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情报商魔药

    白泽醒来时，只觉得自己的精神无比萎靡，灵性被抽空。

    维持梦境空间对于他自身也有消耗。

    白泽坐在床上，只觉得连思考都费劲。他眼前一黑，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要落下了。

    此时的白泽终于稍微恢复了精神，可以进行正常的思考了。

    不太妙啊……

    白泽分析起了现在的情况。

    自己进入梦境空间不是主动的，而是只要自己一睡觉，就会被动地被拖进去。

    维持梦境空间需要消耗自身的灵性，所以灵性消耗完了的自己在醒来后，才不得不再次入睡补充灵性。

    白泽看向窗外，现在已经是黄昏时分，这让他有些忧愁。

    在灵性消耗一空的情况下入睡，倒不会进入梦境空间。不过，补充消耗的灵性，需要大半天的时间。

    当前状况是，除非自己一直不睡觉，否则只能够整天都躺在床上补充灵性了。

    而正巧，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他相当清楚。

    白泽叹了口气。

    那就是服下魔药，改变自己的生命本质，提升自己的灵性，使其能够负担梦境空间的消耗。

    但是，只要踏上序列的道路，就意味着要与失控和异变为伴。

    自己一直想要避免的，不就是这个吗？

    白泽感到有些不舒服。

    因为迪卢克带来的危机，自己不得不开始使用梦境空间；因为梦境空间对灵性的负担，自己又不得不寻找魔药。

    自己的每一步行动，都好像被算好了一样。这种被安排的强烈既视感，让白泽有些ptsd。

    不过……自己现在也没有任何能力反抗，只能暂时接受命运的安排。

    至于什么时候需要自己支付馈赠的代价……

    管他呢，到时候再说吧。

    白泽穿好了衣服，从床上站了起来。

    距离太阳彻底落山还有一会，按照计划，自己晚上是要去劳伦斯赌场赢取穿越以来的第一桶金的。

    不过现在，白泽改变了主意。

    “既然有谁在安排我的命运的话……”

    白泽自言自语着。

    “那么……剩下的分量应该不是没有意义的吧？”

    以山洞里的秘密作为交换，借由祈秘仪式换来的答案，尚且还有剩余。

    如果山洞里的一切是某个存在的安排，那么他……不，应该是祂。

    祂不可能不知道这个秘密的分量能够交换什么。

    除了自己本能般问出的第一个问题，剩下的分量应该是祂给自己的另一个安排。

    比如……

    白泽用笔在纸上写下——“我如何得到适合我的序列九魔药”。

    他并没有主动选择询问特定序列的魔药，反而将这个选择交给了祈秘仪式。

    如果他猜测的不错，那么仪式只会告诉自己已被安排好的唯一一条序列九。

    随后，他念诵起了祈词，进行了祈秘仪式。

    原先储存着的未知能量一点不多一点不少地消耗完毕，而白泽也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魔药名：情报商】

    【辅助材料：纯水50毫升；蒲公英种子粉末5g；完整塞西莉亚花一朵；钩钩果汁液3滴；风车菊花瓣9片。】

    【主材料：使用祈秘仪式，从神之眼析出。】

    白泽的视线看向了最后一行，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相比之下，“情报商”这个诡秘全书都没出现的魔药名反而不是那么让他吃惊了。

    为什么“情报商”的魔药能够从神之眼中析出？

    神之眼真的和非凡特性有关系？

    白泽惊疑不定。

    过了许久，他才渐渐冷静了下来。

    神之眼里也许真的藏有什么秘密，但是那并非是现在的自己应该考虑的。

    如果自己不尽快晋升为序列九的话，那么自己每天的活动时间恐怕就只剩下数小时，其他时间都只能在睡梦中度过。

    通过祈秘仪式，自己只知道自己的晋升需要使用一枚神之眼，但并没有告诉我从哪里得到这枚神之眼。

    也许……是因为自己即将得到神之眼，也在某个存在的安排之中吧。

    白泽叹了一口气，便走出了房间。

    无论怎么说，迪卢克应该已经安排了人引荐了自己去劳伦斯赌场，自己总得先跟他说一声。

    “呀，白泽先生，您终于醒了啊！”

    刚推开门，白泽就看见了芭芭拉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己。

    “抱歉，可能遇到了很多事，所以有点累，一不小心睡得太久了。”

    白泽有些抱歉地说道。

    “确实应该要好好休息才行。”

    芭芭拉点头说道。

    “午饭的时候我们看您还在睡，就没有叫你。白泽先生，需要我们现在为你准备食物吗？”

    “不用了，我正要去天使的馈赠。”

    白泽笑着摆了摆手。

    “我昨天认识了新的朋友，正想和他见见面呢。”

    “诶？”芭芭拉有些好奇，“白泽先生，你认识的是谁啊？”

    “是我。”

    一声冷淡的男声在芭芭拉身后传来。

    芭芭拉连忙回过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迪卢克先生？您竟然主动来西风教会？”

    “有些事找他谈谈。”迪卢克简短地说道。

    他朝着白泽点了点头，示意白泽跟着他到一边说话。

    “抱歉，芭芭拉，我先走了。”

    白泽跟芭芭拉打了声招呼，便向着迪卢克离开的方向走去。

    和芭芭拉唠嗑能让人心情放松，和迪卢克聊天只会让他心情紧张。

    白泽略感遗憾，他本来还打算和芭芭拉多聊几句呢。

    不过，现在这个状况，也容不得他休息。

    迪卢克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在前面走着，白泽则得加快脚步才能跟上。

    很快，他们走出了西风教会。

    迪卢克在偏僻无人处停了下来，转头看向白泽，冷淡地问道：

    “有什么话想说吗？”

    “不必如此试探，‘审判’先生。我主已经将你的事告知我了。”

    白泽如此说道。

    “当然，你也可以称呼我为‘皇帝’。”

    这是白泽给自己的小号准备的塔罗牌，听起来至少比隐者要有逼格得多。

    此外，“隐者”所对应的是希腊神话中的克劳诺斯，而“皇帝”对应的则是宙斯，两者在神秘学上本就有着一定的关联。至少白泽对此相当满意。

    “呵……”

    迪卢克冷笑了一声，又问道。

    “我有些好奇，你为何敢一直在西风教会呆着，不怕暴露吗？”

    白泽立刻明白了迪卢克问话的意思，便含笑着说道：

    “因为我信任祂的权能。”

    祂……迪卢克注意到白泽的用词，在心里叹了口气。

    果然，那位隐者在位格上恐怕就是神明，自己需要重新考虑对待白泽——一位神明眷属的态度。

    哪怕现在这个眷属看起来相当弱小。

    “你想要去劳伦斯赌场，是因为他们今晚要举办的拍卖会吧？”

    迪卢克单刀直入地问道。