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创立信仰的思路
白龙之精神世界，白黄双龙依然是占据两栋黑色摩天巨楼，彼此对视交流着。 萨弗斯很是享受身处于白龙精神时候的感觉，倒不是他对白龙有什么其他想法。 而是在这一方精神世界之时，萨弗斯才能看到自己的伟岸龙身，也才能清醒的意识到他仍旧是那个无所不能的，不可一世的至尊黄龙。 灰土法环之上的，不可修复的破碎伤痕； 除了夺走了萨弗斯的重要记忆之外，更是泯灭了昔日黄龙曾在意的很多东西。 从本质上，事到如今的萨弗斯其实已经没有了，甚至说是没有资格继续保留昔日巨龙们的尊严。 不可一世的巨龙们不屑于如蝼蚁般人类的卑微之力，很是排斥利用信仰来增加自身实力，最终导致神族落寞。 可如今，法环残缺，连神体与神灵都无法凝聚的萨弗斯甚至连巨龙都算不上，算是相当的讽刺与落魄。 也唯有在这里，在白龙的精神世界，萨弗斯才能将意志从灰土法环中解放出来并以虚像的方式，重塑其神灵，观赏自己久违封印了的伟岸神躯，时刻铭记着曾经巨龙们的辉煌史诗。 “好，既然你已经有了想法，那么关于信仰的创建与传播这一方面，吾不会插手，任由你自主发挥。吾倒要看看，你将如何从无到有，创建一个足可以历久弥新的信仰。” 黑色摩天巨楼之上，黄龙萨弗斯轻轻摆动着身后的尾巴，一副兴致盎然的神色。 黄龙固然有他保守与传统的一面，但巨龙一族的濒临覆灭，让他不得不改变许多。 关于信仰的创建，这对于灰土之翼来讲是实打实的未知领域，他并不擅长。 因此，全面的“放权”，无疑是对黄白双龙都有益的互惠做法。 “我会努力的，独属于巨龙们的信仰一定会有传播于群星深处的一天。” 感受着来自黄龙萨弗斯少有的热切目光，白龙顿感压力山大，但其神念里的语气仍是坚定。 尽管在白龙的前世，已经是有着无数先人们所开辟出来的道路与经验可以借鉴； 可不论如何，这总归还是白龙的第一次尝试，仍是相当的挑战，绝谈不上轻松。 “很好，那么这创建信仰的第一步，你又将如何开始？”萨弗斯问道。 “萨弗斯大人，比起创建信仰的第一步，我们是否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白龙龙目里闪过担忧之色，转移话题。 “哦？何事需要担忧？何事又比创建信仰还要重要？”萨弗斯不以为然。 “萨弗斯大人，您难道忘了么？您曾言及有足足三名的神明已经注意到了我的坐标，眼下，仅仅只是解决了其中的一位神明，另外两位不知名神明仍是在暗处默默注视着这颗星球，也极有可能降临并与我发生战斗。危机尚未解除，您并不担心吗？” 白龙不解于萨弗斯一脸轻松，那打算静看白龙信仰之创建过程的吃瓜态度，令白龙困惑不已。 “哦···，你是在担心这个？吾还以为是什么要紧的大事。”萨弗斯轻松的摇着头，龙翼自然的搭拢而下，一副惬意与完全不上心的样子。 “你的危机，暂时应该是解除了。”萨弗斯的语气极为的笃定，断定道。 “哦？这是为什么？我的坐标已经暴露，那两个神明难道就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我？”白龙龙头一抬，疑惑不已。 “呵呵，吾提醒你一句，你的坐标被三神知晓，是因为你不顾一切的将全部精神力外放与笼罩在整个星球，让三神的信徒们感知到了；但另一方面，先前那个异神利用时空魔法将本体降临于星球之上，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暴露呢？” 萨弗斯望着白龙略微焦急的样子，耐心解释着。 同时，萨弗斯也暗感白龙毕竟是伪神实力，心境与阅历都需要给予时间以成长，眼下，还无法看得更远。 看来龙族复兴大业，真得循序渐进，需要等到白龙完全的适应与成长···。 而白龙听到萨弗斯的这般解释，当即简单的分析一番后； 他龙目内愁苦之色，这才慢慢的消散，直至同样转变为轻松自在的悠然神色。 经过萨弗斯的提醒，白龙彻底想清楚了。 来自剩余双神的威胁，几乎就是不可能发生的。 “那剩下的两位神明亦是知晓了一位半神级异神的降临，那异神的坐标同样也是被暴露了，原来如此，呵，经历的事情一多，我倒是忘了。”白龙苦笑，龙爪摸了摸龙头，恍然大悟着。 白龙想起了先前曾分析过，他可以凭借“猎人与猎物”之间的特殊关系，进一步的巧妙利用，以争得一线生机。 眼下，不正是那个机会么！ 可以简单分析一下白龙现在所处的局势； 首先，白龙因为初入异世，不懂规矩的将自身坐标给暴露并让三位神明知晓。 白龙成为了猎物，三名潜藏在暗处的神明成为猎人。 白龙的生存环境与体内法环，岌岌可危，随时都可能被杀死陨落。 可随后，在萨弗斯的帮助下，白龙成功击杀身形如深海海怪的某异神。 这一下，三神之中的其余双神，便又会得到这样几个最新的情报； 第一，由于双神不像白龙这样有个传承神大佬在背地里偷偷帮忙； 因此，双神是无法知晓整个星球上潜藏在黑暗之中的具体神明数量。 也就是说，白龙知道黑暗森林里具体猎人的数量，可其他神明却是完全不知晓。 但异神降临之后，双神清楚他们已然不是唯一。 第二，一个拥有“伪神”实力的愚蠢家伙，注定成为他神进阶的法环养料，被一个拥有“半神”实力的异神给捷足先登了。 第三，双神迟早会发现让他们震惊万分与无法理解的惊人事实； 那就是在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的情况下，一个区区伪神战力的弱神，居然战胜了比之高出整整一大阶段的异神。 于是，潜藏在黑暗之中的猎人双神只能是被动的处在了一种极致的懵逼之中，百思不得其解。 该继续出手吗？ 可半神实力的异神降临之后，被莫名其妙的干掉了。 该放弃无视吗？ 一个愚蠢的伪神，一个没有安全意识的猎物，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真的就要这么任其流逝？ 又或者说，这本身就是一个陷阱？！ 剧烈矛盾与重重疑惑将会笼罩在双神的神念之中，时间一久，他们极可能会怀疑； 一定是某个狡猾的神明将自己伪装成伪神的实力，然后故意暴露坐标； 其目的就是为了引诱一些仅存时间不多，神格即将陨落的神明前来送死。 这就是白龙为自己创下的巨大优势，亦是争取到了千载难逢的发展与喘息之机。 由于情报的不足，和事发的诡谲莫名； 其余双神即便是知晓了白龙的坐标，也仍是不敢再降临了。 毕竟剩余双神根本无从想象，一个伪神凭什么能逆转半神，这未免过于的匪夷所思。 萨弗斯还曾言及，白黄双龙所处的星灵等级最低，至多也就是能让伪神与半神这样层次的神明所看重。 白龙本体脚踏的土地，是更为强大的存在所不屑一顾的，可有可无的星灵罢了。 这颗星球上，不可能会有超过半神层次的神明降临。 因此，一通噼里啪啦的分析之后，白龙终于是得出一个较为确切的结论。 那就是他的坐标暴露危机，可以说已经是解除了。 从现在开始白龙只要不犯傻或作死，那么他仍是安全的。 ··· “好了，现在能讲讲你所言及的信仰，将会如何创立？” 龙族的复兴大计，并非是朝夕之间的事情，因此，萨弗斯有的是时间和耐心，打算静观白龙如何作为。 一个能自主传播的真正信仰，究竟是长得什么模样，萨弗斯很是好奇。 “萨弗斯大人，在讲述我之信仰之前，我想知道其他的神明是怎么做的？”白龙没有草率开口，相反他谨慎的反问，打算尽可能多的去收集情报。 “其他的神明的信仰创立吗？大抵分为两种。” “哪两种？” “转移净化之信仰，还有定向培植之信仰。”萨弗斯做着沉思之状，随即回答。 “萨弗斯大人能细说吗？”一听到陌生的全新词汇，白龙好奇的追问道。 “先说定向培植，这通常是神明获得一个从未被他神染指，‘干净纯粹’的星球，就例如你我所身处的这颗星球之时才会用上的手段。神明会根据自己的具体需求，强迫人们接受信仰，进化为神明所希望的样子。” “进化成为神明所希望的样子？” “没错，你该不会认为人类始终是这颗星球上的样子吧？”萨弗斯微笑着。 “啊？难道群星之上的人类不是这个样吗？” “当然不是。” “这···。”白龙一愣，他似是得知了一个了不得的大情报，也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事实。 那就是当前白龙身下的星球，其上生活的人类与白龙认知里的前世人类，其相貌尽管没有什么差别； 可这并不代表，群星深处的人类，都会长成白龙所熟悉的那一副样子。 “呵呵，以后你有机会，自然会看到长得奇奇怪怪的神明信徒，他们的外在样貌会与这颗星球之上的人类有着很大的差距。但不必感到意外，那些长得稀奇古怪的丑陋生物，本质上都是人类，最初都是由人类‘进化’而来的。” “这，还有这样的事情。”白龙内心不禁凛然，直呼群星世界之怪诞与奇不可测，感慨自己的认知得再次更新一波了。 而此刻，哪怕没有亲眼目睹其他星球之上的具体情况； 白龙亦是有所心理准备与预期，搞不好未来的某一天他真的会在某星球之上； 看到长着数个眼睛，八条腿，浑身长毛或鱼鳞，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颠覆认知的怪异人类。 这群星世界之大，让一切都成为了可能。 “等等，萨弗斯大人，如果我降下信仰，这颗星球之上的人类外貌也会随之而改变吗？”震惊之余，白龙立即发现了盲点，忙问道。 “这个嘛，取决于神明本身的意志。” “我的意志？”白龙不经意的低头，注视了一番自己的龙身。 “不错，如果你将血脉之力恩赐于信徒，那么信徒的身体自然会产生变化。” 萨弗斯不理解为什么白龙如此的重视这一点，但仍是详细的解释着。 “您的意思是说，白龙信仰的降临会让我的信徒们，变成龙？”白龙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确认着。 “嗯···，考虑到你是巨龙，应该会是如此。吾认为，如果血脉之力足够多，那么信徒会变成一条真正的巨龙。但若恩赐的血脉之力不够，那极有可能会让信徒们的一部分身体具备巨龙的特征。” “您是指外形是人类，但会突然长出龙翼；或者脖子以下是人类，可脑袋却是龙头的模样；又或者脑袋是人类，可身体却是巨龙等类似情况吗？” “没错，你说的都有可能发生。”萨弗斯点头肯定。 白龙放飞着想象力，联想到了一个个奇形怪状的，具备着巨龙特征的“新人类”。 但脑海之中的怪异形态，让白龙心惊不说，更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让人类进化成为一条可以翱翔的巨龙，倒不失为一种美好的想法。 可部分身体的异化，白龙则认为那实在是没有必要。 似人非人，似龙非龙的混沌中间态，实在是过于的挑战白龙的审美与心理的承受能力。 这听起来，倒像是一种rou体上的罪恶诅咒，令人作呕。 “那转移净化之信仰，又是什么呢？” “所谓转移净化之信仰，往往代指一名神明获得了另一位神明掌控许久的星球。由于是他神的星球，因此，该星球之上的人类已然不适合新的信仰，身体之上已是有了相当的转变，不具备人类的最初样貌，而想要清除信徒体内的残存他神力量是相当繁琐的事情，基本上所有的神明都会将前神明的信徒全部杀死，然后让已有的其他星球之上的人类，利用时空魔法进行星际移民，间接占领该星球。” “嘶···，这可真是···。”白龙龙目之内满是无奈与惆怅，再次感叹着群星深处人类所处的悲惨境地。 乍一听到所谓的“星际移民”，隐隐给人一种先进文明之感； 可本质上，那是在对整个星球之上无辜人类的完全屠戮之后的野蛮行为。 在白龙看来，不论身体之上存有怎样的“异变”或是他神的力量，其本质都是人类，不应受到这般的对待。 当然了，所谓的野蛮与文明，人类的死活与否，群星诸神根本不在乎，不在意。 得知了转移净化之信仰，还有定向培植之信仰之后，白龙再一次坚定了创建一个真正信仰，做一个庇护人类的巨龙之神的决心。 他是神明不假，但实在是对群星诸神们的做法难以苟同。 ··· “好了，说了这么多，现在能讲讲创建真正信仰的第一步吗？” 萨弗斯等了许久却仍是未有等到白龙的答案，这让他显得有些缺乏耐心。 “当然。” “到底是什么？” “这第一步，我需要在星球之上的全部国家与部落内，在他们的创世神话之中，寻找到符合我预期的那一个。” 白龙内心已是有了思路，他裂开龙嘴，露出龙牙，自信且微笑的回答着。 “寻找创世神话？这有什么用？那些不都是卑微人类因自身渺小，敬畏自然，瞎编胡造出来的故事么？这个星球并没有信仰被彻底降下，因此，所有的创世神话故事都是假的。”萨弗斯想不明白，疑惑道。 “当然有用，如果发现合适的‘故事’，我会取而代之并为其站台。如此一来，我就成为了人们创世神话当中的创世之神，具备了统御该星球的正当性与合理性，而不是从星空深处偶然降临的‘外’神了，萨弗斯大人，这很重要。” “真的有用？” “萨弗斯大人，细节决定成败，人类是很重视这些东西的。”白龙言之凿凿，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 萨弗斯听后，沉默许久，随即开口沉吟道： “嗯，听起来，你的做法的确有些不一样。取而代之，有意思，那接下来···。” “呵呵，萨弗斯大人，接下来就看我的吧。”白龙成竹在胸的直立站起，俯瞰着下方的恢弘黄黑大厦，望着震撼视觉的魔幻天际线，龙目之内满是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