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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儿孙自有儿孙福

    剧透历史:从三国开始蜀汉篇第407章儿孙自有儿孙福“不能见那宋之景,急煞俺。”

    张飞将纸条匆忙写就丢进光幕,以附和那二凤陛下。

    看着三弟眼巴巴盯着光幕转圈,刘备都有点眼晕了,干脆出言劝道:

    “三弟若是欲知这宋皇家事,大可等以后得空,如方才一般写字条询问便是。”

    张飞遗憾咂咂嘴:

    “大哥你这就不晓得了,听那赵大转述如何比得上亲眼目睹?”

    旁边跪坐着同样满眼期待的马超也一起点头,十分认可。

    说着说着张飞一时间还有点遗憾,突发奇想对着认真光幕拱了拱手道:

    “光幕光幕,后辈后辈。”

    “俺想要行那穿越之法与那赵大助拳,能通个方便否?”

    张飞满脸认真,光幕岿然不动,丝毫变化也无。

    于是张飞也只能无奈搓搓胡子,继续踱步绕圈。

    孔明顿时失笑:

    “翼德倒是个伶俐人,竟还能动心思想要为那宋皇分忧。”

    “这哪是分忧。”

    刘备哪还能不了解自己三弟,一语道破道:

    “那赵大军旅出身如何不能制这赵二?翼德不过是想要看热闹罢了,且说不定还能对那宋太宗踹上两脚呢。“

    孔明一时哑然,张飞嘿嘿一笑也不反驳,而是溜过来与刘备捏着肩膀好言道:

    “这般看来,阿斗真与兄长省心也。”

    这话虽然听起来一时有点怪,不过刘备也是点点头承认。

    旋即张飞便打蛇随棍上,道:

    “既如此不若召封儿至长安,与阿斗添兄弟之情谊。”

    对刘备来说,这个提议说不意动是假的,毕竟哪个父母不愿享受子女绕膝之欢得享天伦?

    而且如今算来他不过也就刘封和阿斗两子,但想想此前过年时刘封给他写的信,最终还是拒绝道:

    “封儿自有远志,吾……不当阻也。”

    荆襄之战后述功,马谡被刘备重新调至长安为将军府掾曹,平时出出主意跑腿办事皆相当尽职,只要不让其领军便算得上一個良吏。

    糜芳则简单,糜竺亲自将这个便宜弟弟放在身边,且处处留心不让这弟弟涉军政,严令其钻研算术以晓商事。

    刘封稍微复杂一点,刘备初召留军不从,一个月前甘夫人孙夫人吴娘子偕阿斗至长安,刘备心念团圆,仍不从。

    不仅不从,而且还送回来一封言辞恳切的长信,称自己虽为左将军之子,然下不能安民上不能讨贼,自请从军开边,等封侯日自向父亲表功云云。

    因此虽然有所意动,但最终刘备还是摇头,轻轻拍了拍三弟的手臂以示嘉许。

    张飞略有怅然,虽是劝兄长,但心下念的反而是二哥。

    欲匡汉室,则兄弟难团圆?

    ……

    甘露殿。

    既不能看兄弟相争,那赵大又一言不发,整个殿内都让人昏昏欲睡了起来。

    李世民勉力骂了一句:

    “这不能言那不能说,皆不能秉笔而言,这史书又有何用哉?”

    这虽已经是贞观群臣的共识,但杜如晦也还是跟着叹了一声:

    “这宋初勋贵宗室的离奇之亡,未免太过多了一些。”

    魏征与房玄龄一起点头,房玄龄更是简短评判了一句道:

    “这赵二相比其兄,更德薄。”

    魏征也叹口气,最初知晓这宋朝崇儒时生出的兴奋感在此时也早已消失无踪,更是出言道:

    “德不称,祸必酷;能不称,殃必广。”

    “德薄者志轻,踞尊位,知小而谋大,力少而任重,鲜不及矣。“

    对这赵二鄙弃了一番,魏征反倒是有点茫然了,从后世所言来看亦有诵经典,但同样也能看出儒生早已式微。

    莫非儒家先贤所盼望的大同之世终究只是个可望不可及的梦想?

    群臣皆懒洋洋的交头接耳,互相轻声讨论这宋将如何。

    在一旁勤恳记录内容的褚遂良则是心中暗暗警醒,史官为国立传,笔直则国正,国正则可为世人垂范可为后世明鉴,当引以为鉴也。

    【从金匮之盟也不难看出,即便是赵廷美身亡,赵匡胤之死带来的余波也依然没有彻底消散。

    而这就不得不提到宋太宗一朝后半程的关键人物:赵普。

    根据史册留下的只言片语来看,赵廷美从谪居洛阳到远迁房州,当中主要的出力的人物就是赵普。

    比如知开封府李符上表说赵廷美丝毫没有悔过之心这件事儿,就是赵普在后面唆使。

    另外在赵廷美案当中倒了大霉的还有前宰相卢多逊,不仅一撸到底还被发配崖州,这位便是赵普的前政敌,排挤迫害赵普的就是他。

    因此不管怎么看,金匮之盟事件前后赵二和赵普的各取所需味道就非常明显:

    你帮我杀政敌,我帮你诬宗室,合作相当愉快。

    《宋史》对此的评价是“廷美废,多逊南迁,普之力也”。

    不过金匮之盟换来的相位屁股还没焐热呢,赵普就被第二次赶出了汴梁,这次的原因倒是相当简单:

    赵元佐不喜欢他。

    赵元佐是赵二的嫡长子,根据史册的零星记载称,赵元佐从小英武睿断而且外貌酷似老爹,因此异常受到钟爱。

    出阁之后不仅早早带在身边,更是将居所直接迁到了东宫,方方面面皆按照储君的规格培养,只差一封册立太子的诏书。

    但可惜的是赵元佐虽然在外貌上跟赵二很像,但在心肠上反倒远远不如。

    作为赵二的嫡长子,他自小就与叔叔赵廷美十分要好。

    而从赵二开始对赵廷美动手之后,赵元佐更是屡屡为叔叔求情,惹得赵二分外不快。

    不过此时父子情分尚在,赵元佐虽然不能让老爹放过叔叔,但让帮凶赵普麻溜滚蛋还是办得到的,这也是赵普宰相当了两年就再度外放的原因所在。

    外放三年后,雍熙北伐轰轰烈烈的开打,外调武胜军的赵普也一直关注着战情,眼见战事一度迁延,赵普便给赵二上了一封《班师疏》劝说赵二撤军。

    赵二是肯定不会听的,结果就是雍熙北伐大败,宋廷内外交困局面危急。

    这种情况下赵二亟需一个背锅侠……啊不,需要一个德高望重的老臣来力挽狂澜。

    此时赵普因《班师疏》的先见之明在宋廷中广受赞誉,而且储君赵元僖也力劝赵二召赵普回来背锅。

    于是已经六十四岁的赵普三度拜相,回来给赵光义挡枪子儿来了。

    等等,到这里可能会有观众姥爷疑惑,前面储君不还是赵元佐么,怎么此处变成赵元僖了?

    这件事儿倒也简单,赵廷美忧悸而死的消息传到京都之后,赵光义心头的一块石头落地,而他的嫡长子赵元佐则是心中一根弦儿终于崩断:“廷美死,元佐遂发狂”。

    另外,雍熙北伐的前一年,赵二为贺重阳节召子嗣同乐,发疯的赵元佐以被冷落为由纵火焚宫,直至次日天亮烟火未熄,这等事情自然是瞒不住赵二的,由是赵元佐被废,贬为庶人。

    另外后人有猜测赵元佐实际上是因为眼见了老爹的种种苟且之事对皇位畏如蛇蝎,故而装疯卖傻,不过这个说法缺乏具体证据,只能暂且搁置。

    赵元佐被废了,接过了储君之位的赵元僖也没逍遥几年。

    雍熙北伐七年后,赵光义死前五年,二十七岁的赵元僖暴死。

    不出意外的,赵元僖之死也属宋初疑案之一。

    赵元僖死的突然只是其一,赵匡义对这个儿子也是很喜欢,想要在葬礼上追封太子。

    结果追封仪式还没举行呢,赵元僖宠妾张氏就被赵二以僭越罪绞死,张氏父母墓皆被捣毁,全族流放。

    赵元僖的追封太子仪式也随即被叫停,改为一品卤簿埋葬,开封府中被连带追责免职的官员更是一长串。

    以上是正史当中对赵元僖事情的记载,其中显而易见有很多含糊不清的地方,疑云重重。

    而李焘在《续资治通鉴长编》当中,则是蜻蜓点水式的补充了一个野史流传的说法:

    “又言元僖因误食他物得病,及其宫中私事”。

    根据这句话来看,赵元僖似乎从暴死变成了误食毒药而死,再联想到同样死的不明不白的李煜、钱俶、赵匡胤等人,很难不让当时的文人浮想联翩。

    而关于赵光义对这个儿子死后为何前后态度相差那么大,李焘同样在自己作品当中蜻蜓点水一般记了一件事。

    赵光义因为赵元僖之死大怒,将府中的官吏皆抓来拷问,左谏议大夫魏羽劝谏:

    “汉戾太子窃弄父兵,当时言者以其罪当笞耳。今许王之过,未甚于是。”

    古人举例子劝谏时往往都会异常小心,更别说面对皇帝了。

    也是因此,魏羽举刘据的例子就相当耐人寻味,几乎可以确定赵元僖之死至少是牵涉到了一些谋反的可能,只不过这个谋反赵元僖可能只是被利用的,而有谋反嫌疑的兴许就是被宠爱的张氏。

    宋朝对此事的记载非常少,因此算是又一桩悬而未决的案子。

    也是因此,最终的太子成了赵二的三子赵元侃,也就是后来的宋真宗赵恒。】

    “一疯一反,不错。”

    赵匡胤躺在自己的椅子上,将两脚跷在赵光义此前的凳子上当做脚凳,赵匡义就那么捂着腿仰着脸坐在地上。

    整个画面非常不雅,但也没人会自触霉头去找官家的晦气,因此就当看不见。

    赵匡义忍着痛反驳道:

    “疯或为装疯,反亦或为府中女眷欲反。”

    从赵匡义角度来看,赵元佐是真疯还是假疯他拿捏不准,但这赵元僖之事他反倒能大概猜出来。

    毕竟想想戾太子谋反的详细情况,再想想那张氏是因僭越被绞,赵匡义从中很容易就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毕竟想也知道,从这赵元僖死时年龄来看,必有正妻。

    有正妻的情况下,妾跋扈,且通过赵元僖将父母坟墓修的逾制,说不得这个狂妾便是以武则天为前鉴欲复图之,只不过后面或出了差错才导致赵元僖饮了毒药。

    这当中的可能性实在太多,赵匡义不愿去猜测。

    赵匡胤笑得前仰后合:

    “若为装疯,则是父子离心。”

    “若为从反,则是审察失明。”

    “汝不只是个好弟弟,竟还是个好父亲,为兄今日方知也。”

    赵匡义默然,无言以对。

    略微缓解了赵匡义尴尬的是赵普。

    就在这尴尬的气氛中,赵普解冠散发,捧着冠帽长揖不起:

    “臣普有愧于官家也,固请辞。”

    眼看着这个老臣已经斑白的头发,赵匡胤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叹息道:

    “则平何故如此?”

    “此一时彼一也,吾以未出之罪责你,安能服众也?”

    不过眼见着旁边的弟弟满脸希冀抬起了头,赵匡胤也直接将其希望掐灭:

    “汝为晋王,当不同也。”

    有何不同!若非站不起来赵光义简直想要对着兄长咆哮,不过这些只能存在于想象。

    最终从嘴边说出来的话带着一股讨饶的意味:

    “官家若不欲毙臣于此,敢请太医止痛。”

    赵匡胤分外不耐烦了起来,叱道:

    “些许疼痛,忍耐便是。”

    “若不愿忍痛,俺借官家一段麻绳,借着这矮凳汝在此挑一宜心之所便是,必无人拦也。”

    赵光义于是脸涨得通红,但最终也还是没敢硬气起来去讨那根麻绳。

    叱完了弟弟,赵匡胤转向赵普重新和颜悦色起来:

    “则平若是信我,便请收回成言。“

    “若图燕云,岂能无卿相助?”

    随后赵匡胤起身,将这位老臣的头发重新理了一下,然后将那冠帽重新戴了回去。

    赵普不说话,只是再次长揖而下,随后默默站在了赵匡胤身后,隐隐将殿门堵了个干净。

    眼看着脸色通红但垂眼不敢对视的弟弟,赵匡胤心中反也叹息了一声。

    随后想到了此前种种,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指了一个黄门:

    “汝善工笔,将殿内此景据实而作。”

    小黄门抖着手哭丧着脸领命,随后在其他黄门神色各异的眼神中,以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姿态埋头作画。

    赵普猜到了这幅画的作用,不过脑袋里则是已经在思索如何让这光幕襄助好复燕云了。

    不知诸葛武侯与唐太宗早观光幕,从那后世有何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