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初露锋芒
柴小天和黄灵儿成亲后的第二日，宴席还在继续，两个新人出于礼貌，无法推脱。柴小天几乎是对他敬酒的人来者不拒。 这时柴小天正刚接下一群洞主的敬酒。见一个弟子向灰风招了招手，灰风过去听他耳语了几句。马上转身来到天魔神君身边低声说了点什么，天魔神君凝了一下眉，顿了顿后点了点头，坦然的笑了笑。灰风就朝着大厅外去了。 过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灰风领着一群人来到了宴客大厅。 为首的是一个端庄秀丽，雍容华贵的妇人，右边正是那日到响泉山庄的石争，正挽着妇人的手，显得很是恭敬。背着个碑的莽狈墓，看上去像座铁塔，看着还是憨头憨脑。 打扮妖艳，黄色抹胸，黄色短裙，露着雪白大腿的是“病嫦娥”。黄灵儿因此差点发誓再也不要穿她最喜爱的黄色了。 和为首贵妇面相有些相似，还是一身短打，挂着许多镖囊的蜂里针，跟柴小天响泉山庄见到时差不多，还是带着玩味的笑容。 这一行人一进大厅，众人就交头接耳起来。 “绮罗殿的人还敢上天魔宫？”有人惊讶的跟身边的人低声说道。 “听说绮罗殿主美艳动人，号称当今江湖第一美女，今日一见真的名不虚传啊。”有人啧啧的道。 “那不是，要不然天魔神君的爱徒会为了她判出天魔宫？”有人接着道。 “英雄难过美人关啊，石争是真不该啊，天魔神君从小收留他，把他养大，教他武功，正邪大战最需要的时候他却随绮罗殿主跑了。天魔神君当年不是受这个打击，早就带领我们将所谓的正派武林灭了，一统江湖了。”有个老者义愤填膺的道。 柴小天听了这些交谈，才知道天魔神君和石争原来是师徒关系，也理解了天魔神君为啥传他武艺，而不收徒。 绮罗殿主燕飞红在厅中站定，石争将挽着的手臂抽了回来。“晚辈燕飞红听说神君纳孙女婿，连忙赶来道贺，紧赶慢赶还是晚来一步，未能亲睹新人风采，甚是遗憾。” 天魔神君冷冷的道：“燕殿主，老夫答应你师父有生之年不与你为难，所以才放你们上山，如果你只是专门要来见我孙女婿，大可不必跑这老远，他不久的将来定会到江湖上走上一遭。” 燕飞红淡然一笑，略躬身道：“晚辈谢过神君顾念家师旧情。晚辈斗胆上巴郎山来确有一事想请教一下神君。” 天魔神君目光如炬，面露威严，也不搭话。 燕飞红继续道：“七年前晚辈受好友响泉山庄庄主所托，为其保管一件重要东西，六年前端午节我夫携同家妹和军师带众人前去拜访响泉山庄庄主，不料响等我夫到达时泉山庄已被灭门，连先赶到庄上的诸葛军师都一起遭了毒手。” 燕飞红说到这儿眼眶泛红好像真在为响泉山庄全庄人员难过。 大厅的众人中更是有不少人发出叹息：“是谁如此不讲江湖道义，灭了不会武功的姜大善人全庄？” 柴小天看看天魔神君和灰风，只见二人都对他轻轻的摇了摇头。柴小天对响泉山庄之事最是清楚，知道燕飞红在说谎，本想马上发着并揭穿。看天魔神君和灰风暗示，便明白了，先看看他们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晚辈多番努力，前不久终于寻访到能够打开好友遗匣之人，想看看是否能发现跟灭庄相关的线索，谁曾想，好友遗物竟然给不知不觉调换。” 众人听到这儿都开始猜想响泉山庄留下何等重要宝物。只有柴小天他们知道燕飞红所指为卧龙匣。其不直接提出是怕有江湖人士觊觎，但是她们已经丢失了啊！ 天魔神君见燕飞红停下不说话了，便道：“那你带着众人到我天魔宫兴师问罪，意思是这跟老夫有关？” 燕飞红嫣然一笑，缓缓道：“晚辈怎敢，本来我们也没头绪，只是近来你的三个弟子频繁出现在我绮罗殿附近，友人所托之物被调换后，我们就请了他们到绮罗殿做客，为此当前来像神君请罪。” 柴小天心头一震，只听黄灵儿怒道：“你们把青绿黑三位伯父怎么了？” 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乖巧可人的天魔神君的孙女。憨头憨脑的莽狈墓道：“全塞在麻袋里，带到山下来了。” 天魔神君侧头望着莽狈墓背上的巨碑，缓缓道：“阁下和千机阁是甚关系？” 莽狈墓道：“千机阁是老子，老子是千机阁的儿子。”其实莽狈墓的意思是千机阁阁主是他老子。 天魔神君问道：“千机阁老阁主近来可好？” “老子不知道，老子好久没见老子了。老子不是来套交情的，是来找架打的。” 莽狈墓颠三倒四的话，引得看热闹的群豪想笑又不敢明目张胆的笑。 柴小天看莽狈墓恶狠狠的盯着黄灵儿，就站了出来，缓缓地，带着些许玩虐的口吻道：“要不我跟这位英雄过几招？” 绮罗殿众人看过去见一个蓝衫，扎着冲天大马尾的青年拿着半坛酒站在一群他们不看在眼里的人群中，简直不敢相信此话出自这少年之口。 莽狈墓马上就有动手的意思，燕飞红傲慢的问道：“你是何人？” 柴小天盯着石争和蜂里针，悠悠的道：“你们大老远要来一睹风采的就是我啊，正好我六年前刚好在响泉山庄，目睹了绮罗殿的人如何拜访响泉山庄的。” 石争仔细的看着眼前的柴小天，当年到响泉山庄就把柴小天控制在了地上，哪儿仔细看过。即使追逐过一个会天魔游龙功的少年，又没看得很清楚，又时隔多年，当年的少年已大变。 俗话说做贼心虚，燕飞红等人立即被柴小天的话将住。唯有莽狈墓急吼吼的道：“来来来，我跟你打上一架。” 柴小天为义兄惨被灭门和绮罗殿众人拿了青绿黑三位前辈，虽然柴小天很少和他们见面和相处，但知道黄灵儿甚是担心他们，因此决定放手一试自己这几年所学。 蓝影一闪，柴小天已纵身到了厅外，巴郎山还积着雪，只见柴小天轻轻的落在地上，雪上看不到脚印。 莽狈墓一拍巨碑，机括声后，双手握着的是一把巨剑追了出去，踏得地上积雪乱飞。 厅中众人见状也都跟了出去，黄灵儿返身向他们的婚房跑去。 柴小天显示了这一手天魔游龙功，众人都暗暗惊佩。除了石争和天魔宫众人没人想到此青年只是才学武六年。 莽狈墓举着重剑，直向柴小天刺去。柴小天双掌一翻，脚步游走，向前穿插，左撩右按，上托下压，直取莽狈墓剑柄。莽狈墓被带着在雪地上东晃西逛，胡乱转着圈。样子甚是狼狈，众人看了都忍不住笑。几个回合下来莽狈墓双手虽然仍抓着巨剑，却是剑尖朝地，已经举不起来了。 柴小天虽是初战，得益于平时天魔神君和四位前辈给他喂招，时不时给他讲些对敌经验，加上他聪明，看到莽狈墓就知道其是以浑厚刚猛见长，便使出了借力卸力的掌法，一战而胜。 莽狈墓虽然看上去憨头憨脑，但是对于比武打架还是讲究，输了便是输了，收起巨剑就退了下去。 这是黄灵儿来到了大厅外，看自己的郎君显然是得胜了，很是开心。使开了她专有的轻功“随风附影”来到了柴小天身边，她左手提着一个香炉，右手抱着一个古色古香的长条木盒子，伸手把木盒子递给柴小天：“天哥，给你【碧横】，可不能没有趁手武器，咱们把他们都擒下，好救出三位伯伯。” 病嫦娥咯咯一笑：“小meimei好大的口气，凭你二人还能留住我们？”其实病嫦娥这么说是想让天魔神君为了三个弟子和面子不出手，那么他们便可以脱身。 黄灵儿看她妖里妖气本来就讨厌，便道：“我虽然本事不大，但对你付的毒虫还是绰绰有余的。”提了提手中的香炉，朝柴小天调皮的眨了眨眼。 病嫦娥听黄灵儿这么说一下没了脾气，心理琢磨着：“这鬼丫头如何知晓老娘能驱使毒虫，”要知道病嫦娥除了六年前阻挡蔓泉观时在江湖露了短暂的一面，可很少江湖走动。其实她哪里知道黄灵儿作为“活仙人”的高徒对药理和毒药精通，看到病嫦娥身上唯一的武器是一柄洞箫，再通过观察，已猜着了八九分，只是不知道使用何种毒虫。刚好灰风代其他三位伯伯送了她火龙石，以火龙石炙烤草药，药烟能驱任何毒虫。 石争听黄灵儿说那木盒中装的是天魔神君佩刀“碧横”，没想到柴小天不但做了天魔神君的孙女婿还得了天魔神君佩刀，俨然是将他当成了继承人，竟然有些嫉恨。 燕飞红看了看自己的夫君，笑吟吟的说道：“妹子要救你三位伯伯倒也不难。让他们二人比试一场，无论小兄弟胜败，我们都送会你三位伯伯，如何？”燕飞红这么说既打消了天魔神君动手的可能，又能让其夫发泄情绪，找回面子。 看热闹的群豪有的暗自佩服这绮罗殿主的聪明，也有人暗骂石争无耻，忘恩负义！ 柴小天道：“再好不过，免得我到处找他。”绮罗殿众人前来勾起了柴小天为姜家人出头的决心，纵然石争否认他们加害了响泉山庄众人，但事情终因他们而起。 石争走到场地中央，柴小天看他并未带任何武器，于是又把装“碧横”刀的木盒还给了黄灵儿，让她先到天魔神君身边。 黄灵儿担心的说道：“天哥，你才练武六年，这个叛徒可是三十多年的功力了，你要用【碧横】才显得公平。”见柴小天没有要用武器的意思，黄灵儿转个身对着柴小天调皮的眨眨眼，用嘴型对柴小天说了句话，柴小天点了点头。 场中剩下二人，柴小天见石争没有先动手的意思，便也不谦让，提掌向石争攻去。 二人一交上手，所使的武功竟然一样，都是天魔神君成名绝技“双环掌”。二人双手画圆，“双环套月”，“开臂捥弓”，“前环后抱”，“旋身环风”，招来招往，招式尽同，谁也占不到上风。双环掌讲究的是身、手、臂成环形运动，以借力和卸力，将敌人的攻击或防守都带入自己的节奏，达到控制对手，将其制服。刚才对付莽狈墓真是这种掌法。 几十招后，石争见居然战柴小天不下，无论是使出以掌代刀的“六合刀法”，划指为剑的“影月剑法”都被柴小天用同样的招式化解。 石争不禁暗自惊叹，听黄灵儿说此青年六年前才开始习武，竟能把这几大绝技都学会了。 想到此青年才学武六年，石争突然有了主意，双手回撤，向后退出三步，双掌蓄力使出了“倍风掌”。柴小天也同样施为，四掌相接，一声巨响，柴小天倒退七八步，气血激荡。石争却飞了出去，落地时脚步踉跄，喉头一甜，将一口血又吞了回去。 黄灵儿见胜负已分，欢欣跳跃，拍掌大笑。群雄惊佩，对天魔神君更是忌惮了。 石争这时才明白自己上了黄灵儿的当。他只想柴小天习武六年，纵使招式娴熟，内力却是需要时日修炼。“天纵功”更是需要时间突破，他哪儿知道柴小天是“天督”奇脉，所以怎么也想不到六年时间竟然把“天纵功”练到了“盈元”境。 “天纵功”共分为“引元”、“蓄元”、“沛元”、“盈元”、“浩元”、“天纵”六境。前两境一般很容易达到，第三境当年天魔神君夸赞资质最好的石争也用了十年，更是又用了十八年才达到“盈元”境，因此他断定柴小天最多练到“沛元”境，便想以内力取胜。又想如果使出全力，重伤了或打死了这青年，定会激怒天魔神君，于是只用了七分功力，哪想到柴小天却是全力施为。 原来黄灵儿是故意把柴小天练功六年说给石争听的，转身之时用口型说的原来是：“拼倍风掌的时候尽全力，定能取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