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隐瞒
“林夜你怎么了？” 柳梦仙过来关切的问他。 这几天林夜脸色不太好，一副病泱泱虚弱的模样，人也瘦了不少。 周围的人投来鄙夷的目光。 “我说他怎么能来古念流道场，原来是好运气得第二和吃软饭的结果。” 说话这人阴恻恻的笑了笑，丝毫不掩饰自身的戾气。 “王凯你说什么？” 柳梦仙怒瞪着说话的青年，旁边的几人也陪衬般不怀好意的笑了。 “想追你你不干，然后你跟这种狗懒子一起，心里不爽想发泄一下。” 坐在地板上的林夜从窗外的景色收回目光，转头看向王凯。 他现在心气不足，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这种感觉很糟糕，一动就身体各处神经性的刺痛，如果这样不动，就不会痛反而身体会很舒服。 他也知道自己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虚弱。 “好啊，那我们来打一场？” 王凯明显有点颓，他根本不是柳梦仙的对手，神色犹豫。 “和你的话还是改天吧，今天我更想领教一下剑道大赛第二。” 王凯盯着林夜，气势迫人。 “还是说你怕了？” “那倒不是怕，只是我现在不想动，一动我身体就很痛。” 林夜有气无力的说，声音断断续续的。 “那你还是怕了。” 王凯笃定的说。 随形的几人也流露出林夜就是怕了的神情。 那一阵之后，他想起最后一刻，程霄的混沌苍龙灵相映射在他感应空间中的情形，越来越清晰。 就好像是一个模糊的梦境，在这时候反而越发的清晰给他施加无形的压力。 身体虚弱，精神也是一样，每天每时每刻都是浑浑噩噩的。 此时所有人都看着他，在等他的回答。 柳梦仙看林夜这模样也是心揪作一团，想要说的话很多，却一句都说不出口。 能做的只是静静的陪伴。 她也知道如今这样，林夜留在道场馆长那边的压力并不小，再加上道场弟子的舆论，不知什么时候林夜会垮掉。 “我们走吧，不用理会他们。” 柳梦仙拉着林夜，林夜没动对他摇摇头，目光混浊精神涣散。 “我接受他的挑战。” 柳梦仙松开了林夜的手，眼睛已经有点发涩。 退到线外，林夜拿着一根五号剑棍走到场中。 王凯拿了一根二号剑棍，脸上阴险邪恶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这不是你之前那种小地方，这里的较量，只要不死人道场是不会过问的。” “如果你怕了，就跪下道歉，说‘凯哥对不起，我冒然出现影响你心情了。’我就原谅你。” 这时训练室又进来几人，看到场中的情况，大概也明白怎么回事了。 “阿凯，你这样有些太欺负人了吧？” 与王凯关系不错的胖熊也忍不住说了一句。 他这到不是为林夜抱不平，是他看到柳梦仙脸色不太好看，在木架上拿了一根剑棍握在手中，气息沉得吓人。 场中的王凯笑了笑，指对面的林夜：“准备好了，我就过去了。” 对面的林夜轻轻的点点头，王凯咧嘴笑露出森白的牙齿。 天涯跳突！ 中级攻形，追杀剑形。 被这个剑形锁定，基本上就是无所遁形任何形式的闪躲都于事无补，至于能防御的剑形根本没有几个。 林夜最能让人称道的不过是那中级守形天守式，不过……现在林夜摆出的架势是中级攻形星冲。 还没交手已经立见高下了，林夜太弱了，现在的他更像是一头病犬，没有摇尾乞怜的姿态，也显得十分可怜。 这种比喻并不恰当，却是映射王凯心中对林夜的看法。 王凯矫健的身姿一纵一跳，猛的进身林夜，一声脆响，半截剑棍飞向空中，林夜身体飞撞在墙壁上，一瞬间全身麻木感觉有液体从口鼻中流出，脑袋中丝丝凉意划过。 右手已经脱臼肩膀与手肘位置关节错位耷拉着。 双眼漆黑一片，意识还算清楚就是什么也看不见。 难道瞎了？ 有点慌了他。 “林夜！” 柳梦仙的声音他勉强能分辨，想说自己没事但是喉咙发不出声音。 “哈哈哈，果然是浪得虚名，不堪一击。” 王凯狂笑的对周围的弟子说道。 相熟的几人也紧跟着附和奉承几句。 柳梦仙站起身，看着正要离开的王凯。 “王凯和我打一场如何？” “别傻了，我可不是你的对手。” 王凯得意的笑了笑，料定柳梦仙拿他没办法。 林夜这小子真是蠢，身体状况那么差的情况下居然还敢接挑战。 正当他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一股危险的气息将他包围，转身遁像木架，终于拿到剑棍防御也挡住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剑。 一股野蛮的拉扯力，手臂传出一声连筋带rou的“咔嚓”声。 “啊！” “混账，你敢无视道场铁训，对外姓弟子出手！” 道场铁训，柳氏弟子不得欺凌外姓弟子，在剑斗对阵未得外姓弟子同意，出手者，重罚！ 最近的一次三年前，柳平易对外姓弟子姜无措出手，宗祠罚跪十天，并且紧随一系列处罚，全是道场立了威。 这种罚跪没有休息的时间，每日一餐，24小时无休息连续十天。 另外几人面色也不好看，但是没说话。 “给你点教训而已，再敢动林夜我杀了你！” 绝美如画的面容，竟然冷若寒霜，他们可没见过柳梦仙何时这样。 训练室监控室这边今天值班的是古念流第九席师兄，何旷。 “这可有点难办呐，师妹你真会给我出难题啊！” 何旷将头发揉的乱糟糟的，极度崩溃的模样让一边翘着二郎腿专心喝可乐的简玉尘转过头。 “这有什么难的，把他们修理一顿然后当这件事没发生不就完了。” “王凯是有名的刺头，你搞得定？” 简玉尘恋恋不舍的看着桌上的可乐，转身离开。 林夜恢复了视觉，被柳梦仙架着前往道场医务室。 这边的值班医生看过林夜的伤势之后，建议林夜去医院全身检查一下住院治疗。 他现在的状况很糟糕，体内气血乱行经脉拥堵，身上时不时的出现一些淤血块。 精神方面也是萎靡不振，五感退化得厉害。 这种状况之下一般道场都不可能让林夜修行，更何况古念流。 只是柳擎山不松口，认定林夜是自己的弟子之前偶然指点过其鹤影九剑。 这么说的缘故是要保住柳家和江家的关系，如果事情败露两家嫌隙再生，那无疑是很难受的。 陈家和王家的联合，也是让如今的局面保持着稳定。 这两边的联合有一方破裂，必然遭到对方的打压。 馆长办公室内，柳藏山对柳擎山道：“二叔你如果有难言之隐，就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不好么？” “这件事我已经定了，林夜不论生死都是我弟子。” 说完柳擎山带着柳夜尘离开了。 这边柳藏山目中涌动一丝不甘。 打了一个人的号码，打通之后电话那头沉默了十多秒一直没人说话。 “二叔似乎有意隐瞒什么？” “哦？你的意思呢？” “一代定下的规矩，外姓之人不能染指鹤影九剑。” 那头接着沉默。 “你说呢？文生！” “那我挂了。” 柳文生柳氏实业的掌管人，关系遍布各国。 此刻他在星尘国世贸大厦高层俯瞰落地窗外林立的高楼。 “二叔到底在隐瞒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