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决裂

    “你没有什么想要告诉我吗？”

    洛基的声音很冷，奥丁从来没有想过会存在这么一天，这个从来没有反抗过他的孩子会如此质问他。是啊！从来没有反抗过他，暮然惊醒，才想起从小到大他都是很乖的！

    “你想知道什么？”瞬间的心境失守让奥丁犹豫了片刻，想想托尔再看看一步步向他走来的洛基，突然间有些心灰若死，也许再下一刻，他将失去第二个儿子吧！

    “我是什么？”洛基紧紧盯着奥丁，这一刻他完全无视了所谓神王的威严。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正在准备刺杀秦王的荆轲，为了得到所谓的真相已经完全豁出去了。

    奥丁的心中一颤，“你是我的儿子！”

    “还有呢？我除了是你养的，还有什么身份！我为什么没有被冰霜神格排斥？为什么劳菲看着我的表情怪怪的？为什么你连一个神格都吝啬给我？为什么你暗中培养了托尔那么长时间却全都瞒着我！”

    洛基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好像要将这许多年来所有的委屈与不解都爆发出来一样。只是那已经通红的双眼却是他对自我的悲叹，因为这些问题的原因他已经明白了，因为自己不是奥丁亲生的！

    这些话一个字一个字的扎进了奥丁的心里，他看着洛基从婴儿一点点长大，虽然对他有些心结，但要说一点感情没有那也太假了！说到底，神也是人！就连养了几年的宠物也是有感情的，更何况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小孩呢？

    心上的悲戚化作一种仿若实质的力量将他击垮，奥丁颓然的坐倒在台阶上，看着洛基逼问的眼神缓缓将一切道来。

    “劳菲是你的父亲！”

    即使心中早有预料，但真相揭开的时候还是让洛基被雷的外焦里嫩，“哈！想不到那个一身泛蓝的大块头竟然是我的父亲？那我怎么会这么矮？难道是基因太差？难道我的母亲是侏儒吗？”

    两道泪光不停在眼眶中打转，那对自己的嘲讽听起来是那么的令人心碎，奥丁摇头道：“不，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的母亲还活着，她在米德加德，她不是什么侏儒，而是……是一个女神！”

    这个回答倒是真的出乎洛基所料，之前的眼泪突然间好像都变的没有了意义，一种复杂至极的感觉涌上心头，一切好像在某个不经意间发生了变化。原本故乡的仇敌变作了父亲，以为从未有过的亲情似乎也突然间不再遥远，该对那从未见过面的生母有所期待吗？洛基不知道，他只能怔怔望向奥丁等待着他的回答。

    奥丁见此沉默良久，最后终于像是决定了什么叹口气道：“几十年前，当时的神王是宙斯，那个时候马勒基斯还仅仅是个初出茅庐的新神，九大国度最强大的还是劳菲。那是他的时代，他的巅峰时期！只是这个人太过随性，做什么都完全不考虑后果，而冰霜巨人又都是一群战斗狂人，所以，战争波及了到了九大国度！”

    奥丁说着想起了那一段堪称残酷的过去，“当时阿斯嘉德没有人是他的对手，虽然在科技与战士素养等方方面面上，冰霜巨人都被完爆，可是劳菲愣是凭借着超强的实力在阿斯嘉德杀了个几进几出！最后，为了更好的守护人类，宙斯定下了这段孽缘！”

    “宙斯？孽缘？”

    “宙斯与劳菲定下了和平协议，从此劳菲便真的彻底消停了下来。”奥丁的表情有些唏嘘似乎不愿意提起那所谓的和平协议。

    “什么样的协议？是与你跟劳菲订立的那样吗？”洛基追问。

    “不是，协议的内容是场婚姻，一场注定了不会幸福的婚姻。而男方自然是冰霜巨人之王劳菲，至于女方……则是奥丁的后裔！”

    奥丁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愣是让洛基不知该如何反应，“劳菲怎么可能答应这种条件？为了一个女人就放弃了霸业？真要是这样他怎么会不停挑衅呢？”

    奥丁闻言摇了摇头，“自然不会这么简单，宙斯曾经承诺过，当两人最终生下子嗣之后，将会让其继承阿斯嘉德神王之位，从而达成冰霜国度与阿斯嘉德的完美统一！前提是那孩子必须由阿斯嘉德抚养！”

    洛基突然间一声失笑，“这么说你违背了当初宙斯立下的誓言？我终于有些明白为何劳菲那么生气了！之后呢？”

    奥丁看了看他，知道这一刻他已经失去了第二个儿子，“只是一切因为你母亲的作为而出现了变化！”

    洛基红着双眼紧紧盯着奥丁，对于那未曾谋面的母亲充满了好奇，忍不住认真听着每一点与其有关的事，只听奥丁道：“冰霜巨人的样子怎么可能讨人类的喜欢，所以在这件事上完全就是宙斯的一意孤行，你母亲怀着满腔的愤恨嫁去了冰霜国度。整整三年，没人知道这三年间她经历了什么。只是三年之后，你母亲将你带了回来，然后便一个人去了米德加德直到现在，甚至连宙斯的一面都不愿意见！而宙斯因为愧对你的母亲，也决不允许劳菲靠近米德加德一步！”

    “宙斯打的过劳菲？”

    “原本打不过，但是你母亲在走之前重伤了他，所以其实我们一直所看到的劳菲都并非全胜状态！对于此事劳菲似乎非常愤怒，总是找各种机会去米德加德。只是后来马勒基斯崛起了，而且他比劳菲更加残暴，若是宙斯与劳菲两败俱伤，那么就会给马勒基斯以可趁之机！于是，这些年就如此过来了，想必后面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洛基的脸皮在一阵颤抖，用那哭笑不得的表情诠释了什么叫心丧若死，“以前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偏袒托尔？是因为他比我优秀？好吧，我现在终于知道了自己的定位！战争时期我是你们之间交易的筹码。后来你将冰霜神格抢了过来，所以我这个筹码失去意义了！那我如今算是什么，吓唬小孩子的怪物吗？你要怎么对待我？把我关在笼子里供人观赏吗！”

    洛基撕心裂肺的大吼一瞬间让奥丁悲从心来，近乎本能的伸出手否定道：“不！不是的，你是我的……”

    话还没说完，只感到洛基疯狂的甩开了他的手，之后便是无尽的虚弱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