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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成王败寇

    第138章成王败寇

    白九霄看着他:“你来了。”

    “是,末将来了,末将来迟了.”

    陆乘溪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看着她发髻歪斜蓬乱,又脏又湿,看着她肩胛处还在往外淌着鲜血,看着她身上衣袍褴褛,血污不堪,看着她赤着足,足上也全是血污,看着她的右足上.

    陆乘溪脸色大变,惊错出声:“王爷的脚趾”

    他这一声,让所有人都朝白九霄的脚看过去。

    包括跪着的宁时迁。

    目光触及到她血污斑斑的赤足上,赫然少了一根脚趾,他瞳孔剧缩,心脏就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锤,痛得他差点闷哼出声。

    他强自忍住,视线从她的断指上收回,他垂下眉眼,胸口起伏着,呼吸沉得厉害。

    顾隐亦是此时才看到她断了一趾,错愕震惊,难以置信。

    他看看白九霄,又看看宁时迁,再看向景帝。

    景帝脸色难看得要命,紧紧抿着唇,一声未吭。

    “没事,不影响本王走路。”白九霄淡声道。

    “王爷的牙.”陆乘溪再度惊呼。

    她刚刚第一次开口说“你来了”的时候,他只关注她身上去了,直到她这次开口,他才发现她口中也不对。

    她少了一颗牙。

    因为他的这句,所有人再次朝白九霄看过来,看向她的嘴。

    只不过,这次她抿了唇,没让大家看到什么。

    但是陆乘溪这样说,大家也已然猜到了是个什么情况。

    “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陆乘溪扭头嘶吼,对着景帝,对着一众桑临人。

    现场鸦雀无声。

    好一会儿,景帝才出声:“朕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十一还是一几岁孩童,他都下得去手,断了十一一趾,朕不过是身为一个父亲,为儿子讨个公道而已。”

    顾隐差点脱口而出说十一皇子没有被断趾,见宁时迁朝自己微微摇了摇头,他才紧急忍住。

    对,不能说。

    脚趾已断,已成事实,说了,也接不回来,也不能变成完好如初。

    不能让她在桑临这边已受尽屈辱,回去大赵还要被皇帝百官们质疑。

    十一皇子当时跟他们说过,只有白九霄跟他二人知晓此事,说明她也是瞒着那些人的。

    陆乘溪被景帝这么一说,搞得哑了口。

    他并不知道断趾是假,当初还是他亲自送的断趾前来,所以,多少有些理亏。

    但理亏归理亏,气势不能输,而且,他家王爷那么意气风发的一人,被摧残成这般模样了,他不讨公道,谁讨公道。

    遂梗着脖子厉问:“那牙呢?王爷的牙怎么回事?”

    白九霄攥了他的手臂:“胜者王、败者寇,无需多言。”

    是她的失误,让自己落入他们的手中,她认了。

    逞口舌之争已无益。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日种种,她定加倍奉还!

    “带本王走。”白九霄吩咐陆乘溪。

    陆乘溪一向对她言听计从,既然她如此说,他便也不再跟桑临这帮人多言。

    只朝白九霄颔首:“好。”

    陆乘溪准备扶着白九霄离开,跪在那里的宁时迁突然出了声:“等等。”

    白九霄和陆乘溪脚步停住。

    所有人都看向宁时迁,包括景帝,不知他意欲何为。

    宁时迁从地上起身。

    “既然九王爷刚刚也说了,成王败寇,那寇就得承担寇的责任和后果,哪有寇想走就走,想离开就离开的?”

    所有人一怔,包括白九霄。

    “你想怎样?”陆乘溪冷声问宁时迁。

    “自然是得付出点代价才能走,就像当初大赵大败桑临,大赵王,桑临寇,大赵提出让十一过去做质子,桑临不是也忍痛给了吗?”宁时迁直视着陆乘溪道。

    陆乘溪气极反笑:“我家王爷付出的代价还不大吗?你看看她,你看看她成什么样子了?”

    刚刚只看到正面,现在扶她走,才看到她的背。

    背上的皮rou都大块成黑的了。

    也不知是熏的,还是烧焦。

    不,是焦,因为衣料是焦的。

    陆乘溪觉得太憋屈了,太心疼了。

    跟随白九霄两年多,他真的从没见过她这样,哪怕在战场上九死一生,那也是铁铮铮的伤,而不是被这样羞辱摧残。

    那么骄傲、那么不可一世的一人啊,生生被折磨成了这样。

    宁时迁目光触及到白九霄背上的伤,眼波颤动得厉害,他撇开眼,也不想再耽误他们时间。

    她得赶快治伤。

    遂开门见山:“两个条件,一,放十一回来,二,将大赵玉玺弄一角给我们。”

    玉玺?弄一角?

    见大家都愕然看着自己,宁时迁又解释道:“大赵玉玺乃虺骨所制,我需要虺骨做药引,所以,需要一截。”

    原来如此。

    可毕竟是玉玺,又不是随便什么玩意儿,能说送就送,说赠就赠?

    那可是代表皇权,代表皇室尊严。

    陆乘溪冷笑:“你怎么不说让我们皇上把龙座给你们?”

    “我已说了,但我来说,只是药引,我也只需一点点。”宁时迁道。

    陆乘溪又准备反驳他,一直沉默不语的白九霄漠然开口:“可以。”

    陆乘溪惊讶:“王爷!”

    “没事,给他便是。”她现在只想离开。

    宁轻舟在大赵,本就一点用都没有,桑临这狗皇帝还是无所顾忌,卑劣使尽。

    她又不可能真把一个几岁的孩子怎样。

    至于玉玺,只是取一点边料而已,给便给他。

    想来是用在他找思涯要救的那个人身上。

    见她如此,陆乘溪也不好说什么,冷声问景帝:“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吧?”

    景帝还没开口,宁时迁又出了声:“今夜之事,是我一人所为,跟皇上,跟桑临都没有关系,我当时失控,失手伤了九王爷,我深感抱歉,冤有头债有主,九王爷若要寻仇,冲我来就行,这笔账不要算到桑临头上。这是止血的金疮药。”

    宁时迁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扔给陆乘溪。

    陆乘溪接住,扶了白九霄:“王爷,我们走。”biqμgètν

    禁卫们作势要拦。

    景帝黑着脸扬袖,示意让他们走。

    两人走出门口,白九霄忽然扬臂,什么东西脱手而出,直直朝宁时迁飞过来,砸落在他的脚下,一声破碎的脆响。

    众人一惊。

    宁时迁垂眸。

    是他刚刚给陆乘溪的那瓶药。

    瓷瓶粉碎,药粉纷扬。

    就说素子今天给力不?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