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作死之举
自异神施展了自我神灵爆炸的，同归于尽的魔法之后，它的意志便永远的消散在了这一片星空之中，再不复存在。 这来自于群星深处的不知名异神，竟是以自爆的方式陨落。 可尽管异神已死，但是它留下的自爆魔法却是依旧存在； 并且已经施展完成，眼看就要爆炸。 但就是在这种危机的时刻，白龙却是以极其冒失； 甚至是看起来极为愚蠢的方式，将异神所化的神灵光球给完整的吞到了自己的肚子里。 白龙听到了星灵的模糊声音，他断定那就是来自星灵的求救之声。 因此，他打算不惜一切代价都要阻止星灵受到任何的损伤。 这不仅是为了守护星灵，更是为了生活在星球之上所有无辜的生灵万物。 白龙自认并非是圣母，相反，他可以说是相当的自私，算是某种程度的精致利己主义者。 可等到他真正的直面整整一个星球的，数以亿计的生命之时； 人性之中的某些东西马上便被触动，白龙真的是无法忽视与放弃。 要知道，那是数百个人类帝国，近乎三十亿上下的人类。 还有不计其数的其他生物，绵延整个大陆各处的花草树木。 林林总总，若是白龙真的可以说无视就无视，说抛弃就抛弃； 这般漠视生命的魔鬼狠人之举，拥有人类灵魂的白龙绝无法轻易做到，哪怕这是异世···。 ··· 暴动的神灵光球被白龙吞入口中，白龙来不及作出其他的动作，唯有拼死远离身前的星灵。 他用尽体内全部的力量，拼死拍动着背后的硕大龙翼，欲要朝着更高处飞去。 白龙预计他最好能飞到极远处空间破碎之处，让爆炸的余波发生在那里。 如此一来，异神想要炸毁星灵的想法，便能顺势破解。 有了想法和目的，万分情急之下的白龙亦是展现出了突破自我的极限速度，就像之前拼死报复的异神一般。 扭曲空间内的白龙宛若一道精致的至白流星，散发着清白炫目之光，急速的穿梭在星空高处。 “为什么管星灵的死活，何必理会星球生灵的存活与否？将异神的自爆能量，吐出去！快吐出去！如果任由那股毁灭魔法在你的体内爆炸，那么你体内的白龙法环，还有吾的灰土法环都将彻底粉碎！这是拥有半神实力神明的决死一击，以你伪神的神躯，根本无从抵抗。” 看着白龙近乎作死的行为，可能是危及到了自身的存亡，这萨弗斯不再神秘与至高，神念之语立刻便多了起来，言语里满是不加掩饰的焦急与愤怒，还有对白龙行为的无法理解。 可这一会儿，白龙却是没有听到一般，他坚定的目光只有远方的空间撕裂之处。 “你应当听吾之劝告，现在还来得及！将那异神的神灵给吐出去，然后迅速开启神域离开扭曲空间，马上撤离。类似眼下的星球，在群星深处不只有多少，你又何必执着与坚守呢？这颗星球，于你，并无多大意义。” 萨弗斯瞬间就变得话痨，他没有放弃，不断的开始劝说白龙，誓要阻止其不值当的愚蠢行为。 “我不能坐视星球生灵就这么消亡，更何况，我听到了星灵的声音。”白龙神念里满是决绝之感，高速飞行的同时，终于是回答了萨弗斯。 “嗯？你能听到星灵的声音？”白龙的回话，当即让见多识广的萨弗斯都是为之一愣，仿佛双方的神念传递好似出了岔子。 聆听星灵的声音，相传，那是群星之内另一种强大神明的独有天赋。 哪怕是强如传承神的萨弗斯，都是无法听到，是他无法触及的未知与绝对的领域。 这种天赋，其他的神明，包括至高的巨龙一族在内都是无法掌握其奥秘。 这与能力无关，而是存在于群星之中的绝对的律法之力。 如同构成宇宙的至高规则，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 按常理，萨弗斯当然认为这是白龙的谎言。 可此刻白龙近乎疯狂的举动，还有自打认识白龙以来，后者从未有对他说谎等行为来看； 萨弗斯并不认为白龙在向他说谎，双方已有了相当的信任。 因此，萨弗斯只能认为，或许白龙真的是听到了星灵所传递的某种声音。 可这就是问题所在，萨弗斯是巨龙，由萨弗斯的魔法而“创造”出来的白龙，当然也是巨龙的一份子。 但既然都是巨龙，可为什么白龙却是连萨弗斯都无法听到星灵的声音都能掌握？ 他为什么拥有这种完全不属于巨龙的天赋能力呢？ 仅是简单的思考，萨弗斯便百思不得其解。 他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可记忆的残缺又让他无法及时分析其中的具体原因。 萨弗斯一直以为白龙是经他之手所创造出来，可实际上，他却是对白龙知之甚少。 而正当萨弗斯这边打算继续询问的时候，白龙的龙身，已经开始出现了预想之中的危机状况。 白龙仅仅是飞到了预想的一半高度，但体内狂暴的神灵光球，已再也无法被他的精神力压制。 白龙的表情顿时陷入到了极致扭曲的折磨模样，像是承受着非人般的巨大痛楚。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份痛苦之深刻、之强烈，早已让白龙无暇顾忌萨弗斯的神念传音； 甚至说，来自神灵之上的剧烈撕裂与颤抖，这无法言明的莫大痛楚； 还有直面死亡时的迷离与恍惚，早就将白龙的精神给折磨至崩溃的边缘。 此刻，白龙内心里满是无奈，萨弗斯的话是对的。 这是来自一位半神不顾一切的自爆之力，绝不是他这个强行提升实力的半吊子伪神可以抵抗的。 以白龙的伪神实力，吞入身体内后，不当场自爆陨落都要仰仗与感谢龙族神明们特有的蛮横身体。 冒失的具体征兆与风险代价，也逐渐显现在了白龙神灵所幻化的庞大龙身之上。 原本白净与至白之躯，现在，却是无数道可怕的龟裂裂缝，穿插覆盖，到处都是。 就仿佛，哪怕是白龙背后的龙翼煽动得再激烈一分，他的神灵就会完全肢解破碎一般。 最后，似是多少听到了萨弗斯的话； 以非凡的意志与信念，坚持到最后的白龙终于是承受不住巨大的痛楚； 察觉距离勉强足够之后，他将体内的异神神灵光球，以龙息的方式给狠狠的吐了出去。 而离开白龙身体后，再没有了任何压制的光球立即变得更加狂暴与躁动。 其结果，却是神灵光球尚未有完全离开白龙的身体，跑到其龙嘴之时，便在无任何的停顿与压制，突然引爆！ “轰！” 这是异神死后的全力一击，哪怕是不存物质的扭曲空间内，亦是在瞬间就充斥了毁灭与混沌的气息。 毁天灭地的可怕能量，铺天盖地的朝着宇宙各处咆哮而去； 似是来自异神死前怨恨与怒火的无情宣泄，对痛恨敌人的最后一击。 可尽管声势浩大、威力惊人，爆炸也只是发生在了白龙身前，让他承受了近乎一半的威力； 这让异神死前破坏星灵的企图，并没有如愿以偿。 白龙成功阻挡了飞往下方星灵的全部爆炸之力，不仅让星灵免受于难，更是守护了整个星球的所有生灵。 当下的星球之上，一切仍是在照旧，日常生活着的三十亿人们不可能意识到。 一个不被信仰与赞美的未知神明，拼死守护了所有人必死的末日命运。 而白龙这么做的代价，亦是非常沉重的！ 爆炸过后的扭曲星空之上，再无先前至白身影。 在强大的自爆魔法之下，白龙的神灵早已是被炸得四分五裂，消失不见。 空荡的星空之下，只剩一白一黄，两个相互紧靠在一起的法环，缓缓坠落了下去。 那至白色与黄土色的双法环之上，均是布满了触目惊心的裂痕； 仿佛任何形式的触碰或动摇都会将双法环化为齑粉，吹散之群星深处。 坠落之时，黄土色的法环之内，悄然发出极其微弱的光芒。 “真是冒失！真是愚蠢！到底是用了哪个创造魔法制造出来的这条白龙，为什么完全不听吾之命令？现在好了，为了拯救星球之上的这群可有可无的蝼蚁人类，不论是白龙法环还是吾之灰土法环，都已损坏至极限，再无法修复！结束了！哎，吾究竟是以什么目的，将他创造出来的…。” 萨弗斯的神念之声终于是不再平静，绝对的危机之下，他的意志显得异常的气急败坏与脆弱不堪。 “白龙的意识已然陷入昏迷之中，而吾之意识，已无法继续维持···。” 由于灰土法环是寄托于白龙法环而生的特殊存在，因此，当白龙法环受到致命损伤之后，萨弗斯的意识也渐渐开始变得迟钝，看样子就要陷入到沉眠之中。 结合当下的情势，萨弗斯绝望的认为； 他的这一沉眠，搞不好将会是永远，直至时间的尽头···。 可正当萨弗斯为即将陷入永久沉睡而感到绝望与痛恨之时，下方的星灵，却是出乎意料的散发出极其柔和的圣洁之光。 这道光芒普照着双龙的双法环，宛若一双温柔的大手，缓缓托起与支撑，阻止其继续下坠的趋势。 星灵，像是践行着与白龙先前的某种约定，竟是守护着随时都会破碎的白黄双法环。 同时，星灵所化的光核亦是发出璀璨之光，让其最外围的光晕与光圈开始有规律的环绕与辐射。 其范围，赫然便是异神自爆后的，能量所散布之处。 意识又渐渐恢复如初的萨弗斯自然是感应到了星灵此刻的动作，还有其背后的目的。 以萨弗斯的全知见闻，他当然知道星灵正在做什么。 这星灵，在吸收异神爆炸后的能量以壮大本身。 “想不到双神之战后，最大的受益者竟会是星灵？”萨弗斯感知着星灵的行为，不免感到有些错愕与难以置信。 不过，更让萨弗斯震惊万分的是； 这星灵，居然以消耗自身为代价，开始修复着白龙的白龙法环。 萨弗斯不敢相信，白龙的话是真的。 而他的行为，看起来更是值得的。 白龙拼死守护星灵，而星灵反过来亦是在为其修复破碎的法环。 “白龙，吾究竟是怎么创造出来的呢？真是意外连连···。”自问了不知多少遍的问题，又是在萨弗斯的神念里响起。 而白龙法环，在星灵不惜一切的圣光普照下，以rou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 不仅如此，从星灵的光芒中，有两个闪耀着特殊光芒的碎片，被放置在白龙法环的正中心处。 这两个碎片并不是星灵本身的所有之物，而是来自已经自爆的异神神灵之内，被星灵的光圈从星空中给捕获得来的。 尽管两个碎片十分的微小，可其中所蕴含的惊人气势； 其内散发而出的至高无上的可怕力量，足以让群星深处的低阶诸神们疯狂，不顾一切为其大打出手，毫无神威的拼死抢夺。 “呵呵，吾以为星灵会将这份力量吞噬，倒是吾多虑了···。”萨弗斯望着那两个闪闪发光的神秘碎片，体验着惊险万分的劫后余生，他若有所思的想着，同时也感到相当的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