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6 两难

    西班牙人将船靠拢淡水河北岸，将阵亡士兵火化，后面又来了四条船下来了好几百人，并在对面立营垒住下。

    对此陆继兴、张子诚、马守义都十分清楚，可是没有重炮可以轰击对方的船。还有如果有对方也进不了淡水河的，于是他们这时一边观察对方动向，一边考虑自己的应付措施。

    应付措施军事上陆继兴不大懂，可商业街货物还都扔着心疼，所以他的第一个提议怎么将货物搬运到安全地方。对此马守义不反对，因为隔了七八百米水面对方不大可能炮击搬运货物的人，如果炮击再撤退也不大会有什么损失。

    搬运货物大家同意马守义提出是否召集各村民兵，主要是他手下这时连炮台才一千五六百人，对方此时露面超过了三千。

    当然这三千人不可能都参与登陆进攻，就是一起登陆进攻也并不可怕，他有信心顶住甚至是一点一点吃掉。只是后面有无敌人兵力不知道，而且对方的船在外面登陆多点进攻就不好办了。

    只是新式火器主要优先剿灭海盗，马守义手下只有试验营最强，其他人大多数还是原来的兵器为主，民兵基本上就是冷兵器，集中起来也不大好用。

    正这时去鸡笼的骑兵回来，将在鸡笼出现的敌船八条，现在走了四条的情形一说众人松口气。如此看来对方何人还不清楚，船十六条可以确定了。

    这一来每船四百人也不过六千出头，其中船上高技术职位的人不可能参与登陆作战，登陆作战的人包括水手不过四千多。还有如果登陆作战都在这里展开，鸡笼那边的士兵也可以调过来的。

    知道敌人虚实马守义放心了，但民兵还是要少量集合一点，那是预防万一的。就是代替之前巡逻队也用得上，还有沿海也要派出一些监视哨，这交给他们最合适。

    还有这时来的敌人乃是乘着西方大帆船进来的，第一道防线距他们的火炮近了一些。用对方登陆步兵打对方开炮就回撤，来来回回反复折腾办法基本上可以保证守住。

    可现在他们都在北岸，从北边进攻下面一个个村子可挡不住的。如此必然需要有一支人马去守，三人考虑一下还是让试验营过去为好，因为镇子这边大不了设立第二道防线。

    于是在当日下午试验营就执行新的任务，在淡水河北岸设立防线。由于可以调动这时这工地的人帮助，还有试验营本来就配备了工兵铲，这里的泥土又松软设立新防线的工作十分顺利。

    次日西班牙人派出千人果然沿河过来时，在百米处就遭到试验营的迎头痛击。而这个距离西班牙人的火铳虽比明军好一些也有限，更别说一方站立着，另一方有战壕加矮土墙，被弹面积相差二三十倍。

    而且一方有依托枪又准，另一方完全无依托枪在这个距离已经没什么准头了。如此对战概率上试验营已经有至少上千倍优势。

    还有西方人之前在其他地方作战上都比较强，原因简单，不外来外面混的都是老兵或亡命之徒。可试验营现在也是训练出来了，不仅适应他们的战术也有心理优势。

    加上之前对付南美、非洲、南洋的都是土著，南亚这时的土王文明程度也不高外，他们的单体力量也不大。

    在东亚他们的船只确实是远胜于几国，枪炮好一些也没多少优势，或优势在重炮上。正是如此射程远超他们的火枪火炮就对他们形成压倒优势，何况试验营不仅有战斗经验，有胜利自信，有新的战术，全方位压制。

    这时试验营虽然防线长，只能以连为单位设立几个独立防区，迎接西班牙人进攻的只是一个连，可西班牙人百米处受到攻击顽强不退，好一会儿仍然不能再向前一步。

    倒下二三百人时西班牙人仍然与昨天上午那样退了下去，毕竟雇佣兵再拿钱办事的亡命之徒，到这个伤亡也是顶不住了。

    而且一支雇佣兵、土著混杂的武装如此高战损才退已经算得上顽强了。败退后下午西班牙人运送上来了八架四磅火炮，准备复制昨天的模式。

    那知试验营一样有火炮，只是昨天与那些战船的重炮对战属于不智，也不可能有多少战绩。这时可以从容让对方将火炮推近了，然后用榴霰弹对着安放火炮的西班牙人打过去。

    那是球弹要砸到火炮比较困难，榴霰弹上百铁葡萄面积有几平米，中心位置可能将人打成碎块，边缘地方打中一颗致少会伤。

    于是那些炮兵连炮位也未完成让榴霰弹伤亡了三分之一，而且之后谁靠近火炮打谁，双方阵地中间八架火炮本来准备完成了一起轰击试验营，结果成为凄凉的战场废弃物一样。

    不仅如此本来西班牙人欲天黑后将火炮拖回来的，可是试验营下午三时出来把火炮往回拖。这让西班牙人也出动欲抢回来，可是试验营这里一声号响出去的士兵一下伏地，榴霰弹即刻打了过来，逼得西班牙人只能退回来，几次三番西班牙人再不敢阻拦了。

    因此这一天这里战场西班牙人损失了三百多还加八架四磅炮，这些炮虽性能差也是常洵这里，放其它地方都是顶级的武器，缴获过来也是一个功劳。

    试验营这里碰钉子，镇子那边也差不多，纠缠几次马守义让手下索性退在对方舰炮范围外，士兵的武器也不如试验营好，可他们有双层战壕的保护，还有轻炮方面也不差，进攻的西班牙人咬不动只能退了。

    主要是新式武器虽优先剿灭海盗，这里仍然有之前一千火铳兵的武器在。这些火铳都是最好的，还有经过统一磨了内孔，统一了铅子，统一了颗粒火药，都是定装子弹。

    就这样一改火铳射程增加百分之四十以上；射速快了百分之五十以上；射准提高了百分之二十以上。为何有如此大提高因为颗粒化缓燃的推动效率高加子弹游隙极微，射程当然远了；定装弹减少步骤射速当然快了；子弹圆润射准也会提高。

    再站在战壕内有依托与西班牙人对射虽说不可能如新火枪那么强，从概率而论双方起码相差几十倍中弹率。这个概率足以让任何军队绝望，之前冷兵器从未有过正面厮杀一比几十伤亡的战斗，造成这样交换比乃是追杀溃兵才可能。

    热兵器时代只要武器有压倒性优势战术得当，一比几十交换比不少见，一比几百也不罕见。还有马守义也不采用单排长战线，而是集中了二个点。

    战术布置上战壕宽一些可以容许一个人在前面开火，一个人在后面装填，战壕后面立土墙高一点也是如此处理，所以火力连绵不断。

    对这样的据点西班牙人强攻不了，虽说无法阻止他们深入可是据点放着怎么敢呢？还有骑兵也列阵在后面，西班牙人见到这个架子愈发不敢深入了。

    于是第二天从上午忙到下午忙了一日，西班牙人仍然不能探明常洵的水军主力是否在淡水河深处外，想象中的工厂也没有找到。

    就镇子里找到一些未搬尽的商品，还有各户人家的粗使家具、用具、铁器等等。不过倒是见到一些高烟囱，实际上那里乃是砖窑、石灰窑、新建的水泥窑等。

    因污染大远离镇子在远处山脚下，西班牙人认为那里可能为工厂，可是马守义二处据点正卡在前面。只是马守义不为了保密工厂而守在这里，而是正好为主要干道。卡道肯定卡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