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蛋黄
【东海大学宿舍区，cao场】 9月2日，开学第二天早上6：30。 江欣语已经搬去女生宿舍，顾一晨在明霞小区好好地休息了一晚。第2天早上尝试着静坐冥想，出人意外地顺利，没有任何不适，那个“门”也没有出现。谨慎起见，顾一晨也不想主动召唤它。 昨天约了左诗今天早上cao场晨跑。 顾一晨换好衣服出门。 两个人正好在cao场上碰见。相视一笑。很自然地并肩跑上了跑道。大概才刚刚开学，cao场上几乎没有其他人。 “没想到你唱歌这么好听。”顾一晨道。 左诗：“你也不错呀。” 顾一晨：“我都没听够。” 左诗：“那你听原唱就好。” 顾一晨：“原唱没你唱得好。” 左诗：“瞎说！” 顾一晨：“早知道的话，我早就请你去唱歌了。” 左诗：“现在也不晚呀。” 顾一晨：“真的？那周末去唱歌呗。咱俩好好练几首。下回给他们一个惊喜。” 左诗：“嗯。” 顾一晨：“左诗，做我女朋友吧！” 左诗放慢脚步，停了下来。 顾一晨跟着停下来，望着转过身来的左诗。 “最近你身体怎么样？有没有晕倒呀？”左诗忽然问。 “没有。”顾一晨只好撒谎。 左诗想了想道：“我哥说，你是个有秘密的人。” “这……”顾一晨这才想起来，左岸也是“特殊事件调查小组”的成员，虽说应该是会保密的，但是对于左诗，就很难说了。 顾一晨看着左诗美丽的眼睛，认真道：“左诗，我不想瞒你。我确实有一件很重大的秘密，但是它太重大了，我还不能告诉你。真的，如果可以，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这个秘密，有危险吗？” 顾一晨犹豫了，他想起前几天晚上“三醒湖”的经历，总有不安的感觉，似乎有某种危险逼近，只是他总不愿意认真去想。 可是他真的很喜欢左诗，他就是想谈一场恋爱。这一刻他是那么想赞同马小刚的观点：恋爱是恋爱，结婚是结婚。恋爱就是大学期间该干的事情，何必去想那么多？ 然而他毕竟不是马小刚，他做不到那么“潇洒”，不说可能会带给左诗的伤害和痛苦，就是他自己，哪怕连晕倒之前，可能都无法做到了无牵挂地晕倒吧？那是怎样一种痛苦？ 要放弃吗？他看着左诗美丽的容颜，那是他朝思暮想才靠近的花朵，他想多看一看，多闻一闻，哪怕明天就会死去呢？ 舍不得呀！ 良久，顾一晨才道：“我不敢说没有危险。但是我正在尝试努力控制它。而且，真的，很有效果，已经好多了。” 左诗轻轻咬着嘴唇，呆呆地出神，她的睫毛轻颤，鲜红的嘴唇被咬出一道白印，既可爱，又美丽。 顾一晨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也许，再没有机会这么看左诗了吧…… 终于，左诗开口道：“我——给你一年时间好不好？希望你一年时间之内能解决它。但是不管怎么样，一年之内你要把秘密告诉我！” “好的好的。”顾一晨不自禁地拉住她的双手，声音不自觉地有些发颤，“谢谢你！左诗！” 左诗脸色微微泛红，轻轻挣脱了，继续跑了起来。 顾一晨追上前去，悄声问：“那这一年，我们是什么关系呀？” “我不知道。”左诗白了他一眼，加快速度跑出去。 “哎，等等我！”顾一晨继续追上去。 —— 新学年开始，总是各种新闻满天飞的时候，且多数是新生带来的。由于颜值是一目了然的事情，所以校花排行榜常常是最先出现变动的。 计算机系常年的阳盛阴衰，整个系女生比例在20%~30%，而且女生颜值也不是太能打，校花排行榜和计算机系基本无缘。 但是今年忽然惊现反转。计算机系一年级新生竟然同时出现了两个校花级别的女生。一个叫江欣语，一个叫詹佑文。 不但计算机系一年级男生振奋雀跃，计算机系高年级的师兄们也是蠢蠢欲动，争相誓言“肥水决不能流入外人田”。 但是男生们有所不知的是，关于某个新生帅哥的话题也悄悄在部分女生中传开来。 在大学生校园内，两个经常去篮球场打篮球的人要认识是非常容易的事情。你只要带上一个篮球，在某个傍晚到篮球场去玩球，不一会儿就能在篮球场上遇到和你一样的人，于是你们三三两两，先是各投各的，然后你投我的，我投你的，球不分彼此。最后人数齐了，自然而然来一场半场三对三，或者最终发展成全场五对五。他们不会去管认不认识对方，因为有共同的爱好，仿佛天生就有一半熟识在里面。所以，篮球男的友谊可以很快在篮球场上建立起来。 更不要说，林涛还是蓄意要干这件事。——他只要等着顾一晨出现在篮球场上就行。哪怕林涛进入学校的第一天就加入了篮球社团，依然还是这种“守株待兔”的方法效率更高。 308几个人偶尔也会一起打篮球，但是打得好的，只有顾一晨和郭财神。两个人同时也是篮球社团的主力。 开学一个月以后，林涛已经和顾一晨、郭财神混得很熟，有惺惺相惜的感觉。 顾一晨感觉林涛都不像一个才从高中毕业刚进大学的学生，虽说是复读了几年才考进来的，从年龄上来说很正常，但是看他打球的熟练和成熟度，似乎这两年除了在家看书备考，就剩下打篮球了。 顾一晨继续坚持着冥想。那个“门”自己又出现过两次，它和那次在“三醒湖”冥想时看到的一样，成长到有车轮那么大，神秘而璀璨。而且很“听话”，顾一晨只要一动念，它就会消失。然而，最近顾一晨有种感觉，每次冥想，都好像有人在一旁窥探。 自从“三醒湖”事件发生后，顾一晨谨慎了很多，每次冥想，刚开始时他会平心静气，默听周围的动静，但是没有什么收获。然而一旦“门”出现，那种被窥探感就会很强烈。他不知道，窥探自己的，到底在“门”内还是“门”外。 【虚幻空间】 这天晚上，顾一晨又开始冥想。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越来越有观察和研究那个“门”的欲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他尝试着召唤，果然，“门”出现了。但这次出了意外，顾一晨还在仔细观察的时候，一个白色光点自“门”内一闪而出，它非常小，比一颗荔枝大不了多少，悬在中央。顾一晨吃了一惊，本能地想先观察一下，忽然当初“三醒湖”旁“利刃袭来”的感觉又出现了。这次他抵抗力强了不少，急忙默念“关门”。跟着眼前一黑，退出了冥想。 【明霞小区，顾一晨家。】 顾一晨坐在床上，感觉了一下自身的状况，好像没有哪里异常，大脑也并没有出现昏沉、疼痛的感觉。那个白色光点，最终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有没有出来？他甚至有些疑惑，那个光点是否存在过？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第二天一早，顾一晨继续冥想，一切正常。 冥想结束后，忽然听到门外似乎有什么响动。 他起身轻步走到客厅大门旁边，侧耳倾听。 “呲，呲呲……”，什么东西在抓门的声音？ 他从“猫眼”往外看，楼道内空无一人。 此时是凌晨6点多，顾一晨有心不去理会，但是隔一会儿就响一下，很不舒服。他到厨房踅摸了一下，拿起一柄买来就没用过的锅铲，走到门旁。 他左手旋开了门锁，慢慢向外推开。 门外还是没有人，但是一声低低的温柔的“喵~”响了起来。低头一看，一只猫探出半个脑袋，正仰头看着他。他把门推开，猫的全身露了出来。 这只猫全身金黄，四肢较短，眼睛滚圆，甚是可爱。 顾一晨不太懂猫，感觉上这只猫不大，可能也就是一两岁。他蹲下来摸小猫的脑袋。小猫很懂事地“喵~”了一声。 这是走失的猫还是流浪猫呢？为什么会拍自己家的门？ 眼看着小猫这么可爱和懂事，顾一晨没有将它拒之门外的狠心。只好让小猫进了家门。 小猫很会选地方，进来就跳上了沙发，然后在沙发上蜷了起来。 顾一晨挠挠脑袋，麻烦了，他也不会养猫。听说养猫要“铲屎”，很麻烦。 顾一晨吃完早饭，打电话给江欣语，让她过来一趟，有惊喜。 江欣语进门一看见那只猫就惊喜地叫了起来，抱起来就不肯撒手。他对顾一晨道：“晨晨哥，你哪里搞来的呀？这可是金渐层呢。” 顾一晨道：“今天早上敲门进来的。” “啊？” “真的。一直挠门，我只好放它进来了。可是我不会养猫啊。” “养猫又不难。你上网查呀。我早就想养猫了，可是mama不让。这只猫我留下了。” “什么你留下了，还不是放在我这儿让我养。” “哎呀，哥！我会常常来看它的。猫粮猫砂我来买总行了吧？对了对了，它还没吃东西吧？那个……大便没有？要赶快给他准备‘厕所’……” 江欣语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对养猫还略知一二。顾一晨也就由着她捣鼓。 江欣语给小猫取了个名字，叫“蛋黄”。 【明霞小区23号楼401，林涛家】 同一天的上午，林涛躺在床上，双手枕着头，望着天花板沉思。 林涛有一项特殊的能力，是可以看到他人在睡梦或者冥想时脑中的图像。这个能力的有效范围大概在50米左右。顾一晨租的房子在明霞小区25号404，最东头；魏志国给林涛租的房子在23号401，最西头。两间房子虽然不在一栋楼里，但是其实中间间隔也就是十几米，卧室隔窗相望。 经过观察，林涛确认了“门”的存在，他向魏志国作了报告。这是除了顾一晨自己的另一个目击者，算是百分之百确认了顾一晨没有说谎。当然，这是在预料之中的。 近一个月的持续跟踪，林涛也看了几次，觉得顾一晨脑中的这个“门”应该是可控的。昨天那一幕让他产生了疑惑，他不是很确定，当时门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好像有个光点，当时他本能地想通过思维干扰那个东西，看看反应。那东西似乎因此产生了某种敌意——这只是一种感觉，很玄妙。等林涛想继续动作的时候，顾一晨已经退出了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