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大家一起赢
当两位来自欧洲的教授拿出原版乔泽文章的图片请他帮忙翻译的时候，谷永录终于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受到cern教授的重视了。 虽然以他相对来说贫瘠的物理知识，想要理解乔泽给出的那些数学解释不太容易，但是翻译一下那些描述过程，似乎难度并不高。 最少不会比机翻的差劲。 于是便爽快的答应下来帮这个忙。 “……这里你们要结合上下文理解，并不是说粒子里包含了什么，而是乔教授直接将基本粒子直接命名为蕴含子。蕴含子包括了各种粒子，比如蕴含引力子、蕴含电荷子、蕴含色子、蕴含希格斯子……” “这个机器翻译的不对，乔教授的意思应该是蕴含希格斯子在量子蕴含模型中可以负责赋予其他基本粒子质量，但跟标准模型不同，不是激发态，而是其他基本粒子的某些运动模式可能跟蕴含希格斯子产生反应，就能被赋予质量。” “对对对，但这种互动有更复杂的成因。并不是其他基本粒子每次运动，都会跟蕴含希格斯子发生反应。所以体现出来就是有些粒子没有质量，而有些粒子存在质量。唯一例外的就是蕴含引力子。” “更具体的描述就是基本粒子的一些运动轨迹会导致蕴含希格斯子场的相变，而相变可能会引起质量赋予。使得在相变后的蕴含力场中，基本粒子获得了质量” “按照乔教授的说法，蕴含引力子也是一种特殊的基本粒子，它的任何运动模式都能跟蕴含希格斯子产生交互作用。也就是蕴含引力子在一直激起蕴含希格斯子场的相变。” …… 不得不说弗拉诺·肖尔的提议还是很有效的。 虽然谷永录对于乔泽论述的内容，尤其是数学结构解释的部分可以说根本看不懂。 但只要足够的耐心，给两人解释那些基本的描述问题还是不大的。 量子蕴含基本模型下的粒子相互作用机制，以及跟标准模型的同与不同，在谷永录谨慎的解释下，终于让两位教授在脑海中形成了乔泽这套理论的轮廓。 更弄懂了乔泽是如何巧妙的将引力融入到基本模型中去，以及如何将微观跟宏观世界进行统一的学术思想。 就这样谷永录给两位教授讲解了两个小时，终于把乔泽发表在微博上的十二张图片都讲完了。 一时间只觉得口干舌燥。 “对了，最后这段话，我觉得很有意思，在汉语的语境中，乔教授似乎在暗示他认为现在主流的宇宙起源是爆炸论的理解可能是错误的。” 是的，文章结尾乔泽的原文是：“蕴含力场的质量赋予机制，涉及到复杂的数学结构问题。但从目前我对这一数学结构理解来说，最终它都无法直接映射到一個点上。这似乎意味着我们的宇宙形成机制远比我们目前所有的猜测都要更为复杂。” “哦，这并不奇怪。其实我也一直不认为宇宙的起源是从一个无限小的点开始的。” 终于把图片上乔泽的文章差不多搞懂的弗拉诺·肖尔兴奋的说道。 这种兴奋来自于一种新的物理学可能。 刚刚还因为语言问题，而陷入迷雾中的学术思想，终于在他面前被揭开那层神秘的面纱。 不得不说乔泽的任性给他带来了极大困扰。 好在他够聪明，懂得如何找到资源。 “非常感谢你，谷老师，耽误了你这么长时间，如果你需要报酬的话……” “报酬就不必了，我们的研学队伍后天就要离开。同学们都对cern非常好奇，两位应该知道，常规的游览项目并不能完全满足孩子们的好奇心，如果可以的话，两位教授能在cern找间教室，给孩子们做一次演讲，可以重点讲讲神奇的物理世界。” 谷永录开口拒绝了莱尔教授的提议。 对于他这样的老师来说，境外收取这些西方教授给的报酬，少了没意义，多了回去解释起来会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但如果他能跟两位常驻cern的物理学教授打好关系，促成一些计划外的合作，给这些游学的孩子一些不一样的体验。等回去了，却能被学校更为倚重，这反而是对他来说符合利益最大化的事情。 “哦，当然。今天我们可能没有时间安排了。不过明天我可以邀请你跟你的学生们来我们的实验室参观。当然我们也会抽出一些时间来给这些孩子们聊一些现代物理学发展方向之类的科普性质内容，伱觉得怎么样？” “那可真是太棒了！”谷永录立刻答应了下来。 “那就这么决定了。嗯，这是我的电话，明天早上你们可以直接从梅林这边出发，到了研究基地可以给我直接打电话，我会安排人来接你们的。” “好的，谢谢你们。” …… 毫无疑问，不管是谷永录、弗拉诺·肖尔跟莱尔还是爱德华·威腾，杨选清，大家都是幸运的。 在同一天里，双方都得到了各自现阶段最需要的。 但对于更多的人来说，大概就没这种幸运了。 在这一天很突然的，懂中文又懂一定物理学基础知识的人才突然就变得很稀缺。 西方各大高校物理专业的留学生都成了稀有人才。 不止是欧洲核子研究中心的华夏留学生开始受追捧，当发现研究基地已经找不到有时间帮大家科普乔泽的基本模型内容的华夏留学生后，那些有高校背景的学者们，很自然的便将主意打到了学校本部的华夏留学生身上。 一时间西方国家知名大学的物理专业留学生都成了香馍馍。 甚至哈佛、哥大这样的常青藤大学都有学生开始吐槽，大半夜被教授叫醒，不得不强制上线，爬起来接通视频跟导师逐字逐句的翻译乔泽发在微博上的那些内容。 当然，说是吐槽，但那种不经意间炫耀的语气，是怎么藏都藏不住的。 毕竟虽然是大半夜被叫醒，但教授的态度可是好到没话说的。 甚至还有教授直接许诺了种种好处。 哪怕有画饼的嫌疑，但也不是谁都有资格享受到教授和颜悦色的画饼。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那种突然被看重被需要被认同的感觉，对于正经在国外求学的留学生来说，还是很享受的。 出国前谁特么能想的到，精通中文跟英文两门外语也能成在国外学习物理专业最大的优势了。 这找谁说理去？ 于是没有任何意外的，借助微博平台发布论文的乔泽狠狠的在国外留学生的圈子里刷了一波好感。 毕竟如果乔泽不是那么有才任性的话，按照一般的惯例，直接在预发布网站arxiv上占坑，以论文的形式把这些东西直接上传的话，对于乔泽来说，几乎没有什么影响，论文该怎么传播还是怎么传播，但就没他们什么事了。 当然这还没人有资格怀疑这是乔泽英文不好，发不了论文。 在微博发表这篇东西之前，乔泽可是能一年能在国际顶刊上刷上十篇论文的顶级存在。 真的，就这波造成的影响，谁敢在海外留学生圈子里说乔泽一句坏话，立刻便会招致无数口诛笔伐。 甚至现在连乔教授都不叫了，开口必称乔神。连信乔神，保毕业的口号都已经被喊出来了。 而且这可不是那些虚无缥缈的无稽之谈，而是有依据的。 因为那些教授的承诺里，本就包含了能让这些留学生顺利毕业的许诺。 大概乔泽都没想到他不过是嫌麻烦的随性之举，能给带来这一波无厘头的声望。 如果知道的话…… 好吧，知道大概也不会太在乎。 任何一个群体的好感或者恶感，对于乔泽来说都是浮云。 只要不会影响到他做自己的事情，夸也好，骂也好，都对他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反正他也不会主动去关注人家的评价。 这么幼稚的事情，大概只有豆豆会去做。 事实上，在他的理论开始在国外渐渐发酵，并引发广泛讨论的时候，他依然在忙着为自己几个月大的孩子搞定身体上的事情。跟所有负责任的父母一样，孩子嘛，总是最重要的。 至于学术上的讨论乔泽并不着急。 先拿出来让大家讨论的东西，本就是上个阶段成果的延续。 等到他开始着手继续深入思考的时候，再跟大家探讨这个基本模型的可行性问题也来得及。用学界对他的评价的便是，他还年轻，耗得起。 时间就这样外界一天一个炸裂反应中过去，据说欧洲核子研究中心已经开始启动了验证工作，正在试图根据乔泽给出的方法是否真有类似性质的蕴含引力子存在，并主导了引力作用。 依然身在西林的乔泽依然按部就班的在校外生活着。 每天的生活在外人看来依然很无趣。 基本就是在酒店跟有为集团的西林研究所两点一线的生活。 但对乔泽来说却是乐在其中。 不得不说跟一线工程师的直接接触，让他学到了许多有意思的技巧。 对于苏沐橙来说，这段时间除了早上需学习外，下午开始，乔泽去跟工程师交流的时候，她就跟刘莹自由活动。当然苏沐橙也从来不会忘了每天晚上跟路秀秀发个视频，告知两人一切都挺好。 就这样，二十多天几乎转瞬即逝，乔泽也收到了来自于陆重国的好消息。 第一台订制机器人工程样机已经组装完毕，根据测试结果，已经完美达到了之前乔泽给的要求。 对于所有人来说，这大概都是个好消息。 …… 华夏，西林，跃升集团生产区。 必须得承认重赏之下是真有勇夫。 之前双方约定的是一个月，但陆重国只用了27天就交出了工程机。 这还是在最初一周，他还得盯着材料测试的情况下。 不过当乔泽再见到陆重国时，明显看到这个中年男人的黑眼圈很重，导致两个眼睛有些向内凹陷，整个人更是比上次见时整整瘦了一圈。 但这位中年男人见到他时却丝毫没有疲惫感，恰好相反，他的精神明显还很亢奋。 最明显的就是连话都多了不少，一见面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来了。 “乔教授，您来了。我跟您说，这个工程样机您绝对会满意，真的，这绝对是集团历史上生产出的最先进的产品。它的各项性能指标已经超过这个时代了，当然这也是您给的那些材料的功劳。对了，还有它的系统……” 一路上就听陆重国嘴巴不停的“叭叭叭”，不过乔泽鲜有的没有露出任何不耐的神色，虽然依然话很少，但他听的却的确很认真。 好吧，其实也没那么认真。 豆豆身体的性能指标，都是早有预估的，他也看过了报告，大概得数据心里已经有底了。 而且工程样机还不是完全形态。 因为使用的系统还是测试的系统，还没有给豆豆开控制端口。或者说还没有把豆豆负责感知跟人性化的那部分接入到样机之中。 但乔泽难得并没有打断陆重国的激情。 可以理解为这是对一线工程师的尊重跟感谢。 并在陆重国好不容易把话说完后，笨拙的关心了句：“还是要保证休息。我会请樊佳盛给你一周假期，好好睡一觉。” “额？”陆重国愣了愣，有些意外跟感动。 乔泽最关心的竟然不是工程机的性能，而是他的身体。 网上竟然还说乔教授很难打交道…… 果然，网上就没有一句真话，都特么是谣言。 “乔教授，我没事的，其实每天睡的时间还是有保证的，就是不规律，有事就得爬起来。嗯……我们还是先看样机吧。” 正好已经来到了测试区，已经造好的工程机也出现在乔泽眼前。 从外观上看，豆豆的这个身体还是很漂亮的。 头顶的长方形屏幕，不止能玩表情卖萌，更能直观地展示各种数据。泛着金属光泽的身躯，更有种独属于科技的美感。 可自拆卸安装的履带设计，能让这玩意适应地球上几乎任何复杂的地形。 最重要的还是它背部构造。 流浪地球里的笨笨那里就是个可运载的整体货箱。但豆豆的身体则更为先进，外观上看是一样的，但实际上这个可自卸的翻斗，是由四个部分组合起来的，不止是可以运东西，还能切换到战斗形态，翻转后成为一个强度极高的外壳，把腹部负责动力的电池跟芯片部分包裹起来。 得益于腿部的多关节设计，也让这台机器人运动时可以比一般的爬行类机器人更为灵巧。 还有额外六根机械臂，既能自动调整背部仓体内的物品，还能灵活的cao控各种工具。 亲眼看过测试之后，乔泽觉得基本达到了他的要求。 至于苏沐橙，整个测试现场，就不停听到她的惊呼声：“哇，漂亮，太帅了！看，莹姐，它还会变形呢？像不像变形金刚？” 以至于测试之后，苏沐橙根本挪不动脚步了，直接凑到乔泽身边，抬着头，用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央求的看着乔泽。 好吧…… “这台工程机我带走了。”乔泽跟陆重国说了句。 “啊？”陆重国愣了愣，想说这是工程机来着，不过想到这少年一言九鼎的性子，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应道：“行吧，不过它的充电器还很粗糙……” “没事。”乔泽说了句，反正他也不在乎这玩意儿好不好看。 “太棒了！”苏沐橙直接抱住乔泽亲了一下。 边上的刘莹则是一脸钦羡的看着苏沐橙。 倒不是羡慕苏沐橙能亲到人…… 只是那个机器狗，看着的确很好玩的样子。如果她也能拥有一台带到小队里，那可就太威风了。 乔泽没关注旁人的情绪。 不过要把这机器人带回去，就得现场给豆豆开端口了。 原始的系统虽然也能移动，在这里应付一下测试还行。带回去使用的话就会很麻烦。 本质上现在一切的所谓智能机器人，不管有没有实体，只要不是人工后台cao控的，再乔泽看来都蠢的可怕。 豆豆大概是唯一的例外。 毕竟是自己开发的…… 很快，乔泽就跟着陆重国作了交接手续，来了一辆叉车直接把豆豆的身体送上了车。 好在每次出行有三个人，刘莹或者说刘莹代表的部门为了让乔泽能感觉到歉意，专门调来的车都是特别宽敞舒适的大型商务车。不止是内部空间大，装行李箱的空间也很大。 可以把豆豆折叠后还有近一米长半米高的新身体放进去。 只是带着豆豆的话乔泽就不想回酒店了，并在车上就做出了安排。 “先去酒店把房间退了，然后我们回家。” 苏沐橙听了这话，先是愣了愣，随后更欢乐了：“额？回家？那就是回学校了？” “嗯。” “太好了，那我岂不是可以带着豆豆在校园里散步了？” “这个……应该可以。”乔泽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以西林工大同学的接受能力，看到豆豆这具新身体应该不会太过大惊小怪。尤其是搞工科的那些同学，天天跟那些机械打交道，大概已经习惯了吧？ 苏沐橙想秀就让她秀好了。 mama刚生了一个好看的宝宝，想在其他人面前秀一下，这很正常。 小时候陪路秀秀看的电视剧里都是这样演的。 虽然这个比喻不是那么恰当，但把mama换成小孩子，宝宝换成玩具也是一样的。 不得不说对于身边的人，乔泽还是很包容的。 只是坐在副驾驶的刘莹听到两人的对话，情绪却变得低落了。 才出来一个月就要回去了啊？ 真的，刘莹大概是最不想回去的了。 毕竟在外面，她每天住的是酒店里最顶级的套房。 领导每天跟她联系，听她汇报工作的时候，还不忘嘘寒问暖。 等到回学校之后，这种待遇就不可能再有了。 她又要回到每天跟小组里的同时一起住宿舍的生活了。 也不是说跟同事一起住不好，但住集体宿舍显然没有住酒店的顶级套房舒服。 而且下次再有这种机会出来，可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了呢。 可惜了。 …… “乔泽要回学校了？” 跟刘莹懊恼的情绪不同。 得知这个消息，不管是西林工大内部，还是另外某些部门，甚至京城许多人终于集体松了口气。 天知道这近一个月时间大家是怎么熬过来的。 虽然乔泽从离开西林工大开始，其实一直都在大家的视线当中。 但乔泽不肯回学校，有资格去劝的人都不愿意去劝，没资格去劝的人又不敢去劝。就许多人感觉很难受。 更别提乔泽在学校外干的那些事了。 极有价值的论文直接发微博上，就好像硬要把一个民间科学家的名头挂到自己头上一样。 不夸张的说，科学院搞物理那些大佬可是发了大脾气，几个加起来年级超过五百岁的老头子差点就真跑去某部拆楼了。 如果不是拿不准乔泽的心思，怕起反效果，早就有人去请乔泽回学校了。 现在大家都知道了，这个年轻人，不好掌控。 最烦人的是，上面还有一堆人护着。 一个材料模型涉及到的庞大利益虽然让许多人动了别样的心思，但也让更多的人对乔泽提出的海底集群勘探技术有了更充足的信心。 更别提乔泽还在这段时间鼓捣出了一个电影里的机器人…… 想想看吧，这项技术要真能落地，还能把成本控制下来的话，那意味着三大洋的海底将能被华夏军……不对，是将能被华夏海底科考勘测单元的全覆盖，那将是多么波澜壮阔的靓丽风景。 有了这个愿景，乔泽哪怕有点小脾气又能怎样？ 他只是不想来京城而已，又特么不是要跑去美国？有什么错？ 这反而说明乔泽是可塑之才，还真就有那种成为最可爱的人的决心跟气质。 跟那些苦寒之地戍守边疆的最可爱之人一样，有信念、有理想，不贪恋世间繁华。 总之京城那边吵过几架之后，最终还是遵循了这世间万年来亘古不变的道理——谁拳头大，谁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