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们的成人礼
学校在陈程回来的第三天就要开学了。 高三级的气氛随着一页页被撕掉的日历开始变得越来越紧张，黑板上倒数的日期，在桌子上堆得高高的习题和卷子，不断用空的笔芯，紧紧握在手心里用来提神的风油精还有很多很多繁杂的事物共同构成了枯燥又紧凑的高三生活。 日子不停地往前走，像那句歌词一样，“蝉鸣是窗外渐渐倒数的钟声，考卷的分数是往上爬的树藤。”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分数都能更高一点，能考得再好一点，不要辜负自己十几年来的寒窗苦读，也不能辜负父母和老师的切切希望。 林婉懿也和其他同学一样，对自己的学习方法进行调整，同时也在不断地巩固自己的心理防线。 在沉重艰苦的日子要更能沉住气。 因为高考备考，是对生理和心理的双重考验。 林mama很心疼自己的女儿和陈程，每周都给两个孩子熬鸡汤，也说了很多的鸡汤文学。 不久后，学校就给高三学子们举行了非常隆重的成人礼。 林婉懿早早地就起来收拾了，简简单单地穿了一条白色裙子，叮嘱mama一定要准时到，就背起书包就准备上学了，推着单车到了小区门口才犯了难。 穿着裙子的林婉懿实在不方便骑车，正当林婉懿想回家换衣服的时候，一声熟悉的单车的刹车声在小区门口响起，林婉懿抬眼望去，是陈程。 少年一如初见时明媚。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衬衫，下身是一条简单的黑色西装裤，领口的领带系得有些随意，属于少年的青涩喷薄而出。 “我就知道你今天会穿裙子，怎么样，哥帅吧。你是第一个看见我穿西装的人，是不是觉得很荣幸。”陈程依然是以讨打的语气对林婉懿说。 林婉懿觉得很无语，一时语塞，无从反驳。 有的人虽然成年，却依然幼稚。 陈程的脸还是一如当初，没有变过。可是这性格，给人的感觉怎么这么不一样呢？这么这么欠呢？我以前温文儒雅的帅哥呢？怎么不见了？ “上车吧，我载你去学校。”陈程偏头微笑，他的眉毛真的好英气，鼻梁也很高挺，下颚线更是优越。 陈程的笑容真的很有蛊惑性，一不小心就会深陷下去。 到了学校门口后，林婉懿就马上让陈程把自己放下，学校对于学生的早恋问题管理得很严格，不能让老师看见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陈程听话地自己去停单车了。 不得不说，学校对于成人礼的仪式感确实很强。 一走进学校，场地已经布置好了。红地毯，早早让学生写上了自己的梦想的气球，成人门，排列整齐的桌椅映入眼帘。 有些同学已经早早到了，两两三三的坐在一起聊天。 林婉懿环视一周，看看有没有自己的朋友。 李筱优不知道在哪里看见了林婉懿，一个箭步就冲上了环抱住了她。 林婉懿怕李筱优摔倒，便轻轻抱住了她的腰。 “宝贝，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哎。”李筱优牵住林婉懿的手，带她找到十一班的座位。 不一会儿，就陆陆续续地来了很多同学，等到成人礼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座无虚席了 十一班的位置和十二班贴得很近，林婉懿和李筱优坐在一起，而林婉懿则是坐在靠近十二班的一侧，旁边是一个不认识的男生。 陈程并没有入座，而是站在队伍的前面和老师说话。突然陈程转头望向十一班的方向，似乎在找人，不一会他就锁定住了林婉懿的位置若有所思。 林婉懿并没有发觉，因为她正和李筱优激烈地讨论着等一下怎么给对方拍照。 林婉懿的头上落下一道阴影，陈程不知道和林婉懿旁边的男生在说什么，那个男生就站起来走到别的空位置了。 还是李筱优捅了捅林婉懿的手臂，一脸姨母笑地抬起下巴示意她往旁边看，林婉懿才发现陈程坐在自己的旁边，正在低头看发言稿。 林婉懿往陈程的方向靠，探头看那张发言稿。林婉懿的头几乎要贴到陈程的脸上了，陈程用手掌轻轻把林婉懿的头推开，看着发言稿目不斜视地说：“你挡住我的视线了。” 林婉懿傲娇地扭头继续和李筱优聊天。 殊不知，刚刚的景象全被站在背后的班主任尽收眼底了，林姥姥把眼镜往上推了一下，眼底闪过锋利的光芒。 成人礼的第一个环节就是学生代表发言，而作为学生代表的陈程便应声站起来穿过人群往主席台走去。 随即响起的是齐刷刷的“呜呜”声，其中不乏其他年级的师弟师妹的声音。 待陈程站到台上，还没出声，台下便又掀起一阵响亮的鼓掌声，经久不息。 平时足不出班门的林婉懿感觉到很诧异，这小子，竟然这么出名的吗？ 旁边的李筱优冷不丁地开口：“你这就不知道了吧，陈程可参加了不少社团，认识不少同学。更何况他那张脸，妥妥的吸粉神器啊。” 原来，他一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熠熠生辉。 这是林婉懿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陈程的受欢迎程度。 林婉懿和mama还有朋友老师们拍了照以后就打算去找陈程一起合照。 已经接近中午的时间，太阳高挂在蓝天之上，温度只增不减。 陈程和老师们合完影后就被迷弟迷妹们围堵了，林婉懿根本挤不进去，也没打算挤。 大忙人肯定没时间和自己掰扯了，林婉懿默默转身回到教室学习了。 等到放学下楼的时候，几个学妹问林婉懿能不能一起拍照时，林婉懿答应了。 拍了几张照片后，几个学妹提醒林婉懿道：“学姐，那个学长是不是在等你呀？”接着指了指下面的楼梯。 陈程就站在楼梯转角，靠在栏杆边，抬头看着林婉懿。 微风吹乱了他松软的头发。 最重要的是，他的手里拿着一束花，红玫瑰像琥珀一样光彩夺目，白皙的手指和血红的玫瑰放在一起，好像照片的对比度拉满了一样，好明亮好晃眼。 陈程一只手插在西装裤口袋里，一只手捧着花走上楼梯。 “成人快乐。”陈程低头看着花，把它递到了林婉懿面前。 林婉懿觉得自己快要绷不住了，眼睛有湿润的感觉。忍住，一定要忍住，不然陈程一定会笑自己的。 几个学妹默契地对视，进行眼神交流，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笑容。 陈程朝着几个学妹轻声说：“你们好，能不能给我们两个拍一张照片？” “咔嚓”相机留住了这一刹那的美好。 “学姐，我能不能问一下你和学长是不是男女朋友啊？”趁着传照片的缝隙，一个学妹趴在林婉懿的耳朵旁悄咪咪地问。 说完就用期待的亮晶晶的眼神看着林婉懿，好像在鼓励着她勇敢说出那个答案。 “不是哦，只是好朋友。” 那个学妹一下子就泄气了，又悄咪咪地告诉林婉懿：“可是学姐，我觉得你们两个真的好般配哦。” 他这么厉害，我们真的般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