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林驿
等三人急冲冲地赶到校长室，导员徐焘在走廊打转，目不转睛地盯着现场，一脑门的汗。 他眼神好，一把拽住了正要进去的伯厚，挥挥手让唐宵和鲜余跟着他往走廊走。 徐焘是个有些秃顶的中年男人，带着一副方形眼镜，平常每日都爱哈哈大笑的人，此时却脸色发黑。 “徐老师，不是说警察要询问我们吗？”伯厚边问边从口袋里抽出纸巾递给导员。 徐焘叹口气，接过纸巾擦汗，“等会儿吧，现在问的是你们隔壁宿舍的人，问完你们挨个再进去。” 三人点点头，伯厚紧皱眉头，唐宵抿着嘴唇，鲜余上前一步：“老师，林驿……他，他真的死了？” 徐焘掏出烟，迟疑了几下，又放了回去：“嗯。” 见三个人红着眼眶看着他，徐焘深吸一口气：“他淹死在旧教楼的一楼厕所里，是果园大爷早上开门进去洗手时候发现的，警察已经封锁了现场，遗体已经被法医带走，学校已经通知他的家长了。” “您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没的吗？”鲜余急忙追问道。 “这我哪知道啊我又不是法医，不过”徐焘想了想说：“听果园大爷描述，穿着睡衣，没有穿拖鞋，尸体泡得发白膨胀了，估计是死了有一段时间，我个人猜啊……最大可能是昨晚死的。”又看到鲜余和伯厚脸色逐渐发白，安慰道:“所以警察让我把你们找来问问林驿的事情，别紧张，有啥说啥。” “砰——” 正说着，门被打开，隔壁宿舍的几个男生哆哆嗦嗦出来，旁边还站着一个年轻的警察，神情严肃，对徐焘他们说：“是同宿舍的人？都进来吧！” 鲜余他们对视了一眼，跟了进去，而徐焘则粗着嗓子在后面对那几个男生说：“别慌，都是学医的，怕什么？尸体库一大堆！” “徐老师……我们不是慌，是……”男生的解释越来越小，砰——门关上了。 一共四个警察，一个还和校长在交谈，其他三个则盯着他们三个人，之前开门的那年轻警察说了句“坐下说。” 三人乖乖坐在沙发上，眼眶都是红的，三个警察互相对视了一眼。 “咳咳，你们都是林驿的舍友，目前也知道他已经去世了对吧？” 三个人点点头。 “我们要询问你们的一些问题，一对一。”三人单独轮着被带进校长室的休息室进行询问。 鲜余的询问时间 “你是405的舍长，有没有发现近期林驿奇怪的地方？” 鲜余认真的想一想，“没有，他和以前还是一样。” “他有谈恋爱吗？” “没有，有女生想约他吃饭，不过都失败了。” “他和谁有过恩怨或者闹过脾气？” “没有，他性子虽然比较沉闷，但是对人很好，同宿舍那么久，没见过他跟其他人发过脾气，我们都说他是老好人。” “昨晚你们几点睡的？林驿有什么比较奇怪举动？” “十二点多吧或者一点？我也不清楚，因为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到林驿出门上厕所。” “你确定是上厕所？” 鲜余摇摇头说，“不确定，但是因为水房和厕所都在外面，昨晚很冷，能让人放弃睡觉的我估计只有上厕所这个原因。” 警察点点头让他先出去，让伯厚进来。 伯厚的询问时间 “有没有发现林驿最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伯厚想了想，摇头：“没有。” “他有谈恋爱吗？” “没有，比起谈恋爱，他好像更喜欢图书馆。” “那他和谁有过恩怨或者过节吗？” 伯厚挠挠头，“不知道算不算…” 警察一看有门，“你说吧。” “之前他在学校小亭子打电话，我路过，就听到林驿特别凶地骂手机那边人，这是我跟他当舍友以来第一次听见他骂人。” 警察抬头：“你还记得他都说了什么吗？” “就含妈量特别高那种，出口成脏。” “那你知道跟他通话的人是谁吗？” “不知道。” 警察记录下这个答案，继续问“昨晚你们几点睡？” “十二点，昨晚我和鲜余一起睡的，他没有床垫特别冷，我让他来跟我挤挤。” “你们睡下的这段时间林驿出门了吗？” 伯厚摸了摸下班一边“出了！大概十二点半吧，我睡觉轻，听到开门的声音，我睁眼问他去哪，他说去厕所，让我早点睡，我一闭眼就睡过去了直到第二天起来。” 警察点点头，让伯厚先出去。 最后轮到了唐宵。 唐宵很少在学校住，平常也只是在上课能见到林驿。 警察还是按那几个问题询问，“有没有发现近期林驿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没有，我遇到他只有上课的时候，平常都是打游戏交流。” “他爱打游戏？” 唐宵摇摇头，想了想后回答道：“应该只是把游戏当成解压的乐趣，适量的玩的那种，也不充钱。” “他有谈恋爱吗？” 唐宵回忆了一下日常：“没有。” “昨晚你回宿舍了吗？” “没回，我已经大半个月都没有回宿舍住了，我在外头有房子。” “好的谢谢你。”警察点点头，让唐宵出去。 校长和那位中年警察聊完了，跟鲜余三人说了几句就让他们回去了，有什么发现就来告诉警察同志云云。 他们点点头，就走了。 三人一上车就开始说起刚刚警察询问他们的问题，发现都八九不离十，鲜余拿出手机，在备忘录记下这些问题。 “去我奶茶店吧！”唐宵说，看了一眼后视镜，之前发现后面有一辆出租车一直跟着他们……等他拐了个弯，那辆出租车就不见了，唐宵轻拍自己的脸，想应该是因为林驿突然死亡这件事情吓得神经兮兮的。 唐宵的奶茶店内，三个男生面对面坐在天鹅椅上，不说话，捧着奶茶。 鲜余觉得自己身为舍长，此时此刻应该挑起大梁，所以他开口道:“林驿去世了，咱们也不要闲着，都说说有什么线索吧，捋一捋，不能直接帮助破案也能提供提供线索嘛。” “行！”唐宵和伯厚都表示同意，鲜余就先开头，“我觉得林驿肯定不是自杀，从警察询问和老徐给的信息，应该是他杀，也有可能还跟感情有关，可是平常我们都清楚林驿这小子，脑子里除了学习就他妈的学习了，都不开窍哪里来的感情问题？” “对，而且老徐说林驿死亡地点是在旧教楼一楼厕所，即使他大晚上没有戴眼镜都不应该走错路吧！”伯厚也把意见说出来。 唐宵皱眉说：“旧教楼，不是在东面吗？咱们宿舍在西边，隔了两个宿舍楼还有一道铁门吧，不说那边铁门有人守，咱们这边也是有大爷看着的，大晚上神不知鬼不觉从大爷眼皮子底下溜出去，这难度系数也太高了吧。” 三人都在沉思。 “假设有人特别恨林驿，大晚上的把他绑出宿舍，即使打晕了他，扛一个大男人躲过开门大爷，从西边宿舍跑到东边旧教楼，而且还把他淹死在厕所，哪的厕所不是厕所，为什么偏偏要把他杀死在旧教楼的厕所。”鲜余说。 “嗯，主要我们掌握的资料太少了。” “看来我们要自己偷偷找边角料了，目前宿舍被封锁，问情况可以找老徐打听一下，这个我来吧，我和老徐熟，至于尸体情况……”鲜余对他们说。 “法医尸检……啊！曹老师!”伯厚一直很想考法医，正巧全市最好的尸检室在医学院里面，伯厚固定球友就有法医曹老师，因为社牛两人聊天一见如故，加了微信号。 鲜余对伯厚说：“到时候问问曹老师，伯厚。” “ok，包在我身上。”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鲜余手机响了。 “喂。” “是我，黎川。”隔壁宿舍的人。 “有事吗？” “林驿他是被淹死的，我无意中听警察他们说，林驿是被人打晕后被水淹死的。” 什么？ 鲜余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