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六百五十八章以清风入念,化沧海桑田
天外的那处神秘的星空,以及那个被封禁于永寂时空之中的神秘生灵,尽皆消失了。 非夜,以及天苍一脉的历代传人同样如此,与那方星空,那位神秘的生灵一起消失了,消失在了无量时空之中,从此世间永不见,世间之上,也再也没有任何关于他们的足迹与痕迹了,被彻底的从世间之中抹去了,仿佛从未在世间之上出现过一般。 天外的虚空中,霓裳神情木讷,正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中,看着自己的手中的一个光球。 这个光球,实则乃是一方特殊的空间,乃是刚刚最后时候,从那方神秘的星空之中飞出来的,那是非夜在最后时刻···送到了霓裳手中的。 此刻,正在盯着光球的,不止是霓裳一个人,还有旁边的风语仙、冷幽幽以及梦华胥三女,她们也都是在盯着霓裳手中的光球,或者说空间。 那个光球,乃是透明的,从外面可以清楚的看到光球之中的画面。 光球内部的空间之中,乃是一片浩大无尽,无尽宽阔的花海,花海的中心处,长着一棵开满红色花朵的粗大古树。 古树之上,红花满树,风起风涟间,红色的花朵纷落如雨,如梦似幻,美的不属于人间,古树下,花雨中,一口白玉色的冰棺静静横陈··· 光球之中呈现出的画面,和先前众人在最后的时刻,看到的画面是一样的,或者说,先前众人在最后时刻所看到的画面,就是光球之中的那处空间之中的景象,一切的一切,几乎是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之处,便是在与···光球之中的画面,和先前众人所看到的最后的画面相比,少了一个人,少了一个非夜。 “嗯?”蓦然,霓裳以及风语仙等四女,齐齐皱起了眉头,随后,四女不约而同的,皆是以神识进入了光球之中的空间之中,个个神色凝重,因为,她们发现了一些奇异之处。 那就是,就在刚刚,她们皆是发现,光球之中的那处空间之中,有一缕风很是怪异,一直环绕着那口白玉色的冰棺之外,始终不散。 那口白玉冰棺之中的躺着的人是谁,她们自然都是知道的,那是霓落烟,所以,她们有些担心,担心那道诡异的风,会对霓落烟不利。 几女的动作很快,神识进入了那处特殊的空间之中之后,她们快速的来到了霓落烟所在的白玉冰棺旁边,并且纷纷出手去触及了那缕始终环绕着白玉冰棺的风,她们想要探查一下,那究竟是源于何处,又有何种目的。 只是,就在触及到那缕清风的那一刻,一瞬间,四女全都是怔住了,接着,一个个的脸色,顿时都是放松了下来,脸上满是的恍然之色,因为,虽然只是刚一触及而已,但是她们却都是知道了真相,知道了前因后果。 因为,就在刚刚,就在她们触及到那一缕清风的那一刻,她们的脑海之中,皆是第一时间,响起了一段满含深情与不舍的话语:“此番一去,纵使魂飞魄散,真灵永消世间,但仍会有一念留于人间,愿以清风入念,化入···你的沧海桑田,此念任岁月流转,纵使来生千年万年皆不散,让它,代我与你陪伴,只愿,护你红尘中,世世安然。” 那一缕···始终环绕在白玉冰棺的四周,迟迟不散的清风,不是其他,那是非夜的执念所化,是他···对霓落烟的不舍与眷恋所化。 得知了那一缕清风的真相之后,霓裳等四女的神识化身,纷纷凝目,朝着冰棺之中的霓落烟看了过去,一番凝视之后,她们又纷纷转动眸光,看向了那一缕环绕冰棺四周,始终不散的清风。 先前非夜出手的很是决绝,丝毫不带犹豫,一刀下去,直接展开了无量时空与现世之间的界限,让其直接降临,随后,再一刀彻底的劈开无量时空,将那方星空,将那位被封禁于永寂时空之中的神秘生灵,尽皆送入了无量时空,同时,也将自己,将其中的天苍一脉的历代传人,尽皆送入了其中。 动作之干脆,行动之利落,仿佛其对人世,没有任何的牵挂与眷恋。 但是这一刻,她们却都是知道,实际上,并非如此,非夜或许对整个人世间,了无牵挂,但是他,终究还是放不下霓落烟的,放不下她。 他,放不下,如何放得下?怎么可能放得下,只因她是,他一生的挚爱,是他···即便入魔、即便不认识了她,也在本能的以生命去维护的人,是他···纵然与一个世界的众生为敌,也不愿意放弃的人,只因,她是他,爱入了骨子里、血液里的她。 如果,爱是蛊、是毒,那么他,早已是蛊深入命,无药可解,蛊在命中,在灵魂的记忆,毒入真灵,深刻在···执念里。 他,放不下她,所以,,纵然身入无量时空,世间永消,但是,他的一缕执念,一缕对霓落烟的眷恋与不舍,却冲破了一切,留在了人间。 那一缕不散的清风,是非夜对霓落烟的最后的守护,也是他所有的爱恋。 下一次,你再路过,虽然红尘之中再也无我,不过,却会有清风拂过,会有清风为你执着,为你抵挡红尘的···万般烟火,陪你你走过人世间的···烟雨婆娑。 非夜最后时刻,所求无他,只是想,可以继续守护他,以另外的方式,继续守护在她的身边。 只是,他并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后,世间有一人,风起即悲,遇风则殇··· ··· 没有过多的停留,霓裳等四女,纷纷退出了空间,神识回归本体,只是,也就是在这一刻,就在四女神识入体的那一刻,她们的耳边,同时响起了一句话,那是···非夜所留: “虽然,我知道,我的话···终究会永远的消失,消失在你们的记忆里,但是···我还是想说,请你们···帮我照顾她,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可以将她唤醒在···繁华璀璨一个盛世里,这是我答应她的,本该由我来完成,可是我做不到,所以,只能摆脱你们了。” 闻言,霓裳几女,皆是不约而同的再次看向了那道光球,随后,冷幽幽、风语仙、梦华胥三女,纷纷点了点头,目光坚毅而肯定,她们答应了,此生,若是···可以的话,她们会完成非夜未完成的事,将霓落烟唤醒在一个繁华璀璨的盛世里。 至于霓裳,她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点头,听完非夜最后所留的话语之后,她默默地将手中的光球收了起来,至于非夜所拜托的事···其实,根本无需说,因为,就算对方不说,她也会好好的保护霓落烟,因为,那是她的老祖,是这一世的血脉至亲。 虽然如今的她,已经找回了曾经的记忆,但是,这一世,她不说皇天女帝,她就是霓裳,是娲蛇一族的女皇。 早在那道那道光球的那一刻开始,她心中便是已然下定了决心,此后,她会用生命去守护,除非她死去···否则,谁也伤不了霓落烟。 ··· “嗡嗡嗡!” ··· 突兀的,天外,有低沉的悲鸣响了起来。 闻声,霓裳、风语仙、梦华胥以及冷幽幽等四女,齐齐凝目,朝着时代天路的方向看了过去,准确来说,是朝着时代天路之上的那道天堑看了过去,因为,刚刚的那阵悲鸣声,正是从那道天堑之中发出的。 “哗!” ··· 骤然,那道天堑之上华光耀世,其实倏然绽放出了一股绝世璀璨的华光,其中颜色众多,不过,每一种颜色都璀璨到了极致,同时激荡着滔天的无敌,一种色彩一种无敌,不过,这些很是短暂,一瞬间而已,便是尽皆消散了,与之一起消失的,还是那道天堑。 一瞬间的璀璨绝世,正如烟花盛开的一瞬,虽然璀璨,但是,却非常的短暂。 天堑之上的那些不同的色彩,代表的正是一位位天苍传人,刚刚那是他们于世间之中,最后的璀璨,随后,便是谢幕,因为,那道天堑本就是天苍一脉的力量所化,如今,因为天苍一脉的历代传人的消失,它们也随之消失了。
不远处,霓裳等四女尽皆皱眉,因为,她们都输入觉察到自己的记忆,在急速的流逝。 自从天苍一脉的历代传人,入无量时空的那一刻,世间之中有关天苍一脉的记忆都是不见了,都不记得了,但是,霓裳等四女不同,由于修为的缘故,由于生命层次的不同,她们并非第一时间忘记,所以,先前她们依旧知道非夜。 不过,此时此刻,随着那道天堑的消失,她们却都是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脑海之中,关于非夜,关于天苍一脉的记忆,变得模糊了起来,明明就是先前发生的事情,此刻,她们却都是觉得非常的遥远,仿佛已经过去了很多很多年。 她们努力的想要留住,想要记住,甚至更是用文字写了下来,可是,文字记不下,记忆留不住,无论她们如何的努力,关于非夜,关于天苍一脉的记忆,却是依旧在逐渐模糊,逐渐遗忘··· “好,太好了,天堑消失,时代天路自此畅通无阻了。”不远处,血劫等一众至高帝上,个个面带喜色,他们很高兴,他们在为天堑的消失而喜悦,因为,天堑的消失,意味着那些曾堵在时代天路之上,无数岁月的援军,就要出现了、就要降临了。 “呼!” 倏然,时代天路之上,有一股狂风吹拂而过,其中透着无尽的沧桑气与杀伐气,还有浓郁的血腥气,此外,狂风中更有诸多可怕与而强势的气息,席卷而来,那是生灵在横渡,在跨时空冲来。 ··· 一处不知名的所在,其中,存在这样一处地方,其中环境优雅,遍布无数仙花神植,这是一片独立的空间,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如同是一方完整的浩瀚宇界,因为,此间的一切,都无比的神妙,无论是地上最普通的一片枯叶、沙粒、微尘,还是那一个个盛开的花朵,枝叶之上,其中,皆有世界演化, 须弥纳芥子,浮生化万物,万物演诸天,其中的一粒的微尘是一方世界,一片枯叶是一方世界,一颗沙粒其中也是一方世界,那些盛开时的花朵之中,绽放的是一方世界,那些神植之上的每一片叶子是一方世界,甚至,就是整个神植与仙花本身,也是一方世界···总之一句话,在这里,凡目之所见,皆是一方世界,林林种种,无穷无尽··· 不过,此间的一切,看起来很是惊人,但是,却美丽非常,这里的万物,所演化的世界,绽放着缤纷之光,五颜六色,绚烂无尽,很是好看,风起风涟间,万物摇曳,美丽非常,美的宛如神话仙境。 在这片空间的深处,一片美丽的花海之中,静静地盘坐一位女子,身穿似血的红衣,整个人透着无上的空灵之气,身在红尘,却超然于世,仿佛凌驾一切之上,至于长相,容颜如画,有着倾世的容姿,她的美,无法形容,仿佛将世间的一切美好的辞藻,用在她身上都不足为过。 此刻的她,双目紧闭,看起来恬静而淡然,如同睡着了一般。 “呼!” 突兀的,一缕不知从何处出来的风袭来,风中晃晃悠悠的有一丝细弱的红线随风飘零,飘过长空,越过花海,最后不偏不倚的刚好飞落在了女子的眉心处,接着,没入了女子的眉心之中,不见了踪影。 这丝红线,实际上自那方神秘的星空之中,飞来的,自天苍一脉如无量时空之际,自一位天苍传人的体内飞出来的。 “刷!” 红线没入眉心处之后,那位双目紧闭的女子,那长长的睫毛,微微动了下,随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