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森川【已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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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笨蛋吗？” 少女侧着脸，看着外面的雪。 “初中生都不会用着这样的笨的方式来吸引女孩子的注意。用这种故意恶作剧的方式。” 「·····」 “哈。” 夏庭扉忍不住笑出了声：“我只是讨厌你。” “我讨厌你这样软弱的女孩。” 他指着少女眼睛：“我讨厌你这种女孩，我不喜欢你这种女孩。” “所以，请忍耐吧。吞咽泪与苦，忍受寒风和冷雪吧。” 「如果，你现在能够打我一拳，我倒是觉得欢喜一些。」 夏庭扉看着少女，少女低垂着眼帘，看不到她那如同琥珀一般的眸子。 终究是没有说任何话，也没有做任何的动作。 即使连往常她最擅长的毒舌也没有发挥，只是沉默着。 看着少女的侧脸，夏庭扉甩手而去。 雏月加奈站在自动售货机前，想买一瓶草莓牛奶，只是摸了摸口袋。 却是连一块钱都没有。 她抿着唇，站在窗户前看着冬季的雪。 「只要，只要高中结束之后。我就能离开这里，就可以到处去其他地方。想要去遥远的小岛，想要去谁都没有的小岛，想去不管是痛苦的事情还是悲伤的事情都没有的小岛。那里没有老师，没有任何人，也没有mama，只有我自己。我想要爬树的时候，就会爬树，我想要游泳的时候就可以游泳，做什么都可以。」 「只要想到只有我不在的街道的时候，心情就会变得很轻松，我想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她怔怔的出神，一秒钟一秒钟的倒数着。 “喂，要上课了。” 办公室之中走出一个老头，地中海，头发花白。 “是。” 雏月加奈快步走向那教室，教室里大家都坐在位置之上看着和别人不一样的雏月加奈，都是窃笑着。 雏月加奈面无表情的走向自己的座位，她的桌子上有些脚印的痕迹。 很轻。 少女浑然不在意，连擦也没擦，就将书放在了桌子上。 自此，她这一天再也没有出去过。 下课的时候就预习下节课的内容，上课的时候就安安稳稳的翻着书页。 一直到放学。 “咚咚。” 敲了敲雏月加奈的桌子，夏庭扉指了指外面：“书包就放在这里吧，反正你回去的时候也没有时间像是普通人一样做作业。” 「因为，你每次回家都会受到殴打。」 夏庭扉看着雏月加奈，等待着她的反应。 雏月加奈默默地收拾好书包，背在自己的身上。 琥珀般的眼睛看着夏庭扉，眸子湿润而闪亮，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东西。 “你想要吗？” 空空的教室里只有她和他两人，教室里的暖气让夏庭扉的嘴唇干燥。 雏月加奈的嘴唇涂着某种廉价的润唇膏——为了防止皲裂。 这也是在校方的允许范围之中。 她的嘴唇亮晶晶的，看上去可口极了。 “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给你。” 雏月加奈说着，就像是借出去一只铅笔，又或者是一块橡皮。 但是夏庭扉知道，雏月加奈只是对自己说过这种话。 “你到底要说几次这种东西？”夏庭扉并不回答雏月加奈的问题：“你浑身伤疤，到处都是伤痕和青紫，你认为你很可爱吗？只不过是一个丑女罢了。” 「当然，此乃谎言。女孩身上并没有伤疤，青紫色的伤痕也会被她的mama用冰块消除——因为她的mama并不想要别人发现。」 话罢，他便是看着雏月加奈。 少女默然的走出教室，夏庭扉跟在她的后面。 走出校园的时候，八代桖正好看到了他们。 他眼中闪过一丝红线，敲着窗台。 夏庭扉准备坐电车去森川，去森川的电车是老旧的。 车站只有小小的一个，提供休息的地方也只有站台上的两排木椅。 木椅旁有着一个自动售货机，而上面则是有着一个小小的遮棚，这才没有让木椅被雪覆盖湿透。 夏庭扉坐在上面，等待着电车的到来。 电车是老式的，有着一节节的车厢链接着，停到站台前的时候，还会吱呀吱呀的响着。 车体只有三节车厢，只是现在看来，即使是三节车厢也是有些多余了。 车内只有几个人存在，他们背着背包，手中拿着相机不断地伸出窗户，咔咔的拍摄着。 也只有铁道宅，才会坐在这种老式电车上来来去去，并且对着他们吱呀呀的车轮滚动声大呼小叫。 「只不过，雏月的面容太过精致了，表情太过冷淡了。对于铁道宅而言，简直是不可接触的太阳。」 夏庭扉看着那些铁道宅，他们确实是有些别扭，还偷偷地跑去其他的车厢中。 然后，那惊呼声，便又是响起来了。 夏庭扉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车头，推开了窗户，让寒风钻进来。 他喜欢这种冷的感觉。 雏月加奈坐在夏庭扉的背后，看着车尾，看向外面掠过的景色。 苍白的雪层，黑色的碎石头，闪亮的轨道。 「原来，外面是这样的。」 她听着另一个车厢之中，铁道宅的欢呼雀跃，心中却是突然有些羡慕。 “好了，到了。” 在雏月加奈迷迷糊糊的时候，夏庭扉已经站起了身。 少女向外看着，发现已经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 站台的名字上写着【森川】。 “跟我来。” 夏庭扉说了声，而少女也是顺从的向着外面走着。 森川的街道远比他们住的地方要好的多，密集如同蛛网般割裂天空的电线，繁多的电线杆及大片大片的一户建。 都让这里多出了一份古旧，而街道上行走的又大多是老人，这让这里显得老龄化了一些。 不过正是这样，这里的一切都是祥和的。 雏月加奈也是四处的看着，瞧着着那被矮墙围起来的一户间房子，看着里面种着的树木。 「这里的一切，都不同。」 她看着森川大片大片的景色，有些迷茫。 “喂，不要愣着了。” 夏庭扉看着愣神的少女：“我们今天，还有着其他事情要做。” 他喊了一声，朝着附近的公园走去。 那里的老年人，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