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黄大仙
王母庙建在半山间，看来香烟鼎盛，脚下的路都铺上大理石，两边还有木栏作扶手。 秦思雨扶着老伯，不停叮咛道：“老伯，你别急，悠着点，别受伤。” 四周很多壮汉，抱着小孩的母亲，还有不少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与他们檫肩而过。 老人家心急，唯恐错过，拖着羸弱的身子，喘着气，却不叫一声停。 抬头看着好像没有目的地的长石梯，秦思雨转过身去，声音温雅却不容拒绝，“小萧，你背老伯上去。” 萧衍武一直紧跟他们身后，他只保证秦思雨不死，可没有听她命令这一说。 一想起刚才失去的钱，他的心肝脾肺都不好了。这个女人还敢使唤他，莫不成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看来真要让这女人看请自己的身份，萧衍武权当没听到，依然与他们保持同样的距离。 对付这种反叛的中二青年，秦思雨很有办法，只要揪住他的弱点，不怕他不就范。 秦思雨丝毫不在意，相反笑靥盈盈地跟老伯搭话：“哎哟，我们商国真是好，你看，这路修辑得多好，比小泥路好走多了，这全靠我们英明神武的昭王。” 老人家听到昭王的名字，也敬畏起来，“是啊，历届王爷都比不过昭王呢，有昭王在，我们老百姓的日子也过得舒畅。” 萧衍武警惕地看着秦思雨，这个女人无端端提起堂兄干嘛？ “我还听说，昭王很看重老百姓，对士兵要求很严格，曾经有个破有名望的士兵欺压老百姓，他立刻把那个士兵抄家。后来传，昭王兵，个个都是善待百姓的好家伙。” 昭王这个伪善的家伙，商国虽然是他在做主，可下面的波诡暗涌，他怎么拧不清呢。他这个位子，可是很多人在下面窥视着。而那个士兵，大概也是争权的牺牲品。 听到这，萧衍武明白了，她在威胁他，若是他不帮，昭王辛苦建立的民望就会因他而蒙羞。 民望这种东西，建立起来很困难，可摧毁，只是眨眼间的事。 萧衍武很不服气，怎么事情总是跟着秦思雨的意思走？尽管他再不愿，也只能狠狠地咬住牙关，忿恨地瞥了秦思雨一眼，便向老伯走去，走到老伯身边，背对老伯弯腰说道：“老人家，路还有很长，我背你吧。” 那句路还有很长，他咬得特别大力，颇有预意。 有萧衍武的帮助，半柱香的时间，他们已经到达王母庙。 秦思雨走得气喘喘，萧衍武却面不改色，看着秦思雨大口大口呼吸的样子，他终于解气地笑了。 看上山那么多人的趋势，王母庙里本该人山人海，可如今却只剩寥寥几位庙里的大师。 “这……”老伯声音透露着忧桑。 没理由啊，他们一路上来，只见上山的人，却没见有人下山，难道还有下山的路？ 很快，一位正在扫庭院落叶的大师给他们做了个解答，并为他们指路。 鲁迅先生曾说：这个世界原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有了。 秦思雨觉得第一次那么深刻体会到大文豪鲁迅先生的话，脚底那片长得绿油油的草被踩得稀里哗啦地贴在地面上，上面还有数之不尽的鞋印。 “求求大仙，一定要把湖里的妖怪弄死，要它灰飞烟灭。”这是一把较为沧桑的女声，声音里的悲伤使人为之动容。 “大仙法术高强，什么妖魔鬼怪都逃不过大仙手掌心，我们就放心看着吧。” 看着被围得严严实实黄大仙，穿着一身道士炮，拧着红木剑，嘴里叽里咕噜地念着听不懂的术语，秦思雨心里暗笑。 这就是传说中受王母娘娘指点过的黄大仙么？秦思雨细细一看，虽然长得偏瘦，却还真有那么一点仙骨的气息。 从庙里大师口中得知，靠近王母庙十来丈远的地方，有个湖泊，最近那里死过很多人，全都是妙龄少女。今天，黄大仙收到王母娘娘的告知，原来湖泊里有只千年水妖，专门吸食妙龄少女的精元来修炼。黄大仙遵从王母娘娘的指示，前来降魔伏妖。 降魔伏妖？真有趣。 秦思雨瞧着黄大仙被围得水泄不通，全部人都指望靠近点，可以沾沾仙气。跟着她上来的老伯早就撇开他们，往黄大仙里拼命挤。抬眸看去，右边一百米左右有个泥土堆积成的小高地，站在上面能一览无遗。 萧衍武看着秦思雨越走越远的身影，眉头皱成一团，这个女人到底还想干嘛，他的忍耐力是有限的。 站在小高地上，看着站在人群正中央的黄大仙以及周围的人，秦思雨突然有种看演唱会的感觉。 不知有生之年，她还能不能回去再看一次演唱会。 靠近秦思雨，萧衍武心里可是一千万个不愿意。当他走上来之时，抓到秦思雨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忧伤。这种忧伤不适合她，不知为何，他心里萌生出这样的念头。 这样的感觉只维持一刹那，很快，秦思雨口中的话就气得他咬牙切齿。 什么叫他不去过去沾沾仙气，什么叫或许沾点仙气，脑袋瓜子也会灵光一点，什么叫就算脑袋瓜子不灵光，也要有点眼力。 秦思雨笑笑便转过头，不理会火冒三丈的萧衍武。 她发现每天气气这个中二青年，看他气得咬牙切齿，却奈何不了她的样子，真是太爽了。 平静的湖泊好看极了，蓝得让人心醉，生活在21世纪的她，没见过这么纯粹自然的湖泊，微风拂过水面，荡起星星银光。 这么美丽的地方，竟然死过那么多人，怪可惜的。 水妖害人这种说话，也就这群没有科学观念的古人才相信。世界上最险恶的不是妖魔鬼怪，而是人心。 秦思雨聚精会神地盯着黄大仙的举动，想起收纳到系统里的百科全书，全身的血液也沸腾起来。 她隐隐觉得这次的事件，是刷副本的隐线，原本看戏的心，也就认真起来，环顾四周，眼神擦过在场每个人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