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纷至沓来
“小顾，来我办公室一下。”白律师轻轻招呼工位上的顾非南示意说。 “欸~白律师。”顾非南猜想应该是实习最后几天了，找他聊一聊。 “坐，小顾。法考成绩出来了是吧，挺不错吧！”白律师一边说着递给了顾非南一杯茶。 “还可以，白律师，上了140。”顾非南尽量保持低调的样子，心中还是颇为得意。 “那很不错啊，绝对是个高分，恭喜恭喜！”白律师一边给顾非南添茶。 “谢谢白律。”顾非南轻轻敲了敲手指，表示感谢，这是他在这里和随同白律师这阵子的饭局学到的。 “从现在起我们小顾也是正式的法律人了，怎么样，在这里实习了一段时间感觉如何？”白律师把盖碗里浸泡好的茶汤倒入茶海（公道杯）。 “感觉非常幸运，能够跟着白律师学到了很多，然后在这么高的平台上拓宽自己的视野，感觉受益匪浅。”顾非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了泛泛而谈。 “年轻人就是要好学，才能多学些本事，你们路还长着，才刚刚开始。”白律师从茶海又倒了些茶汤到顾非南面前杯子里。 “谢谢白律师这段时间的指导，感觉白律师就是个女强人。”顾非南心里想起那些埋首伏案的日子，查的案例、法条资料，一遍遍起草、修改的法律意见书、律师函、合同、诉状等早已布满文件夹。 “不强不行啊，小顾，你知道我们都是手艺人，出卖的商品是自己，必须专业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白律师指了指身后架子上的奖杯、证书、聘书，各种名头。 “小顾，你看，这些都会是我们专业能力的见证。”白律师看了看手表。 “是，向白律师学习。”顾非南只能频频点头示意，想起自己这次实习仅有一点补贴内心其实五味杂陈，只能安慰自己当作积累经验。 “是这样，小顾。你也快毕业了是吧。”白律师又看了看她的手表。 “是的，白律师，明年六月份”顾非南脱口而出。 “明年......六月份是吧，你知道所里是有留用名额的，但是呢，不像他们非诉的团队，我们争议解决团队平时人员变动较小。”白律师往盖碗里注入热气腾腾的白开水，盖上了盖子。 “没有变动是吧。”顾非南有些平静地问了问。 “也有，但是不多，有两个名额。”白律师拿布擦了擦溢出的水渍。 “那......现在是怎么说，白律，您一开始跟我说好像一般会留用是吧。”顾非南听着好像有些希望。 “是，小顾，一般招进来当实习生都非常优秀，就像你能力比较突出，解决问题特别好，思维敏捷，法学功底厚，很多问题你甚至自己就能在寻找方法中解决。” “所以我们一般最后都会不舍得让优秀的人才走。”白律师郑重其事地朝顾非南点了点头。 “那是......”顾非南有点听懵，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留下来。 “小顾，那我开门见山哈，我待会还有个客户。”白律师坐直了身子。 “您说。”顾非南好像感觉到了白律师话里有话。 “小顾，现在是这样，我们所里王主任那边又来了两个实习生，一个呢，是王主任亲力推荐的，他家刚好有几个大项目在这，他正好顺便过来学习。” 顾非南点点头，没有说话。心里想这不就是带资进组嘛。 “欸对，然后呢，另一个是西城大学也快毕业的一个学生，很优秀。”白律师顿了顿。 “西城大学，厉害厉害，top级别啊”顾非南想起自己高中班里几个同学高考就上了西城大学。 “对，很厉害。当然你也不差，小顾你也是东城大学，在东城已经是最好的学校了。”白律师沉默了一下，顾非南感觉可能无了。 “小顾，这样，我还可以再试着争取看看能不能多一个名额，如果你能在所里我们团队继续实习到明年六月份，你看看行不行，现在也还缺人手，你能力确实很不错啊，也多学习学习，不是坏事。”白律师投来肯定的目光。 “ummmmm，白律师，你让我考虑一下，因为我可能也想先把毕业论文写完，老师那边已经开始催，我怕自己兼顾不过来。” “对，毕业论文也得好好弄，你看看行不行，这边白律师再争取帮你看看。”白律师看到手机屏幕亮了。 “行，那白律师先忙，无论怎么样还是很感谢白律师这段时间的悉心指导。” “好的好的，没问题，那先这样，回头你有什么想法再告诉我也行。” 顾非南起身平静地离开了白律师办公室，心里有股莫名的失落感。刚好出来看到朋友林西西早些时候发来了信息，询问他最近offer的事情怎么样了。又得知林西西已经拿到西城方圆律师事务所的offer了，但她还在考虑去不去，虽然毕业正式入职薪水已经3.5W，她还申请了国外的大学法学院。好家伙，顾非南知道这个西城大学的朋友自然不会被亏待，只是自己还没有着落，有点心烦意乱。 …… [你去哪了，生气了吗？我回来了……] [想你了……] …… 顾非南顾不上回林西西信息，看到了倪潇潇已经回来的消息，这已经是倪潇潇最近从不知道第几个闺蜜的婚礼回来了，他也记不清了，只记得她最近说的奇怪话语。 ...... 倪潇潇不会又一个人在喝酒吧，顾非南打了个车到她楼下，刚回了信息但是没有反应。 “咦，门怎么半掩着？” “倪潇潇！” “倪潇潇！”顾非南又提高声调往里面喊了一声正赶紧准备进去，怕发生了什么。 “在这！” “这呢！”见顾非南没反应过来，倪潇潇从身后蹦出来。 “欸—” “别说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顾非南刚想开口倪潇潇便直接伸手遮住顾非南的嘴巴。 “听我说，” “刚刚是丢了一些快递盒，对面王奶奶看到了收走了，因为太多了帮她拿下去，门忘记关了，不用担心我，我下次会记得！” “好了，你可以说话了。”倪潇潇笑得一脸灿烂。 “你手机呢，电话没接，信息不回。” “屋里呢～屋里呢～。” “真拿你没办法！”顾非南看到对面一位老奶奶朝他们笑了笑，也挥了挥手。 “奶奶快回去吧。”倪潇潇说完话拉着顾非南进来关上了门。 “住在这还需要捡这些去卖嘛？”顾非南进来后一脸疑惑地问了问。 “嘘～对面老奶奶是他儿子刚接她过来不久好像，老人家平时可能节俭惯了，喜欢卖卖纸箱，她儿子也说过她好几次，上次我看到她坐在门口发呆，你别说太大声了行不行。”倪潇潇说完一把抱住了顾非南。 “真的～想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