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长公主和她的男宠
月河的脸已经替换了月明长公主原本的脸,这里是话本子的世界,什么奇怪的事都说得过去。面庞精致清冷,仿佛真的是高高在上的明月,男宠们看她的眼神都藏着痴迷,最开始他们是不愿意的,但是长公主实在是太过美丽,又位高权重,试问谁能顶得住这般诱惑? 程云泽表示,他能,但是云泽如今跪在亭外,看着亭中撑着头看着他的月河,冷汗直流,他也不知道队长会选择怎么把故事继续下去啊,破解幻境的关键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他现在真就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柔弱书生,不,比柔弱书生还柔弱几分,经不起队长折腾啊。 月河悠悠看着云泽,那张昳丽的脸苍白又脆弱,睫毛卷翘,眸子如琉璃般透着心碎的光芒,确实有祸国的本事。她决定了,斩草除根这个话本她不走了,换另一个话本。 云泽就看着月河起身走到他面前,侍女在一旁给月河撑着伞,也给他带来一片阴凉。月河捏着他的下巴,打量了一下,“真够瘦的。” 云泽一愣,身体突然腾空,她,她居然抱他?!还公主抱!喂,他不要面子的吗?刚一挣扎,就被月河颠了颠,“真够轻的。”云泽一僵,当他是沙包吗?这下子他里子面子全没了,捂着脸,耳根发红。 亭子里的众男宠震惊地看着长公主抱着泽云离开的背影,殿下不是一直不在意他的吗?怎么突然……心神一紧,他们可都欺负过泽云的,万一他翻身了,他们可就…… 月河抱着怀里的人,朝着他的院子走去,一脚踢开破烂的院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月河皱眉,这也能住人? 看了眼怀里的人,“有没有要拿的东西?”云泽从指缝中露出眼睛,“什么?”月河打量着这破烂的院子,“你搬去跟我住,有没有什么要拿的,一并带走。” 云泽一僵,什么叫搬去跟她住?她到底是要干嘛啊?这长公主和程云泽的关系不如直接好聚好散得了,此生不再相见或许是最好的结局,她打算演个什么路数?宠爱流?问题是,现在他是这个程云泽啊,队长你清醒一点! 月河又颠了他一下,“嗯?”声音威胁。云泽一晃,条件反射地抓紧她的衣领,又默默松开手,低着头不敢看她,“只有一个盒子。”程云泽只留着一个盒子当宝贝,他也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这人的记忆实在是晦气,他看一半不想看了。 月河点点侍女,“在哪?”云泽指了指,侍女翻出一个古旧的盒子,“就是这个。”云泽说。月河点点头,抱着他转身出去,云泽咬着唇,扯了扯她的衣服,声音低低的,“你放我下来,让我自己走。” 月河勾唇露出一个欺负良家妇女的恶霸式笑容,这样的表情被她做来却霸道又邪魅,“我就不放,你能怎样?” 看着光幕的人哈哈大笑,云泽现在可真像是被山大王抢了的小媳妇,威猛的魔修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实在是太好笑了。 云泽无法,只能闭着眼,任由她抱着了。 月河踏进自己的院子,问侍女,“偏殿收拾好了吗?”侍女点点头,恭敬回答,“已经收拾好了,一应物品都已经准备齐全。” 月河把云泽放在床上,捏起一缕头发,发尾有些枯黄,她记得以前这头发乌黑得发亮,有些不满,这人骨瘦如柴,一副积劳成疾久病不愈的样子,她都下定决心要养好他了,这样可不行。招招手,“去把府医叫来。” 府医是个须发花白的老头子,听见长公主传召,以为又是哪个装病的男宠,慢悠悠地磨蹭着过去,拜见了长公主,一看床上,诶?这不是那个倒霉蛋嘛? 府医老头来了兴趣,问月河,“殿下,您唤我来有何吩咐?”月河看向云泽,“治好他,要能活蹦乱跳的程度。”病歪歪的,让人不爽。 治好?这深意可大了去了,府医上前把脉,细细琢磨,殿下这是什么意思?试探道,“殿下,云公子气血亏空,身体虚弱,恐怕需要大补啊。”意思就是要花费不少好药材。 月河无所谓地摆手,“掏空公主府都行,治好他。”府医一惊,治个人自然是不至于掏空公主府的,他只是想看看殿下的态度,和真实打算。 看着眼前虚弱的不行的病弱美男,这倒霉蛋转运了啊,府医拱拱手,“殿下,云公子体内还有暗毒,需得解毒。最重要的是,”府医悄悄看她一眼,这些年轻人可真能折腾,“云公子长期忧郁,心神有损,若不解决,恐也痊愈无望。” 被心爱之人伤害至此,折辱至此,能不忧郁吗?没被气死都算命大,云泽老早就感觉到,心上像压了一块重石,让他呼吸都有点不畅,所以虚弱得很,又干这干那,又挨打又受伤,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了。 月河点点头,“还请您全力医治,需要什么药材公主府都会去找。”府医点点头,“那臣这就下去开方子。”这府医是先皇的御医,跑公主府养老来了,只是没想到公主府内也破事儿一大堆,他差点都准备跑路了。 月河召出暗卫,这是先皇赐给她的,只听命于她一人,“去查下毒一事,把人抓来。” 云泽静静看着她布置一切,又看她坐过来,眼神欲言又止,刚想喊队长,月河手指按在他嘴上,“叫我殿下。”她还演上瘾了,这里又没人,云泽无语。 幻境之灵无声咆哮,它在呢,它看着呢,这男子要是喊破身份露出破绽它就好惩罚他了,结果被这女子拦住了,哼。 “心情不好?”月河捏着他的下巴,打量着他,云泽闷闷地嗯了声,程云泽的记忆影响着他,让他对上月河的时候心中有些复杂的情绪,又酸又疼又闷。不知道是不是在幻境中呆的越久越会被影响,他感觉那影响他的情绪在慢慢扩大,让他想起长公主的时候不如最开始的淡定。 月河回忆着从春秋笔写的话本子中看到的内容,伴侣心情不好就得哄,那些男主角是怎么哄女主角的来着?送首饰送衣服?亲亲抱抱?
招手唤来侍女,“让锦绣阁把最好的料子和首饰送来,再把苏绣娘叫来。”锦绣阁是都城最好的衣裳铺,首饰总能引发都城新的潮流,苏绣娘更是锦绣阁的活招牌。 “让他们以后每月都送衣服首饰来,给云公子挑。”月河挥退侍女,看着云泽,神情温柔,抚平他的眉心,轻轻亲了他的脸颊一口,哄他,“开心点,你想怎样都行。”云泽脸色爆红,僵在原地。 琴公子被罚跪在云泽门外,其他曾经欺负过他的男宠都被月河拎来跪在他面前忏悔道歉,云泽懒洋洋地看着,吩咐旁边的小厮,“去给他们下点雨。” 这些人可是让他在大雨天跪了一天一夜,现在天气还不错,他已经很仁慈了。 月河忽视门口的男宠们期盼地看着她的眼神,走进屋内,看见桌子上的药碗,“怎么不喝药?” 云泽这段时间被宠着,脾气见长,“太苦了,不想喝。” 月河挥手让小厮重新去热碗药来,摸了摸云泽的脸,“那我喂你?” 云泽愣愣地看她,“怎么喂?” 月河挑眉,“你想怎么喂?嗯?”手指抚上他的嘴唇,是浅浅的粉色,手感柔软。 云泽一僵,他怎么会说这种蠢话,偏头躲开嘴上的手,不敢看她,闷闷吐出一句,“门外的人好烦。” 月河挑起他的发丝,已经恢复了几分光泽,带着清幽的淡淡香气,“那我把他们都杀了?”那个下毒的某公子已经被剁了喂狗了,再查下去,线索指向了皇宫。 云泽一愣,“不,不必。”赶出去就好了,倒也没必要都杀了,等等,他怎么会以为她会为了他把人赶出去?云泽在心底深处疯狂咆哮,就该全都杀了的!胆敢欺他至此,就该下地狱去!但是脑子想的却是妄造杀孽于她名声有碍,又一边伤情着月河不会为了他赶人,心情又低落下来。 月河捏了捏他的鼻子,“口不对心。”转身出去,吩咐人把这些个男宠全部打断腿丢出府去,云泽见她真要赶人,心中一喜又一急,扑过去扯住她的袖子,“不,不必了,给笔安置费,让他们出去就是了。” 云泽手都在发抖,心中怒骂,该死的程云泽,怪不得被欺负到如此地步,居然是个绝世大善人,真是见鬼!月河眯了眯眸子,牵起他的手,“就按你说的办。” 男宠们哭得好不伤心,一个个被扫地出门,公主府的侧门冰冷的关上,他们拿着自己的行李和一笔安置费,期期艾艾地走了,还不知道自己被下了毒,根本活不过三年。 月河抬着药碗,一口一口地喂着云泽,云泽皱着脸,真特奶奶的苦,他也不是这么娇气的人,怎么这会子这么耐不住苦,肯定是这个凡人的问题。 侧开脸,避过了药勺,嘟着嘴,发起了小脾气,“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