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0 李旦

    中左所的迅速兴起才引来李旦等人，吴大有作为建设灵山岛有功，可这时灵山岛没什么基本建设的事了，常洵暂时也只是去避暑这职位有些冷落了。

    反倒是中左所一下兴起却没什么重量级人压阵，常询觉得吴大有在建设灵山岛时还是辛苦的，就调他任这里的总监事，与张子诚在大员岛的职责差不多。

    而李旦后来虽去了日本，但那是他西班牙人在吕宋大屠杀之后。西班牙人在吕宋大屠杀历史在1603年，即万历三十一年，此时未曾发生。据说他在大屠杀之后被西班牙人关了起来服苦役，逃走才去的长崎。

    不过历史肯定会因常洵而有些改变，所以李旦的命运也不一定如历史上一样了。而且是此时他已经入了天主教，在西班牙人中十分吃得开，又是华人的头领‘甲必丹‘，还是吕宋华人中最大的商人，对西班牙人还充满幻想愿意为之干事的。

    所以这时来自吕宋的华商夷商以他为主，这才他此时本主要在吕宋守摊随船去各地采购少有了，有也是去广州、澳门那边。这时来这里的原因一方面传统出口的物资丝、茶、瓷、大黄出货量中左所今年迅速成为最大的集散地。

    其次在中左所出现了许多独特商品如火油灯、风灯、骨瓷、内外墙砖、瓷砖、玻璃镜子、玻璃制品、香皂、香水、铅笔、樟脑等等。上述产品之前只是少数偶有，这时产品目录不断增加，供应量也是一样。

    另外如座钟、缆索、帆布、铁链、缝衣针等产品其他地方也有，可这里的产品价廉物美，有不小自用或贩运价值。还有白糖、高质量盐、酒、白纸等量大质优价廉都是可以大量贩运的。

    因此他们来这里想看看中左所的变化原因，还有就是东西太好他们的银子不大够，能否找到直接生产者谈判，或看有什么可以抵消贸易赤字的生意等。

    因此李旦此行并非是一般大客商的级别，到了中左所吴大有第一时间见了他们。寒暄一阵李旦知道吴大有为福王的代表，即便是在西班牙人那里混得不错还是有身为华人见官的畏卑感的。

    但他来的目的不可能藏着掖着，客气话后就提了出来。对此要求之前也没有碰上过没有预案，因此吴大有明确表示这事他作不了主但可以请示福王殿下。

    听到李旦来到中左所常洵有些吃惊，再一想就释然了。那是他的记忆总是把他当作居住在长崎，可这时他担心自己可能无能为力的大屠杀还未发生，李旦确实是应该还在吕宋。

    而且是他这时在吕宋混得很好，去长崎属于与林冲一样‘逼上梁山‘。因为大屠杀时他虽然入了西班牙人的教，也没参与华人的反抗也没有用。

    据说乃是有西班牙人盯上了他的财产，将他牵入其中以苦役逼他屈服交出财富，而他却想办法逃了出来。可回大明也不行，这才去长崎的。

    因此这时的李旦虽是华人，也是历史上有点儿名气找到自己这里第一个。可惜此时在他逃亡长崎之前，在解决吕宋之事上不可能用上甚至是还可能成为阻力，人生就是如此逼上梁山之前后的林冲不一样了，李旦也是如此。

    至于直接谈判他不可能答应，反正这时的出价西班牙人贩运肯定会有不小赚头的再削价没什么意思。倒是支付方面西班牙人确实可以用其它物资来交易的，金、铜、锡、香料、木料、剑兰纤维、水果干、椰子油、硫磺、硝石等都可以。

    常洵对许多物资存在着不小需求，西班牙人搞来真是最好。特别南洋盛产锡、高档木料、还有不少金矿，香料更是有几种为最大的产地。

    只是西班牙人在吕宋的统治浮于表面，没经营多少矿产、种植开发。香料在与和兰人竞争中也处于下风，除了在墨西哥找到世纪大银矿可以挥霍，能拿出来到这里销售的东西实在有限。

    而且是哈布斯堡皇室已经过了最辉煌时代，在欧洲受到英国人打压，在亚洲与和兰人争斗中又处于下风。几十年后双方在大员岛竞争它们又败了，幸亏和兰人数次攻打吕宋因种种因素失败了，不然他们早就失去亚洲殖民地，不必后来美国人处心积虑谋夺了。

    第五天吴大有约见了李旦等人，告诉他们常洵的回复。对此李旦他们也不奇怪，他们过来看看中左所发展前途与虚实，哭穷讨价还价也是最常用的商业手段，并非是他们确实需要降一点价才有利可图，只不过此乃话题也是试探加能降一点当然好而已。

    正如常洵预料如座钟、玻璃镜子之类中左所这里价格只是欧洲十分之一以下，质量反而更好了不少。骨瓷与大明其它瓷器价格差不多，可以欧洲人审美肯定更受欢迎。那火油灯、风灯之类独一无二比蜡烛好用，风灯在船上用更方便又安全。

    内外墙砖、瓷砖、花岗石、大理石石片前者在欧洲根本没有，后者也比欧洲便宜百分之七八十，那些贵族一个城堡可以节省多少钱。而且一个城堡需求运一次可能还不够，运到就甩货点钱这生意多好？

    缝衣针、白糖、酒、精盐等商品差价没那么大，也不是独一无二。可是都是必须品不愁卖，只不过少赚一些罢了。

    还好在和兰人此时还不知道中左所有这商品，可惜据说也有几个商人已经将之运送到巴达维亚去了。而和兰人一直在想赶走西班牙人，独占与大明的贸易才几次攻打吕宋的。

    历史上正是攻打吕宋未成功才来到大明要求直接贸易，未允许又海战失败去了彭湖，再失败去了大员岛南部。只是在这里他们截住大明与吕宋贸易货源的设想并不大成功，才转而殖民大员岛的。

    这个历史西班牙人此时不可能知道的，不过这时和兰人占上风对他们只想赶走，独占与大明贸易的心思别说明了，实际行动也一直在进行岂会不担心。

    那还是过去，这时加上常洵这里出品的好东西越来越多，运到欧洲利润比传统商品还高，和兰人知道了会怎么样？会不会疯狂？做出更激烈的事来？

    正是如此西班牙人才让李旦带班来到中左所探探虚实，还有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所以要求降价只是虚晃一枪，常洵的回绝十分正常，于是李旦提出是否可以这时价格包销全部产品。

    包销产品在大明其它传统商品上不可能做到的，所以之前大明海商与西班牙商人双方贸易主要是在吕宋各自议价，或由西班牙人出价收购，吕宋总督府如统一价收购了不一定可以赚钱。

    可常洵名下产品都是一个人的，包销了其他人就没有渠道可取得了。而且是这些商品与欧洲差价大，总督府出钱收下来加一点可能还会有商人疯抢，总督府还可以挣一些钱。

    而且是中左所这里价格低，不过经海商贩到吕宋因西班牙商人竞争价格上涨很快。经打听才知道中左所这里最初价格，这让西班牙人更坐不住了。

    所以诉苦是假想由吕宋总督府包销才是真正目的，如此做的好处一方面总督府出面其实官员也可以挣不少钱。还有一点免得和兰人闻到香味更加疯狂了。

    西班牙人这个主意常洵肯定不会愿意的，他此时的低价一方面因为生产成本低，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压制竞争对手的，一包销好处都让西班牙人拿去了他的第二个目的却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