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光
【有些人，天生就是光，即使只是零星点点，也足够照亮昏暗的地狱。】 鲜余把小兔子带去房间看动画片，安置好后，就下楼和伯厚他们讨论进展。 “第一个问题，对于小兔子说的那个“兔头人”实验室你们怎么想？”鲜余表情严肃。 “丧心病狂！报警吧！”唐宵一想到小兔子说的事情，就气。 伯厚举手表示赞同，“加一，报警是最合适的，而且楼顶那时沈警官那表情绝对是有情况的，他应该知道IC计划是做什么的。” 鲜余点头，和唐宵说：“告诉沈警官，我们要报案，血流成河的大案子。” “ok。”唐宵立马打沈重的电话。 刚拨几秒，那边就接通了，“喂，沈警官你好！我们要……”唐宵还没等说完就被打断了。 “我知道，你们现在来警局，顺便把小姑娘也带来。”沈重说完就挂，没给唐宵机会继续说。 “我们这是……被都监听了？”唐宵有点愣神。 “我以为你早知道了，毕竟咱们才是鱼rou，别人刀口下的鱼rou。”伯厚叹气拍了拍唐宵的肩膀。 鲜余摇头，去抱小兔子下来。 “爸爸，我可以穿宵叔叔买的蓝色裙子吗？”小兔子抱着鲜余的脖子，蹭蹭他的脸说，眼睛亮晶晶的。 “为什么，不喜欢粉色裙子吗？”鲜余问，粉色是伯厚给买的，一口气买了十个款式的粉色裙子。 “也喜欢，但是厚厚哥哥的裙子要留到以后穿。”小兔子笑着解释。 这段“父女”闲聊正好被唐宵听到，直嚷嚷：“小兔子，你喊他“哥哥”，却喊我“叔叔”，我好难过啊。”唐宵指着伯厚，一脸委屈，扁嘴。 “哈哈哈，长得老就怪人家小兔子……瞪我干嘛，耍什么小孩子脾气，嘴都可以挂油瓶了。”伯厚笑着调侃唐宵。 小兔子睁大眼睛看着他们，很疑惑。 鲜余捏捏小兔子鼓起来的脸颊，“以后这两个人都喊叔叔，别喊哥哥，给他们美得。” 小兔子很对这个新“爸爸”有好感的，立马点头答应：“好的呢，宵叔叔，厚厚叔叔。” “哎我去……”轮到伯厚目瞪口呆了，一下子涨了辈分。 “哈哈哈，该！”唐宵大笑。 一场斗嘴被逆转了，唐宵乐呵呵去开车，伯厚坐在后座逗小兔子喊他“哥哥”，没想到被小兔子无情地拒绝了。 唐宵看了一眼后视镜，笑着说：“等这件事完了，我去给小兔子买一个儿童座椅，小兔子，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座椅？” 小兔子认真地想了想：“蓝色。” 鲜余听到唐宵的话，感觉鼻子有点酸，眼眶发热，其实在听到小兔子的故事之后，他就在心里决定说服父母收养小兔子。他家境不错，父母性子温和，收养小兔子也不会很为难，即使退一步，不能收养也一定要给小兔子找一户好人家。唐宵和伯厚都看出来了他的打算，并用着自己的方式去爱护小兔子，支持好朋友，不干涉他的任何决定，让鲜余很感动。 警局人来人往，沈重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一看到他们就把人往办公室带，吵吵闹闹的声音被沈重的一个关门，隔绝在外。 “请坐。”沈重说道。 三个人有点不自在地坐沙发上，小兔子被一位女警带去玩了。 “首先我要道歉，我不应该监听你们，对不起！但是这件案子牵连过大，我们不能放过一丝蛛丝马迹，只能这样做了。”沈重态度认真，语气也很真诚。 在坐三个人的性子都挺好，不是斤斤计较地人，除了唐宵还是有些莫名其妙看沈重不顺眼之外，所以大家都开口原谅了沈重。 “沈警官，我如果不知道IC计划是什么的话，我可能会怪你在监听我们，但是现在我知道了这些事，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了，我们只想拜托您，早日破案。”鲜余说。 沈重点点头，“破案是必需的，不过有些事可能得要三位帮忙。” “帮忙？”伯厚轻皱眉头，惊讶道：“力所能及在所不辞，不过我们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不知道能帮上什么忙呢？” “谦虚了，我在此特意请三位加入刑警队调查组，咳咳，编外人员。”沈重有点不太好意思。 三个人都有点惊讶，唐宵第一个反应过来，“体制外的发工资或者辛苦费吗？” 沈重沉默了几秒，“……应该发的是锦旗和证书吧。” 唐宵点头表示理解：“锦旗证书还能加学分，还行。” 鲜余嘴角有点抽抽，转移话题：“我们三个人都加入，不知道沈警官需要我们做什么？” “叫我沈重就好。”沈重从桌面上拿一份档案递给他们，“先看看这份资料吧。” 伯厚接过资料，旁边的鲜余和唐宵都凑过来，这是一份个人资料。 “林栎？”伯厚惊讶，“他跟林驿长得好像。” 鲜余看着“林栎”的照片，长相和林驿一模一样，不过气质和神态都不同，而且照片中的人小麦色皮肤，不戴厚瓶底眼睛。 “林栎感觉很温和、会感性，林驿则有些理科男的感觉，做事严谨，神态严肃。”唐宵分析。 “和林驿是双胞胎？！”伯厚抬头，问道。 唐宵思索，“之前林驿说自己是家里面的独子，怎么又多了一个哥哥或者弟弟呢？” 沈重有点意味深长地说：“他也许只说是家里面的“独子”，并没有说不是双胞胎。” 三个人睁大眼睛，鲜余一下子就想通了很多，“林栎是不是已经死了？” 沈重点点头，有点惊讶鲜余的聪明，“也正因为林栎的死亡，所以IC计划只做到一半就发生断裂了。” 说完又递了本日记本过来，“看看吧，这一年来，林栎的“道路”。” 伯厚接过，三人开始翻阅着手中的日记本。 日记扉页写的日记本主人的名字——林栎，字迹清晰，秀丽欣长。 继续往下看，林栎写得很认真，天气日期几点都记着，有时记录事件有时记录心情。 【2月21日，晴天，16:30，我从B国飞回S市，回应了他们持续了两年的请求，加入了WSN，当然主要原因是因为他，我的挚友也在，终于能和他作为同事一起追逐我们共同的梦想了，加油！林栎】 【3月1日，阴天，17:25，我接触到了一些十分荒唐的反人类实验，他们居然用手上最先进的科技去伤害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少年和少女，我要退出这个邪恶的组织！】 【3月7号，阴天，12:30，这是我提出退出WSN被监禁的第六天，我质问他，为什么要加入这样的组织时，他看着我说，“想要“进步”就是要这样的。”现在我才逐步意识到他的疯狂……】 【3月12号，晴天，9:40，我坐在家里的书桌上写下这篇日记，我被放了出来，可是，代价的巨大让我感到害怕，林栎，永远都不要忘记你是谁，保留你的良心吧！】 中间被撕掉很多页，日记是从五月份开始的。 【5月11日，晴天，11:25，我还是那个我，我依旧有很多问题，依旧和这个世界不熟，依旧对小朋友们心软，我知道我并非绝望，我依旧有很多热情，给分开，给死亡，给昨天，给明天。我教会了孩子们该怎么在有利的条件下保护自己。】 【5月21日，雨天，12:50，我带领着的孩子，被另一批“孩子”欺负了，他们从孩子变成了“怪物”，让我十分痛心疾首。我清楚的知道，那些人又研发了新东西，而我又一次见到了他……我恨他！】 【5月27日，晴天，13:20，“黑色是恶魔，红色是怪物，白色是天使，而灰色是绝望，绝望却无反抗之力的人”，其实他们才是恶魔！一群穿着圣衣的恶魔！我的力量还是十分微弱，只能护住一些孩子……】 【6月1日，晴天，12:10，我的守护队伍迎来了一个“小天使”有着雪白色的皮肤和头发，粉水晶一样的眼睛。和她一起到来的还有一个男人，他教会孩子们唱诗，我讨厌他，但不可否认他的确给孩子们带来了一个愉快的儿童节。】 【6月3日，暴雨，19:37，我见到了我的双胞胎弟弟，我知道他叫林驿，他对我很冷淡，眼神都是控诉……他也以为我是恶魔的帮手吧？我很高兴也很欣慰……】 【7月2日，晴天，18:22，我的实验成功了，小白再也不会恐惧阳光了，只不过改变不了她白色的皮肤和头发。利用进入核心的机会，我拷下了一些关于J博士的资料，趁机给了弟弟。】 【7月18日，阴天，15:22，想起曾经听过的一句话，“上帝应该道歉，因为他让不想活着的人活在这个世上。”我开始服药，也许是我的反抗，他们把我当作试验品，就像我当初坚持不戴兔子面具一样。】 日记一开始还能理解，可是越到后头却越发字迹缭乱，大概是林栎发生了什么事情。 最后一片日记是9月18日。 【9月18日，晴天，我已经看不清钟表的时间了，我的身体器官开始衰竭，我躲着孩子们，连他也在寻找我，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日记到这页就没有继续下去，三个人心里简直五味杂陈，鲜余抬头：“他做什么决定？” 沈重喝了一口黑咖啡，平静地说“他把自己变成了飞蛾扑火的光。” “光？”唐宵皱眉，伯厚抚摸着日记本，鲜余没有说话思考着。 “有些人，天生就是光，即使只是零星点点，也足够照亮昏暗的地狱。”沈重语气中带着遗憾沉重。 此刻的小兔子跟着女警吃糖果，一只扑棱扑棱地飞蛾直冲冲扑向壁灯，小兔子急速地用手虚握住飞蛾，把身边的女警吓着了，好快的速度。 小兔子睁着粉色的眼睛，温柔地说：“不要碰光，会疼。” 莫名奇怪的一句话说得女警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