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穷人的思维
【顾一晨家，卧室】 顾一晨盘坐在床上，足足发呆发了5分钟！ 什么意思？四维桥消失，这个空间就会湮灭！整个世界！整个宇宙！ 顾一晨一时间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 等它回过神来。想想小新，确实像是一种病毒，它会不断地转换宿主，然而它最终消失了。再想想那个“小概率事件发生器”……等等，小概率事件！他首先想起林涛今天发生的事情，又想起左诗胸罩带子断掉的事情。这两件事情算不算小概率事件？它们跟什么东西有共同的关联吗？左诗是到自己家来发生的，自己家……蛋黄？蛋黄！一定是蛋黄！ 想起蛋黄莫名其妙地出现，正好是冥想之后。看来那个东西附身到蛋黄身上了，就像当初小新附身到别人身上一样。 但是林涛是怎么回事？林涛……林涛会对我不利？——他想起那个短信的提醒。啊，“小概率事件触发器”出现的时候，林涛应该在‘偷窥’，可能产生了不利于它的意图，所以…… 顾一晨顿时把几件事前后串联了起来。 所以，蛋黄就是“小概率事件触发器”。它既是幸运盒子，也是厄运骰子。很显然，它对有敌意的东西，大概率会触发不好的事情。因为左诗当时不让蛋黄上桌，胸罩带子就断了。这么说，“小概率事件触发器”这是已经和蛋黄合为一体了吗？ 顾一晨顿时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顾一晨此时怀抱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而且是一个个人难以承受的秘密。他有强烈的倾诉欲望。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顾一晨也没有心思冥想。6点多钟就打了个电话给胡伟，让胡伟过来一趟，有重要事情。 胡伟立刻意识到是关于那个“门”的事情，二话不说，10分钟以后出现在了顾一晨家里。 【顾一晨家，客厅】 顾一晨将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胡伟说了，包括那个提醒他的短消息。 听完以后，胡伟也开始发呆，他仰头看着天花板，发了1分钟的呆。——比顾一晨时间短很多。 “哈！”胡伟看着顾一晨道：“你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吗？” 顾一晨：“你刚才难道还能思考？” 胡伟：“我在想，是把这件事报告上去，然后让他们把你像熊猫一样保护起来。还是谁都不告诉，就咱俩知道。” 顾一晨：“然后呢？” 胡伟：“我觉得还是谁都不告诉的好。这个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总会有一些自大狂不相信这个事情的。然后他们会为了消除威胁而想办法消灭你。” 顾一晨打了个激灵：“不会吧？” “为什么不会？‘消除一个能威胁全世界的隐患’，这个理由难道还不够吗？这个理由足够动用核武器了！” “你不要吓我。”顾一晨惊吓过度，反而“破罐子破摔”般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呵呵。你不要低估某些人的决心啊。”胡伟也在沙发上坐下，他居然把鞋一脱，盘腿坐了上去，“哎，你知道吗？我现在的心情，是无比的激动啊。能知晓并参与这样一个超出人类知识范畴的事情，我觉得无比的光荣啊。谢谢你啊！老四！对我毫无隐瞒。” 此时，蛋黄不知道何时出现了，跳上了顾一晨的大腿。——它终究还是一只会讨好和依赖主人的猫。 胡伟伸手去摸了摸蛋黄的脑袋，蛋黄很享受的样子。 “这就是你说的，‘小概率事件触发器’？” “应该说是已经被‘小概率事件触发器’附体了的猫。” “咦？这是个很好的试验对象啊。什么情况会触发？触发好事还是坏事由什么决定还是随机？触发频率？是否有上限？是否消耗能量？……” 顾一晨顿时无语：“我说老大，你等下研究啊。我先问问你林涛的事情。林涛似乎是在监视我，我怀疑他能够通过冥想看到我看到的东西。你说有没有这个可能？因为我总有种被窥视的感觉。” “嗯。有可能。如果真是这样，那林涛就是被人派来的。”胡伟收回撸猫的手，托住下巴道：“最大的可能，是特殊事件研究部的人。因为这件事除了我们，就只有他们知道。难怪……林涛年纪这么大。呵呵，我去查一下，应该不难查到。事实上，已经有人查到了不是吗？” “你觉得这个提醒我的人是谁？” “这个就不好猜了。这个人可能并不知道具体的事情，只是发现了林涛的意图。但是奇怪的是，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老大，林涛就住在隔壁那栋楼里，今天是因为受伤住校了所以不在，我怀疑他是故意住在附近来监视我的。我该怎么办？冥想的时候被监视可不行啊。” “这个……你不如问问高老师。” “问高老师？”顾一晨想了想，“对，可以。我就说冥想的时候好像有人在旁边偷窥，看看高老师能不能有什么办法。” “现在看来，唯一的威胁就是林涛。只要把他搞定，暂时还出不了问题。剩下的问题就是……下回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从四维桥冒出来啊。咦？我怎么还充满了期待呢？哈哈。” 顾一晨“鄙夷”地看了胡伟一眼：“这么危险的事情，为什么你还这么期待呢？老大你好邪恶啊！” 胡伟：“哎。我的心情你不会懂。有时候即使是毁灭，也死而无憾你知道吗？朝闻道，夕死可矣！” “我可不想‘死’而无憾。人都死了，无憾有屁用。”顾一晨抱怨。 胡伟忽然正色道：“老四，你发现没有。这个四维桥也算是个生命体对不对？” “……应该是吧。” “那其实你相当于已经被‘附体’了对不对？” “这个……好像是。” “所以你跟蛋黄没有什么区别啊，都是个宿主。” “……不对，差点被你绕进去了。在物理空间上，四维桥并不在我身体内！” “呵呵。别怕，宿主就宿主吧，不影响你的自我意识就行。只要你的思想是顾一晨，你就是长三个脑袋也无所谓的。” “喂喂，谁说无所谓啊。有所谓！大大地有所谓！” “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胡伟忽然双眼放光，“蛋黄不是‘小概率触发器’吗？你说，如果我跟它搞好关系，然后去买彩票，会发生什么？” “咦？老大你脑子果然好用，我怎么没想到。” “唉，不怪你，我这是穷人的思维。” 【东海大学校区】 上午，顾一晨上课之余，给高老师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在冥想的时候，总感觉有人在偷窥，但是又发觉不了异常。高老师闻言沉吟了一下，说道：“难道是有人出窍神游？” “出窍神游？” 高老师：“小顾，我也不瞒你了，实际上我教你的冥想术，是一项修炼功法的基础。当然，修炼功法也无非是强健身体和精神，冥想其实就是锻炼精神，所谓‘出窍神游’也不是那些修真小说写的‘元神出窍’那么神奇，据我研究，‘出窍神游’无非就是把大脑锻炼到了可以自主发出比较强烈的脑电波，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神游’。但是能够通过冥想练到出窍神游的，万中无一，这不但需要心性，更需要天赋。天赋其实就是天生的大脑结构异于常人。在我认识的人里面，能够出窍神游的，也不过一、两个人而已。我都不行。 其实神游是感触不到现实世界的，因为既没有眼睛，也没有耳朵。但是如果遇到对方的脑电波比较契合，比如睡梦中的情况，或者对方也正在冥想，就很可能进行一种特殊的干涉和沟通。 “你在冥想修炼方面，是有很高的天赋的，我想这也是你大脑比较特殊的缘故。对方如果只是一个好奇的修行者，倒还没有什么……这样吧，我再教给你一些方法，以后遇见这样的情况，你大概就能应对了。” 高老师又问了一些关于“门”以及冥想的其他情况，然后单独微信发了一段冥想中高级的应用技能。叮嘱他好好练习，有问题随时沟通。 顾一晨放下电话，陷入了沉思。他想起那天晚上关于江欣语的那个梦，按照高老师的描述，自己很像是进入了江欣语的梦境，可是他并没有修炼“出窍”的技能，是如何进入江欣语的梦的呢？ —— 胡伟对蛋黄投入了极大的热情，天天晚上饭后给蛋黄带吃的。有一回带了点牛奶过去，被江欣语看见，把胡伟臭骂了一顿。胡伟赶紧上网查了一下猫的食物禁忌，这才没有乱带东西。晚餐吃的东西基本上都是蛋黄爱吃的东西，剩下就用饭盒装了给蛋黄带点过去。 蛋黄如今除了顾一晨和江欣语，大概最喜欢的就是胡伟了。每次胡伟一到家，习惯性地就会去闻胡伟的饭盒。 宿舍里有两个人天天往明霞小区跑，马小刚和郭财神待着没劲，就也跟着去。去了没几次马小刚不去了，宁愿在宿舍打游戏，他不理解一只猫有什么好看的。用他的原话说：一个大老爷们儿天天逗猫，娘们儿叽叽的。 郭财神其实也对猫不是太感兴趣，但是可能是在明霞小区有机会看见江欣语，所以去的次数比马小刚多些。 周六，胡伟准备开始他的“中奖计划”。目前“小概率触发事件”只有一个可参考的例子（顾一晨当然不会告诉他左诗那件事），就是林涛倒霉事件。假设这件事真和蛋黄有关，那么可以得到的推测有两条：1、蛋黄敌视的人，大概率发生不好的小概率事件。2、事件的发生不需要蛋黄在附近。那么由1是否可以继续推测，蛋黄喜欢的人，大概率会发生好的小概率事件，也就是会有幸运的事发生呢？ 其实胡伟知道，上面这些推测都过于单薄，完全没有可信度。别的不说，林涛倒霉事件甚至很可能跟蛋黄都没有关系。他就是对这个神秘的东西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而已。当然，顺便挣点钱天经地义。 上午，他拉了郭财神、马小刚和顾一晨，要一起去附近一个网点买彩票。——这事儿非得亲自买，代买还不行。 郭财神和马小刚莫名其妙，觉得老大最近是一改往日学霸的光辉形象，一会儿逗猫，一会儿买彩票，魔怔了这是。再说买彩票你就去买，拉着我俩干什么？ 只有顾一晨明白，郭财神、马小刚属于试验对照组。预期结果是自己和胡伟的中奖率或者金额明显高于郭财神和马小刚。——胡伟在试验上还是有科学精神的。 不管愿意不愿意吧，反正也有空。偶尔买个彩票碰碰运气也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