠换了一身衣服来到二楼。 这次改货郎做东了。 “石匠，请。” “我此番前来一是承蒙石匠邀约，二来也是我主动愿往。” “既然石匠对我带来的东西食之无味，那我也不能扫石匠的兴。” 说着货郎也掏出一本册子。 “这本册子记录的是一批我淘换来的石材，我把他们存在了石泉，此地石匠可曾听过？” “我还从未听说过此地。” “石匠，你这样的行家应该去瞧瞧这地方。” “难以接近但能够存放东西的地方，石匠如有兴趣我可带引前去。” 那本册子很薄，被撕去了许多页。 “这批石材中有不少是稀有石材，我买来也是动用了不少资产的。” “我就把它当作我的本钱来交给石匠。” “希望今后石匠能收回我能进退自如的话，因为我也是孤注一掷。” “哈哈哈，货郎，原来此番是为此，话已至此我也不多推辞，货郎的扶持之恩石匠我铭记于心，定努力备至不负货郎厚望。” “石匠，这剩下的八成中，能分与我几成？” “货郎，此话怎讲啊？到时是你外出贸易的，应该是我们问你到时候分我们几成啊？” 货郎待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哈哈哈，玩笑尔尔。” “货郎你意下如何啊？” “考虑到我日后会长途跋涉，外加舟车劳顿，分给我四成就够。” “哈哈，货郎也在说笑了。” “啊，呃，那，那就三成把，三成就够。” “嗯~，货郎再想想。” “难道让我和那对兄弟的份数一样么？” “非也，非也。” “请石匠明示，不然万万不能接受。” “哈哈，告诉你吧，货郎，此番叫你来并未将你纳入份数的行列，便就是连一成都没有啊。” 听完，货郎就坐不住了。 “我与你早年相识才赴你的邀约，不想竟如此戏弄我，难道要到赔上自己的本钱来赚予你钱财？” “非也。” “多年的老友，我是什么人自不必多说，你且稍安勿躁，听我慢慢道来。” “我说过这村是有巨大潜力的，这潜力之大一般人难以想象。” “货郎，试想一下如果有一天合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你正是这场变化的直接参与者，这几成钱财安能比得了那般富贵？” “还有，货郎，我为什么敢说这个话？我的底气何在？” “不会是那友山中的宝物吧？” “不，这只是其一，要使合村能有无限的潜力光靠物还不够，这就是我要说的其二，人。” “人？你、我、那程家两兄弟皆是人，怎么有无限的潜力？” “货郎，嗯~哼~，便是人才能有无限的潜力。” “虽然，两成我给的并不算过分，但这也没在这两成上计较，反倒是对着第一条很有意见，钱都可以少要，但不接受监管，他俩防着一手呢。” “这便是合村潜力的一瞥，他们有自己的信仰，有自己的追求，有自己为之奋斗的目标和勇敢，这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有这些东西的合村富贵只需要一个起点，这个起点你也看到了，就是友山中的宝物。” “而我能做的就是让你，货郎，成为这腾飞之地的一员，让大家记住你的模样。” “这仿佛是我最好的选择。” “这确实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货郎放心，我已安排，你只管去做。” 话说完，石匠平静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