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寒溪二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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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家二楼雅间之内,一桌酒rou摆了个满满当当,正有两人邻窗对坐。 其中一人眉眼修长,年纪四十上下,对桌上菜肴似乎并无多大兴趣,就连一副碗筷都是干干净净,不曾动过一下。 而对面那位相貌俊秀的青年人,却是一副截然不同的画风。 只见他正撸起大袖,抱着根烤羊腿,吃得满手流油,津津有味,时不时再灌上一口酒水,一脸满足之色。 那中年人看着对面同伴,不由眉头微皱,抬手间便是一道阻音禁制,布在屋中。 “师弟,不是我说你,以你如今的修为,还逞这口舌之欲,有意思么?且不说是否于修行有益,单说这做派,实在有碍观瞻啊……” “观瞻?” 对面青年人似乎对自家师兄的话不以为意,抬头瞟了一眼,舔了舔嘴唇,又将羊腿换了个rou多的面,一口啃了下去。 “观瞻好吃么?能让我少修几年么?……” “你……”那中年人还想说,可看着对面吃得一片狼藉的师弟,又想起他平日里的脾性,不由摇头苦笑。 “师尊说你都没用,何况我这当师兄的,唉……” 说完此话,颇有些自嘲般地叹了口气。 那青年人两手扯着羊腿,嘴巴一拽,撕下块带汁羊rou,呲溜一下吸入口中,登时眼中一亮。 “嘿,冲小子推荐的这家羊腿当真极品!瘦rou不柴,肥rou不腻,一口下去满是汁水,还没一丝膻味,怪哉怪哉!莫不是这羊儿天生聪慧过人,打小便知道吃些去膻的草果么……” 那中年人听得额头狂跳,眼前要是换作别人,他早就拍桌而起,可如今看着自家师弟,却只能叹气不止。 “你那是要他推荐么?你见过哪家山门,有师叔祖放着正事不问,向炼气小辈问本地吃食的……为着这支剑书,以汪冲那小子的实惠性子,估计连夜吃遍了南山城所有酒家,才敢给你回了这个信儿!” 那青年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哈哈一笑,从盘中又捡了一块羊rou,往前一递。“你徒孙选出来的心意,你不吃点?” “不吃!”中年人直接一句。 青年人又伸手拎起桌上酒壶。“那喝点?” “不喝!”中年人像是置气一般说道,又看了看对面师弟的表情,似是心中不忍,于是叹了口气,点头道:“还是喝点吧……” 师弟一笑,给对面的空盏中浅浅倒上了些酒水。 那中年人面色难言,像是遭难一般,只抿了一口,便眉头微皱,刚想吐出来,却望着自己师弟的笑容,强忍着咽了下去。 中年人喝过之后,又是摇头叹气,心中想到,这师弟哪都好,无论天资悟性,还是修为眼界,在山门中都是顶尖的存在,即便放眼整个独风国,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可就是生性散漫,太过疏狂,实在让人cao心。 这邻窗聊天的师兄弟看似有趣,却无人能想到,此二人竟是寒溪山门之中的前辈高人。 其中吃着羊腿的青年人名叫上官笑,赤霄峰主,乃是山门丹石符阵第一高手;那眉眼修长的中年人名叫孟玉矶,紫云峰主,执掌内堂弟子修行;连同他们的小师弟,叠云峰主,负责入门弟子的司徒净,以及现任掌门顾流尘,合称寒溪四仙,都有金丹期的修为,乃是寒山真人谢寒山门下最得意的四个弟子。 不过此时的孟玉矶,倒有些后悔叫上这位师弟,和自己来这一遭了。 对面上官笑看到师兄饮下酒水,心知已是难得,便笑道:“三日之前,接到外门总堂传信,师兄领了掌门法旨,便剑书离着胤州最近的汪冲前来踩点,随后又让内堂大弟子项然带着一干人等随后赶去。” “这前前后后下来,胤州外门到了,山门内堂到了,你我两个金丹也到了,师兄若还要担心那个什么仙府遗阵有异,却也不必。” 孟玉矶却听得眉头微皱,分说道:“师弟此言差异,若为了五峰山仙府,师兄我,或者掌门那边,又何必如此?” “我寒溪山立派千余年,早不缺什么灵石法宝。只不过自家门口突然冒出这么个东西,如今不过短短三日,这南山城中说好听了是高手云集,说不好听就是龙蛇混杂,若没个有分量的镇住场面,真要闹将起来,山门面上需不好看。” 上官笑略显敷衍地将头一点,又灌了一口酒水,咂了咂嘴。“就是说么,咱们寒溪山,独风国仙门魁首,第一大派,怎能让人在自家地界上撩了虎须?” “师弟……” 孟玉矶还要再说,却被上官笑摆手打断。 “好了,知道你们深意,话说青溪堂弟子都去了,还担心个甚么?话说当师尊的,总该让徒子徒孙们放开手脚去做,做好了赏,做差了罚,天大事有你我兜着,怕个什么?” 这一番话直将孟玉矶呛得以手扶额,心说你那赤霄峰钻研的是丹石符阵,此道本就极难,总共没三十个弟子,当然敢说自己门下各个手段不凡,全是门内精英。 可其他峰头能这么选弟子么?又或者诺大个山门,能这么发展么? 须知山门传承,拼的终究是人,只有底下苗子多了,才能保证中坚力量层出不穷,才能保证延续道统的精英绵延不断。
更不要说,门内事务,有难有易,总要有不同身份的人去做,所谓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便是此理,不然一个人丁单薄的门派,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千年不衰。 当然,如果贵派掌教乃是通天大能,座下弟子最差都是元婴,自然不在此例,话说都不需要人间行走了,收徒方面还不是怎么精都行。 不过这样的门派有没有,孟玉矶不知道,反正他是没见过。 虽然心中如此想法,孟玉矶是绝不会和上官笑说的。 毕竟长幼有序,当师兄的总不能和师弟大倒苦水,而且自家这师弟从来都是独行世外,不管山门事务,既如此,便随他去吧。 想到此处,孟玉矶也不争辩,出言道:“好好好,都是师弟你授徒有方,可总不能让小辈们在前面拼命,我们这做长辈的在后面吃吃喝喝吧?” 只见上官笑撕了块羊rou往嘴里一扔。“怎么就吃吃喝喝了呢?这酒肆茶馆历来都是消息灵通之处,师弟我在这坐了一会儿,酒rou入口不假,可这踩点一事也没落下啊,不然你刚刚怎么知道的那夜首尾?” “你……”孟玉矶再次被说得哑口无言。 对面上官笑知道不能再气师兄,于是赶紧从盘中另一只羊腿上撕下来一块好rou,放到了师兄盘中,又将空盏满上,这一系列动作看得孟玉矶只能瞪了这年轻师弟一眼,实在拿他没有办法。 又听上官笑继续道:“而且么,师兄也不必着急,这仙府一经现世,等到其间大阵稳定下来,总要再过几天。既然师兄把我从赤霄峰上拽下来震场,不如一切随我安排,如何?” 孟玉矶听到这话,自是不会反驳,毕竟他知道这位师弟在阵法一道上手段如何,就是放眼同辈修士,恐怕能胜他半筹的也是不多。 “我要信不过你,又何必找你下山?只是不知师弟有何安排?” 上官笑忽然打了个哈哈,却没接这话头,将手中啃了个干净的羊腿扔到了桌上,“咣当”一声,又干了盏中酒水,随后双手一震,只见满手的油脂rou末全都消失无踪。 “有何打算?先贤有言,偏信则暗,兼听则明。这爷们儿酒桌上的流言既然听了,接下来就该去狎个妓,看看她们对此事又是如何说法……” “师弟——!” “哈哈哈……师兄息怒,息怒!走了!” 上官笑言罢袍袖一挥,刹那间两人消失不见,雅间中的禁制随之崩解,只剩下几两碎银在桌面上叮当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