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四商行为袍哥补齐短板,在海河要大胆搞事情!
彩云将一把长刺递到李银河手上道;“银河姐夫,这是奴家的峨眉软刺,精钢,带细微倒刺,捅人拔出后能锯断内脏,你不是缺兵器揍袍哥吗?用刺捅他。” 李银河皱眉道;“彩云啊,一定要注意称呼用语,要是被秦令仪医师听到了,不是打死你,就是毒死我,切莫大意啊! 称呼李高官,官爷,或者將主都行!” 丁锦衣看着彩云道;“姑娘,看你年纪轻轻,也挺文静的,怎么落井下石,动不动要捅死人啊?” “本姑娘是塞外大阪升无为教首,弄死一个地头蛇,很惊奇的事吗?” “失敬!你们不是在文安吗?”丁锦衣冲彩云拱手施礼道;“咱们渊源深远,是同宗,咱们应该相亲相爱,姑娘对宋某有意见啊。” “本教首带着几百人从塞外千里迢迢逃到京师,本以为来到大明花花世界,靠着你们这些教友,起码能保证温饱,但是呢,一丈青坐拥运河重要青州码头,却搞什么造反,你呢,控制着海河沿线码头,却比我们都穷,你们能不能先吃饱饭再考虑缥缈的理想啊! 明教成立一千多年了,打起仗来还是光着膀子死开,气死本教首了,为了教众们谋生,本姑娘还得舔着脸攀亲戚,去农院上什么课,你们这些庸才们赶紧被捅死拉倒!” 李银河看丁锦衣尴尬,只得道;“彩云姑娘,袍哥本质是个穷汉,阶级底子不错,只是缺少见识,遇上本官,人生定然与众不同,发展海河沿线商贸不是什么大事。 论修养,大明朝廷高官比袍哥还差,见识低,道德素质差,打起仗来还信赖羽扇纶巾,运筹帷幄千里之外这样的鬼话,就是敌人的盟友啊!比送死的袍哥还没底线。 这是个比烂的时代,你投奔猪队友这种小事不值一提。” 李银河冲袍哥拱手道;“大家以后还要被迫报团取暖,不要捅来捅去的,来,给袍哥介绍一下,彩云教首来自塞外,在文安被本官擒获,现在是俘虏,因为是本官闺蜜的小妹,获得去农院改造的机会。 这位是小白,本官义妹。 这里袍哥年龄最大,以后都是兄弟姐妹了,发个红包,大家以后要团结友爱。” 丁锦衣更加尴尬道;“惭愧啊,丁某没钱。” 李银河摆手道;“本官去皇宫走亲戚,一般送给陛下柿饼,大枣,核桃,塞外甘草,yin羊藿,黄金饼子什么的土产,陛下很喜欢。” “土产啊!”丁锦衣挠着脑袋道;“丁某内人做的虾酱在大沽地区比较有名,两位妹子吃不吃虾酱?” 彩云问道;“什么虾酱?” “大沽靠海,能得到鲜虾,沿海百姓将虾盐渍发酵,制成虾酱。丁某内人曾在秦淮河讨生活,对于腌制小菜颇有心得,腌制的虾酱品质最好。 原料使用小虾,小白虾、眼子虾、蚝子虾、糠虾等都可以,但是要新鲜,然后盐渍,增香,内人加入茴香、花椒、橘皮、桂皮、甘草等混合香料,还加入白酒,制成的虾酱颜色紫红,形状呈粘稠状,气味鲜香无腥味,酱质细,无杂鱼,盐度适中。” 彩云诧异道;“你老婆出身秦淮河啊,你不嫌弃?” “嫌弃什么?丁某内人曾是富贵人家出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家道中落被卖到秦淮河,这不是内子的错。 丁某是混江湖的黑恶势力头子,能娶到内子是幸运,彩云姑娘,你还是教首,着像啦!再说了,内子持家有道,做腌制食品补贴家用,干干净净挣钱,踏踏实实生活,最让丁某感激的是,内子对丁某的理想是支持的,老婆混成知己,要感恩啊! 袍哥能成为文青大哥,是大明京师地区最有文化的教首,枕边人的教导功不可没,内子是当之无愧的贤内助。 彩云,你虽然是教首,但首先是小姑娘,每个人追求的内涵是不同的,你思想落伍,不纯洁,袍哥不给你虾酱了,小白姑娘就很给力。” 小白白衣胜雪,一派高手出尘风范,就是听到虾酱,嘴角流出哈啦啦!袍哥很满意。 李银河用手帕将小白嘴角哈喇子擦掉道;“袍哥,彩云跟你一样,从小接受的人生观有问题,要教育,所以得去农院进学,接受积极的人生观改造,你以后有空,也得去进学。 米粒虽是教派出身,人家善于学习,勤于实践,军政民务方面的实务素养远远高于你们。 走,小白meimei喜欢虾酱,去袍哥家打秋风去,咱们边走边聊。” 李银河对袍哥道;“银河觉得,袍哥对本官有莫名的好感,也可以说崇拜吧。” 袍哥道;“你是绿林传奇,丁某肯定不会崇拜你,丁某对你有兴趣是因为内人,丁某老婆跟易州杨宛王微熟识,易州不像大明其他地区歧视艺人贱籍,并给予艺人平等的谋生机会,你在商业领域确实有过人之处。 天津有标兵,正兵,海河沿线有海防营,镇海营,教派自然和营军勾连,此次丁某并没有惊动官军,想亲自和你较量一番,没想到教民对战商军,毫无还手之力啊!” “本官一艘舢板数百两银造价,船头配备千斤弗朗机,两侧装备八门一磅回旋炮,士兵有藤牌,皮甲,钢盔,冷兵器都是精钢打造,还配备百步透甲的火铳。 袍哥,本官商军的战斗方式不是你非法门派业余打手能理解的,从你这没有搜刮到钱财,砸出这么多火药,动员两支舢板连队,亏大啦,知道米粒为什么暴怒吧!” 看袍哥懵懵懂懂,李银河道;“跟你这穷人没法谈砸钱,天津军士情况如何?” 袍哥道;“天启年间李邦华,毕自肃大人巡抚天津,天津军力最盛,天津周边有抚标营,正兵营,沿海河布置了镇海营四千多兵,大沽口还有海防营五千兵,加上南方班军,战兵超过一万,丁某带着教内兄弟们搬运物资,售卖海货物资,日子最是宽裕。 天启末年,朝廷认为海上支援靡费巨大,运输风险难测,大量裁撤战兵,海防营基本分散到海河沿线屯田,去年,袁崇焕大人就任蓟辽督师,认为平辽依仗宁锦辽西陆上基地,压缩天津和登莱军事支出,再次裁撤战兵,减少运军。 袍哥不了解登莱情况,天津标营三千一百名能保持正常粮饷,正兵营一千九百名能剩下五成,海防营已经剔除出战兵系列,完全成为屯军,镇海三营四千兵估计还剩千八百人,大多在大沽军营协助饷银运输。 去年裁撤的几千营军在海河沿线游荡,加上历年逃到海河地区的辽东难民,都在红着眼找营生,帮派的脚运越来越难做了,真是烦恼啊!” “袍哥啊!守着海河河道,把持着大海出入口,区域内有众多不要福利的劳力,你居然搞不出事情来,还大言不惭说自己是京师帮派文青大哥,你就是抡刀片子的黑帮分子,特别不务正业啊!真该拿峨眉刺捅捅你。” 袍哥烦恼地揉着头发道;“帮里账面总是入不敷出,家里开销还要内人卖腌制品补贴,兜里没钱,都没法追求艺术生活了,大哥当得很无趣!” “遇到本官,袍哥一定会开启新的文青黑帮路。有理想很好,从封建社会一下子跳跃到桃花源社会,结果就是扯淡。 本官盗写了货殖书,指出人类社会的发展曲折的,只要你矢志不渝地去追,前途是光明的,实话说。 跟着本官去浪吧,货殖领域,本官是大明翘楚,告诉你个小秘密,本官还是伪文化人,武官中最酸最sao,惊不惊喜!” 丁氏荆钗布衣糯裙,身材矮小,五官精致,只是眼角出现鱼尾纹,手掌粗糙,面容祥和,一举一动散发着岁月洗尽铅华的从容。 丁氏向李银河施礼道;“感谢李大人对袍哥不杀之恩,杨宛王微可好?” 李银河赶紧还礼道;“两位小嫂在易州生活愉快,成立了文化商行,在易州城打造文化街,反正挺忙的。” 李银河递上带来的礼品,香水,香皂,文化商号打造的首饰和一本《西游记》连环画道;“文化商号集合上百艺人编演戏剧,打造首饰,绘制连环画,连环画在塞外蒙古贵族群体试发行,反响极好!” 丁氏对连环画爱不释手,一页页翻看诗词,绘画。袍哥搓着手道;“丁某没钱发红包,小白meimei喜欢虾酱,有劳娘子做几个虾酱菜肴。” 丁氏看着不断点头的小白莞尔一笑,去厨房忙碌,一会,端上来几盘虾酱蒸菜,蒸虾酱鸡蛋、虾酱芸豆、虾酱茄子虾酱鲭鱼、虾酱豆腐,主食是丁氏赶制的一沓薄饼。 丁氏的虾酱颜色偏红,味鲜无腥气,李银河擦擦小白嘴角的酱汁,递给小白一个卷好菜的饼,小白扔进嘴里,指指虾酱芸豆。 李银河一边帮小白卷虾酱芸豆一边对丁氏道;“小白曾是杀手,练过缩骨功夫,心智跟常人不同。丁嫂莫怪。” 丁氏笑道;“小白是江浙人,奴家烧制的芸豆方法跟北方不同,小白不是普通人,是特殊训练的可怜女子。 江南烟花之地,好扬州瘦马,为了迎合文人sao客的爱好,许多女子自小被训练成细腰娇小的玩物,其中最为特殊的,就是瘦马中的刺客,她们虽然瘦小,但筋韧饱满,最为男子喜爱,哪个男子能抵御住如此诱惑呢? 这样的女子训练极为不易,绝大多数夭折,生长发育受到人为干预,寿命往往不长,小白这样的极品女子价值万金。 李大人能抵御住小白的袭击,小白现在还未经人事,可见银河是品质高洁的男子。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有人很重视李大人啊!” “本官是追求高尚的人,有陛下和部阁官员的奖状作证。”李银河擦擦小白嘴角道;“银河婶子文娘拿下小白时,本官不在家,银河从塞外回来后,发现小白没有威胁,老祖怜惜小白身世凄苦,让银河教育小白。
小白有很多特殊嗜好,但是心思纯洁,智力也不差,学习数学武术进度快,对枯燥的学习锻炼从不叫苦,也不闹着买衣服饰品,真是好学生!” “人心难测,祸福难料,也许上天怜惜小白凄苦,补偿小白吧!没有机巧心,学习事半功倍!” 袍哥皱眉道;“娘子,银河是绿林传奇,思想品质有疑问的,不像为夫,表里如一!” “袍哥,江南花花世界迷惑人心,没有经历莫要自吹,你兜里没钱,拿虾酱去秦淮河浪嘛!”丁氏看袍哥一脸凄苦,赶忙道;“奴家看重袍哥有理想,性格忠厚,虽然身处帮派污泥,却有一颗向善慈悲心,跟你过日子,奴家踏实。 银河没有结婚呢,你们没有可比性。” 袍哥眉飞色舞对李银河道;“我娘子说的好,你还没结婚,奖状也说明不了什么。江湖传闻,你在撬高官墙角,追求人家小妾,你不是好鸟!” 李银河无比腻歪道;“袍哥,在单身狗面前撒狗粮,有意思吗?本官决定给你压压任务,身为黑帮大佬,要做好欺行霸市的本业,让你变成累死狗,不要分心搞什么文青杂业。” 李银河摸着下巴道;“丁嫂,追求会武术的医生真的很麻烦!”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女子最终还是追求安稳生活。”丁氏笑道;“银河敢挑战高官,追求真爱,在秦淮河姐妹眼中,也是痴情男儿!” “女人的心思真难测啊!”李银河摆手道;“抛开高难度情感问题,我们谈谈发展海河帮派经济的小事,丁嫂,你研制的虾酱能保存多久?产量有多大?还有没有其他本地产腌菜?” 丁氏是个聪明女子,思索一下道;“李大人,制作虾酱需要一个月时间,因为制作虾酱需要发酵,加上增香,时间只能控制在一个月,不能再短,奴家制作的虾酱,选料干净,制成的虾酱如果罐装,能保持一个月新鲜,如果制成半干酱,能保持三个月不坏,如果制成干酱,保质时间还可延长。 李大人是要携带保存期长的食物出海吗?” 李银河伸出拇指点点头。 丁氏继续道;“要说食物,干虾,干贝罐装封存,几个月不坏没有问题,沿海有一些植物也可以利用,比如盐地碱蓬,盐角草等,穷苦人春季采割嫩叶,秋季采割全株,晒干后可以当干菜,也算靠海吃海,海里的海带,海菜不值钱,也能用吗?就是不当饱啊! 海货腥,奴家怕农户消化不了。” “消化不了是肚子里没油水,商军没有消化问题,丁嫂,出海最怕得病,食物多样化才能保证营养均衡,算啦,银河大量收购,虾酱先来两斤装一万罐,其他食品丁嫂做个规划,银河都要。 商行可以用银子,粮票支付,也可以以货易货。” 袍哥皱眉道;“一万罐啊!光罐子就是一笔开销,银河的绿林名声不好,娘子,你琢磨琢磨,别亏了咱们家底。” 李银河看着袍哥摇头道;“袍哥啊,你比嫂子的格局差远啦,你自小生活在海边,就知道想桃花源,对眼前的海黄金视而不见,丁嫂,休了袍哥吧,沟通太费劲。” 丁氏微笑对袍哥道;“袍哥,杨宛王微送的首饰里,光西域玉石玛瑙就价值千金,袍哥莫要忧虑陪钱,李大人素有货殖大家称号,做买卖定然格局宏大。 袍哥不会赚钱,也是优点,兜里没钱,早点回家吃饭不是!” 从袍哥家出来,李银河同袍哥溜达到大沽军营外,军营营房成片,外立栅栏,守卫营军卑谦地冲袍哥行礼,袍哥摆手道;“银河,这里在李邦华等大人巡抚时期,军势最盛,海口千帆蔽日,战兵,运军云集此处,这营房能容纳上万军兵。 现在只剩一千左右镇海营军,大量营房库房都空置着。” “袍哥,海河沿线码头村镇谁立规矩,我是说,天津巡抚等衙门的掌控情况如何?” “海河沿线涉及顺天府,天津巡抚衙门,沧州衙门,这里其实是三不管地带,这几处衙门主要保证漕运通畅,海运衰微,天津巡抚衙门主要是催督粮饷,海河沿线多盐碱滩涂,产粮有限,各衙门不太理会这里。 皇权不下县,这里没人管,辽东逃民,卫所逃兵,破产农户,地痞流氓,帮派势力占据着沿河乡镇,袍哥算是主事人,但是几个堂口被你打破,很影响袍哥的江湖地位。” “非常好,这里有便捷水道,有大批非农劳动力,这些人好勇斗狠,是集中发展手工工坊的好地方啊! 袍哥啊,江湖地位一靠拳头,二靠钱财,商行为你补齐武力和金钱短板,要大胆搞事情,首先统一海河市场,制定行商规矩,其次,招收商行护卫,先招三百打手,能划船作战的水军优先录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