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盘算未来
从尹总那里回到的办公室，博士平静了许多，见陈总召集的设计讨论也结束了，他并不急着去见陈总，坐下来点根烟，思考一下如何化解眼前的困境。 博士只觉得很累，昨晚小情人一连串的撒娇，说经纪公司给她包装好了，由于很难在线下获得流量，允许直播赚取流量，还说凭自己的实力，要红的日子不远了，让我给她好好捧场。嘴上虽是满口答应，胃里却好似打碎了苦胆，一个劲的要吐，博士心知肚明这个时候任性的情人卖萌，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钱。 有句话说，雪崩来了，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疫情持续这么久，没有谁不受影响，顶流的明星，经纪公司都顾不上，像小女友这种三流明星，好听一点说是公司让明星自己争取流量，实际就是撒手不管了，让自己想辙，只要不给公司添乱，真有流量了，也确实有潜质，公司才可能出面包装。博士知道哪来的那么多流量呀？不花钱能来吗！认识她后这钱花的还少吗！ 博士从小就定下要靠个人奋斗，出人头地，上了大学，学了建筑后，成为建筑大师就刻在骨子里了，正是学了建筑以来，那些口口相传和现实中不断演绎的建筑师和明星的逸事，让人听起来不光浪漫，事业上还能互相成就，己经灌输的满脑子都是，从早期的潜移默化，到毕业时成了人生大事。 成就自我，不能光靠自己，人脉关系很重要，才子佳人相互映衬，这种千年佳话，现实生活又不断上演，还被发扬光大，天下还有这等美事，浪漫和事业两不耽误，找明星成了博士大目标下的不可动摇的小目标。 国外镀金，回国毕业后，博士投入到当时如日中天的新天意的怀抱，说是为找到明星也不为过，他知道凭自身条件找个国有大院很容易，可按步就班的职场生涯，就自己这种放荡不羁的性格，根本适应不了，别说还要找个明星，在大院不说是大逆不道，起码被同仁视作另类。最好是自己创业，开个事务所，可要白手起家，自己家境又不十分优渥，求学多年家底也都花差不多了，开事务所要事事亲为，打通各种关系，这类俗务，能把自己逼疯，何况从那来的这么大的资金哪！风投早就不看好设计这块市场了。只得退而求其次，选择民营院，当时尹总给的条件是这些民营院中最好的，精于算计博士算了一下，自己省着点，还是够找个小明星的，而且新天意正做的几个项目，也是博士擅长和喜欢类型，因此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新天意。 博士想到当初到了新天意事业和收入上的顺风顺水，特别是中标几个项目，在业界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小有名气不说，还真有些案子找上门来，事业一步步走得还算扎实，唯一不顺心的是，找明星这个目标，那怕是找不入流的小明星也遇到麻烦，原以为凭着留洋镀金的博士，新锐建筑师，还有洒脱不俗的气质挟持，实现起来应该很容易的，结果钱也花了，成效不大，实在是没料到这个圈子水太深，都市里有明星梦的女孩多，但大都漂着，她们的目标非常实际，野心也都大着哪！谁能捧红自己，才会投入谁的怀抱，再怎么忽悠，人家很快也看出博士也在漂着，只要稍有些名气，就去抱更粗的大腿，因此交往一久，博士发现能付出真心的女孩少之又少。 由此博士改变了打法，把目光盯上初到这个城市做着明星梦的女生，小十岁的舒莉就是这样入了博士的法眼，学表演本科刚毕业，外地来到了帝都，从签约经纪公司开始，博士就往她身上投钱，把她当成长线，没少花钱，跑剧组，拉关系，培养人脉博士没少投入精力和金钱。时间久了，舒莉的胃口越来越大，要不是跟尹总签的合同里有稳定的一块收入，不然很难填饱她的胃口，交往三年多了，博士发现她情绪越来越反复无常，当昨天她一说要开直播，凭她的才艺，博士也只会撒娇卖萌，真要获得流量，还不得靠自己给打赏啊！那真有可能是无底洞，那来更大的一笔钱哪！ 想到这里，博士清醒的意识到，当激情退却后，理性告诉自己现在是时候对未来重新规划了，摆在面前的无外乎三条路，选择，放弃和坚守。选择重新上个赛道，风险最大，自己也年龄不小了，承担不起这么大风险。目前只剩下放弃和坚守了，找个明星这事，投入巨大，可迟迟看不到回报，而且还要更大投入，及时止损还来的及，到了跟小情人说再见的时候了。 外部环境巨变，谁也无法独善其身，深谙职场之道的博士，心中盘算以退为进也是一种选择，既然陈总已经把小设计师都调动起来了，让他们把设计的基础工作都做好，文化中心方案要有大量的基础集料堆积，从中发现有价值的思路，诱发我的设计灵感，再出手也不迟，借力打力，完全靠灵光一闪的打法怕是玩不转了！这些基础工作自己真就做不来，尹总不都说了吗，临门一脚还靠我吗！是时候反其道而行之，等待机会出击，再这样咄咄逼人下去，怕是没人愿意跟我在一起工作了。 博士深知建筑设计之道，要有大局意识，其次讲究构思巧妙，景物相宜，发力过猛往往适得其反，欲速和求全是人类常犯的错误，该退则退，想到此，博士起身到陈总办公室找陈总聊聊。 博士的出现，多少让陈总有些意外，忙迎上去说：博士，你可算来了，刚跟几个设计师交流了他们搜集的资料，这事紧迫，也没有等你，回头我让他们再跟你汇报。 博士说：陈总，客气了！该正常进行，就正常进行，没必要等我，这几天我也在思考，苦于找不到抓手。 陈总说：上周让他们分成三组查找资料，文静和王凯两组都有不错的成果，数据量非常大，他们结构化处理后，资料丰富，完整，清晰，将来对设计会有帮助的，只是房奕泽组他们两个人，没有进展。 博士说：陈总，房奕泽平时就表现主动性不足，对我依赖太深，过后我批评他，他们搜集资料的手段是不是落后了！设计的方法也该与时俱进，不妨让这三个组多交流，互相带动一下。 陈总说：这主意不错，我让他们三组一起给你汇报，你再说说你的想法。 博士说：陈总，刚才我在群里发火，说要居家，不来上班了，确实有些冲动，我知道这纯粹是宋秘书的馊主意，我才发的飚，她打电话时，说了一堆话，我直接了当让她把置顶的消息撤回，我看她立马照办了，知道就是她一人所为，也确实疫情把设计这个行当，摧残的不轻，措施再严的话，设计都不知道怎么搞了。 本来陈总有意回避博士在群里发火的事，不料博士先提起此事，听他这么一说，陈总笑着说：是，一上班就因为口罩的事，她跟设计师在工作室发火，我是从武总那里回来，看他们僵在那里，美娜看到我，就让我也戴上口罩，说的是挺严重的。 博士说：陈总，咱们一个设计团队，必须遵循设计的规律，她就是一个为设计服务的秘书，不能让她在这颐指气使，这样好不，再有这事让我来处理她。 完全没想到，平时一唱一和的两位，明里暗里的左右工作室的小设计师，今天怎么了，博士这是良心发现，还是觉得美娜做的实在是过分，忙笑着说：博士，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没这个能耐把队伍搞散，大方向还总能把握住的。 博士说：你不要轻视这类人的能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有所准备。 博士这话，听得陈总后脊梁一阵阵发凉，原本两人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肯定是美娜严重的触碰到了博士的利益，不然不会这么露骨的就把一个战壕的战友说抛弃就给抛弃了，陈总又一想，博士是有明确的人生目标的，那就是成为设计界的大咖，显然是美娜的胡乱作为，影响了博士这个目标的实现。 想到这，陈总心里豁然开朗，在工作室里任何人成为博士路上的绊脚石，博士都会一脚把他踢开，美娜就是个小棋子，丢卒保车，这是博士最常用的生存之道，博士显然也把文化中心设计的成败，当成他成功路上最关键的一步棋了！ 难得博士能在文化中心设计这件事上，跟自己如此高度一致，这个机会不抓住，很难把这个高难度设计拿下，陈总说：博士，文化中心的成败往大了说，关乎设计院的命运，更关乎咱俩职业生涯，只有齐心协力才能成功，这个设计能充分发挥的智慧，关键时刻顶上呀！ 博士说：陈总，放心，我比你年轻，具体工作我可以多做做，一会儿，我就找他们研究如何确定设计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