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奇怪小说
距鲜余失踪已经过了12小时，沈重被唐宵隔一个小时一个电话，逼得决定立案调查，伯厚则发动关系好的朋友同学一起找鲜余，随便也把看起来很闲的季廷森喊来，大家一起找，可惜都一无所获。 沈重的办公室里，季廷森陪伯厚一起看朋友圈和好友回复，现在寻网络找信息都发布出去了，只要鲜余出现在明面上，都会有人反映线索。 12个小时里所有人都在忙碌着，状态最不好的就是唐宵了，跟着寻找，身上的伤口止血又流血，强忍着疼痛，没敢告诉伯厚他们。 唯独沈重看出来了，把他强制带去医院缝针，医生数落他，“疼啊？忍着！你不是挺厉害嘛？伤口那么深还那么多都会自己处理，还来医院逢什么针！！” 在得知唐宵是个医学生后，医生更加喋喋不休了，各种出题考他，唐宵苦不堪言，沈重在一旁忍笑。 局部麻醉，缝针，医生最后认真地告诉他：“已经缝合好了，反正你也不怕疼，7天以后就可以拆线了，近几天多喝热汤热水清淡口味，少吃辛辣食物。” 唐宵点头，表示明白，沈重搀扶着他出医院。 “我去开车，你在这等会儿。”沈重把车停在医院停车场，距离有点远。 唐宵点头，听话的站在门口等待，眼睛看着人来人往，看着淅淅小雨，思绪开始放空。 “先生。”有人站在他面前。 “啊？”唐宵回神，那是个褐棕色头发，穿着雨衣，戴着一次性口罩的男人。“……有事吗？” 对方递了他一个小本子，“你要的线索在里面，可以用来寻找他。” “他？难道是鲜余？你知道他在哪？”唐宵皱眉着急地追问。 对方耸耸双肩，“不知道，但是书里会告诉你，他最终会被送去哪里。”说完就转头离开了。 唐宵想追，但是对方动作很快，一下就消失在人群里面。 小本子封面是厚皮纸包着，不厚，但是有一股子书本发霉的味道，好像多年没有被人动过的感觉。 唐宵想看小本子的内容，但是没想到瞟到了沈重的车，也只能先上车再说。 “恶魔的盛宴？短篇小说吗？那么薄。”唐宵翻开扉页，这是全英文翻译版的，作者叫列昂尼德，E国作家。 沈重开车，摇头：“没听说过。”瞟了一眼，好像看到了一个黑山羊头，皱眉不确定，又看了一眼，惊讶道：“曼德斯的五芒星？” 唐宵抬头，看着他，“这是恶魔的标志吗？” “嗯。”沈重示意让他看扉页的那个图案，图案是黑白双色的，倒五芒星中间有个山羊头，“撒旦的教徒，这是简化过的纹章，山羊代表撒旦的信徒，绵羊代表上帝的信徒。” 唐宵听完后，抿着嘴唇，认真看着小本子的内容。 全篇采用第三人称，像是一个人在说，一个人记录，还写下自己的心情想法。 主角是个女孩，叫薇拉，是E国黑木森林附近的一个农场主女儿，她爱玩，养着一只爱沙尼亚猎犬，一到冬天就会拿着猎犬进森林打猎。 作者说薇拉长得很漂亮，说话条理清晰，有着一双绿色的眼睛，像一只猫咪。中间一大段都是记录薇拉有多厉害，枪法有多准，作者的各种花样夸奖，看得唐宵嘴角抽抽，一目十行快速略过。 书里面写着，有一天，趁着雪花铺满整片森林，森林不像之前那么茂密，可见度提高，闲着没事的薇拉牵着爱犬，拿着猎枪，背着帐篷干粮进森林里了。 冬季漫山遍野的积雪，将周围的景观都同化了，所以薇拉收获十分丰富，可是上帝总是会给人一些困难，薇拉被困在森林里面，书中没有说明具体而是采取拟人的手法描述冰雪女神对美丽的薇拉有多喜爱，但唐宵猜测，有可能是雪崩之类的事故导致薇拉被困。 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薇拉只能徒步带着猎犬走进更深处的森林里。 唐宵把原文翻译概括，沈重听了若有所思：“黑木森林好像在E国边境，一大片的原始森林，冬天进去很难出来。” 深入森林的薇拉靠打猎维持了五天，写到这里作者列昂尼德巴拉巴拉一大串赞美词跟不要钱一样往薇拉身上砸。 在第六天的时候，薇拉横穿过已经结了冰的大湖，往东边走，但是在路上遇到了一个男人，一个浑身都是血的陌生男人，他躺在雪地里，要不是薄弱地呼吸，薇拉还以为他已经冻死了。 薇拉决定在湖边扎营，救助这个可怜的神秘男人，在她清理完男人的伤口后，就发现这个男人明显不同于典型的欧洲人，倒像介于阿拉伯人和欧洲人之间的那种长相，有着棕黑色头发。 他醒来已经第二天中午了，薇拉在一旁照顾，他告诉薇拉，他叫丹尼尔。 他们做在帐篷里，烤火聊天，丹尼尔告诉薇拉，他被伙伴抛下，然后被动物袭击，所以才一身血躺在雪地里，没想到会遇到善良的薇拉救了他。 在接下来的描述下，丹尼尔养伤期间，与薇拉暧昧了起来，两人一直没有离开。 一个下着雪的夜晚，薇拉向丹尼尔表白，可丹尼尔先是拒绝了她的爱意，却引诱她与自己共坠欲河。 “啧啧，这不是糟蹋人嘛！渣男。” 小本子已经翻了三分之二，都没有出现与“恶魔的盛宴”有关的任何话题。唐宵呼了一口气，揉揉眼睛。 “休息一下。”沈重打开车门，手里拿着两杯热牛奶，把其中一杯递给唐宵。 “看了那么多，我都不清楚主旨是什么？难道要我们去E国森林找鲜余吗？”唐宵喝了一口牛奶，吐槽。 沈重拿过小本子，看了看丹尼尔和薇拉鱼水之欢的那一段，问：“恶魔一般都做什么？” 唐宵考虑了一下：“恶魔啊……和上帝作对，引诱亚当夏娃……等等，引诱？！” 沈重点点头，和他对视，“嗯，引诱，亚当夏娃也是因为古蛇的引诱吃下禁果，最后离开伊甸园的。” 两个人一起看剩下的内容，它和前面情节完全不一样，节奏快到飞起，故事崩得妈都不认识。 在丹尼尔与薇拉一度春宵之后，薇拉后悔了，她逼迫丹尼尔要求负责，丹尼尔拒绝，并警告薇拉，他是撒旦的信徒，如果惹怒了他，就会要接受祭祀惩罚。 两人吵了起来，冲动的薇拉失去了理智，拿起猎枪就把丹尼尔打死了，这时突然有一群身穿白色衣服的冒出来，他们把薇拉抓起来，并用刀在她的后背割下一个眼睛符号。 他们在冰天雪地地森林里面举行盛宴，想把作为祭品的薇拉折磨死，故事到这就暂停了，因为书册被撕毁了几页内容，撕毁的痕迹不新，像是很多年以前就被某个人撕下来揪成一团丢掉了。小说的最后说薇拉很幸运，活了下来，却没有了自己的双腿。 “眼睛符号？！”唐宵摸摸刚刚被缝好线没多久的伤口，正巧就是眼睛图案的。“不对！明明是我被划了图案，跟鲜余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是他被抓走？” 沈重摸摸下巴，“除非是“他们”认错了人，觉得鲜余才是你，你们之前有互换身份导致别人误会吗？” 唐宵皱眉头，回忆：“我们没有换过身份……等等，我们上次在紫色马戏团看表演，我是穿着大仙的羽绒服上厕所的！”然后回到座位才换回自己的衣服。 “嗡嗡嗡——”唐宵的手机震动，是伯厚。 “喂？” “阿宵，我们有大发现！”伯厚说。“你快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