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 先机
徐若瑾软硬兼施,赶走了顺哥儿。 心里踌躇思忖半晌,便吩咐婆子去把禾苗找来。 “你亲自去见一趟姜三夫人,就说醉茗楼该修缮修缮了,很多陈旧的物件太老不中用,不如重新换一次新的。” 徐若瑾这话说的很隐晦,禾苗虽纳闷四奶奶把自己找来只吩咐的这么简单随意,但她深知现在的四奶奶是有心计的,只需要去传话便罢,不用她过多思量。 点了头,禾苗道:“四奶奶还有什么吩咐?” “去过之后就不用回来了,都依着姜三夫人自行安排,明日灵阁闭门一天,所有人都不露面,后日一早继续开张,照常营业。” 徐若瑾又仔细的把安排捋了一遍,待确定没有了更改,才让禾苗离去。 安置好一切,已经入夜。 有方mama和白芷陪伴梁夫人,徐若瑾则叫烟玉跟自己回“若霄轩”,“你在这里也不合适,先跟着我走吧。” “四奶奶,那个恬九怎么处置?”烟玉提起这个名字,徐若瑾愣了一会儿,才想起那是陪着伺候凝香的。 “先晾一晚上,明天一早我再问话。” 烟玉点了头,索性拿了点儿简便的物件便跟随徐若瑾离开。 徐若瑾把红杏留在了“福雅苑”,若有什么事,也会及时的通知自己,不会有半分耽搁。 凝香被杖毙打死,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 婆婆是悔过之后又险些被凝香掐死,此时恐怕什么心思都没有,不知何时能缓回神来…… 外面有那么多双眼睛在盯着梁家,盯着梁霄,可家中却还发生了这么奇葩的事! 怪谁呢? 怪那位素未谋面的大嫂的信吗? 对,就怪她,梁陈氏! 若不是她怀疑梁霄惦记那个什么免死令,婆婆怎么会如此一意孤行,越发的偏颇大房,那般怀疑自己的男人? 梁霄的心已经被伤透了! 徐若瑾对陈氏很没有好感,更是满载的厌恶。 敌视梁家的人那么多,她却还在家里惹出事端,不是祸害是什么? 她应该得一些教训! 而那个什么陈家,更应该得到教训! 徐若瑾自认不是个善良的人,也可以说她的善良只给值得善良,而非给所有人! 那就借着姜三夫人的手,让陈家和自己那位大嫂领个深刻的教训吧! 徐若瑾想着听春草她们提起的事情经过,虽未亲见,却也心惊胆颤! 原本就是硬撑着场面的梁家又经历这一场磨难,该如何是好呢? 徐若瑾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只是她想不明白,更琢磨不透,那就没有必要再去想,再去猜,一切都交给梁霄处理,她只需管好这个家! 只需要让这个家能够安安稳稳的,不传出一丝一毫负面讯息,不对他造成很大影响,这就足够了! 徐若瑾不愿多想,洗漱后便先睡下。 因为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已太累,脑子在疲惫的时候很难做出最理智的决定。 她必须好好休息,一切都等明日再说! 而这一晚,顺哥儿就踏踏实实的安心睡了,顺哥儿则怀着极其忐忑的心情当了一把“贼”,虽然这个任务是自家四奶奶吩咐的,可顺哥儿从未见过这样的主子! 吩咐下人去把自家产业砸了? 说给外人听,谁会相信呢?!都会以为自己是吃错了药了! 自己也的确是吃错药了,怎么就会答应呢? 就算事情成了,那姜三夫人往后也会看自己不顺眼的啊…… 顺哥儿心里犯着嘀咕,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做,因为若敢违背四奶奶的吩咐,四爷也绕不了他啊! 这一晚,醉茗楼被砸; 这一晚,徐若瑾睡的很香。 这一晚,中林县内掀起了一阵抓人,逮人,打人的狂潮,因为姜三夫人发怒了! 徐若瑾第二日一早醒来,就看到了顺哥儿那张怨怼的脸坐了院子里等自己! 看他那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显然这一晚没有睡。 “事儿都办成了?” 徐若瑾洗漱后吃早饭,春草多端来一份,让顺哥儿陪着吃。 顺哥儿一口就把那碗白粥直灌了肚子里,撂下碗一抹嘴,“四奶奶,我差点儿就回不来了……” 这话说的不似以往那么调皮,而是真有些感慨和恐惧。 徐若瑾没有继续吃饭,认真的看着他,“讲讲吧,我想听。” 顺哥儿也没再犹豫,竹筒倒豆子一般开始说起,“昨儿奴才去了醉茗楼便开始砸,但砸的都是桌椅板凳,也砸了破坛子破酒,砸了一个痛快,可是临走时,奴才破窗离去,一把刀突然横插过来!” 他举起一根手指横在脖子上,“就差这么多,就差这么短的距离啊,奴才就被抹了脖子了!” “而且,那个人无声无息,奴才根本就没有发现他!” 说到这里,顺哥儿抹了下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奴才若是被杀,被抓,那这件事就彻底的失败,后果不堪设想了!” 红杏吓的瞠目结舌,春草则巴巴的看着他,心里也是后怕,面色复杂。 徐若瑾看着他,“那个人呢” “被我杀了。”顺哥儿倒吸一口气,“若不是我下意识的举起匕首捅了过去,现在您就见不着奴才了!” “事情办妥就好,你若心里不安生,就休息两日,这两天不用你了。” 徐若瑾对此毫不在意,继续拿起汤匙喝粥吃早饭。 顺哥儿呆愣愣的看着她,“四奶奶,奴才好歹也差点儿丢了命,您就不再多安慰两句?” “你想要什么?”徐若瑾这般直截了当,顺哥儿的脸色一僵,“四奶奶,您把奴才想成什么了,奴才这是跟您用心说……” “少在这里糊弄我,你也不是第一天跟着四爷了,出生入死,什么事情没干过?被人用刀比量下脖子,至于你呆坐一宿,这一大早就跑来找我诉苦吗再糊弄我,我可什么事儿都不答应!” 徐若瑾劈头盖脸的揭了老底儿,顺哥儿嘶了一下,余光偷睹了一眼春草,神色复杂起来,半晌才悄声的嘀咕一句: “奴才想娶春草姐……” “噗!”徐若瑾一口粥险些喷了出去! “你有病!”春草惊愕的下一秒,便骂上一句跑出了门! 红杏傻了片刻,追了出去。 顺哥儿低头嘀咕,“奴才昨儿的确是觉得这辈子好歹得成亲一回吧?不然真死了,连烧纸的都没了,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