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1 京营

    大朝会当日京报首页就印刷上万历因身体欠佳，将去南方养病，朝政由常洵监理的木刻圣旨，此举就可再一次看出万历父子蓄谋已久。

    但正是京报全文刊发圣旨，让之前少数人看邸报才能看到这圣旨全文，绝大多数普通民众只能从各种传言才知道所有细节效果不同处颇多。

    从士绅口中知道的消息多少会带有士绅的观念，虽不会改变实质却是可以给予这举动一些抹黑。如将之定义为万历因宠郑贵妃才废长立幼，这明显违背太祖祖制是为不孝。

    当然这祖制在士绅那里也就是夜壶，朱元璋定下的一切对他们有利的常拎起来或有需要的时候拎起来用用，至于对他们不利的就只当不存在，搁在床底下不让见世。别人要拎出来也会千方百计地阻挠，什么这旧了、过时了、太臭了。

    所以让普通民众第一时间看到圣旨全文，知道万历为什么要让常洵而不是常洛监国不改变什么实质性东西，却是让民众让常洵监国并非是万历宠郑贵妃，而是他的贤明仁能。

    而且常洵的贤明仁能京报之前可是报道过不少，那常洛只有选妃与即将大婚在京报上见过新闻，民众私下也传出不少花边或花絮，可那与治国不搭边，因而民众对常洵监国觉得正常。

    此外还抱有不小期待，期待京报之前报道都是真的，如此他们将迎来一个更体贴民众，关心普通百姓民生的新君主，让生活获得一些改善。

    由此可以看出京报才办了几个月在议论引导上的作用，而且是之前常洵未曾接权京报肯定要低调一些的，自他接权圣旨刊出京报也开始发力发威。

    比如刊发圣旨的首版剩下的空白第一次出现了编者按这样的短文评，在这文评中老调重弹了皇位继承宜稳，可也不可只认死理。出现特别优秀贤明之人还是让之管理国家为好，选对了人乃大明之福大明百姓之福。

    而且万历也没有只看常洵幼稚聪明就准备让他当太子，乃是学古人让他治理三岛看他是否真是有治国之才。常洵也慨然接受，这几年收到户部银子才二百万两零一点，就将三四十万流民移至原来蛮夷荒芜的大员岛，已经开垦出上万顷水田。

    此举已经救助了那么多差点儿饿死的人，又让中原少出了多少封地。不仅如此常洵还训练出水军剿海盗，训练出步兵入川平叛又都获得了巨大的胜利外，他的入川支队于民众秋毫无犯被重庆民众目为真正王师。

    由此可见常洵真是贤明仁能，而大明此时普通民众生活愈见艰辛，正需要这样的皇子而不是囿于祖制，只期待大明在常洵监国下让民众普遍摆脱贫困富裕起来。

    事实上京报在官员未传言前，让民众也同时获得常洵之所以成为监国的圣旨全文意义就不小。此一来没有文官对这消息加塞私货的可能，但咐加的编者按愈加重要。

    这原因在于圣旨在让常洵监国时仅言其治三岛之能，具体有那些不可能一一列上。所用的文字也雅简，大部分普通民众理解困难，编者按用白话解释之后又再提京报之前已经报道过的文章内容，证明常洵确实贤明仁能，有画龙点睛作用。

    所以没资格参加大朝会的官员、士绅、普通民众看到京报上圣旨，以及上面的编者按，那些不满的人根本无话可说了，最多只是三二一样心思的人私下低咕万历此举赖皮，因为常洛为什么没给常洵一样的机会等等。

    这话还真只能私下低咕，让常洛也做出同等成绩怎么可能？他此时也就四书五经比常洵可多背出一些，那毛笔字好一些，其它真不懂多少。只是心情压抑不安一些，却与富家子弟一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京报在大朝会同日刊登了让常洵监国的圣旨与编者，按让它再次掀起热卖高潮，连运往外地的报纸也增加了几倍。

    此后更是再接再厉，报道了京营遭到整顿的内容。这内容包括十八万名额那一天到了十五万四千一百十六人，主持整顿的常洵手下军队立即对所有的士兵进行甄别，结果甄别出被人雇用冒名顶替四万八千多人，真正京营官兵不足十二万。

    且这些士兵包括一些下层军官为成国公家干活者xxx人；英国公家xxx人；xx侯家xx人；xx侯家xx人；xx侯家xx人；x都督家xx人、、、、、、私下给人长期佣工xxxx人；短期佣工者xxxxx人；做小生意者xxxx人；挂名领饷者xxxx人。

    京报这盖子一揭让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平时知道京营占役、冒饷、空饷严重，那知如此严重。于是一些科道言官有事干了，科道言官都是刚当官不久的二甲新进士，他们的前途大此时无实际负责的工作，或管不了实际钱、物、人无法直接捞钱，还在喷人扬名阶段。

    可喷人也是需技术与技巧的，大部分时候属于官场互啄或为了名声，有时还是有偿服务，但基本上只针对个人而且最好为皇帝、内阁阁员这样‘人人喊打的动物‘。正是如此象京营的问题大家知道却是水太深，弄不好自己栽进去的东西平日也不大会有人提的。

    而且他们也只知道水太深，究竟达到什么程度不可能认真细致调查的。当然他们的责任本来就是风闻奏事，只要风吹过来听到了就可以上本告某人某事违法、违纪、违反伦理道德。

    不过之前他们不大敢碰京营这马蜂窝，二十七日开始却是几乎人人上本。至于原因京报都将盖子揭开了，他们跟着将严惩调子喊响些也显得咱是非分明，眼睛里揉不进沙子。

    还有之前他们是国本、祖制论的先锋，那知常洵入川支队一战将他们吓住了。而且还想不到万历父子将他们当猴子耍，拖了这几年将常洵立为贤明仁能而任监国，打了他们自己一闷棍。

    可是想明着反对不敢啊！常洛绝对扶不起来的，就算是扶得起来万历那天一个倒霉蛋才开口就被打死了，谁敢这时候跳出来？跳出来反对不敢上本在京营方面上个本一来表示他们的正气凛然，二可让常洵显显原形。

    对这些此时唯恐天下不乱的科道言官常洵根本不放心上，改革之后没有他们的位置，或今后检察官不可能专耍嘴皮子了，要亲自调查案情落实证据，渎职一样受到纪律处置了。

    还有京报这时报道只为下面处理那些公、侯、伯及高级武将，还有兵部户部之类文官提供依据而已，不这样报道出来会让人误会父子二人打击报复。

    还有此时不少细节要落实，如户部账册上拨出多少银子，京营方面究竟收到多少，中间‘漂没‘多少？行贿多少？然后一级级分发下去的整个过程都要厘清。

    还有比如一个参将卡下了一千两，其实他不可能全放进自己口袋，也要各方面打点。还有他的家丁虽不合法此时风气已成，这方面开支不可算他贪腐。

    总而言之要实事求是加之前有些东西不合法却成习惯的也要考虑，作为皇朝接权者而不是造反者这方面不可能太绝情。

    再说对他们的处理不会影响到新京营整编，因为新京营并不可能留用那么多军官，将他们挂起来正好将他们排除在外。

    所以京报在报道了京营整顿已查出的问题之后，连续刊登正月初十京营招收新兵的消息。上面还列了年龄、体质、文化等要求外，还列了新军营士兵的待遇。

    最让人心动的乃是新军茔待遇普遍提高百分之五十以上，还有一点即他们的军饷将凭‘身份证‘直接到军人信用社领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