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危险
虽然“这首诗”充其量就是写得有些血腥中二病罢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但是在此情此地下，狭窄又阴冷的小巷子里，路灯昏黄，还有人莫名其妙地靠近，朗诵着诡异诗句，明摆着不是神经病就是恐怖分子，二选一，谁能不怕？鲜余和唐宵就很难控制自己不去胡思乱想，越乱想越紧张。 鲜余深呼吸，要求自己正视前方，挺直脊梁。 ——不可以慌，要冷静。 “阿宵，你打电话报警，我们悄悄往回走。”鲜余扯了扯唐宵的衣袖，从口袋掏出自己的手机，给伯厚发了一个坐标，让他报警。 唐宵咽了口口水，手哆哆嗦嗦的滑屏，“那个声音……你，你觉得像什么？” 现场除了朗诵声就只剩下那道沉闷的“刺啦”声。 鲜余拉住唐宵，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两人放轻脚步，倒着走，幸好这条狭窄的小巷子没有摆杂物，当然也正因为没有摆杂物也会让他们随时随刻陷入危险中。 鲜余皱紧眉头小声说道：“我觉得像……利器划在水泥路上的声音，别说了，快打电话！” 唐宵连忙拨打警察局热线，那个朗诵者越靠越近，好像就要看到他的身影时候，“啪——嘶”苦苦坚持的路灯灭了，整条巷子陷入了黑暗。 鲜余和唐宵觉得，脑海中似乎有一根线，断了。 两人同时停止脚步，小腿颤颤巍巍，浑身僵硬，对面朗诵者可能觉得有趣，便在了距他们不远处也停住脚步，他不再朗诵，整条巷子陷入了沉默。 “你好，警察局热线，请问您有什么事吗？”电话接通，耳边的温柔女声把唐宵拉回现实，他的理智才逐渐回笼。 而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在控制不住地颤抖，汗水都几乎湿透了衬衫。 唐宵抓住时机，语速飞快地对那边接线员说，“我们在西街口述怀开锁店附近几百米的巷子里，有神经病跟踪我们还带着危险刀具，快点来，可能会发生命案……” 本来还跟他们沉默对峙的朗读者，突然速度极快的冲着他们跑来，借着月光，他好像还举着什么东西。 “啪咔——”唐宵手一滑，手机摔在地上，屏幕四分五裂。 “跑！”鲜余对唐宵大喊道，一手拉着腿软的唐宵，一手打开了手机手电筒功能，企图想看清楚“朗诵者”的外貌。 猛然凑到眼前的炽目亮光让“朗诵者”捂住眼睛，但足以让鲜余看清楚了他的“外貌”，戴着山羊面具，一身黑色西装，手上握着一柄血迹斑斑的长斧。 也许是亮光照射眼睛激怒了他，怒气冲天地举起斧头砍向两人。 “卧槽！”唐宵吓得差点心脏停搏，脚一滑摔倒地面上，血迹斑斑的斧头砍在离他脑壳只有三厘米的地方。 朗诵者看砍不到唐宵，又举起了斧子砍下去，唐宵下意识往旁边滚，连着几次朗诵者都没有砍到他。 而鲜余看朗诵者没有注意到自己，就机智地绕到他的身后，用力一脚一脚踹上朗诵者的后背，因为举着斧子，没有一点防备的朗诵者被一脚踹到地面上，斧子摔了出去。 趁朗诵者挣扎爬起来的时候，鲜余把唐宵拉起来，“快跑！快跑！” 没跑几步，就看到朗诵者举着斧头又追了上来，速度很快，吓得唐宵一边跑一边嘴里大声骂“卧槽！” 鲜余这时也暗自后悔，早知道把斧头捡走了，好歹能吓唬吓唬这个神经病，防身用！ 跑到巷子口隐隐约约看到前面一个人，站在巷子口往他们这边看，唐宵早成了惊弓之鸟，瞪大眼睛骂，“呼呼——你他妈的，这是前有狼后有虎啊！？要不跟这小比崽子拼了？” 鲜余也吓到了，气喘吁吁，但是已经没有其他退路了，赌一把。 “我草泥马的！” 巷子口的人影移动了，向他们跑来，来人身型高大，一头猛冲的气势像一头猎豹，吓得鲜余和唐宵往后退了几步，一个人从他们身边跑过，留下了一句：“我是警察，这里交给我，你们先出去。” 两人还没看清楚他的长相，只看到他往朗诵者奔去的背影，鲜余扯着唐宵说，“继续跑！” 终于冲到了巷子口，旁边还停着两辆警车，几个警察看到他们都围了上来，搀扶着他们，给他们递矿泉水，安慰了几句。 唐宵弯腰吐了。 鲜余勉勉强强站住。 极速奔跑和极度紧张之后的身体感到十分不适，唐宵吐得昏天黑地，生理泪水模糊了眼睛。 鲜余脸色发白，反胃的感觉堵在嗓子眼，手捏着矿泉水瓶，跟警察人员简要说明发生的事情。 “嘣……” 巷子里发生了枪声，让外面所有人呆住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穿休闲服的男人左手拎着个人，右手拿着那把血迹斑斑的斧头，走了出来。 两个警察走了上去：“沈队。” 男人点点头，只见他身材高大挺拔，神情沉静严肃，一双大眼炯炯有神。 朗诵者大腿中了一枪，警察们先把他拷了起来再止血。 男人走到他们面前，“抱歉，让你们陷入危险中，我叫沈重，刑警队总队长，半小时前就有群众举报这边有个奇怪的人，拎着斧头到处走，刚刚我们也一直在锁定他的位置……现在麻烦请两位跟我去警察局做一下笔录。” “呕——” 吐得只剩下酸水的唐宵，又吐了，而且吐到了沈重的外套上。 沈重：“……” 鲜余：“……” 唐宵抬头：“警官不好意思！我……yue——” 终于在唐宵吐够了，再三保证不再吐之后，三个人终于坐着沈警官的车去警局。期间，沈重拒绝了唐宵给他买新外套的请求还扯了一个塑料袋给他。 唐宵拿着塑料袋：“……” 沈重：“这车刚洗没多久，抱歉。” 另一边的伯厚看到鲜余发过来的消息后，实在放心不下，决定去警察局看看。 “叮——”手机信息提醒音响起。 伯厚皱眉盯着短信内容，是个不认识的号码发来的。 “恶魔以天使的皮囊伪装自己，却因为没有圣光而坠落。” “呵。” 天使？又是天使……伯厚揉了揉太阳xue，被整疲惫了。这一整天都有种被笼罩在“基督的圣光”里的感觉，完美的实现了一步一天使，十步一耶稣，遇到的人有意无意都在跟他提起天使，连垃圾短信都在提。 “叮——”又来了一条短信，相同的号码。 “你以为的现实并不是真的现实。” 伯厚气得磨牙，但越想越奇怪，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有了，外星人假借宗教名义把他监视？还是他成为某个神秘组织的试验品？再或者地球灵气复苏他才是万里挑一，大帝之姿成仙有望？ 晃晃脑袋，脑洞都开到天际，还是想不出来原因，走一步看一步吧！今晚回去把这件衣服压箱底，天使，呵……再穿着估计没几天就有人会通知他是教皇失踪多年的私生子，直接快进到十字军东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