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谈判

    四姨娘却没理会她，望着婉如一脸清冷道：“大小姐，妾身有话与你说。”

    六姨娘尴尬不已，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七姨娘笑呵呵的站起来：“六jiejie，既然四jiejie与大小姐有事，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婉莹、子谦，过来，咱们回去了。”

    婉如让春晓去送送六七姨娘，又示意春莺守在门口，屋里就剩下她们两人，婉如指指旁边的位置：“四姨娘请坐吧！”

    四姨娘也不客气，径直走过去坐下，婉如端起茶杯喝茶，四姨娘就一直直勾勾的盯着她，二人僵持一盏茶功夫，四姨娘总算开口了：

    “大小姐，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来。”

    “四姨娘不是来还礼的么？”

    “是，但还有别的事。”

    “四姨娘请说。”

    “今天上午的事……大小姐，我们谈个条件如何？”

    “没有必要吧？”

    “大小姐当真如此认为？”

    婉如抬眼看她：“你什么意思？”

    “既然被你撞见了，我敢亲自登门拜访就不是空手而来。”

    “呵，光天化日的，难道你还想再放一把火？”

    “我没那么蠢。你知道我的手段，我若存心对付你就不只是放把火这么简单。”

    婉如沉下脸来：“你到底要说什么？”

    “谈条件。”

    “什么条件？要我当睁眼瞎，什么都没看见？”

    “不只是这样，我要大小姐你助我离开林府。”

    “助你？我为何要助你。”

    “因为我知道很多事情，其中定有大小姐不知道的，这些消息足够让大小姐放我一马。再者，即便你真的不同意，我也能自己想办法出去，只是多花点时间和心思罢了。”

    “你就这么自信？你就不怕我马上去跟父亲母亲或者老太太告密？”

    “要去你早就去了，但你没去，说明大小姐还心有芥蒂。”

    婉如抿嘴看着她沉默半晌：“说说看你知道的东西，我看够不够跟我交换。”

    “好，我有两条，一件是如意苑起火的真正原因，另一件是大小姐胞妹四小姐的身世。”

    婉如惊了一下：“你说什么？谁的身世？”

    “四小姐婉清。”

    婉如脑子里轰一下炸开，婉清？亲meimei婉清？婉清能有什么身世？她是我爹娘的亲生女儿，是我同父同母最亲近的meimei，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婉如噌一下站起来：“你自己做了见不得的事，想活命求我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扯上我meimei，你有何居心？”

    四姨娘却哧笑一声：“没想到大小姐如此心疼meimei，那个人知道的话一定很高兴。”

    “哪个人？”

    “大小姐答应我的条件了？”

    婉如抿嘴咬牙瞪着她：“你不是想青灯古佛一辈子吗？为何还要私通男人？这种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住一世，你跟那男人苟且之前就应该想到迟早会有这一天。”

    四姨娘冷笑道：“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你要明白，若不是有他，我根本不会离开林府，我会想法设法报复你们母女，让你们一辈子不得安生……”

    说这话时四姨娘眼里还有nongnong的恨意，那阴狠的模样让婉如暗暗心惊：“为什么？我娘对你一向不错，你不觉得恨错了人吗？”

    “呵，一向不错？她害得我丢了孩子还终身不育，这叫不错？我青灯古佛这么多年，就是想找机会报复，疯狂的报复，我想弄死你，再弄死你大哥，还有你meimei，让你母亲一个人活着，痛苦一辈子……”

    婉如捏紧拳头：“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四姨娘低头喝口茶沉默片刻，再抬头已恢复平静：“你应该庆幸那是我三年前的想法，现在我不想报仇了，只想跟他走，离开这鬼地方，去过我们自己的日子。

    所以，你帮我也是在帮你自己。”

    四姨娘阴狠的样子着实吓人，她现在在林府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如果她想离开与林府彻底断绝关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兴许比直接赐死她还好得多。

    婉如深吸一口气：“我答应了，说吧，两件事情我都要知道。”

    “那大小姐想先听那一件？”

    “我meimei婉清的身世。”

    “好，大小姐可记得四小姐的生辰？”

    “三月初五。”

    “五小姐了？”

    “三月初六。”

    “两位小姐生辰只差一天，刚刚生下来的孩子看起来都差不多，何况是姐妹，大小姐明白我的意思吗？”

    婉如脑中灵光一闪，她的意思是……五妹婉婷才是我的亲meimei，四妹婉清是二姨娘所生！怎么可能？这样换来有什么意思？都是林家的小姐，一个是母亲所生，一个是二姨娘所生，都是父亲的孩子，有区别吗？

    婉如摇头：“我不相信，你可有证据？”

    “我只提供消息，并没有义务提供证据，大小姐真想找证据的话，只要稍稍留意观察，就会发现她们的不同，大小姐以后不妨试试看？”

    “你……你怎么知道此事？”

    “我当然知道，我母亲是老太太的陪嫁，我也经常伺候再老太太身边，五小姐生下来第三天，被抱来给老太太请安时，正好四小姐也在。老太太抱着逗弄，四小姐突然拉了便便，就让身边的汪嬷嬷抱去清洗，那边还没洗完，五小姐也被抱去清洗。

    人多了做事就容易出错，两个孩子包错了襁褓也算不得稀奇。”

    “你是说嬷嬷们无心之过把她们换了？那你怎么知道她们被换了？”

    “给两位小姐洗澡的时候我也在，世上哪有那么无心事？只怕都是有心人啊！”

    “我不信，你有证据吗？”

    “呵，又跟我提证据，随便你信不信，反正这件事情奴婢告诉大小姐了，就看你自己怎么想。”

    婉如坐着沉默良久：“这事儿还有哪些知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但负责包襁褓的李嬷嬷之后没几天就莫名得了一大笔银子，并求老太太放她出府，大小姐觉得这事儿蹊跷吗？”

    婉如脸色极其难看，她知道四姨娘敢这么说肯定有十足把握，而且此事是有人故意为之，只是她故意不把话说完，总让我自己去查。

    这种事情能查吗？查出来又怎样？除了母亲难受，婉清婉茜难受，府里还有谁会在意此事？连她自己都觉得反正是自己meimei，换不换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