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异神降临
郁金香跟着这些眼露诡异红光的士兵们，一路来到了罗格里王国的内海海边上。 期间，郁金香发现了除了先前士兵们之外的，其他来自各地的罗格里王国的居民； 他们和士兵一样，像是丢失灵魂的躯壳一般，浑浑噩噩的朝着不远处的大海走去。 而从人们的装束来看，这些离奇出现的人们，正如郁金香方才的判断一样； 身着单薄的衣着，大部分都是光脚赤身； 显然是在熟睡之中，匆忙起身，离开房屋的。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一种集体性的群体诅咒魔法，可是，目的又是什么呢？罗格里王国是得罪了哪个魔法师？可这样的诅咒魔法，大陆的魔法协会不是严令禁止的么？” 郁金香难以置信的望着身旁眼睛泛红，无视她而过的男女老少居民们。 人们的目光之内尽显疯狂之色，他们死死盯着大海的方向，仿佛那里存在着可以让他们为之着迷和疯狂的东西一样；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随着身旁怪异人群的增多，郁金香在害怕的同时； 她亦是伸出手，挑选了一个力气比较少的孩童，试图阻拦了一番。 可结果，让她直呼“见鬼”，暗感事态的严重！ 那个被郁金香阻拦的孩子，其眼睛里爆发出更凶残的红光，身体里更像是蕴含着不属于人类的力量； 如同野兽般张开嘴巴，逢人便撕咬，伸出手指就要抓挠郁金香。 郁金香无奈，只能及时闪躲，并让孩童从她的手中挣脱了。 “没有理性，这些人已经是被完全控制，我该怎么办？”郁金香眉头紧锁，内心早已是跌入了谷底，无奈之极。 这些被“控制”的人们，尽管看不到郁金香； 但是对阻挠他们的外人，彰显异常的疯狂态度与搏命般的反抗。 没有办法，郁金香只得任由这些人们“自行自发”的前往大海。 ··· 少倾之后，郁金香跟随众多的人群，终于是来到了王国内海的海岸边。 而来到海滩之上的郁金香，望着眼前的比起任何鬼怪传说都要荒诞不羁的莫名现实，不禁又是陷入了短暂的失神之中。 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大量人群，像是某种疯狂的热诚信徒，从各方各地前来朝圣一般，呜呜泱泱的站立在绵长的海岸线上。 不仅如此，一些被人们驯化的魔兽； 它们亦是眼里泛红，直勾勾的站立在海岸边上，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神明！看来罗格里王国的艾德国王所讲的神明，是真实存在着的，他真的是得到某一位神明的注视，成为了其信徒！见了鬼，这个世界，真的存在着所谓的神明吗？！可为什么神明们从来不惩罚那些以‘神之名’，到处坑蒙拐骗的恶人与骗子们呢？” 郁金香望着直杵在海滩边上密密麻麻的人们，进一步分析着。 而原本应是蔚蓝的，美丽静谧，在无数诗人与艺术家们口中盛赞不觉的罗格里内海； 不知何时，竟然展现出惊悚般的血红色。 也或许，是天空中的红色月亮，所照射出来的渗人光芒覆盖了大海原本的颜色。 总而言之，此刻的世界，就只剩下了血液般的森然红色； 而其他颜色，已经被剥夺了存在的价值。 这一发现，让郁金香呆立在当场。 就仿佛她眼中的红色大海，并不是由海水而构成，而是货真价实的某凶恶怪物的血液！ 阵阵海风袭来，可郁金香并没有闻到半分的大海味道；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难以忍受的浓重刺鼻的血腥味。 而在海风之中，还夹杂着先前就在郁金香耳中呢喃的邪恶之声。 这声音，比之先前要更加的邪恶，要更加的强大，更加的让人无法抵抗。 直视如同血色般的汪洋大海，郁金香有种仿佛要进入到另一个未知世界的错觉，也像是被卷入，被吸入其中。 仅仅是简单一看，一种精神上的崩溃； 还有理智又是趋于疯狂的感觉，再次侵袭。 “噗！” 不得已，郁金香果断的又是朝着自己的大腿，来上了一刀，已恢复精神上的冷静。 而在所有生物都沦陷的“朝圣”的队伍里，可以擅自行动的郁金香，无疑是相当的惹人注目。 不过，也好在这些人都是一副陷入疯狂与执着的状态，并不能看得到郁金香； 因此，潜藏于人群之中的郁金香暂时还是安全的。 不过，也仅仅是暂时罢了。 “轰！” 突兀的，在极遥远的大海一边上，骤然响起震耳欲聋的巨大声响。 那听起来，似乎是某种庞大的东西，在击打着大海表面； 巨大的声音，带着某种无法理解的古老律动，一次次的拍打着大海。 闻声后，已经不知道怎么做的郁金香，自然而然的，便顺着声音的方向眺望了过去。 “那，那是什么？！”郁金香的眼睛战栗不止，视野之物让她震惊万分。 她死死捂住了嘴巴，眼角之内更是噙满了恐惧的泪水，理智已经开始彻底的崩溃。 借着红色月光下，在那一望无尽的血色大海之上； 一只硕大无比的，从未有在此方大陆出现过的邪恶身影，渐渐浮现在大海的极深处； 血色黑暗之中，在看似遥远的大海海面上； 无数道如同山峰断壁般，近乎万米的，高高耸立的巨大触手，根根直立，张牙舞爪的不断轰然砸向海平面。 而在无数道可怕的蠕动触手的正中心，两道如同天空下红月的恐怖眼睛，像是在注视着海滩边的朝圣人群一样，散发着令人发麻，乃至是疯狂的异样红光。 “这！这就是罗格里王国，艾德国王所要朝圣的神么···。”郁金香痛苦的捂着头，耳边繁琐且接连不断的疯言疯语，正在一步步的蚕食着她仅存的理性之光。 突然，在那海怪出现之后，“朝圣”人群们像是获得了某种“新生”，发现了世界的“真理”，激动异常。 所有人纷纷开口，开始吟唱着郁金香从来都未有听过的邪恶咒语。 并且人们不仅仅是口吐未知的邪恶咒语，他们的身体也开始行动了起来。 人们朝着冰冷的海水，义无反顾的跳了进去！ “等等！”郁金香瞪大了眼睛，她难以置信的望着展现疯狂的人群，嘶吼道。 这个时节，若是进入大海之内，郁金香相信以普通人的体质，哪怕不死，也要重病卧床。 可人们疯狂的朝着前方奔跑，被挤在人群中间的郁金香无奈的被挤来挤去； 眼看，就连她也要被挤进冰冷的血色海水之中。 所有眼露红光的人，像是回应着海面上可怕虚影的召唤一般，打算将自身献祭给他们至高的神！ 直至最后，等到郁金香被挤到人群的最前方，亲眼目睹残酷现实的时候，她早已是被吓的魂飞魄散了。 她惊恐的发现，随着人们口中邪恶咒语延续，天空中月亮的血色，便更重一分； 而随着人们像是没有任何痛觉的跳入大海，随着这种超出认知的“自杀”行为的加剧； 那可怕的惊悚叫声，还有可以主宰一切的混沌气势，便会更加强烈，随着海风击打在郁金香满是泪水与恐惧的面庞上。 并且，更让郁金香吓得彻底放弃一切反抗的是； 所有人眼露红光，口吐咒语之人； 一旦接触海水，他们的身体，就会自发的流出鲜血； 之后，血rou与骨头，则会彻底的融于海水之中。 仅仅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大批大批活生生的人，就这么以匪夷所思般的方式，消失了！ 大海，发出超出人类灵魂想象般的终极恶臭。 人们像是被吸收了，被献祭了一般。 那遥远血色大海之上的可怕怪物，越来越趋近于实体，好像要从属于他的遥远世界，完全降临了！ 在生死存亡之际，也许是命运的偶然； 在茫茫赴死的人海之中，郁金香竟是极其幸运的，发现了消失的脏酒。 脏酒的情况也其他人们差不多，眼神里泛着先前的诡异红光，身子摇摇晃晃的，朝着大海走来。 “不，不能让他靠近大海！”郁金香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她竭尽所有，从血色大海里艰难狼狈的站起。 她冲到即将踏入血色大海内的脏酒，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死死抱住，不让后者前进一步。 于是，在所有人都在前赴后继的“朝圣献祭”之时，这两个他国间谍却是紧紧抱死，僵持在一起。 “脏酒！快醒醒！醒醒！”郁金香咬牙，无助的嘶喊着。 可无奈，尽管二者同为刺客，可实力却是无法相提并论。 郁金香的身体力量，比之脏酒，还是有不少的距离。 也不论她怎样的呼唤，脏酒的身体，仍是在一点一点的朝着地狱的深渊走去。 渐渐地，原本拥挤的海岸边，只剩下了脏酒与郁金香两人。 所有鲜活的生命，都化为了一摊血水，融入大海，献祭给了“至高的神”。 郁金香自身都没有发觉的是，由于零距离的反复接近异常； 在她的眼睛里，亦是已经出现了其他人眼中一样的可怕红光。 她，也被污染了···。 最终，随着时间的流逝； 先前精神的巨大消耗，庞大，甚至可以影响心智的血腥之气，种种不利的因素，早已是将郁金香也推入到了死亡的悬崖边上。 “呃！” 没一会儿的功夫，力竭崩溃的郁金香被脏酒掀翻在地，无力的挣扎着。 而脏酒毫无任何的绅士礼节，踏着郁金香的身子，朝着血色大海，缓缓走了过去。 “脏酒，不！”郁金香绝望的躺在冰冷潮湿的海滩上，声音沙哑的喊着。 等待最后的力气和理智消去，郁金香下意识的望着天空下的血色月亮，陷入无法抵抗的痴呆与疯狂之中。 最终，郁金香终究是没有抵抗来自异神的召唤； 她的眼睛，渐渐变成了上方月亮的样子，变成了海边上可怕怪物的模样。 “完了···。” “我也要像他们一样，我要死了么···。” 无尽的黑暗与血色，彻底蚕食了郁金香最后的自我意识。 可在她完全失去视线，在她成为异神降临之祭品之前，在她即将失去生命的最后危机时分，那视野内的血色月亮； 其中心，竟然又开始泛起白净之光！ 这种神奇的变化，立即引起了郁金香的注意。 那白净之色像是带有某种神奇的魔力，驱散着不详，治愈心灵，又是将她给拉回到了现实当中。 “那，那是什么东西？！”郁金香猛地发现，她竟然又恢复了不少的理智，神志也清晰了不少。 “我能起来了？”郁金香感到有些神奇和莫名其妙，她赶忙站起，困惑的望着又是发生变化的月亮。 突然，一声震天龙吼； 像是蕴含着来自远古的审判，骤然降临。 顺着月光光芒照射的方向，巨大的白色，从天而降。 白色光芒之内，猛地亮起足以泯灭所有黑暗与不详的绝对炙热。 一道无尽的烈焰，宛若灭世之火柱，竟是焚烧炸裂在血色大海之上； 更是在顷刻之间，驱散了所有的黑暗！ 大海，着火了！ 一道极致痛苦的声音，却是来自先前的可怕海怪！ 两大神明之间的对抗，终于是拉开了序幕！ 郁金香捂着嘴，抬手指着大海的远方，看得目瞪口呆，暗自惊呼着： “巨龙！” “那是，一条白色的巨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