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老高是皇帝小弟，文斗为主
李银河翻看着双峰寨战报以及缴获，千户所出战旗军轻伤五名，阵斩史家子弟家丁八十七名，破寨后击杀反抗家丁三十名，除了史家老爷和妇孺，史家壮丁全部清除，史家可以说族灭。 缴获金银折银三千两，粮食八百石，栗子面五石，枣二十石，布匹七十匹，盾牌铁兵三百件，步弓十把。 挽马三十，骡二十，毛驴十，马车四十架，其余活禽，盐，茶，油等若干。 “史家不太富裕啊！”李银河将缴获文册放在桌上道；“百三哥，双峰社乡民积极参与围剿，分了四石粮，二百斤盐？” 石百三羞愧道；“当时数百乡民随军阵行动，卑职害怕出现变数，所以许诺些粮食和盐作为报酬，家丁的衣物也被乡民扒走，除了史家房屋，家什也被乡民搬空，咱们只接收了史家山林，池塘和一些坡田，卑职失职，请將主责罚。” 李银河推给石百三一杯茶道；“百三哥，坐。 此次作战，以极小代价铲除史家，百三哥和出战旗军有功无过，等良满乡镇抚汇集完各旗战报，立即下发赏银。 乡民彪悍，朝廷不喜欢，我们喜欢，我们治下百姓勇猛，推行乡民自管自治越简单。 千户所注意培养本乡干部，带领乡民改善生活，彪悍才敢带头，那个肖强不错，让他来军营，我和他谈谈。” 石百三拱手道；“將主宽宏，肖强曾在宣府军中任百户官，军士川百姓倔强，不善逢迎上官，在军中很难升迁。不过，其能力还是不错。” 石百三心中苦涩，军士川武夫认死理，不善变通，不愿逢迎上官，在军中往往被作为炮灰，很难被提拔，自己就是例子，如果没有李银河大力提携，自己再能打仗，在州城也只是一个小军官，不被上官喜欢，升迁极难。 “百三哥不用难过，别人不珍惜军士川武夫，弃之如鄙履，我们视之如珍宝。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不会溜须拍马，搞关系，这才是好兵好官苗子。 他们希望加入千户所，百三哥按规矩审核，双峰社和龙村社被抽调大批青壮，虽然有军饷，但是留守的老弱生活艰难，千户所要管起来，解决参军青壮家庭的后顾之忧，切实改善军士川的生活。 军士川山陡地贫，发展粮食生产不现实，我们换一种方式，以双峰社为例，我们接收了山林草场，以易水湖商行名义，资助乡民利用水塘养鱼养鸭，组织乡民疏通山上水库，疏浚河道，增加水田，山林草场大有可为，林中种植果树，果子可以制成果干果脯，林中可以养羊，山坡可以种麻，种苜蓿，植桑。 军士川区域产供销由商行指导，双峰社，龙村社自然资源有限，土地贫瘠，我们的目标是全方位发动乡民参与建设，千户所前期以扶持为主，和乡民互为鱼水，最终乡民自治自立。 谢宝，你未来一个月要深入军士川，考察地理民情，测量地形，为千户所派出的村长等干部提供治理资料，制作地图，从灾民中选出识字家庭，分派给军士川发展社学，知行合一，这作为你的实践课，新年给你两天假期回家，其余时间，你的任务就常驻军士川了！” 谢百三起身对李银河深深鞠躬，如將主所说，军士川百姓或许改变数百年来的赤贫状况，不用卖命作为吃饱饭的唯一途径，那將主将是军士川万千百姓的活菩萨，自己的名声在军士川历史上远远超越封妻荫子的军将们。 终于被放飞了，一旁谢宝的兴奋神情溢于言表，柳灵雨伸出手指捏向谢宝的脸蛋，谢宝上身微微一动，脸蛋闪开了柳灵雨的手指。 “咦！小坏蛋功夫有长进啊！”柳灵雨化指为掌，轻拍谢宝的脸蛋道；“你在外办事，不可荒废了功夫，功夫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要是懈怠了，小心柳姨惩罚你。 和柳姨相处，小坏蛋变英俊了！” 李银河看看谢宝，果然，谢宝松垮的皮肤紧致了，眼睛大了，四肢越来越匀称，举手投足尽显沉稳，就是大脖子也小了一圈。 不知是生活规律还是练功打开阻塞的筋脉，昔日稚嫩的丑小子还真是变俊了。 柳灵雨道；“你回家后，向你家长申明，你是靠我无为秘法锻体改变容颜体质的，给几车谢礼就好，柳姨毕竟有好几千穷亲戚要养活呢！” 李银河道；“行啦！扯出你无为名号，谢会长能睡好觉吗？” 谢宝恭恭敬敬给李银河和柳灵雨施礼道谢；“多谢师父教诲，多谢柳姨锻体督促，小子必定禀报家父，必有厚报。” 有旗丁禀报，后坡把总白得水求见。 白得水进了屋，就要给李银河下跪，李银河赶忙搀住白德水道；“本官最不喜别人磕头，论年龄，你比我大，论军职，咱们是互无统属的两个系统，再说了，白大人马上升职为千户，来了自然是贵客。” 白德水容光焕发，早已不是先前唯唯诺诺老农形象，恭敬道；“多谢李千户在兵宪大人面前美言，在下得以顺利控制紫荆关。” 李银河递给白德水一杯茶道；“坐下说，紫荆关情况如何？” 白德水坐下喝口茶道；“紫荆关城编制分守参将一，领兵千总把总六人，中军官一人，守城千总一人，实际挂职武官颇多，千户十一人，百户二十，兵士一千零四十名。 紫荆关由参将和手下家将控制，清剿大泽土匪，紫荆关兵士死伤惨重，加上吃空饷，现在实际兵士四百人，分守百十里边墙。 参将入狱，两名家将死亡，紫荆关已经失去控制，这些年，参将倒行逆施，吃空饷，喝兵血，兵士活得凄惨。 不怕李千户笑话，紫荆关城外紫荆关镇多是军士家属，女子多做半掩门的皮rou营生才能勉强度日，这参将一死，被欺辱的兵士自然找其家丁报仇，参将的家丁有的被打死，有的逃走。 在下是紫荆关老人，名声尚可，有兵宪手令，有李千户的钱粮资助，紫荆关城兵士已经暂时被在下安抚住了，今后何去何从，还要李千户指点救助啊！” 紫荆关的位置非常重要，李银河趁着紫荆关混乱，辅助白德水控制关城，就是要控制住紫荆关。 李银河道；“紫荆关群情激奋，还是靠白大人约束，兵宪大人对白大人的能力认可，至于紫荆关今后发展的方向，即使新参将到来，还是白大人实际做主。” 这就清楚表明了野心，李银河对紫荆关的控制志在必得。 白德水到无所谓，背靠兵宪，自己又是紫荆关老人，跟着李银河才能彻底控制关城，便道；“在下明白了，但是李千户，想要牢牢控制关城，就得让兵士吃饱，在下实在是无能为力。” 李银河微笑道；“本官早已深思熟虑，第一，用一些器械换粮，保证军士现在有饭吃。” 白德水点点头道；“紫荆关铠甲，除了发给兵士的，还有七千副，多数保养不善。 兵器六万件，火器八万件。” 李银河心中狂喜，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紫荆关作为内长城三大关之一，武器底子很厚啊！ 李银河不动声色道；“白大人取五百两银，打点好保定府城的管关通判和可靠将领，兵宪大人那不必cao心。一定控制好武库。 我将派千户所镇抚带旗军帮助大人，这也是我要说的第二点，我们毕竟是军士，老弱兵士要淘汰，剩下的由我千户所派人训练，白大人，这军士军饷不可克扣，毕竟有一支能打仗的部下对大人今后前程也是臂助。 第三，淘汰兵士以及紫荆关家属，我们要养起来，让他们有活干，跟着咱们有好日子过，白大人回去时从我这取些物资原料分给紫荆关镇家属，再取十石粮食赊给他们，他们做出的细布，麻布，草席等，我易水湖商行敞开收购。 还有，易州商行将代管易州税收，紫荆关将纳入易州商行税务体系，当然，商行会给紫荆关一笔分成，以后紫荆关可以有自己的固定收入。” 白德水兴奋地直搓手，紫荆关除了粮饷，还有行人通关费，实在收不了多少，朝廷财政紧张，粮饷拖欠成为常态，军士士气极度低迷，如果商会分润给紫荆关一份税费，以商会豪强和州城官员，以及内府背景，兵士吃饭问题不大，如果再解决家属问题，那自己以后高升指日可待啊！至于被李银河暗中控制，那又如何，现在的军头都是如此。 “李千户，你要的工匠我找来几位，都是铁匠，泥瓦匠和木工等匠头，手艺不错，你看看。” 李银河赶紧让人带他们进来，紫荆关有四十多匠户，隶属紫荆关营军，世代为关城服务。 八位匠户头目进了屋内给李银河磕头，李银河皱皱眉，这些匠头衣衫褴褛，在屋外冻得脸色青紫，畏畏缩缩，明显营养不良啊！这样的工匠饭都吃不饱，如何有动力研制武器，紫荆关如此，管中窥豹，大明武备现状可想而知。 匠户地位比军户还低，李银河开始不能表现太热情，淡淡地让他们坐下，给每人一杯奶茶，几个匠头双手捧着奶茶，惊喜地慢慢品尝。 等匠头们脸色缓和些，李银河将几张图纸推给匠头们，匠头们大多不识字，但是能看懂简单的图纸，拿着图纸议论纷纷，倒是放松许多。 管理兵器维护的匠头拿着图纸道；“李大人，小的王庆，这张图是赵世桢大人仿制的火铳鲁密铳，关城还有五支，大人对火铳感兴趣？” 李银河微笑道；“你识字？” “小人识字，也会画些简图，曾被抽调到京城辅助赵世桢大人制枪，此枪多有改进，只是后来缺钱没有再出改制的成品。” 李银河无奈地叹气，赵世桢是京官，对火器造诣很深，主动请缨仿制火器，朝廷发下三万银经费，等到了兵器局匠作营，银钱被漂没了大半，赵世桢从家族中借来不少钱，才勉强打制完成鲁密铳仿制品，但是再也无钱研制改良，实在是可惜啊！ 明朝有一批忧国忧民的士大夫，火器专家毕懋康又四处筹措资金，在崇祯八年完成了遂发枪的研制，命名为自生火铳。 “王庆，你会制作火铳吗？” “大人，小的知道鲁密铳的制作程序，鲁密铳规格有四尺至八尺各种长度，重量四至八斤，长度越长，击发越远，但装填越慢，不知大人需要哪种火铳？” “好，本官需要的火铳八十步能破甲，你看哪种规格的火铳既能达到要求又能方便装填，还有，制火铳需多久，费料多少？” “大人，小的盘算，四尺长，五斤重的火铳就符合要求，百步杀伤敌人，八十步杀伤披甲敌人，每支火铳料钱八两，成本昂贵啊！ 至于制作时间，得看工匠手艺，人手是否充裕，火铳制作由铳管、铳床、弯形枪托、龙头和扳机、火门、机轨、前口、后门，及名为照门、照星的瞄准装置等组成。最耗时的是枪管打制和枪管钻磨，一个熟练工匠一月可制一支。” “这太慢了，熟练匠头只管制管打磨，其他工序工件由普通工匠完成，你可能做到？本官有些铁匠，可以指派给你帮忙。” “大人，小的还有子侄，识字而且会画简图，可否随小的做工，大人管饭就好，支出很小的。” 王庆一脸期盼，看来家人在紫荆关生活艰难。 李银河看向白德水道；“白大人，王庆的子侄家眷可否转入我千户所？毕竟做工方便，当然，千户所也会有钱粮补偿，紫荆关有需要，也可调他们回去帮忙，现在闲着也是浪费人力。” 白德水自然应允，匠户地位低，在关城做个报备，打个招呼就办了。 其他匠头也急了，纷纷展示自己的能力，来了千户所，起码能保障温饱啊！ 李银河微笑地双手下压，等众人安静才道；“千户所需要各种能工巧匠，千户所下辖百废待兴，易水湖将建设专门的百匠营，住房生活保障没有问题。 当然，千户所规矩森严，诸位如果有意愿，到白大人那登记，可以带家人一起来，千户所和紫荆关是兄弟关系，血浓于水，必然给诸位行方便。” 白德水点点头，紫荆关连兵士粮饷都拖欠，根本顾不上这些匠户和家属的生活，千户所接收了，也等于给紫荆关减负，李千户既然喜欢这些匠户，自然做个人情。 高洁迈出宫门前回首看了眼皇宫，阳光下宫城金碧辉煌。 高洁毫不留恋地跨出宫门，在皇宫中当个大太监是自己曾经的梦想，现在想来实在可笑，这座宫殿就像腐朽的坟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大太监们就像坟墓中的僵尸，不亡以待尽，狐假虎威，勾心斗角，欺上瞒下，收点黑钱，不知道皇宫外天高海阔，人间世凄苦沧桑，自己和他们如云泥之别，一刻也不想在皇宫中多待了！ 一个小太监随高洁找到历铁帅等人，高洁问道；“历小哥，李大人给你多少银钱？咱家是否可以取用？” 历铁帅道；“我们在京师存入五百两黄金，已经换成银票，將主吩咐，高大人可以随时取用。” “那就好，将银票交给这位小张公公，小张公公是司礼监秉笔张彝宪大人的亲随。 张彝宪大人听说咱家前时倒腾物资，特意提到内府有批陈粮旧货需要处理，咱家硬着头皮当时就应下了。 主粮管得严，除了主粮，咱家收了陈茶二百担，豆子两千石，栗面，果脯，rou干，糖等一千担，咱家是不是唐突了，见了吃的用的就想划拉啊！ 好在都是按处理价，每担银两钱。” 历铁帅面露惊喜，郑重给高洁施礼道；“高大人真是及时雨啊！將主决定接收保定府灾民，这些物资有钱都买不到，在下赶紧安排人带小张公公去取银票，尽快去库房提货。” 这事得赶紧办啊！这些物资才花了三百多两银子。 历铁帅去了车马行，年前了，人家只给送到浑河卢沟桥，再远不去。 历铁柱安排随行旗军盯着车行，对高洁道；“高大人，你先回蛤蟆石军营给將主报信，在下去房山金刚大哥处寻人手，告知將主，我无论如何也会把这些货看好。” 历铁帅找到房山金刚寨，乔四去宣府东路寻找蒙古逃民，青壮去拒马河修理河道了，房山和涞水北部各寨的青壮土匪都去整修河道换取粮食。 金刚四道；“历小哥，我带寨里留守弟兄现在去卢沟桥接货，你去找银河安排车辆，让义弟放心，金刚守着货物，万无一失。” 高洁到达蛤蟆石军营，告知李银河货物情况，李银河立即命人敲响钟声，动员复社一百青壮，赶着一百辆马车直奔卢沟桥，由于要走夜路，李银河亲自带领两旗三眼铳手骑马护卫。 第二天中午，车队才赶到卢沟桥，卢沟桥桥头围着数百村民，历铁帅先过去打听，原来京城车行卸下的物资惊动了官道旁的岳各庄地主，岳八斤。 岳八斤是京郊小地主，见多识广，经常在卢沟桥附近官道欺负欺负外地客商，外地商人不愿惹事，一般给岳八斤交点钱，息事宁人。 几千石的物资犹如黑夜中的明灯，岳八斤自然打起小算盘，一个千户的物资，武夫而已，怎么也得讹个百八石粮食。 岳八斤鼓动村民围了物资，要压路费。 金刚四带着十几名土匪赶到，论嘴皮子说不过岳八斤，有村民动手抢物资，金刚四等人当即用刀背砍翻几人，双方一直对峙，金刚四暗暗着急，自己身份毕竟是土匪，别给义弟惹了麻烦。 急促的哨声响起，金刚四精神一振，这是银河旗军结阵的命令。 岳八斤正口沫横飞，以一当十，在金刚四面前叫嚣，突然四周村民开始躁动，继而惊叫四散奔逃。 岳八斤目瞪口呆，不远处一群结阵青壮倒拿铁铳，抡打着挡路的村民，青壮训练时间不长，但经历过匪灾，收拾散乱村民轻而易举。 看着乡民四散奔逃，岳八斤喃喃道；“天子脚下啊！动口不动手的！” 刘虎陪着李银河骑马过来，刘虎一铁铳砸倒岳八斤，李银河向金刚四拱手道；“多谢四哥看护物资。” 金刚四指指人群外的十几名衙役道；“兄弟之间，不用客气，这些衙门狗子难缠，哥哥给你惹麻烦了！” 村民逃散，那些衙役拿着铁尺棍棒靠过来。 李银河拱手道；“本官易州茂山卫千户李银河，听闻本地村民哄抢救灾物资，特地赶来处理此事，给各位兄弟惹麻烦了！” 衙役中一名头领阴沉着脸道；“这些物资出处蹊跷，看管物资的人面容凶恶，颇似匪类，无故殴打良民，还请你们到县衙分说明白。 朗朗乾坤，天子脚下，律法森严之地，你们干什么！哎呦！杀官造反啊！” 刘虎带领旗军一个冲锋，将十几名衙役打翻，李银河一挥手；“装车。” 不一会，满载物资的车队滚滚而去，李银河对地上装死狗的岳八斤道；“岳各庄八斤是吧！本官还会找你的！” 京城高官多如狗，自己这芝麻大武官在京郊打官司，难以把控形势，所以李银河来时就决定，以武力粗鲁行事，快刀斩乱麻，拉回物资再说。 回到蛤蟆石军营，李银河设宴款待金刚四和看护物资的土匪，高洁作陪。 “痛快！”金刚四一口抽干碗中枣酒，对高洁道；“老高不错，轻轻松松搞到这么多粮食，养活多少人啊！在绿林中，论功绩，那也是排名前几号的大掌柜。” 高洁满面通红，人生境遇很神奇，自己一个身体残缺的内侍，此时却和京郊土匪谈论交情，谦虚道；“四哥谬赞，咱家差点好心办坏事啊！经验不足，惭愧！” “惭愧什么。”金刚四给高洁倒上酒，道；“成事哪有十足把握才干啊！只要为兄弟好，有六七分胜算就要干，有漏洞，兄弟补，要不，要兄弟做什么！ 老高脑子灵，有魄力，这段时间为大伙奔波，够义气，你这个兄弟哥哥认了，有人欺负你，哥哥帮你砍他。” 李银河赶紧道；“四哥，老高是皇帝的小弟，皇帝欺负他，咱们还是文斗为主啊。” 高洁站起身，激动得嘴唇哆嗦道；“这次事情办得顺利，都是银河信任，众位朋友齐心协力的结果，四哥当咱家是小弟，感激不尽，咱家头一次喝酒，干啦！” 高洁学着金刚四，豪迈地将碗中酒一口抽干，良久，两眼发直道；“酒，好辣！” 随即软软摔倒。 李银河赶紧将高洁扶住，高洁已经鼾声大作，李银河让旗军扶着高洁去休息。 众人重新落座，李银河敬了金刚四和土匪们道；“四哥，兄弟想在京郊经营一块地，岳八斤的庄子位置不错，还需哥哥和诸位好汉帮个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