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接电话

    刘杰在郑州开会，他晚上打电话给我。他现在是老家县城的商业局局长。大学毕业从乡干事，到副乡长，到招商局局长，广电局局长，县志办主任，现在是商业局局长。一路顺顺当当，没有大起也没有大落。

    去年我回老家见过他一次，他当时颇有些颓废。

    因为几个月前的一天晚上，他一个人在家里玩手机，女儿出国留学了，老婆是县医院的一名护士长，上夜班去了。

    突然间手机一下子滑落到了沙发上，他发现自己的一条手臂都不能动了，他迅速跑到了医院，幸亏离医院不远，一检查居然是脑溢血，不过，出血量非常少。

    他住了半个多月的医院！他在医院怎么都想不通，自己怎么会脑溢血？！因为他的身体一直挺好的。

    刘杰从我上高二时候认识开始，就比较喜欢体育运动，高中的时候天天踢足球，大学里又学会了打乒乓球。在乡里天天也不忘健身。身体素质一直很好。不过，因为踢足球，他膝盖的半月板出了问题。

    2003年他来上海动手术，专门跑到了我的公司里。公司当时从南阳镇平批发了很多玉马，都是大块的独玉做成的。他是晚上来的，那些玉马放在壁橱里，在专门用来做装饰的两排明亮的小灯下面灼灼发光，透光性极好，看着很漂亮，很耀眼！他很喜欢。

    我让他随便拿。他还不好意，最后只拿了一个，是并排雕在一起的两匹马

    过了很多年，谈起这件事，他都还很遗憾，说其实好几匹他都很喜欢，可是不好意思拿。我说：有啥不好意思的！后来还不是被别人给全拿走了。因为2004年6月，因为股东之间的一些矛盾，我就退出了上海公司的经营，进了外企。

    后来，他因此还喜欢上了收藏石头。他有一个很大的院子和房子，放满了他这些年收集来的石头。鸡血石都好几块。还有寿山石，青田石，昌化石，巴林石，还有很多其他的他自己跑到山里找来的各种石头，琳琅满目，奇形怪状，每一块他都起了名字，并且视作珍宝！

    晚上我叫上原华为公司里我的徒弟李丹一起吃饭。吃完饭说去唱歌吧，结果，到了微微迪厅。里面的歌厅隔音不好，还没有陪唱的，干脆就不唱了，蹦迪好了。

    李丹不蹦迪，他喜欢装逼，一个人坐旁边，抱着一小瓶啤酒，到处张望，跟推销啤酒的小妹聊的不亦乐乎。

    刘杰有些血压高，蹦了一会儿就受不了了。最后舞厅里只剩我一个人。

    我扭来扭去，扭得浑身是汗，很是尽兴。正准备下场的时候，忽然一张美女的脸凑了过来，差点凑到了我嘴上了。

    我一看，呕豁，是月明！她怎么在这。

    可惜厅里太吵，说话听不清楚，她把嘴凑到我耳边，说：跳舞吧。

    我抱着她性感的腰身，她贴的很紧。到处是怒吼的音乐，地板在晃。站不稳，只能紧紧抱在一起。

    我想起了成都的洞洞舞厅了。

    摇啊摇，摇到了外婆桥。。

    我慢慢清醒过来，我还有同学要陪呢，不能把同学和徒弟扔到一边，那不是见色轻友吗。

    我跟月明道别。她拉着我，不让走。她的眼睛里全是诱惑。红嘴唇就在面前。

    我刚要不顾一切吻上去。忽然，旁边有人拉了我一把。

    我回头看，是刘杰。

    他要回去了。我只能使劲握了握月明柔软的小手，告别出去了。

    在出租车上，打开车窗，冷风一吹，被月明点燃的邪火才慢慢熄灭。

    这个女人以后不能碰！她肯定不是一个人来的。说不定跟着她的情人！她的情人说不定五大三粗，心胸狭窄！如果刚才突然出现的不是刘杰，而是她的情人呢？

    那可惹了大麻烦了。

    晚上十一点多，送完了同学回酒店，我准备回家。

    有人给我打电话！是个陌生号码，我不敢接。

    我估计是月明的电话。电话号码最后四位：1588，这不是月明的车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