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逍遥阁群聊
—— 【逍遥阁群聊已建立】 【你的灵魂已与目标建立联系】 【你能够远距离进行沟通】 —— 等柳清心阅读完【星图】发来的提醒，他才将注意力放回到羽翼的身上，发现他又变回了一座灰色没有活力的雕像：‘不，不是，我问题还没问呢——’他都没来得及说挽留的话。 羽翼在【门】内被一股斥力排开回到rou体里，不知该愤怒还是庆辛，进自家门却发现自家住进了一个手拿重武器的强盗，还不能去打电话报告执法者，因为他本身就是执法人员。 ‘难道要到此为止了吗？’ 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面临死境，他没有任何的哀声，而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眼前闪现出一道光幕，用王朝语写成的一个句子，光幕的面板是金色的。 —— 【世界之外的【逍遥仙】对你产生关注，赐予你【星图】以感谢你的行为。】 —— 羽翼用手触摸【星图】发现它是精神产物，双眉紧皱，他的双眼紧盯着【逍遥仙】三字，他的世界里可没听说过有什么逍遥仙，如果没猜错，刚刚那位【九道门】就是所谓的逍遥仙：“那些域外魔终于按耐不住自己的野心了吗？要开始了么？”说完看向窗外不断陷落的黄昏，黄昏下的一切都是那么枯败。 羽翼悬挂的心这才放下，如果想要直接死，根本没必要留自己活路，也就是说有事相求，换句话说羽翼是不会有事的。 羽翼办公室窗户对出去就是调查局中心的三女神雕像，五米高的石像遮住了光芒，太阳光沿着羽翼的视线照射下去，黑暗蛰伏在石像背后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能让它破土而出重见阳光的机会，哪怕阳光会刺伤它的身体。 力量会让人迷失方向，可是羽翼不会，因为他为自己增设了没有证据就不杀人，这也是当初他被贬时选择了调查局的原因。 羽翼开始研究刚刚到手的域外能力，这类似于【信鸟】的通讯能力，区别是它能直接通过思维将人之间要表达的所发送出去，而且不是单方向的。 【星图】提醒【请输入你的道号】，道号是对自己以往人生的高度概括，羽翼回忆了下自己的人生，他的眼中看不到光，没有任何值得他微笑的事情——落下的羽毛，折断的双翼。 羽翼不再犹豫输入了他的道号【落折】，肮脏的世界需要一次洗牌，他倒是想看看所谓的逍遥仙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 【心上清】：你也是修道者吗？ —— 柳清心在没有等到羽翼回来后，在【星图】所给的逍遥阁群聊内部说了话，现实里他仅仅只是个弱小的家伙，可俗话说得好，现实里我唯唯诺诺，但是网络上我重拳出击，那才对得起现代主义的接班人。 要说这羽翼倒是沉得住气，在柳清心说完话以后没吱声，可这么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这要如何入手呢？ 询问凶手以及为什么要把亡灵骷髅丢在路边，那显然不行，羽翼会快速反应的，柳清心相信羽翼有那个能力。 不能让自己亡灵骷髅的身份暴露，得装作毫不在意的语气，柳清心想了想，这不就得装13吗？ 这个他懂！ 装个大佬还不简单吗？ 画饼加吹牛，他在行啊！ 不要看现在群聊现在人少，他以后将会拉一群人来的，毕竟一个人总会有些孤单，绝不是他想在一群大佬面前装13。 —— 【心上清】：【落折】名字不错，有什么深意吗？放心，在这里我可以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信息，不过你得知道信息对换是需要相同的价值才行，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 看见羽翼还不回话，柳清心有点不耐烦了，诱饵已经抛出，鱼儿上不上钩就得需要时间了，所以他在不断说服自己要有耐心。 转身他已经回到了逍遥阁，小黑莫名胖了一些，原本可以一只手掌握住的体型也变得有点鼓。 他走上去揪起了小黑，两眼直视着它：“你是不是应该给我点解释？” 小黑嘿嘿地笑道：“我也不知道他会被你吓到，不敢返回到【门】内。” 小黑的话把柳清心整不会了：“这是什么虎狼之词，我有这么可怕吗？”最该害怕的不应该是柳清心他自己吗？ 他现在对上羽翼，甚至连羽翼的一根小指头都扳不过。 在沉默了一会以后，羽翼终于发来了消息。 —— 【落折】：你是谁？ 【心上清】：我是已经超越道徒的修道者，你只要知道我很强就足够了。 —— 网聊的好处在此时展现得淋淋尽致，双方都不知道各自的底细，说错了，是柳清心知道羽翼的底细而羽翼不知道柳清心的底细，他们之间放着一面单面镜子，只有柳清心能看见羽翼而羽翼看不见柳清心。 如果羽翼是个女人那情况估计就成了单相思，或者是猥琐的偷窥也说不定，不过这只是一个无理取闹的想法。 柳清心口中所说的超越道徒的存在是道圣，他们已经具备了当开山祖师爷的能力，能够将自己的传承教给别人。 柳清心将字传了过去，而羽翼依旧谨慎，在思考接下来要说的话，而柳清心则趁着等待的空隙问了小黑一个问题：“为什么你给我的记忆是残缺的？”那是他早上醒来获取到原主人记忆时，唯一的问题，记忆里面缺失了太多东西，只有最基本的常识。 小黑很像吐槽一句：‘还不是你不让我载入的，害得我只载入了一点点。’可它不敢说啊，它怕自己被魔君给丢进镇魔仙塔回炉重造，它清楚魔君那喜怒无常的性格，温而不怒，怒而不喧，惹到他的所有人，他只给出了一个结果——死。 如果人生的意义在于死亡，那毫无疑问，魔君让意义提早了半生不止。 现在柳清心问话，这就非常考验小黑编瞎话的能力，可它又不能真的骗自己唯一的主人：“我怕你吸收了太多记忆会神志不清，完整的记忆我给你放在你的【门】。”小黑说话间将自己原本搓好的记忆给传送进了柳清心【门】内，若不是【混沌之息】不够加上魔君现在就想要，或许它能给出一个真实的原主记忆。 可是真相又有什么用呢？又无法帮助魔君提升现有的实力，况且只要小黑不说，魔君也不会在意那是否是虚假的吧。 ‘时而失忆，时而回忆，他该不会得了老年痴呆了吧！’ 柳清心看不出小黑的那点小心思，他在思考【门】的内部会有什么，便问小黑：“我该怎么进入到我的【门】内？你帮我传送进去吗？” 小黑听到如此低级的问题，有些无奈了：“你这就很为难我了。”进入自己的【门】是一个【门徒】的基本功，它愈发确定魔君得了老年痴呆，不然怎么会最简单的入【门】都做不到。 至于将魔君传入到他的【门】内，小黑没那个胆，除非它活腻了，想试试新死法。 柳清心不知所以然问道：“很难吗？” 小黑连忙晃了晃身体：“不难，你只需要放轻松，将灵魂汇聚成点，然后找到最亮的那颗，你就能抵达你的【门】。”小黑说完，柳清心是倍感轻松，这么简单？ —————— 柳清心放空身心，意识开始沦陷，莫名地回想起了过去的事情，墙上画满了幼稚的涂鸦，床铺很大，外面很吵，柳清心认得出来是他的房间，外面的吵闹也是他父母的家常便饭。 一衣柜，一张床，一书架，一玩偶，柳清心来到书架前，柳清心高中以后就把它拆掉了，剩余的书全部拿去二手市场换钱了。 说来从那时候起，他就再也没翻阅过一本书籍了，剩余的时间，他不是在旅游就是在旅游的路上，他几乎逛遍了上百座城市，享受星盟带来的社会福利。 正巧当他触碰书架的书时，他看见了高中最喜欢的一本书，他有些怀旧拿下了那本书，在书泛黄的首页写着一切的开始，他有点好奇，当初他写了什么，在这本最有纪念意义的书里夹杂的又会是什么情感？ 翻开后那是一段情话，更像是某一天的随笔。 你明明不过是过眼烟云，可你廖廖一语却让我念念不忘。 暗恋两年真不容易，可你对此却一无所知。 我只是坚持然后用我的坚持换取一身疲劳。 写于1304.8.2——送给玥。 柳清心记得她，那个他初次暗恋也是唯一暗恋的女孩。 他伸手想撕掉它，因为那是他的黑历史，就在他想要撕下的时候，他的手顿住了，他还是不忍心这么潦草地否定自己的过去，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在夕阳下埋头苦读的男孩了，何必纠结于年少得不到的东西呢。 将书放了回去，房外的喧闹声不知何时没了声息。 他看着窗外的夏末月夜将翠绿的山川涂抹成银色海洋，受炽热的风流影响，激烈的情绪总是难以平息，林间的蝉鸣反而衬托出卧室的寂静，白色的灯管下是交织着斑驳的蛾影。 柳清心看见了一道漆黑的洞口，它出现在窗外前，他稍作停留后爬了进去，他要与过去的一切挥手告别，出口联接着一辆公交车，柳清心从车的自动门爬了出来他来到了一辆行驶在黑漆漆道路上的公交车，车上空无一人。 柳清心从公交车座位上醒来，边窗里倒映的是他小时候的模样，窗外是茫茫黑夜掺夹着刺骨的冰雪，点点雪花落下，白与黑交织在同一片画。 “你在看什么？清心。”一道温和的声音从柳清心的背后传来，那是一个女孩，是柳清心非常喜欢看窗外倒映出来的人，是高中暗恋的玥。 “没什么，就是学业重了点。”柳清心习惯性地回应道，他用了高中最喜欢的借口，每当学业太重他就喜欢看窗外，看看她。 那个女孩用指尖碰了碰下颚，问了句：“那你怎么还在这。”随后柳清心揉了揉眼睛，发现玥消失了，他在公交车上来回走动寻找着什么，最后走到车头，妈耶！ 司机居然不在，现代黑科技有这么黑的吗？ 嗨成这样？ 猛地公交车一阵晃荡，重力颠倒，柳清心凭空脸面贴在了公交车的上方。 好巧不巧，翻车了！ 重力失控，柳清心再次昏倒在天花板上，柳清心保证要是有可能，他绝对不会来这里第二次，在车顶他的眼前再次出现了一个洞口，他爬了进去，开玩笑，真男人就不能说自己不行，怎么可能半途而废，重要的是他还不知道怎么退出。 那是一个河畔，一个孩子蹲在湖边，对面是一幅静止的3D高清画面，灯火阑珊，天空上无比辉煌的烟火，河上漂泊着莲花灯，对岸的一群孩子牵着父母的手玩弄着手中的小荧光棒，大人都坐在摊子上品尝着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馋得柳清心都想跑到对面去。 柳清心漫不经心地来到了蹲着的小孩身边问了句：“你在干嘛？”他好奇他为什么不去对面玩，又有点为他心疼，他一定很孤独吧？ 小孩没回应，柳清心去看他的脸，他看见了自己小时候的脸，而他的手上正抱着一袋烧鸡，他把鸡块捏碎喂给一条受伤的流浪狗，流浪狗的双眼充满了泪水。 是感动还是因为身上疼？ 万物皆有灵。 “你还是孤身一人吗？”小号的柳清心开口了，不过他还是低着头不去与柳清心对视，那是因为他小时候高傲的缘故，柳清心挠了挠头说道：“就那样吧。”他用模糊不清的回答来填堵小时候的问题。 “那样是哪样？”小时候的自己还在逼问，步步紧逼，一点也不像现在温和的自己，原来自己以前被人讨厌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柳清心真想离开，自己跟一个自己模拟出来的幻象有什么好说的呢？总不能说自己在将来会被戴绿帽子吧！那可太悲伤了。 小时候的柳清心低头，哪怕现在的柳清心没说什么，但是他能知道小时候的自己已经知道了现况，自己的将来会非常平凡而且一团遭。 柳清心都已经准备被小时候的自己嘲笑一番了，可是小时候的柳清心非但没有悲伤，反而露出久违的笑容道：“那一定很有趣吧。”柳清心看着笑脸的自己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悲惨的人生。 那只原本濒死的小狗不知何时竟恢复了，舔完烧鸡块后不断用头摩擦着小号柳清心的小手。 —————— 小黑在外部看着已经进入状态的魔君，不禁叹了一句：“不愧是你，哪怕失忆了还能这么快的学会进入【门】。”正常人来说通常第一次入【门】是需要准备一个月的，要放轻松没用的记忆，否则会因为红尘沾染的遗憾，而出现一些心理问题。 小黑根本不担心，啥？你说一个活了两百年杀人不眨眼的杀人魔会满怀愧疚？ 这好比与屠夫讲慈悲为怀，跟莽夫讲理，纯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