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太皇太后
“郡主，殿下，太皇太后有旨。”一个随从跑过来，低声道。 “知道啦。”霓凰道，转头看向何:“走吧，一起去向她老人家请安吧。” 何颔首，两人缓缓站起，并肩走下亭台。 楼梯下面，霓荒弟弟，今年刚刚成年的王爷穆青就在这里守着。 “姐，康王殿下，你们两个这是要去干嘛？”穆青道，边一双眼睛还不老实地在两人身上来回。 “我们要去向皇太后请安，你要不要也一起来？”霓凰对穆青的动作视若无睹，习以为常了。 何也是如此，穆青这家伙就是个直肠子，心思都写在脸上，就是想撮合自己和霓凰，刚才上面只有他们两人，也是穆青在刻意地制造独处空间。 可惜，郎无意，妾无情。 穆青的头摇出虚影，连连摆手道:“我就免了吧。我性格鲁莽，怕冲突了老人家。”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这德行啊。刚在上面我都听见你在下面一直叫嚷。”霓凰着还瞪了他一眼。 霓凰一瞪眼，穆青就腿软，父亲早逝，他是被霓凰这个jiejie带在身边长大的，对于这个jiejie是又怕又爱。 他可怜巴巴地向何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 “想骂的话回家再骂吧，别让皇祖母久等了。”何出言道。 霓汇头，对着穆青嘱咐道：“既然你不想去，我也不强求你。你就安心留在这里帮我看看这些报名的人都是些什么成色。” “的领命！”穆青装模做样地双手作揖道。 何回头看了一眼，梅长苏已经不在原位，同座的萧景睿和言豫津也不见了。 想必也是和他一样的理由。 至于太子和誉王，这两人都回到了自己的亭楼。 太皇太后和他们两个犯冲，只要见了就犯病，宫里人尽皆知。 走过漫长曲折的宫道，过了几重城楼，迈过台阶，经过内侍通传，批准，何和霓凰刚走进太皇太后的宫殿，就听到了太皇太后的声音，和一个好多年没听过的称呼。 “殊，到太奶奶这来。” 霓荒眼童剧烈颤抖，气息有些不稳，何伸手拍了拍她，轻声道：“皇祖母老了，又认错人了。” 霓凰侧头看着他，何面孔澹定从容，无惊无喜。 霓凰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两人并肩走了进去，跪下拜见。 宫殿里很热闹，言皇后，太子生母越妃，宁国侯夫人晋阳长公主，刚才消失聊梅长苏几人也都在，还有一个一脸懵懂的孩，应该是梅长苏的贴身护卫飞流。 “霓凰和呀，你们两个也来啦。来来来，你们两个和殊都走上前点，让太奶奶好好看看。”太皇太后笑得很慈祥，冲着三人招手。 何上前的时候刻意慢了一步，梅长苏、霓凰、何，三人依序并排跪在了太皇太后面前。 “殊，你瘦了呀。”太皇太后直直地看着梅长苏，声音里满是不解和心疼。 这不是后世那种亲人怎么看都觉得你瘦了，而是事实。 梅长苏听到这话，心潮翻涌，缓缓抬起头，看着这位底下最好的老奶奶。 太奶奶，我回来了。 “苏先生可是名震下的大才子，也就只有您，太皇太后，一见面就喊人家苏。看把苏先生都喊愣了。”越妃笑着道。 她知道自己儿子正在争取梅长苏，所以不遗余力地帮助刷好福 梅长苏化名苏哲，殊和苏发音相似，所以旁人没有多想，太皇后论年纪，论身份，谁在她面前都逃不过一个字。 至于梅长苏的反应，再正常不过，突见如此贵人，能够如此反应就算是很不错了，有点失态也是正常。 “呵呵...”太皇太后笑着，抬手从手边的碟子里拿起一块糕点：“来，殊，吃吧。这可是你最喜欢吃的。” 茯苓糕。 梅长苏看着面前的糕点，和拿着糕点的那只岁月痕迹明显的手，眼前有些恍忽，一时差点梦回十几年前。 不行！ 他低下头，双手抬起，掌心朝上，不让别人看到此时他的眼睛。 感受到有东西落在自己的手里，他才缓缓抬头，手掌翻转，收起来缩回衣服里。 此处本该谢恩，可是他感觉有东西堵住了自己的喉头，舌根又僵硬，一时间竟发不出声。 太皇太后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 转过头看向霓凰和何，霓凰此时灵魂有些掉线，双目略显呆滞，只有何这个孙儿和她对视着。 何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 太皇太后拿起一块点心，递了过来：“，你也吃。对了，你成亲了吗？” 何感觉有点牙疼，脸上笑容未改，恭敬地伸手接过，然后才回答：“回皇祖母，孙儿还没樱” “那可要抓紧。” 久违的催婚，让何的牙更疼了，尴尬地点点头。 完这一句，太皇太后就把注意力放到了霓凰和梅长苏身上，问长问短，视线不离二人。 殿内的人起初还耐心地听着，以太皇太后现在的情况，话稍微多点人都会乏，聊不了多久的。 但是慢慢的众人就杯具了。 太皇太后今日的精神状态好的异常，了几刻钟，竟然还没有结束之意。 老人家善忘，常常一个问题翻来覆去的要问好几遍，霓凰和梅长苏都耐心地一一应答。 “皇祖母坐了这么久，也该累了。来人，拿个靠枕过来。”言皇后忍不住发话了，顺便下了个逐客令。 “啊，太皇太后，皇后娘娘，我们就先行告退了，不打扰太皇太后休息了。”言豫津会意，作揖告退。 萧景睿紧随其后，见梅长苏还愣在原地，压低声音道：“苏兄？” 梅长苏这才回过神来，抬头再看了太皇太后最后一眼，起身作揖，跟着退了出去。 太皇太后的目光在他的背影扫了一眼，面露困乏之意，摆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吧，我累了，让我休息会。” 众人自无不从，何很有分寸地落在了言皇后和越妃的后面。 “你留下吧，我肩颈有些不舒服，你帮我捏捏，就用你上次的那套手法。”太皇太后发话让何留下。 久病成良医，从出生就和病结缘的何每都要和药物打交道，对于医术有所涉猎自然不会让众人觉得惊奇。 言皇后回头看了何一眼，吩咐道：“既然皇祖母发话了，福王殿下就留下吧。” 她对何的态度还算不错，不过那也是看在何对于她和誉王没有什么威胁的份上。 霓凰也回头看了一眼何，然后迅速收回目光，加快脚步，她要赶上先一步离开的梅长苏他们。 最后宫殿里只留下了何和太皇太后两人，还有太皇太后贴身的一个嬷嬷。 太皇后看了嬷嬷一眼，嬷嬷就会意地走了出去，不久后端着一盆清水进来。 何净手，用毛巾擦干之后，她又端了出去，然后就守在了门外。 “太奶奶，是这里不舒服吗？” “唔对，就是这里，你加点力。” “晚点我把这套手法教给这边的医女吧，下次您要是不舒服了，就不必等我，有她们帮你。” “算了，还是你来，我放心一点。” “好。” 太皇太后闭着眼，享受着孙儿的服务，突兀地开口道：“你对霓凰有想法？” 何接话接得很自然：“孙儿只是把霓凰郡主当做一个知交好友，并无男女逾越的念头。” “当真？如果有心的话，太奶奶可以帮你的。” “太奶奶，您忘了，霓凰有婚约的。” 宫殿内突然安静了下来。 良久，一道苍老落寞的声音才响起：“是啊，殊和霓凰，早该成婚了。” “是啊。您的身体要多看广，岁月还长，有些事情，您总要亲眼看了，才不会留下遗憾。”何意有所指道。 “嗯。我要再坚持一下，希望老爷可怜我这个老妇，再多给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