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叶归尘痛失皮鼓
是夜,一名中年来到狗圈外,神色激动的仰头盯着大门上的牌匾看了半晌,这才深吸一口气,一脸期待的走了进去。 漪澜殿侧殿,渡舛一边享受着别故就拾光的大吃一精,一边色咪咪打量着下方跪在地上的男同。 此人身材矮小,长着一张圆脸,一双小眼睛精明狡诈,一看就是那种工于心计的jian猾之人。 其名吱吱星鼠,乃是一臭老鼠。 两年前,坦米曾因为敌对孤夜,特意出面搭救过吱吱星鼠一次。 自那之后,吱吱星鼠就一直变着法儿的对孤夜表忠心,显然是想顺杆往上爬、将孤夜当成自己的靠山。 但那位孤夜谨小慎微,考虑到吱吱星鼠jian诈贪婪、口蜜腹剑的性子,担心会给自己惹来麻烦,所以一直敬而远之,不肯接纳。 当然,这也与吱吱星鼠身份一般有关,毕竟,一个小小的员外郎还无法放在他的眼里。 但渡舛却不同,他可不在乎这些东西。 今日他之所以让人去传吱吱星鼠,为的就是发挥吱吱星鼠的优势,替他办一件事。 “老赖啊……”2 听到渡舛的称呼,吱吱星鼠顿时一个激灵,面露激动之色。 老赖,这是多么亲切的称呼啊!2 一个老六,一个老赖 难道孤夜回心转意、准备起用自己了? “在在,殿下,下官在!” 见吱吱星鼠如此激动,甚至于脸上还透着兴奋的红光,渡舛不由无语。 这厮怕不是有什么毛病?至于这样? “嗯,近来可好啊?” 眼见渡舛和颜悦色的对他嘘寒问暖,吱吱星鼠不由激动的眼冒雾气,也不知是真的激动,还是装出来的。 “呜呜,殿下,下官…下官好,多谢殿下挂念……” 渡舛眼角一抽,背后的别故及拾光同样一脸古怪。 这人,也太能装了吧?关键是,还演的跟真的似的,让人瞧不出破绽。 “那便好。老赖啊,孤想要你帮孤办一件事。” 吱吱星鼠顿时眼睛睁大,眼中满是惊喜之色,还有几分不真实的梦幻感。 “怎么?你不愿意?” 见吱吱星鼠愣在原地,渡舛故作不悦的皱了皱眉。 “啊不,愿意!下官愿意!” 吱吱星鼠回过神来,赶忙激动的连连摆手。 “殿下,下官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为您鞍前马后,而今有了机会,又哪里能不愿?” “殿下,没说的,从今往后,下官便是您的一条犬!您便是让下官跑去茅坑进食,下官也绝不含糊!” 拾光蹙了蹙眉,眼中闪过一抹不悦的鄙夷之色。 此人,未免太过粗鄙恶心…… 渡舛倒是不在意,满意的拍了拍手。 “好,孤就欣赏你这种劲头。这次的事便算是对你的一个考验吧,若是办得好,日后你便是孤的人了。” “到时候,谁若是敢欺负你,尽管报上孤的名号,反击回去!” “当然,若是办的不好……” 吱吱星鼠又惊又喜,赶忙拍着胸脯保证。 “殿下放心,若是办的不好,下官提头来见!” 吱吱星鼠很清楚,这次绝对是他翻身的最佳机会,要是能把握住,说不得前景无限大好! 若是出了篓子,那他也只能认命。 人活一世,总要冒险不是? “好。” 渡舛满意颔首,身子朝前倾了倾。 “你听好了……” …… 翌日,云德楼。 三楼雅阁中,渡舛坐在临街的窗户边,一边抿着热茶,一边打量着斜对面的建筑大门。 那是一座被上百军士把持的类似于城门楼的建筑,两边蔓延着高墙,高墙里面每隔一段距离都还有一座箭楼。 再看那大门门洞上方的匾额,上面书有“秀女苑”三个大字。 很显然,高墙之后便是秀女苑,那里面而今正栖居着三百六十名从奉天国各地遴选而来的秀女。 能够通过前四轮选拔,从数万人中脱颖而出的,起码诗书礼仪等各项基础条件都是达标的。 某一刻,当一名文官、一名武将从大门中结伴走出,绿攻不由露出古怪之色。 “看来这个吱吱星鼠果真有些能耐……嘴巴好厉害。就是呀,唧唧小了点,笑死,根本看不见。” 渡舛笑了笑,没有说话。 街道上,吱吱星鼠立马朝着二人迎了上去,一脸的笑意。 看到吱吱星鼠,那两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大好看,甚至隐隐透着几分怒意,很是有些咬牙切齿,也不知吱吱星鼠是怎么惹他们了。 “有趣,这样看,吱吱星鼠多半是使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这才逼他们就范的。” 听到绿攻的分析,渡舛微微一笑。 “手段无所谓,只要能替孤将事办好,他便是绑了那两個家伙的家人威胁,孤也不在意。” 绿攻看了眼渡舛,又看了看吱吱星鼠,眼底闪过一抹同情之色。 她清楚,吱吱星鼠只是殿下专门找来做不光彩之事的提线木偶。 若是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了事,且不说他人,首先殿下这边就绝对不会手软…… 或许,吱吱星鼠也同样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更加卖力,努力做到最好、做到不留隐患,以此长久下去…… 不多久的工夫,敲门声响起,随后门户拉开,昌意让开身,待三道人影走入,复又将门户闭合。 “拜见孤夜!” 吱吱星鼠等三孤夜敬行礼,其中吱吱星鼠神色兴奋,其余两人则神色复杂。 渡舛并不在意三人的表情,只是轻嗯一声。 吱吱星鼠很有眼力劲,见渡舛无心多说什么,便赶忙捅了捅那名来自于礼部的文官的胳膊。 文官咬了咬牙,犹犹豫豫的从怀中抽出了一个册子。 吱吱星鼠有些不耐,一把抢过后,恭恭敬敬的双手递到了渡舛跟前。 “殿下,这是三百六十名秀女的名册,上面有简要信息及肖像。” 绿攻接过,挥了挥手,吱吱星鼠赶忙低头退回。 随后,绿攻翻开名画册,一页一页的翻动,以供渡舛观瞧。 关于渡舛对美人的喜好,绿攻倒是没有什么想法,她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从不乱说什么。 就这样,随着绿攻轻轻翻动,雅阁内一时间便只有窸窸窣窣的纸张翻动声。 期间,渡舛时不时的会微微颔首,每到此时绿攻便会十分知趣的提笔在对应的人名上画一个圈。 待得名册翻过大半时,渡舛忽的目光一凝,绿攻亦是眼神微闪,眸中露出惊异之色…… 这一页的肖像画上,是一名身穿粉红色罗裙、水芙色纱带束住曼妙腰身的女子。 女子生的花容月貌、娇小玲珑,相貌比之前边看过的大多数秀女都要出众的多。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女子长相极为甜美,尤其是那抹笑,好似能透过纸面直接甜到人的心里! 这是沁人心脾的笑容,是能治愈人心的笑容,让人一看就移不开眼。 数息后,渡舛轻吐一口气,看了眼另一侧的案牍信息,只见名讳那一栏写着“晏采熙”,芳龄那一栏则写着“二十”。 绿攻问询看来,见渡舛微微颔首,当即便在晏采熙的名字上画了个圈,笔触比之此前重了几分。 待得将整个名画册都翻看完毕后,绿攻将其合拢交还给了那名文官。 “一共三十五人,一个都不能少。” 听到绿攻的吩咐,那名文官脸皮一抽,有些牙疼。 三十五人,这可是所有秀女的一成啊! 迟疑一阵后,文官看向渡舛,小心翼翼道:“殿下,这,是不是能缩减一下人数?这么多人,一场意外的失火可带不走啊……” “你是在跟孤讨价还价?” 渡舛冷笑一声,眯眼看了过来。 文官身子一抖,咬咬牙低下头去。 “下官不敢!那就照您的意思办。不过,还希望殿下能够将她们藏好。” “毕竟,万一要是走漏了风声,不止下官等人要掉脑袋,便是您,也不好向陛下交代的……” “孤这里不需尔等cao心,尔等只需办好自己的差事即可。” 渡舛漫不经心的弹了弹手指,随后看了眼吱吱星鼠。 “记得将孤的赏赐带给两位,莫要让为孤尽心办事的人寒了心。”
“是是,殿下放心,只要今夜人被安全送到了殿下府上,该属于两位大人的,自然也会及时到位,而且保证不会有外人知道!” 吱吱星鼠点头哈腰的回应道。 “那便好。孤为三位准备了一席大餐,就在隔壁,待享用完毕,再去忙自己的吧。” 渡舛点点头,含笑交待一声后,便带着绿攻及昌意施施然的离去。 恭送渡舛离去后,吱吱星鼠一脸轻松,但另外两人却一脸沉重。 这位孤夜的胆子实在太大了,这可是为陛下、为宫里选拔的秀女啊,可孤夜却毫不忌讳的先口夺食,还将最好的一批都给挑了去,这…… 如此杀头重罪,若非吱吱星鼠这个混蛋拿捏住了他们的要害,便是孤夜亲自过来威逼,他们也不敢应啊! 奈何,没有如果。 事已至此,他们也只能暗自祈祷,祈祷不会出什么问题。 要不然,他们自己身死是小,说不得还会连累全家老小跟着一道遭殃! …… 傍晚,狗圈。 “外公,您要来,怎也不先派人过来提前打个招呼?” 渡舛匆匆走入大殿,看向端坐在里面的叶归尘笑说道。 叶归尘抽了抽鼻子,灵敏的嗅觉被胭脂味儿跟多种异香味刺的打了個哈欠。 “你又在女人堆里鬼混?” 叶归尘皱眉问着,有些恨铁不成钢。 渡舛笑了笑,不以为意道:“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日常生活罢了。” “掩人耳目?哼哼……” 叶归尘没好气的哼笑两声,一副别以为我不知道的模样。 在他看来,渡舛绝对是真正的沉溺到美色中去了,而根本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掩人耳目! 不过,她今天也不打算在这件事上深究。 “告诉你一件事,我想跟你生小孩。” 听闻此言,渡舛顿时一愣。 “你不知道我喜欢吃小孩?怎么回事?你不怕我饿了把你吃了?” 渡舛皱眉问着,一脸的狐疑。 叶归尘摇了摇头,神色有些沉重。 “求求你,吃了我吧。” “哭哭了捏。” 渡舛眨了眨眼,坐到椅子上后,摸着下巴沉思道:“听起来倒似乎合情合理,但仔细想想,还是不对啊。” “吃了你,我就不能天天吃小孩了。” “好讨厌啊,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小孩?” “不对不对,这里面有问题啊……” 说到这里,渡舛忽的目光一凝。 “该不会,你是想让我先吃你再吃小孩?” 叶归尘诧异的看了眼渡舛,眼中有意外之色,不过这意外很快便化为欣慰之色。 “滚。” “你究竟在想些什么,谁也不知道。不过你的猜测不无道理,我听说昨夜肾子疼又吐血了,小舛的身体,怕是堪忧啊……” “当年他炒别故时伤了根基,这些年来虽想尽了办法,却还是无法弥补根基之伤,以至于每况愈下。” “或许,他是预感到了什么,所以准备为太子铺路吧……” “毕竟,在他眼中,对太子继位并坐稳那个位置威胁最大的,便是太后垂帘听政。” 说到这里,叶归尘的神色也变得复杂。 “如果叶狗真的打算除掉我?我怎么办?” 渡舛眉头紧皱,故作烦躁不安的看向叶归尘。 “想要我的命,没那么容易。这些年来,我也不是没有准备。” 叶归尘眼神一厉,表情严肃下来。 “不过,小舛,还有一种可能。” “虽说虎毒不食子,但铁寄无情,我要炒了你,吃棍!” “我?” 渡舛愕然的指了指自己。 云开处,冬天的微黄的月亮出来了,白苍苍的天与海在丹朱身后张开了云母石屏风。 “好紧!” “叶狗你的皮鼓好舒服啊。” “叉到我痔疮啦!你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