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秘密
其实这里的事情解决后,魏晋打算回去的,但来自天墟的使者拦住了他的脚步。 竹落笛本来就不想回去,于是楞是把那人留下了,她要是知道自己给他弄了怎样一个麻烦她肯定悔不当初。 手持狗帝手谕的御狗说了半天,什么魏君大义,什么青家主该将功折罪,巴拉巴拉一堆,总归最终的目的就是魏晋当打手,青家当小弟,把那只通灵的魔兽抓回来。 竹落笛才一脸心虚的看了看魏晋,麻烦大了,她仿佛搞了一件大事,把他扔坑里了。 魏晋还是一副高山之雪的仙气飘飘的样子,只是狠狠瞪了她一眼。 竹落笛:“……对不起,我错了”。 天不许在一旁遮着嘴偷笑,这两个人太搞笑了。 魏晋道:“那你回去吧,本尊会将那兽带来的。”他明明是被命令的那个,却坐在上座,并且俯视一切,那个御狗也是有气势可仰着头看人,怎么也没看起来那么有气势。 竹落笛捂着脸从后门要走。啊,她捂住额头,那个额头碰上的胸口很硬,竹落笛抬头,那人的容颜近在眼前,她立马收起想骂人的冲动,“魏晋,怎,怎么了?” 魏晋伸手,竹落笛一惊退了一步,她靠着墙,有些忐忑,魏晋将她困在胳膊里“怎么,闯了祸就想跑?” 竹落笛看着他越贴越近的俊脸:“不是,我没有。” 魏晋:“哦?是吗,那你跑什么?” 竹落笛结结巴巴的道:“我,我,我饿了。” 魏晋:“饿了?呵,小竹落笛,你在撒谎。”他的声音有种深邃的绯靡,竹落笛耳朵一痒,她不自在的摸摸耳朵,有些怀疑这个突然有些魅惑的男人是魏晋。 魏晋看着她不自在的摸样,逗逗她的兴趣就来了。“他朝竹落笛吹了口气道:“落笛,你这次坑我有什么要说的吗?” 竹落笛眨着眼睛,他的脸离她越来越近,他的睫毛很长,很翘,皮肤白皙的有些透明,他的眼光深邃的如同星空中的碎星,有着迷惑人心的力量。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竹落笛手足无措,她结结巴巴的说着,纯净的眼仿佛要滴出水来。 魏晋慢慢靠近,近的只有一根睫毛的距离,竹落笛闭上眼,免得他俊美的容颜亮瞎她的眼。她一眨眼,就有泪流下。 魏晋啼笑皆非的看着她,这种好时候,都叫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他伸手擦擦她的眼泪,“傻丫头,哭什么?” 竹落笛睁眼:“我才没哭,那是睁眼太久了。” 魏晋笑着摸摸她的头顶:“好了,回去吧。” 竹落笛看看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不禁道:“他们人呢?” 魏晋笑道:“解决你闯的大麻烦了。” 竹落笛:“……” 魏晋道:“回去吧,” 竹落笛跟上他的脚步,“这事儿该怎么办啊?” 魏晋没有回头,只道:“我已经答应了,怎能反悔?” “可是迷雾之都那附近的一只魔兽?” “是啊,怎么了?” “上次我和天不许碰见它,被坑惨了,差点儿没出来。” 魏晋忽然转头:“怎么没听你提过?” 竹落笛眨眼:“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吗?再说了,我还怕你被那只妖兽耍呢。” 魏晋笑道:“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吗?傻。” 竹落笛:“我才不傻。” 三重天,山脉都,在灵气四溢的大殿中,一身黑色绣着龙纹的女子身居高位,灵气太盛遮住她的脸,但她身居高位,身材修长,不回头也能感觉到那扑面而来的霸气和尊贵,那是身为狗帝所特有的气势。 “魏晋?”她开口,声音洪亮,有些淡然的温和,但这温和只是错觉而已。 不过这确实是错觉,狗帝是先天狗体,属于天妖,那时候参加了洪荒逐鹿之战,不过统一鬼域,平定三界,这位狗帝横空出世,迅速平定洪荒,将魔族逼入绝地,使天河改道,使魔族受到重击,不得不龟缩草原,以狠戾的手段迅速登上狗帝之位执掌狗界百年。这个人,可没那么温和。 “回狗祖,魏君说他会将那妖兽尽快收回来。”那御狗拱手道。 “哦?洛澜没生气?”她从来知道,那个人可不会这么容易妥协。 那御狗道:“应是没生气,不过要不是那位竹落笛仙子将奴留下,或许奴也没有机会将这事说出来。” “哦?连宇收的那位小弟子?” “正是,那位仙子还真是不谙世事呢。 “怎么,连宇不会教弟子吗?本帝记得他前四个徒弟还算是不错啊。” “这自然是不错,只是似乎对这位格外不同?还叫魏君好好照顾她呢。” “是吗?,洛澜和连宇关系可真好,这么宝贝的弟子也托付给洛澜啊。”子瑜的声音淡淡的,但那御狗一个激灵,狗祖又要使坏了。 她作为狗帝,不能随意对天柱山的凡人出手,如果那样,那么整个天柱山都不会容她。所以有些事只能暗地里偷偷做。 那人回头,充满气势的眼神仿佛感受到她的想法,那御狗腿一软。“狗祖。” 狗帝道:“好了,这次办的不错,退下吧。” “是,”那人战战兢兢的退下。 狗帝看着他恐惧的背影,有些恍惚,从前有个人不会这么怕他,在除了那几位魏君之外,没有人不怕他,只有那个人,七七,她就从来不会怕他,有几次还拿他开玩笑呢。 她曾经说“你天赋这么高,不然离开天柱山,来魔界吧,” 自己说了什么呢?自己说,“不行,我要当上狗帝,要做一些事情,可能不能来,”其实那个时候他想不顾一切跟她走,可是,为了私欲,他没离开。 后来得到的消息,是她死了,死了?她是七七,尊号,绝世女帝,是啊,她怎么会死?是不是当初离开了,他不会死,这么多年,他都这么想着,一想就觉得心痛。 那道倾城的背影从来都没怕过什么,连当初以一挡二也是漫不经心,那么叫人倾慕,可是她死了,魏晋亲自杀了她。 既然他杀了自己的信仰,那么自己杀了他,也不过分吧。 七七,本帝为你报仇,你会开心吗? 魔族,火狐看着手中的情报,面色难看。他扔下卷轴道:“这是怎么回事儿,有人能解释一下吗。” 众人面面相觑,不一会儿,有一个魔族打扮的女子走出,行了行礼道:“右使,这只是调查的结果。” “调查的结果?那么事实是什么,我要的是事实。”火狐眼角开出几片花瓣,有淡淡杀气。 “啊,”那漆黑的弯刀如一轮弯月,带起一捧鲜血,众人大惊,有人跳起来争辩,那弯刀又是一旋,带起几颗大好头颅。 “再有不听令者,杀无赦。”她双手持着弯刀,还有血迹从刀上滴下,她明明清丽脱俗的如同九天仙子,可这一刻她像个嗜血的修罗。 众人不敢再答,落依依,魔界左使,外号罗煞,她的名号不是白叫的,四万年来,她,就是火狐手中最锋利的兵刃,刀尖所向之处,无可阻挡。在魔界,杀人最多的,算不上漠翌,算不上火狐,只能也只是她一个,落依依。 她的成名可以算得上是一个传奇,身为魔族最底下的种族,却一路崛起,在累累白骨中走出,就算她再美,哪个魔族看见她不战战兢兢,看见她的第一眼是觉得她绝对是九天仙子,可是她眼中的尸山血海叫人知道,她,从来不是什么仙子。 “这么大胆,你们是要造反吗?”她的声音冷的不像话,如同万丈深渊浮上来的寒冰,冷的叫人忍不住瑟瑟发抖。 “不敢,左使息怒。”众魔将跪下,齐声道。 “不敢?我看没什么你们不敢的。” “左使,此时是在是属下失职,不该将这样的任务交给他。” “落依依收回弯刀:“再有这样的失误,你,提头来见吧”。 “是,属下一定不会了。” “好了,既然都清楚了,那还不去办事儿?”火狐懒懒的道。 众魔将听了,赶忙退下。火狐看他们怕的要命的样子,也是笑了,“依依,干嘛总是大开杀戒,我提上来的人有一半你杀了。” 落依依道:“一群蛀虫,养着吃白饭吗?” 火狐:“那倒不至于,不过这些家伙最近不太安分啊。” 落依依:“所以该好好教训,免得他们不知天高地厚。” 火狐眯了眯眼:“是啊,要是七七在,谁会如此大胆。”如果她在,决计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她是魔族的骄傲和信仰,怎会有人反她呢? 落依依道:“听探子回报,狗帝动手了。” 火狐道:“是吗?他不怕魏晋一死,天柱山大变吗?” 落依依笑的嘲讽:“这不是还有个连宇吗,再说了,魔族式微,他也不怕我们出手。” 火狐:“那么,就这么做吧,他,不死不休。” 落依依微不可查的皱眉,他看着倒有些疯魔了。这样也不知是好是坏。罢了,他走到哪儿,她便跟到哪儿,绝不叫他孤身一人。 “那我现在就去准备,毕竟杀他不是一件易事。” 火狐道:“去吧。我等你。”
落依依点头:“嗯。” 火狐看着她背影叹气,起身去了山谷,那漫山遍野的曼殊沙华开的如火如荼,凄迷的叫人心酸。 花藤缠绕生长的大床上,那女子仍旧如此,仿佛要睡到天荒地老。 她的容颜太过惊世,她的姿态太过娴静,叫人分不清她到底是死了,还是睡着了。 “七七,我要做一件事,这件事或许太过冒险,可是却刻不容缓,我可能会离开的久,就不能再陪你了。”火狐喃喃的说,整理了她的发,才道:“七七,你恨我吗?我这么自私的一个人啊,即想你早日苏醒,又想让你一直睡着一直陪着我,是不是太自私了。你当年就是看错人了,我这样的人,怎么配?” 他的声音太过悲切,连那盛开的花朵都似乎伤心的摇摆起来。可是,那个女子仍旧睡着,静匿的容颜一直都未改变。 火狐有些挫败的坐在她身旁:“罢了,说了,你也听不见,我只管去做后果我也承受的起。我走了,等我。”说完之后,他大步离去,黑色斗篷,血色流苏在飘摇,仿佛无处安放。 天柱山,青木山,魏晋打发了青木山子弟去探查那魔兽的踪迹。 “落笛,跟我说说吧。那只魔兽,到底长什么样?还有,它战力如何?” 竹落笛道:“它通体赤红,布满鳞甲。它的灵智很高,我没有和它交战,不过看样子,他的战力很强。” 魏晋道:“看来这一次你这教训是吃大了呀。” 竹落笛道:“是啊,那只魔兽灵智也太高了些,把我和天不许都给骗了。” “不是骗不骗的问题,谁让你这么不小心的?过了这么久,还是收不起你的小性子吗?还白白害我被你连累。” “我怎么不小心了?再说了,那能叫连累吗?我那只是把你顺便带上了而已。”竹落笛摸摸头发道。 魏晋伸手刮了刮她秀丽的鼻子:“你啊,总是让人这么不省心。我都对你说了,不要去危险的地方。可你从来都不听。现在这样的教训,我想你已经吃够了吧?” 竹落笛道:“是啊,连一只魔兽都要教我如何做人了。其实也不能怪我啦。本来他赢我们去的那个地方就很古怪。” 魏晋:“古怪?怎么说?” 竹落笛仔细想了想:“嗯,可能是一个独立的空间,并且一股很古怪的力场,我们不能使用灵力,一旦用了那个地方就会变得躁动起来。要不是最后因祸得福,得到了一个东西。我们可能就变成一堆植物的肥料了。” 魏晋道:“是什么东西?居然能够救你们一命。” 竹落笛身手。修长的手指幻化出幽蓝色光芒,一颗闪着绿色光芒的珠子,在她手心沉浮。给人静匿而安逸的感觉。“就是这个了。当初我拿到它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了。” 魏晋接过,仔细看了看。:“这个东西我倒真没见过。不过应该是什么法器,你呀,否则不可能会控制一个独立的空间。” 竹落笛听了倒是有些开心。“既然这样,那这东西你就拿着。要是能够用得上呢?” 魏晋道:“这个东西已经进入了你的体内。只会记得你体内的灵力,我拿着不太好吧。” 竹落笛摇头:“没关系的,离开不了太久。再说了,我觉着这个东西能帮到你。你就先拿着吧。” 魏晋道:“这东西也有点儿意思。那我就先拿着。我怎么感觉l你好像受伤了?先回去好好调息,我很快就回来了。” 竹落笛一脸心虚,知道自己的伤也难不了多久。也不多话。只道:“我知道了,你快去吧!记得路上小心,快去快回。”说完他便匆匆走了。 魏晋看着她有些仓促的背影。也是轻轻一笑。这个丫头从来都是这样。一点都不知道怎么保护好自己。自己跟她说过很多次,不要去危险的地方,好奇心不要那么强,可是她从来都不听话,该做的事情还是随意做着。也不会去听别人的建议,总是那么任性的活着。但是她从来都不自私。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而她自己心中的坚持,就是让自己身边的人可以好好的。可是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让他们好,就是让他们不好。 这话有些拗口,但理解起来并不难。“落笛啊,要活得任性一些。只有这样我才能心无旁骛的一直站在你身旁保护你。”他不太清楚,可能,如果,这个女孩,她活的太在乎别人的眼光,别人的感受的话。那么,自己是否已经没有了存在的必要? 他转头离去,绣着烟云流水的衣袍在风中飞舞,有些淡淡的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