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退场
晚上奇迹山庄附近的一处餐馆，三楼大堂，无念流八人齐坐一堂推杯换盏。 这种感觉虽然很好，却也参杂着最后的晚餐的感觉。 窗外的街已经暗淡下来，街灯亮起的瞬间，城市又是另一番模样。 林夜看着大家有说有笑，吃着喝着其乐融融的样子，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失落感。 他们说什么，林夜却没有听见。 突然大师兄对他敬酒，林夜礼貌的站起身举起杯和大师兄碰了一下。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也是一饮而尽。 后面聚餐结束，回到奇迹山庄的别墅，被通知明早8：00集合。 林夜坐在床边的电脑上桌旁，浏览着最新的新闻网页，最终也没有找到关于工厂，杨鑫等人被抓的报道。 “看来是被协会压下来了吧，之前相关新闻也是搜不到了。” 预感这件事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后又搜索了宫守正误杀高一学生事件。 网页弹出来，事件篇幅有所删减，也算详细的报道。 …… 第二天被武证叫醒，匆忙的穿上衣服拿上背包。 在武证的带领下上了回去的包车。 在车上坐在藤萱旁边，精神状态不好，感觉眼皮很沉重，很想睡觉。 总感觉这样就睡着了不太好，他始终强撑着，始终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你想睡的话就睡吧，等会儿下车我叫你。” 林夜感激的对藤萱点点头，然后把安全带系上。 实际上林夜昨晚梦见海底雕像的那位大人物了。 被柳元斋调戏了一晚上，说是林夜只要能砍中他一下，就告诉林夜一个秘密。 林夜却不知道为什么柳元斋口中的秘密那么吸引他，让他拿着剑棍追着柳元斋砍了一晚上，连柳元斋的衣角都未曾碰到过一次。 卓森看向林夜这边，目光停顿两秒之后移开。 和他坐一起的大师兄闭着眼，双手抱胸，从周围几人的气息能猜到这些人各自有心事。 罗知雪和武证坐在一起，也有意无意的往林夜这边看了一下。 林夜垂下刘海，成了无比和谐的线条，与脸颊的线条映衬出一种美感。 藤萱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 苏启林和柳长青如往常一般，一幅正儿八经的模样说着什么，脸上表情一个眉飞色舞，一个郑重其事。 林夜此时已经再次梦到柳元斋，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头，却只有四十来岁的容貌。 第一眼看到他，能感觉到他的年龄是在六十岁左右，因为那种沧桑淡然之气太过明显，不像是一个四十岁大叔该有的。 “你再砍不到我的话，会被累死的啊！” “这样的梦是很消耗体力的。” 柳元斋随意的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株白色芍药花。 林夜还有点迷糊，看到手中的剑棍，源于本能持剑棍直接冲过去。 当他剑棍落下同时，那种让他讨厌的感觉又浮上心头。 果然又落空了。 这时柳元斋在他身后十米开外的位置坐着，手里的白色芍药花掉落一片花瓣。 那双揽尽世间沧桑的眼眸凝视着他，叹了口气。 “看来你的剑术不是靠天赋所得，而是靠机缘。” 林夜没说话，不知道说什么。 “只是你这机缘很快就会被人收回去。” 柳元斋神情陡然变得无比严厉。 林夜却被他的话带入一种无法自拔的危机感中。 柳元斋目光一凝，目光透彻林夜的瞳孔。 瞳孔中的世界，一只鹤影栖息在那里时而飞起时而降落，好不悠闲自在。 柳元斋的神念进入之后，这鹤影愣了下转过头，流露出惊恐的情绪。 鹤唳之声，在林夜的脑中回荡，脑袋钝痛感一阵一阵。 柳元斋环顾四周，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混沌不堪的感应空间，居然能承受他一道神念。 本来是进入林夜的感应空间，将剑术灵相震散，这件事情就结束了。 柳家剑术不外传是他定的规矩，不过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当然这也是有私心的，毕竟柳家古念流心法没有设限，为的是保留族人的优势。 林夜只感觉一只厚实的手掌直接伸向他左眼，直接进入他脑中。 林夜肤色开始充血，额头青筋暴起，手中剑棍直接一个破面剑形落在柳元斋脸上。 轰！ 咔！ 一声巨响，一声折木的脆响，剑棍断了。他身体飞出去，柳元斋左手的芍药花又掉了一片花瓣。 “实力不过一段，居然感应了剑术之灵相。” 柳元斋表情吃惊，磨砂着下巴重新打量着林夜。 林夜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躲避柳元斋的目光。 “你叫什么名字？” “林夜。” “年龄？” “14。” “我同意你拥有这道灵相了，至于你怎么搞定柳家的人，就看你自己本事了。” “那个……” 林夜忽然又鼓起勇气看向他。 “什么？” “我好像是打到你了，那你说的秘密是指什么？” 柳元斋想了想，又看着他，“真想知道？” “六圣之首，不会说话不算数那么低级吧？” 现在林夜倒是适应柳元斋的气场了。 “剑……” 忽然醒了，浑身疼痛，汗如雨下。 柳元斋要告诉他的秘密也没能听到。 大师兄已经过来一脸严肃的看着他，“没事吧？” “除了浑身疼以外，无碍。” “回去之后同我去见馆长。” 林夜点点头，随后大师兄就没再说话，回到自己座位上继续闭目养神的姿态。 …… 那天，他记得。 十七岁进入无念流道场，罗征问他为何要修行剑道。 岁月悠久的画面，回忆也有些泛黄。 “我要斩杀万兽肆的馆长！” 那时的他双眼迸发的战意，让罗征也着实惊了一下。 万兽肆龙虎是剑道五段，剑王之下少有人能压制。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青年，居然要斩这等人物，任谁听了都觉得荒谬。 王磐十七岁修行，十八岁一段。二十岁二段，二十三岁三段，并通过执剑师考核。 …… “你想好了么？” 看着罗征背影的王磐，心中五味杂陈。 终于还是要退出道场。 他离开那个国家只为积蓄力量，再回去的时候必然让那个人付出代价。 “我想好怎么做了。” 王磐的语气笃定。 罗征转过身看向他，“那先祝你一切顺利，相关手续你回来的时候应该已经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